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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红衣白影第16部分(2 / 2)

“猫儿……”白玉堂面上甘苦杂糅,“你可知道包大人从昨天夜里一直踱步到天亮……”

展昭胸中泛苦,“展昭让大人为难了。”

白玉堂怒意已显,“展昭,你可知刑部尚书是个怎样狠辣的角色,跟宠太师又是什么关系?”

展昭低下头,声音依旧平静,“他逼供的手段展某早有耳闻,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当年若不是宠太师举荐,他也不会轻而易举攀上今天这个位置。”

白玉堂已忍无可忍,一把握住他手腕,“迂腐!”力道之大让展昭瞠目,“你这蠢猫,什么都知道还在这等死?”

展昭迎上他的愤怒,缓缓低下头,眼睫微扇,手指动了动想要反握,终控制在理智之中,“玉堂,展某有事相求。”

展昭静静的注视,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诚然,这一声“玉堂”唤得虽略显生涩,可展昭的口吻,展昭的音色,足以在白玉堂胸中撞起惊涛骇浪。

纵是飞蛾扑火般的堕落,白玉堂认了。

声音不自控的喑哑了几分,“要五爷做什么?说!”

展昭敛了方才温润神色,语气压低,满心的信任一字字碾转成只有两人耳目可闻的言语,“玉堂,如果当朝的八贤王是假的,真正的八贤王很可能已被困禁或者境遇更加凶险,我身在刑部已不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所以他们一定会伺机而动……”

白玉堂笑了,笑容却无半丝温度,“展昭,我听懂了,这就是那日皇帝微服见你的真正用意吧,把你困在这不问死活来成全他稳江山平叛乱的私心?”

展昭沉喝一声:“白玉堂!”

白玉堂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黯然,“展昭,你可想过自身处境?”

展昭负气道:“展某自认孰轻孰重还分得清楚!”

白玉堂望着他,想要全力将他望个通透,却终看不穿。

展昭就像一片海,日光下平静柔和,可当他要努力的去埋藏一片污秽的时候,那力量白玉堂自知无法撼动。

白玉堂静静的看着他,静的仿佛呼吸都停止,在你展昭心里,任何的深情厚意都不及天下大义,白玉堂,也只是三个字而已吧,又算得了什么……

白玉堂无力的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恢复清明,“好!” 他竟发觉自已要用浑身力气才能控稳声线,“展昭!八贤王我会去救,他是个贤臣,不该死!可我白玉堂要你知道一件事,你心中装的满满的是家国天下、苍生福祉,而我白玉堂没你那么伟大,告诉你!在你还没有爱上我以前,我以经爱上你了,在你还在考虑怎么样为我牺牲的时候,我已经愿意为你去死了!你知道吗! ”他用力的戳着自己的心,“白玉堂心中独独只有你,比起天下之大,没有你展昭,于我毫无意义!”声音极力的压抑到最低,只有展昭听得到那声音中的不甘和委屈,也只有展昭看得懂那目光中的悲悯与深情厚义。

“不要说了!已经到了这个关头,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玉堂已转身,“猫儿,我还会再来,倘若左坤敢为难,我白玉堂定叫他挫骨扬灰!”

望着那负气决然的亮白背影,竟是无以形容的黯淡孤零,“玉堂,是展昭对你不起……”

耳边犹自徘徊不去的是那日佯作昏迷时白玉堂深情真挚的言语。

如若梦境。

同样的话,不同的时境,达到展昭心底却已天渊之别。

情深与决绝,两种截然不同的音域附加,无情的揉碾磨砺着展昭隐忍的底线,拷问着本已无力承担的负重。

更鼓二作,展昭丝毫没有睡的意思,身体明明早已抗议,他却依然执拗的盘膝坐在墙角,仿佛在怄气。

是跟白玉堂还是跟自己,他不愿意去想。

白玉堂的不忍他怎会不懂?

易地而处,自己又何尝不是毅然决然选择担起所有,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对方忍痛受辱。

太多事,展昭忍得,白玉堂忍不得……

刑部的人生性专横,又是庞太师的人,展昭苦笑,明日的提审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更鼓三作。

展昭听到外面起风了,风很大并扬起尘沙。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是想念一个人的时候,虽方才别离,展昭却很想白玉堂。

垂首凝注在手脚镣铐之上,一抹苦笑,为了困住自己刑部倒是下了大力气。

他不担心自己,刀头舔血的日子走过,风里浪里经过,没什么不能捱不能忍。

他也不担心白玉堂,每个人都觉得锦毛鼠任性独断、狠绝嚣张,展昭却懂他骨子里的细腻和纯粹,凛然与真性情。白玉堂深深吸引着他的两种笑,一种单纯的像孩子,纯粹的无半分杂质,一种魅惑如罂粟,夹杂太多展昭欲罢不能的迁就与宠溺。

他真正担心的是八贤王,身在帝王家,锦衣玉食,几时经历过攸关生死?愤以挣扎之际只盼他们能看在他的利用价值不要予以加害……

展昭的心一点点下沉。

沉沉深深的牢狱,一眼望去重重灯影形同夜魅,一间间牢房分别以铁栏格开,幽深的像饥饿的口,等待着吞食沦陷的良知。

这里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府衙,不是每个案犯都有“资格”被关进这里,而关进这里的人,恐怕也别想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

对于这种“殊荣”,展昭唯有苦笑。

环视四周,静的落针可闻。值夜的狱卒怕也都歇了,静的有些特别,以至于轻轻的脚步声犹显清明,“展大人,您还没睡?”眼神微醉,目色游离。

展昭缓缓抬眼打量,便见一面色嫣赤身形壮憨的中年狱卒,擎着一个酒瓶。

报以亲和一笑,“这么晚了,兄台还未休息?”

狱卒摇了摇头,叹道:“事事多变,展大人辅佐包大人办理多少案件告慰多少苦,这汴京城内谁人不知几人不晓?如今展大人却关押在这里,让我怎么睡得着……”

展昭微微一笑起身,“兄台不必如此,生死等闲展某尚未放在心上。”

狱卒趋身上前,酒气微熏,他自铁栏间隙将酒瓶递进,“展大人若不嫌我的酒劣,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夜,确实凉。

所以,酒有时候不失为好东西……

假面进退的朝堂,戴罪之身还能有人持真以待,他说的认真,竟令展昭心头无端一暖,道谢接过。

擎起就饮的时候,酒瓶挡住视线,狱卒面上是深不可测的狡黠。

酒如肝肠,辛辣之意顿散,却无法隐盖辛辣之后的灼窒异样,蓦地警觉抬头,狱卒已滑身三步之距,森然笑道:“展大人,您太大意了……”

展昭筋脉自封却已然不及,真气四散难聚自体内东撞西窜无力控制,暗道一声,“不好。”

牢房内狱卒惊慌失措的参见声抖得空气都跟着窒息。

展昭没有动,目光伸向牢房的入口方向,只听得脚步声,目力尚不可及……

☆、过堂

作者有话要说:  爱五爷。

爱猫儿。

爱九四七五……

脚步嘈杂,急急逼近。

展昭再抬起眼的时候,一干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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