第30部分(1 / 2)

>    隔日醒来。

秦厉风腰都直不起来,只能狼狈地躺在床上,慕容烨睁着琥珀色的眸子瞅他,眼中有梦幻般的柔情,他的手很自然地落在他腰上,揉捏着他酸胀的腰,「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你今天不舒服就待屋里,饭菜我让人备好,到了晚上我就回来陪你。」

「好。」秦厉风答应,看着慕容烨起身换好衣衫,温柔的亲了下他的唇,就拉开门出去。

他走後没多久,秦厉风头痛欲裂,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後和缓了些,却依旧没力气,身体里像含着把匕首,又疼又硬又痛,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床上。

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会儿,没想到又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又像是眨眼的功夫,他睡的很浅,身上不是冷就是发热,冷起来时全身发颤,热了也全身发颤,万般痛苦却无人明白。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84

窗外的光落在他的眼皮上,艳红又明亮,刺得眼睛很疼,恍惚里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好像是仆人进来,通报有人找,待在这怎麽会有人找,不想理会,胸口处却痛得发紧,意识又尚浅,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蓝琠,他雪衣华服,气质温润,眉目流动之间清澈如水。

「厉风叔,好久不见了。」看他醒来,蓝琠的眼睛陡然亮亮的,很是好看,他在这坐了半个时辰,忧心忡忡地等他醒来。

秦厉风「腾」一下起身,满脸警惕地问,「你怎麽进来的?」这是慕容烨的卧房,要有人进来是会通传,或者要地方在大厅等候。

「小厮过来通报了,但你没醒,我就自己进来了。」蓝琠笑了笑,宛如月色下的梨花,这次来见他,也是想知晓他近日来的情况。

「你到向来自觉。」秦厉风目光复杂,方才的确听到小厮禀报,但他既然来了,八成是来为兄长云降砂报仇,这件事他没有忘记。

蓝琠担忧地看着他,看着他苍白如雪的脸,「许久不见,你的脸色很不好。」想来也是那毒发作了,早知道该早些过来看他。

「我没什麽不好。」秦厉风疲倦地垂下眼,漆黑的睫毛颤了颤,「有什麽事,我们出去谈。」跟他单独待屋里,感到很不自在,过去发生的事如刀子般刻在脑里,想要忘记却在他出现时乍然想起。

看出他的不自在跟尴尬,纵使有想法也不敢枉然行动,他并不想强迫他不喜欢的事,也很尊重他的想法,因而应允了他的要求。

风凉凉地吹,凉亭周围皆是高大的树木,东侧是水渠,湖水沿假山蜿蜒而下,景色惬意,方形的石桌上放着精致的茶点。

两人相对而坐。

蓝琠不时看向对面的秦厉风。

他偏着头望向茂密的树林,面容在逆光里模糊不清,只看到他苍白的肌肤,看起来像病时的虚弱,神情又那麽淡然从容,一如往昔的迷人。

「你来什麽事?」

蓝琠静静地凝视他,目光顺着他的脖子下移,那里的锁骨突兀的明显,近些日子他消瘦不少,「这些日子,有没有哪里不适?」

听他这麽一问,秦厉风毫不自觉地绷起身体,身体最近十分糟糕,糟糕得让他不安,却又查不出什麽原因,这样的状况让他很烦躁。

蓝琠掏出一个白瓷瓶给他,「这是抑制毒素的灵药,你现在需要它。」说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自他接收柳色楼後,阮茗烟每月都为他配制副药,在他疑惑的目光里坦言他的身体情况,他的血液乃至体液都是致命奇毒,他身上的毒发作慢,来的也悄无声息,常年用云降砂配的解药缓解,要没有药物控制迟早会死!

一开始并不信,云降砂没告诉他这事,但年少时他曾是江容若的药人,那人将他锁在屋里,在他身上施下无数种毒,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要毒留在体内。

这麽些年过去他都安然无事,想来云降砂在时,已想方设法解了他的毒,因而没有接阮茗烟的解药,谁知不过两天,就痛苦得下不了床。

全身滚烫如火,又仿佛有柄薄刃割着全身血肉,几乎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那声音硬生生贯穿进耳膜,然後就像从山崖上摔到地面一般,耳中、鼻子、眼中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他浑身剧痛的大叫。

蓦然发现自己置身在黑屋里,一抹黑色的英挺身影出现在眼前,冷冷地扳开他的嘴,将五颜六色的药丸塞进他喉咙里,他的嘴流出了血。

汩汩地流至他的下颔。

一切温度和知觉逐渐远离他的身体。

他却缓缓地睁开眼,发现那是他过去的记忆,那段被当作药人的日子,那是最不愿回忆的阴暗日子,除了痛苦就是无止尽的折磨跟虐待。

於他而言真是场噩梦,他身上的毒似乎会人回忆起不愿面对的事,在那份承担不了的痛苦里还要忍受住身体上的撕裂痛楚,这是初次体会到身体里的毒多可怕。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85

秦厉风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的血液里也有毒,那麽、那麽那晚──」那晚被压在床上侵犯,身体里全是他的体液……

「我很担心那晚的事,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伤害。」蓝琠忧心忡忡地说,以往他碰触的少年跟姑娘,总在事後喝下阮茗烟的药,那时以为他们身体不舒服,现在想来是要避免中毒,可跟秦厉风的那晚後,云降砂没给秦厉风解药。

现过去几个月,要秦厉风身上有毒,势必也会发作,他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只是想到他要承受这般折磨,就没办法平静,一看他苍白的神色,听到他睡梦中的呓语,又背着他询问了大夫,就知晓情况不妙,於是将解药给他,又跟他解释缘由。

他没想到云降砂要这般对秦厉风,那人是他的哥哥,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他们又一起对他做那样的事,现在跟他解释,到像他跟哥哥合谋算计他,诚然不想告诉他缘由,可要不说只会让他莫名其妙,不将身体的危险情况放心上,因而就算说了会被讨厌,还是要告诉他,而当他说完,那只抓住心脏的无形之手也消失无踪。

秦厉风听闻後眼神很淡,没有任何暴怒,只是神色倦倦的,低声轻咳着问,「你难道不想我死?」他不能相信他不恨自己……

「我要你活下去,我哥也没有恨过你,更不希望我杀了你。」蓝琠温柔地看着他,眼角都带着花香,「要有天你想回去,我也会照顾你。」尽管这样的机会不大,他不是没看到他脖子上的暧昧痕迹……

秦厉风眼眸发丝漆黑如墨,仿佛能吸进所有的光华,更衬得他肤色苍白如雪,他看着眼前的雪衣青年,接过他手里的瓷瓶。「谢谢。」他知道面前的青年对他没有恶意,以现在这副大夫都无辄的身体状况的确需要别的药物,不过,这麽一来又欠他人情。

风徐徐地吹。

蓝琠身上的浅浅幽香笼罩住他,他感到唇瓣有丝灼热的温软,惊寒地抬起头,蓝琠的唇离开了他,眼神浓郁得仿佛有蔷薇花的气息。「这样你就不欠我了。」

秦厉风面色尴尬地僵住。

交错的茂密树叶遮挡住单薄的日光,树林下的慕容烨面容俊美,以往深不可测的眸子轻闭,长长的睫毛宛如浓黑的羽扇,他的唇色很浅,浅得几乎要与雪白的肤色融化作同样的色泽。知晓秦厉风今天不舒服就提前赶回来,这些天发现他身体虚弱,找来江湖名医给他诊断,查清他精神萎靡,时常发烧的原因,谁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想不到蓝琠还是那麽喜欢秦厉风。」尹维澜站在慕容烨身边,全程目光复杂地看着凉亭里的两人,当看到蓝琠偷吻他,又抓住秦厉风的手不放,他狠不得冲过去剁了他。

「你怎麽知道?」慕容烨望着来这找他的尹维澜……

尹维澜翻着白眼,嘴角一撇,「蓝琠喜欢大叔很久,也跟他关系很好,大叔向来不喜欢跟男人亲密,但能温顺的任他吻,想来不讨厌他。」今天来见秦厉风,谁想到那麽凑巧,撞到他跟蓝琠在谈话,在旁观察半天,慕容烨也来了。

慕容烨怔住。

秦厉风难道喜欢面容清秀的蓝琠,记得那晚还要跟他离开柳色楼,今日找他又是为何,难道是要劝他离开自己,一想到这心脏就像被撕裂般,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於是压不住痛意跟怒气走向凉亭。

看他朝凉亭走去,尹维澜眼睛一亮,跟在慕容烨身後,当出现在秦厉风面前时,主动打破冷凝气氛,「蓝琠,许久不见了。」他现在好像是楼主了……

「尹维澜,看起来你过的不错。」蓝琠淡淡一笑,瞟了眼俊美挺拔的慕容烨,看来跟秦厉风的谈话要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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