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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粉饰之词,溢于言表,好一团锦绣文章。

众人随声附和,声称我主英明,独有大学士李纲玉冷笑三声,拂袖离朝。

次日,“雁北关”特使急报,称,北羌的迎亲队伍离开雁北关之后不到一天的路程,遭遇奇袭,对方武功高强,仅凭一己之力,诛杀羌族九百九十九名战士,力竭身亡。战乱中,四公主慕容云失踪,生死不明。

消息传来,朝野震惊,纷纷猜测是何方贼寇如此大胆,也为四公主的命运扼腕叹息。朝廷颁令册封四公主为贤德淑良明珠玉公主,做衣冠冢,以帝后之礼葬之。新皇格外垂怜这个刚过十五及笄之年的小妹妹,恩准她的棺木葬入皇陵,伴在先皇墓侧。

☆、第四十八章  碰瓷儿

人都说江南美,最美不过苏杭。

正德五年,杭州城的春天,繁花似锦。西湖边到处是出来踏青游玩的人们,自古杭州出美女,成群结队搽脂涂粉,穿红戴绿的莺莺燕燕,倒是自成一处风景,惹得人人侧目。

此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江南自古来就属富饶之地,如今暖风靡乱,风气更为开放。西湖边本来就有许多娼妓馆所,今朝官府为了征求重税,越发鼓励妓院开馆扩张,因此,这青天白日,立在西湖边上的美女倒有一半是招觅客人的妓女。

虽然最近杭州城除了几桩骇人听闻的命案,但似乎并不影响西湖岸边的歌舞升平。

这几桩命案牵扯的都是官府要员,杭州杜知府和他的属下曾司马,这两位大人在同一天晚上被人屠尽满门,不留一个活口。七天后,一位路过的兵部侍郎也在杭州城里,死于非命。一时间人心惶惶,甚至还流传出恶鬼索命之类的谣言。

朝廷命刑部限时破案,却因为毫无头绪,一切无从查起。

西湖上,微波粼粼,一艘艘画舫遮了薄纱,琴瑟合约中夹杂着轻声浪语,盛世繁华便是如此点缀出来的。

画舫间有一只轻舟格外惹人注目,它看起来似是渔民常用来捕鱼的小划子,没有画舫常见的豪华装饰,没有轻纱遮蔽,甚至连个仓棚都没有。船头站了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白皙的手执了纸扇轻轻轻摇动,姿态风流,再加上那张貌似潘安的俊美面孔,越发惹得人人瞩目。

岸边靠拢的画舫,不管得不得空闲,立刻派了仆人前来搭讪,希望可以载这位公子一程,都被架船的老渔夫一一婉拒。

轻舟与一架画舫缓缓擦身而过,就听得船里有人在高声议论:

“今晚,‘风月楼’的头牌幽如月姑娘要登台献艺,说是跳一曲新舞,兄台要不要去捧场啊。”一个身穿蓝衫的公子哥儿,摇着纸扇跟身边的另一位公子搭讪。

“唉!别提了,为了她我已经千金散尽,人都说愿博千金买一笑,我银子是花了不少,可是连她的一点笑容也看不到。”身边的男子连连摇头,长吁短叹,“如今,我囊中羞涩,更是连她的面也见不到了。”

两人只是无心闲聊,这些话正好被轻舟里的年轻人听到,顿时起了好奇心,转身向老渔夫打听道:

“老丈,他们说的这是谁啊?”

老渔夫呵呵一笑,道:“公子肯定是第一次来我们杭州,要不然怎么会连‘天下第一名妓’幽如月幽姑娘都没听说过,那姑娘啊,可是西湖边上的西子,跳起舞来,比这西湖还好看呢。”

“不过,她性情古怪,出不出场完全看心情,有时连续一个多月也不露面,高兴了就连续三个晚上出来--没听那位公子说嘛,给了钱,那姑娘也不一定愿意接见。”

“公子今天来的好巧,赶上她心情好,晚上可以去‘风月楼’凑个热闹。”

白衣年轻人被他说得很是动心,便道:“劳烦老丈引路。”

“公子客气。”老渔夫调转船头朝着岸边划去。

船停了岸边,老渔夫慢吞吞地解下缆绳。“公子,前面这家最气派的门面就是‘风月楼’。”

“啪。”一锭雪白的银元宝落在老渔夫的船板上。“谢了,老人家辛苦。”

“哎!哎!公子,太多了。船资用不了这许多。”老渔夫喊道。

人早已经远去,老渔夫痴痴醉醉,不知自己是否是在梦里,自己辛苦一年也赚不来这多银钱,载了这位公子不过一程水路,摇了一小上午的橹而已。这位公子哥儿出手如此大方,不知竟是哪方的贵人!

苏子卿从船头跳了下来,他一身华服,再加上貌相俊美,吸引了不少眼光,而他却大摇大摆,频摇纸扇向“风月楼”走来。

他是济南府苏家唯一的儿子,济南苏府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商号遍布大江南北,掌门人便是有名的苏老侯爷。苏老侯爷自从十五年前辞去朝廷的一切职位,只顶着侯爷这个空爵位回到老家济南府。

苏老侯爷不仅打仗有一套,做起生意也是风生水起,买卖越做越大。他子嗣艰难,夫人只给他生了这么一个独生子,前面五度滑胎,生下他的时候怕养不住,就喊乳名六六,意为“留住”,在济南府里人称卿六爷。

这一趟来到杭州府不是为了别的,苏老侯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把这摊子买卖交到儿子手里,就让他出门到各地巡游自家商号,查收钱帐。

杭州府是本朝最为繁华的城市,景致美丽,苏子卿贪玩,流连忘返,因为是最后一站,就打发陪他同来的老管家先回济南交账,自己则在这里多住了几日。

“风月楼”可是西湖边上最出名的妓馆,主人别出心裁,把妓馆,酒馆,和赌馆三者合而为一,让进来的人,吃喝嫖赌,人生极致统统享受一遍。

靠街边的门店是饭馆的大厅,又叫“香楼”。因为菜品做得极好,倒有些人是慕香而来,专门是为了来品菜。酒水更是不必说了,什么百年的老窖,西域来的葡萄酒,据说,主人家神通广大,连御酒也能弄一点出来--只要客人钱使得到。

再往里,穿过幽静的花园,一处雅静的二层小楼,红瓦白墙,夜间有无数只红色的灯笼映照着,这里是纸醉金迷的天堂,是男人的欲望窟,外界称“红楼”。便是寻欢作乐的去处。

在这里隐约可以看见东边不远的去处一座侧楼,在园林的树丛间只能看见它的屋顶,风中飘来兴奋地吆喝声:“压定离手,开啦,开啦。”“豹子,豹子--”“赢啦!”

那里便是西湖边最大的赌庄--“金楼”。

卿六爷此时就站在靠近街边的“香楼”之外,仰望着酒肆门前高大的彩楼欢门,色彩鲜艳,檐下的流苏随风飘动。

卿六爷醉心于“风月楼”华丽惊人的装饰。没留神脚底下。

“唉呀!”有人大叫一声,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第四十九章  赌局

他觉得脚下踩中的地方有些软绵绵的感觉,难道,杭州城的酒肆门前都用了锦缎铺地吗?那可真阔派啊!

卿六爷低头去看铺地的“锦缎”是什么样子?却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个少年,穿着一身褐色布衣,沾了许多灰尘,显得污浊不堪,分明是一个乞丐。那孩子的脸上不知从哪里蹭了许多煤灰之类的污渍,然而在不太均匀的污渍之间露出雪白的本色,一双眼睛清澈通明,像极了郊外无人惊扰的静谧湖水。

卿六爷被他的明眸深深吸引,呆呆地望着出神。

乞丐少年大为不满,气哼哼地提醒道:

“公子,你踩到我的衣服啦。”

这语气丝毫不像平常乞丐的低三下四,倒好像他自己才是公子,正大声呵斥没眼力劲的小厮。

卿六爷是个好脾气的人,仔细一瞧,可不是嘛,自己正踩到这位乞丐小兄弟的衣角,虽然他也没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就糊里糊涂地挪开足尖,歉意地说道:

“对不住啊小兄弟,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伤到哪里?那倒是没有。”乞丐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卿六爷略微放宽心,谁知那孩子话锋一转,说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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