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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出书版)第4部分(2 / 2)

边整理史料,他也边开始了创作,预备继父志,写出一部通史。

皇帝听说了他要写通史的事,萌出些兴趣,当日就召他进宫讲解。读过那本

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文稿后,刘彻略有重用他之意,哪些是人才哪些是庸才,刘彻

自然心里清楚,但对司马迁的素来品行一直不对胃口,终究嫌他太过迂腐,缺乏

豪放洒脱,又有些笑话这个对妓女认真的酸书生,所以就算屡屡惊于文中经济策

略的先进开明,但也从不与他深谈。直到听闻通史的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将是

本惊世之作,也就忍不住宣了司马迁觐见。

司马迁进宫时,正是晌午时分,刘彻批完奏章,有些疲惫,便也忘了宣召太

史令的事,躺在软塌上浅眠。皇帝在午休时,谁还敢放人进去?本来就是流火季

节,司马迁一路匆匆赶来又被挡在外头暴晒,汗水流得哗啦哗啦,因为著作他日

以继夜不敢懈怠,身上被汗浸出了痱子,挠痒不止,精神上太过疲劳以至到了炎

热时节数天都难以进食,人也十分消瘦憔悴,竟不像太史令倒像是哪来的村夫。

眼下,他只想找个凉快地方也合下眼,这一路被太阳晒得有些昏头,他就问

边上侍卫哪有可以躺躺的地方?那侍卫头领见多了不凡人物,看他模样衣着身份,

就有些看不起他,存心往花苑指了指,司马迁客气道谢,就真往后妃玩赏的花苑

去了,全不知,一圈人等着看他笑话。

花苑之大,也是超乎想象,层峦叠嶂,假山林阴,连小瀑布都做得逼真。司

马迁在一路绿荫花香下,走走停停,看看摸摸,比起人工修饰之美,他对这些珍

奇罕见的花草林木更为欣赏,一边后悔自己上朝这么久怎么都没发现这最理想的

休憩之地,一边就溜达到了一汪可容两人大小的泉眼边,看那清水透彻,幽深殷

凉,忍不住四下张望,一看这里很是僻静,身体粘腻中更加刺痒,水又这么冰凉

入骨——于是不管了!脱了外褂和罩衣,露出斑斑点点的上身,就双手撑在泉眼

边上,吸口气后深深把头埋了进去——后妃取水泡茶的珍贵泉眼,连皇帝都甚为

喜爱的芳洌清爽,就这样被无知的司马迁糟蹋了!

这片泉眼正好留在一颗千年杉树之下,树影婆娑,泉水灵秀,这一树与一泉

雅致出尘,正是花苑点睛之彩。司马迁只以为自己找到了好地方,扑腾玩水,喝

了几口下肚,更觉甘甜,拿来洗浴了上身和脸,只觉得身上的瘙痒渐止,终于可

以睡个好觉,就直接把衣服折好垫做枕头,自己俯身趴在泉水浸过的阴凉处,舒

爽轻快地沉睡过去——

“不要动,乖……”沉重的书倾倒在他背上,压得难以呼吸,他想把它们扶

起,它们反而更如千斤坠压得更沉,都是非常罕见的书籍啊,必须扶起来——朦

胧里张了张眼,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宝贝……”

汉武帝刘彻,大汉最伟大的天子,眼里有显见的怒意,这在他成年后已经很

少表现和流露了,胆敢惹他发怒的人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他难以相信自己脚底

下踩着的这个蠢货会无知到这种地步,这就是他任命的太史令?连私闯后宫禁地

这种死罪都犯得这么光明正大!自己越是踩得用力,这人反而“宝贝宝贝”

叫得更凶——不知道他和那妓女平常是怎么玩法?忽然蹦出来的恶意,令帝

王挥手遣散了部从,转而收回脚力,打算细想想怎么玩弄这个睡得和死猪一样的

男人。

瘦到骨架凸显,原本还算衣服架子的高挑身形离了衣服只剩下皮了,再看皮

上的红点一片一片爬得恶心,整个人好比一条超大毛毛虫,那么可恶。帝王是不

会自己亲手玩弄的,好整以暇坐在树下侍卫早就安置好的金椅上,命人就近叫来

一个小宫女,小宫女吓得哆哆嗦嗦只能按他旨意做事……

——只是个梦,只是个梦,沧海,我什么时候丢掉了你的胭脂?那天的雨真

大,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她的手指,在摸着他,脖子胸膛和下身,下身激

昂,渴望占有她的柔软,当她把长长头发落在他胸膛,有些痒了,他感觉到她的

手指发抖得厉害,忍不住他就握起了它,放在自己唇边上磨蹭,小心安慰:“我

就带你走,我只有你。”

司马迁睁开眼,好象看见了他的女人,他轻轻摸着她咬得快滴血的嘴唇,轻

轻拉起她半褪的衣裳,温柔地为她顺顺乱掉的长发,甚至用磨出老茧的指腹一一

抹干净她狼狈的泪痕:“再也没有人能勉强你做任何事,娘子,我只想吃你烧的

糖醋鱼,我真饿——”

做梦一样的笑了,好象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那是他在心爱人面前才会露出

的赤子之情,她是不会笑话他单纯心性的。

“我就做给你、我就——”她喃喃,失魂,只知道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别

忘记我。”

他才醒了,猛然一个惊雷,看这光天化日,发生这种违背人伦!完全蒙住了,

但立刻就反应过来,竟是首先拿了自己外袍给这可怜姑娘披上,他满头大汗,只

差一步就毁人名节,当爬将起来,周围尽是低低嗤笑——这种蒙住瞬间转化成愤

怒,四顾,这些人!不是人!

当看到那无疑的始作俑者,司马迁的愤怒在眼里阴沉酝酿,他并不软弱,当

世界不允许反抗,好吧,可以妥协,但不能随便侮辱弱小的女子,那算是什么男

人?——他一刹那间,根本忘记了这个尊贵的无论对自己干什么事都是应当的男

人是自己的主宰自己的帝王,他惟独记得的是一定要给这样的人教训,教训他不

能再这样侮辱女人。

他把手里那块石头,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飞快砸过去,重重地擦

着帝王高贵的面颊,落地了。

帝王玉石一样的脸上,出现清晰的裂缝,一道血,渗出来了。当其他人从震

惊反应过来就要一拥而上,擒住这乱臣贼子时,刘彻慢慢说:“谁让你们这些奴

才动了?滚。”

司马迁瞪着帝王,挡着哭泣的小宫女前面,惟恐他喜怒无常伤害无辜。刘彻

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是血,有多久没流血了?印象中,幼时的自己也常于游侠

为伍,刀枪剑戢,玩耍里总免不了见红。难得的仁慈吧,今天这个人应该死了一

百次,但不可否认他的梦话、他的动作、他的柔情都让自己愿意不计较他的死罪。

——“穿上衣服,朕要听听你说通史。”

8

那天的事,就这样结束了。皇帝竟容忍了他的犯上,自己的脑袋还好好挂在

脖子上,想起来都是奇迹,每次再见到皇帝,就觉得有点后怕,在写完通史之前,

他不能死。他知道,皇帝一直厌恶他,从他的样貌到他的为人甚至他的文稿,他

都不讨皇帝欢心,何况他污了他最喜爱的灵泉。

皇帝可能还没想好怎么处死他才最解气,索性让他自己掂量畏惧去,于是再

也不提他名字。

这样,不知不觉,叶子都落下的时候夏天已经过去了。每月初三仍然领到俸

钱,但再也不去百花楼,曾经的沧海已经不在,那里已经有了新的花魁,隐约知

道是那人安置在了某处行宫,现在还是被喜欢着的;他的女人,还有人可以再碰

吗?——就算不碰也没关系,他不是重欲的人,知道沧海的心意后,现在却是一

心一意等待她被那人所弃,然后自己就立刻去找她。

他想得非常简单,是单线条的进行,任何旁枝末节都自动排除——往往,在

学术上功成名就的人物,都是生活道路上的傻子,避不过命运涂炭。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霍去病将军,在这年秋天班师回朝,歼敌3 万余

人,夺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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