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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姗姗道:“我也略读过一些诗书,我从小就崇拜王安石的才学和为人,这首《千丈岩瀑布》是王安石的不朽之作,我怎么会不知呢?”
杨孤鸿担心白姗姗又要逼着他作诗,便想反客为主,道:“看来你对诗词颇有研究,不如趁此良辰美景,你做一首五言绝句让我开开眼界。”
白姗姗早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让我背诗还可以,叫我作诗可就难倒我了,我也不强迫你作诗了,算扯平了吧。”
杨孤鸿只是微笑着,却不再说话。
白姗姗问道:“杨大哥,我们下山后,先去哪里?”
杨孤鸿脸上显出了一丝凄凉的神色,慢慢道:“我要先去一趟温州,再过几天便是我父母的祭日,我想先去祭拜他们,然后再赶往岳州。”他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你是先去岳州还是陪我一起去温州?”
白姗姗道:“那我们就先去温州吧。”
杨孤鸿喜道:“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温州?”
白姗姗嫣然一笑,心想:“便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愿和你同行。”
两人下了山,来到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客店。白姗姗不等杨孤鸿开口,微笑道:“杨大哥,你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喝酒了,把酒壶给我,我帮你去打酒来。”
杨孤鸿从怀里摸出那酒壶,递给了她。暗想,这白姑娘倒是了解我。
不一会,白姗姗便打了酒过来,递给了他。杨孤鸿接过酒壶道:“你叫了饭菜没有,我看你也饿了,吃了东西我们再赶路吧。”
白姗姗点了点头,杨孤鸿便一口一口的喝起酒来,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从前,脸上渐渐又露出了一丝悲凉的神色。
白姗姗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道:“杨大哥,过去伤心的事便不要再去想了,想多了也无益。”
杨孤鸿喝了一口酒,便轻轻的咳嗽起来。
白姗姗知道他难过,便有意岔开话题,转移他的思绪,白珊珊道:“杨大哥,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杨孤鸿轻声道:“我们才刚下山,你就想念师父了。”
白姗姗笑道:“师父对我们这么好,难道你不想吗?”
杨孤鸿道:“师父他老人家慈悲为怀,常怀忧国忧民之心,他是我这一生最敬重的人。”
白姗姗却道:“但是师父他老人家是出家人,他又能做什么呢?一个出家人是不问世事的,他忧国忧民也只是徒增忧伤,自寻烦恼。”
杨孤鸿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替师父分忧,他不能做的事,总希望徒弟可以为他做到。”
正说着,那店小二端来了饭菜,道:“两位客官,你们要的饭菜,请慢用。”
白姗姗见杨孤鸿还是一口一口的喝酒,道:“杨大哥,吃点菜吧,你总是光喝酒不吃菜怎么行呢?”
杨孤鸿道:“我喝酒的时候是不用菜的,从来便是这样。”
白姗姗无计可施,便沉默不语了。
突然,店小二拿了一张纸头放在他们桌面,道:“两位,有位客官要我将这张纸头交给你们。
杨孤鸿与白姗姗暗自奇怪,白姗姗道:“我们刚从少林寺下山来,此处根本无人认识我们,怎么会有人送纸头给他们?”
杨孤鸿拆开纸头,念道:“梧桐街头,杨门十三剑重现江湖,两位速去。”
杨孤鸿道:“难道是师父他老人家写字条告诉我们的。”
白姗姗道:“不会的,师父怎么会下山呢?”
杨孤鸿道:“我们快赶往梧桐街查个究竟。”,杨孤鸿叫住店小二,问道:“给你字条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店小二道:“是个中年人,他放下纸头招待我给你们就匆匆离开了。“
杨孤鸿道:“梧桐街怎么走?”
店小二道:“出门往东直走半里就到了。”
两人结了账,匆匆赶到梧桐街,突然发现地上躺了几具尸体,显然是刚刚遭人杀害,血迹尚未干。
他们急忙跑过去,孤鸿扶起一人,见尚有气息,便双掌抵住那人背心往他体内输入真气。那人缓缓醒来,杨孤鸿问道:“是谁出手伤你的?”
那人轻声道:“蒙面……人……”话未说完便已经断了气。
两人正欲起身,忽听得背后有人说道:“可惜,可惜,咱们来迟了一步。”
杨孤鸿与白姗姗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立了七八个中年人,穿着打扮却与地上死去的两人一模一样。
一名高高的中年人满脸怒容,大声说道:“你们两位是什么人?我们白云堡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几位师弟?”
杨孤鸿道:“在下杨孤鸿,这位是白姗姗姑娘,这两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人杀害了,”
中年人狠狠的道:“你还敢狡辩?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说几位师弟有性命危险,才匆匆赶过来了,想不到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白姗姗心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原来有人早就设好了陷阱,有意陷害我们。”
白姗姗轻声道:“杨大哥,我们中计了,解释也没用,他们是不会相信我们的,看来我们要马上离开。”
杨孤鸿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杨孤鸿拉着白姗姗的手,刚想要离开,七八个人早已围了上来,那高高的中年人道:“你们杀了我白云堡的人还想逃跑?今天我看你们插翅也难飞。”说着七八人各自持刀一拥而上。
杨孤鸿心道:“我若打伤他们,便和他们结下冤仇,恰是中了那蒙面人的阴谋。”他于是打定主意,不与他们打斗,只寻空隙逃跑便了。见东面留着较大的空位,便展开幻影迷踪步,身子一闪,两人已出了圈子。待到七八人快刀劈落,却已不见了人影。
七八人不料这二人竟有如此身手,正想追上去,只见两人身影忽左忽右的闪来闪去,一瞬间他们已到了十米之外。再想追赶,已然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孤鸿拉着白姗姗跑了很远,见后面并无人追来,才松了口气。
白姗姗笑道:“你这套逃命的绝世轻功还真管用,一闪身就跑了这么远,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杨孤鸿道:“亏你此刻还笑得出来!”
白姗姗见他依然拉着她的手未放,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待到杨孤鸿觉察到时,他急忙松开手。
两人沉默了片刻,杨孤鸿道:“我们继续赶路吧。”
白姗姗道:“听说白云堡在这一带,势力范围很大,我们就这样走,难免不被他们发现。”
杨孤鸿道:“那有什么办法呢?不如我们白天投站,晚上赶路吧?”
白姗姗沉思了片刻道:“若是我们白天不赶路,晚上又走得慢,那得等到何时才到得了温州?”
杨孤鸿道:“那你有何良策?”
白姗姗突然笑道:“我们可以易容啊,这样就没人认得出我们了。”
杨孤鸿道:“妙极!妙极!那可是你的老本行,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一家客栈,改了妆扮再赶路。”
白姗姗道:“那我们扮什么好呢?”
杨孤鸿道:“我们扮一对夫妻,怎么样?”
白姗姗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红晕。他说这话本是无心,但言者无心,听着有意。
杨孤鸿又道:“我看你还是扮乞丐好。”
白姗姗喃喃道:“我才不喜欢扮乞丐了,扮乞丐难看死了,而且我们投站也不方便,你见过乞丐住客栈的吗?”
杨孤鸿道:“我倒是忘了,乞丐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