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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第7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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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闪过,芦花漫天,片片飞絮触到杨戬和哮天犬之前,已经随同落在大地上的一起了无踪影,消失天地人间。

一片祥云,又是一神一犬。

“主人,你说这把剑就真的是上古神剑留在凡间的影子?我说啊,它不是什么画影也不是什么剑魂,是麻烦,就是一个天下第一大麻烦!”

“真是的,还有那个死老头子……”

哮天犬依旧絮叨,杨戬,一贯的面无表情。

只是快到真君殿的时候,二人降下云头,信步前行。

“……剑魂在人间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手中冰冷的宝剑,就是那一个痴惘的男子,不经意的想起他一双眼中映出自己的倒影,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陌生。那个人透过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嗯……,好像是叫什么白玉堂的,从前有个外号叫作锦毛鼠,主人,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我?”

狗拿耗子?确实是……杨戬心中一动,哮天犬的这句话终于让他有了一点笑意,才想牵动嘴角让自己的忠狗不再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但嘴角才动,心尖上忽然像被扎了一下,一阵刺痛。

抖落衣角,竟是一点遗落的银光。

难道,是剑魂的力量,让那凡人的思念,竟得以留恋至此……

白玉堂,白玉堂?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无论在记忆形成之前,还是记忆形成之后,都没有丝毫的印象。

不知不觉间,主仆二人已行至真君殿前。

玄黑色的昆仑石,银白色的冷清辉……

熟悉的殿宇,熟悉的冰冷,熟悉的只有哮天犬相伴下无数个批阅公文无眠的夜晚……

“走吧,我们到家了。”

家?哮天犬疑惑的看着杨戬,自己的主人一向只把这里叫作真君殿,为何近日会如此称呼?

家,这里,真的是他们的家吗?里面冰冷的月光和永远只有他们主仆二人身影的宽广殿宇,空旷得连梅山兄弟也不愿意居住的冷漠。

但是,尽管他怀念千年前在贯江口的岁月,怀念那里的香火鼎盛怀念那里虽然处理的都是凡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忙碌却不孤寂。如今,这里,却是他们唯一他们能回来的地方……

“哮天犬,你还楞着做什么,跟上!”

踏上真君殿的第一级台阶,杨戬身上白色的衣袍瞬间幻化成银色的铠甲,哮天犬也退去人形化做一头黑色巨犬,赶紧跑进那两扇厚重的银色大门里去了。

“猫儿……”

门扉合上前,杨戬耳旁忽然传一句呼唤,转头往去,门外只有一天一地亘古不变的白云和拂云清风,哪里还有,那个面对自己哭着叫着喊着,却不是在叫自己名字的执著灵魂。

“痴儿……”

杨戬的唇畔,一处一声叹息,脚下的黑犬似乎听到了什么但却听不真切,在自己的脚边打着转。

伸出手摸摸它的头,黑犬立即撒着欢儿跑进去了,收回远望白色云海的目光,握紧手中明日须呈给王母的宝剑,身后的殿门终于完全合拢,遮住了白天耀眼的日光,也把那一点最后的萤芒和一声叹息,关在坚硬冰冷的真君殿外。

……END

前世桃花,不在今生盛开,但是,前世真的可有桃花?

去年今日,此城门中,人面桃花,春风化雨……

桃花妖娆,桃花含情,桃花只看一季,前世今生只有一片桃花,因为开过了,凋敝了,就不再是眼中爱上的那片桃花,心中眷恋过的那份情仇。

一切浮华过眼,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究竟你是否我追寻一生的那个身影?

前世我们不能相遇,今生我们无法相守,那么,我们可有,来世?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桃花飘梦魂断,情不死心更乱

几许不想说而终须讲,难遂我难遂你心里愿

桃花岛欢笑短,人在愁风雨乱

'苦苦苍生已忘心中恋,明日我宝剑为谁断

纷纷飞飞风里转,断断续续半份缘

生生死死可再两手牵,'追追赶赶飘更远,日日夜夜痛没完,不懂我不解我心乱

桃花飘换人面,桃花开可更艳

几许烽烟已忘心中恋,求遂我普世太平愿

PS:“知道是情极时便是无情”形容的是杨戬,因为太过情极,知道感情的极致,所以反倒无情了。

而这种无情,却全都是给与了他自己的,只因他所有的情,都给了那些不理解他伤害他却理所当然享受着他所给与情意的混蛋。

其实天地间,他最有情,不是么?宁可外甥踩着自己的尸体,也要成全天地间所有人的幸福,为了不让他们事后感觉到愧疚,所以拼命的让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卑鄙无耻应该万死不辞……

其实天下间最该死的,是伤害杨戬的所有人,和不懂他大爱深情的一众愚人……

'完'

番外… 一夜楼

展昭记得,那天冲霄楼上的火光,把半个青城的天空有映成了火烧云,而白玉堂身上的血,比他身上新人的红衣,还要鲜艳……

一 展昭

“玉堂,玉堂!”展昭一双明亮的墨瞳中已经急出泪光。

他身上,依旧穿着大红的衣袍,他手里,却没有了寒光冷洌的宝剑,他头上乌黑的纱帽上,插满山焰似的杜鹃花。

“大人,包大人,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玉堂,玉堂他不能一个人去啊……!”

不顾身上金线刺绣的龙凤,不顾腰上珊瑚玛瑙的织锦玲珑,甚至不顾自己现在的样子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展昭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是不停的求着,不停的哭着,从傍晚的哀声诉说到现在的哀号乞求,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六个时辰。

而白玉堂带着那柄挥金断玉的画影离开,却已经是三天前的事。

颐照宫的汉白玉地板上,已经沾上他膝行跪拜的血迹,却怎么能比他心中滴淌的鲜血;他脸上终于还是流下伤心的男儿泪,却不知,他的心已碎。

但无论他怎么企求,怎么呼喊,自始至终都只有包拯来看过他三回。

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他就会失去玉堂,失去他的知己,他的……爱人。

泰和殿的钟鼓已经响起,公公们尖利的嗓子唱出一声声开礼前的祷文。

这喜庆的婚宴这喜庆的钟声,听在他的二里,却像逼他一步步迈向地狱的丧钟。

只因,今天的新郎,是他,今天的新娘,是大辽的娉婷公主。

只因,今天的月太满,人却伤,他的玉堂,为了阻止这个其实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的婚礼,必须独床冲霄楼。

磬乐声终于来到棂花门外,展昭已经可以看见宫女手上明晃晃的宫灯,已经可以闻到他们身上传来泰和殿的焚香,他却看见,包大人,他今生视如生父恩师的人,甩开自己还攀在他衣袍上的手,转向身后无尽的黑暗里,再不看他一眼。

二 包拯

包拯面古表情的方脸上,在他转身过去的刹那,流下两道深深的泪水。

在他面对的黑暗里发光,却模糊了他的视线,再看不到满城的红烛摇曳,再看不到一个个围城似的大红喜字,也看不到,展昭被司礼太监半拖半扶的带出去时,双眼中崩溃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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