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意思。”浩然斜倚着窗户,惬意地摆着两条好看的长腿,姿态慵懒迷人,桃花眼微微眯起,悠然道:“你说,我听。”
“我想大哥肯定听说过五年前大闹京城的大盗‘千面人’。”
“你说的,可是那个在吴都城连续偷了十家豪宅镇宅之宝的大盗‘千面人’,可是他不是早就死了么?”
“他只是失踪了而已,失去了讯息,并不意味着死亡。”四儿敛起顽心,意味深长地一笑。
“千面人”一直都是是江湖的的一个传奇,他是江湖中许多秘密其中的一个,难道说,四儿是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千面人”一直都是是江湖的的一个传奇。没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甚至连他是男是女也没人敢断言,更别说他的来历了。那是三年前的事情,适逢大赦天下,有人怀疑,可能是某个关押在监狱的惯盗,偃旗息鼓多年,一朝被放了出来,自然忍不住出来闹一闹。
被盗的豪宅其中五家是官府要员,据说连宇文丞相家里也未能幸免。当时的人们为此津津乐道,甚至连赌坊也为他的下一步动向押了一赔十赌局。最后一局,人人都猜,“千面人”会入皇宫,盗窃皇帝的玉玺,来证明他的独立特行。
“千面人”偷盗并不是为了钱,似乎只是为了炫耀。每次偷来的物品总会在第二天挂在闹市最醒目的位置,还写明主人是谁。官府捕快为此不知吃了多少板子,各家大户更是严加防范,可是凭是如此,仍然对这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盗束手无策。
最后终于惊动圣听,令刑部严办此案。就在大家卯足了劲,押定“千面人”的最后一站必定是皇宫时,“千面人”却自动销声匿迹,就如同他的出现一样,悄无声息,毫无征兆。
当四儿娓娓道来“千面人”的这段传奇时,绚丽的阳光倾进窗口,静静地披洒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他的身形真的很好看,颀长挺拔,平心而论,不管从哪个角度,身份地位又或者是相貌,他都称得上是个英俊的家伙。偏偏此时的他用一种最慵懒的姿态斜倚在木棱窗框的边缘,一双桃花眼微微阖合,嘴角翘起,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这抹浅笑落在四儿眼睛里,就带了些许嘲弄的姿态。于是她毫不示弱地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同时她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巴,还“哼”了一声,停下了她的长篇大论。
沉默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四儿看到明亮的阳光束在莫浩然英俊的脸庞上活泼的跳跃着--这家伙实在懒得很,被这样刺眼的光线照耀着眼睛,竟然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
太阳晒到屁股也不肯醒来--莫非他真的睡了?
四儿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一声低低的笑声,低沉悦耳,很是舒服。她顿时有些醒悟,这个笑声居然是面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听别人说话都能睡觉的没礼貌的家伙,发出来的。
真是可恶呵!
“你怎么不说了?”莫浩然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更没注意到对面这个人铁青的脸色,修长的睫毛依旧低垂着--他在看自己的足尖。
四儿恶声恶气地道:“大哥要是昨晚没睡好的话,随时可以补一觉,小弟就不打搅了。”
莫浩然似乎反应很迟钝,根本没听出对方别扭的语气调,微微抬起眼睑,明亮的眸子迅速扫了一眼对方,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
“三弟怎么知道我刚刚睡了?三弟似乎总是对人家睡觉这种事情显得很关心呢,难怪昨晚要偷偷溜出来偷看天下第一美人的睡姿,莫不是想学一学怎么做美人……”
“啪啪!”异物来袭!
凭着魔教教主出神入化的绝顶神功,小丫头片子扔过来的茶杯茶具哪里伤得到他啊。不过在外人听来,屋子里“乒乒乓乓”可是够热闹的。楼下待命的老钟和仵作不由面面相觑,一个放着死人的屋子里,这一男一女演的这叫什么戏啊!
四儿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小脸绷得紧紧地,出现在二楼房间的门口,举起右手拢了拢凌乱的鬓发,姿势妩媚。不死和仵作在楼下仰着脸用很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很快迅速低下,态度谦卑。不需要回头,她也能感受到是那个男人也跟着她出来了,他的气场天生强势,就是惹人注目。
但是,四儿觉得那叫“嚣张”,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不要脸的嚣张。
死耗子,走着瞧!
☆、第五十九章 我请你喝一杯桃花酒
这张脸怎么看都是一副欠扁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看得人心里发毛,但是四儿还是拿出勇气与他对视--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那个家伙!
他离自己太近了,近到她清楚地听见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平静均匀地呼吸声,他的鼻息直接喷到她的脸上,温热潮湿。同时她也听到一种不太规律地乱糟糟的咚哒声,还有风扇一样刺耳的呼啦声,许久她才闹明白了--那竟然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在作怪。
真是可恶啊!
四儿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后靠了靠,后面是一堵坚实冰冷的墙壁,左边是强有力的膀臂,右边也是,黑色的衣衫,黑色的衣袖,像夜一样的黑,像夜晚一样悄无声息地把她紧紧包围起来。
这家伙凭什么这么强横又霸道,让她无从防备,无处藏匿!
她终于很不服气地把脸别过去,转向一侧,大声道:
“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声音低沉悦耳,却让四儿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比背后的墙壁更冰冷。
果然,那个男人继续说道:“那么,四儿,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杀气逼人,阵阵袭来。
四儿出了一声冷汗,猛地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只有头顶暗黑的承尘。
呵呵,哪有什么人啊,不过是她自己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怪梦罢了。四儿努力摇摇头,皱眉暗想:
那死耗子着实可恶,白天欺负她也就算了,居然连梦里也不放过她,忒无耻了。
白天那家伙把她抵到墙角,弄她狼狈不堪,不过幸好他知趣,没敢动手动脚。否则,哼哼,她一定要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本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她忍不住嘟囔了几句:“死耗子,臭耗子,晚上睡觉被猫儿叼了去。”
忽然有人接口道:“你果然连睡觉也不是安分的主儿啊。”
四儿大惊,从床上反应敏捷地弹跳起来,力道用得太猛以至于头顶结结实实撞在承尘上,落下了不少陈年的灰尘。她顾不上什么形象,一手拉着被子,一手摆了个漂亮的迎敌架势,虎视眈眈扫视整个房间。
呃,人呢?
四儿警惕地从最黑暗的墙角开始徐徐看过,并没有发现人影,心生疑惑,耳里落了一声轻笑,扭头看去。对面的窗户不知何时大敞而开,那个男人侧着身子坐在窗户边缘,一腿弓起,另外一条长腿很自然地平伸开来,姿势惬意舒适。更让人可气的是,他手里居然还举着一壶酒,微微仰头,窗外月华如水,照着一股清流倾入他的口中。
“今晚月色很好,我怕你错过,特意来叫醒你去屋顶看月亮。”
不待她开口回答,他已经不容抗拒地伸出他的手。
完全无视他邀请的姿态,四儿撇嘴道:
“难道我自己不会走吗?你以为你会点武功了不起啊!”
莫浩然微微一笑,没看清他如何动作,整个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滑过天空,顿时没了踪影。四儿犹豫着从窗户探出半边身子,张望起来。
“我在这里呢。”
那家伙坐在侧面厢房的屋顶上向她招了招手,还不忘记举起手里酒壶灌自己一口美酒,然后仰起脸看着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