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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  这个外人眼中永远波澜不惊、温泽平和的男子,实则辩机似剑。这一点萧行野自小便领教了。

萧行野甚至没兴趣问弹劾自己的事究竟怎样了。

既然是恪泽经手,必是妥妥当当。景安王看似不染尘埃,实则深谙处世之道。天生的才智足以让他在势力的泥潭中游刃自如的笑傲而过。

“那女子是谁?如今在何处?你们什么关系?”恪泽按耐不住好奇。

“你在朝堂上,和那帮老头子也是这般婆妈?”萧行野冷冷回应。

恪泽似是料到了如此反应,也不以为意:“此事,我请动了吏部尚书、兵部三位侍郎,你父亲的老部下鼎文侯孙老爷子,才勉强把太子的攻势压了下去。你怎可如此敷衍我?”

然后,接下来萧行野的一句话,终于让景安王闭了嘴,而且状似痴呆。

“是侧雪姑娘的姐姐。”

“那个冰肌雪肤的美女,和萧行野……?”恪泽不由感叹世道让人费解。

直到听完萧行野讲述西关的一切,恪泽终于长叹一口气。回过了神:“早知她不是寻常女子,不然,你又如何会……”

两人闲聊片刻,恪泽突然脸转肃然,字字警然:“若非泰王突然进京,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可终究给别人落下口实。你要小心。”

萧行野眼中掠过冷光:“军队我已妥善安排,你可考虑清楚了?”

恪泽站起身,负手走了几步:“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会出手。”

皇帝在景仪门亲迎泰王。文武百官随侍在后,可见泰王权势之重。

萧行野银白铠甲,立在武官之首。不远处,太子一脸雀跃,时时张望。甚少露面的景平王力在太子身后,面容沉稳,低首摆弄腰间玉佩。而恪泽敛眉肃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迎藩王的礼仪么?”萧行野心中怒哼,不耐烦的望向远处行来的车队。

泰王翻身下马,身姿矫健一如少年儿郎。国字脸上虎目生威,见了皇帝。略略敛去锐利,行大礼道:“臣李雄州,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着扶起:“免礼,雄州远道而来,辛苦了。”

太子一向阴沉的脸色焕然而笑,问道:“怎么不见郡主丫头?”

泰王笑着向身后道:“芍水,还不出来见驾?”侍从们让开一道,盈盈走出一个少女,绛色宫装,璎珞玲珑,云鬓环绕,走过众人。一步一摇中,芙蓉玉面流光,秋水深瞳异彩,万种风情,娇媚百生。

“芍水见过皇上。”那一低头的风致,即便是皇帝,也愣了愣。

皇帝细看少女,眼中怜爱:“真像她姑母。”指的是已逝的皇后。

而这个千娇百媚的郡主,用幽潭般的眸子,扫过众人,如预料般看到了男人眼中的爱慕与迷乱。唯有……立于左侧的那个年轻将军,锐甲披肩,利刃若水,冷冷的目光看着皇帝身边的泰王,似乎浑然没有注意到她。

她一笑,魅惑的身边几人低下头,不敢再看。“想必是当朝武勋第一的定北王了。”心中如是想着,她走向太子:“太子哥哥,带我去宫中各处转转。”

恪泽放缓脚步,与萧行野并肩,低声道:“你猜泰王携爱女上京,所为何事?”

萧行野看了一眼太子极其亲热地与那个妖娆的背影同行,略猜着几分。

“郡主也到了适婚年龄了吧?”恪泽轻说。

跨进宫门那一刻,郡主却回首,向着身后景安王与定北王一笑,足以令三千粉黛失颜色的一笑。

恪泽笑问身边萧行野:“怎样?”,随即自语道:“妖冶不可方物,只是娇不及侧雪,清不及陆菀。”

宫宴设在昔日皇后的鸾凤殿,以示皇帝并未忘情。

灯火辉煌,大殿流金溢彩。琉璃作瓦,金玉为饰。宫女穿梭来往,人间所能想到的奢华尽汇集于此。

泰王携女儿坐皇帝一侧,另一侧则是惠妃作陪。再下首是三位皇子。恪泽刻意离萧行野近些,只是此事两人都不说话,看着繁华烂绚,却是漠然置身事外的表情。

萧行野突然记起了决战的那一晚,阿菀裹着白裘,发丝翩跹,边关月下,笑着说:“皇城未免太小气了些。”

快一个月了,入股相思,慢慢渗进了自己的一切,习惯般自然。穆惊飞的消息传来,已过了河西,那么,再过半月,或许那个萦绕在心中不休的声音会告诉他,愿意做他的妻。

眼前一双纤纤玉手,举着酒杯,盈盈一握的楚腰轻摆,接着是柔美的声音:“久闻定北王大名,芍水久慕,薄酒一杯,请王爷笑纳。”李芍水妩然立于萧行野面前。

出神的一刹那,那个美丽的郡主竟然踩着众人的目光走下,亲向定北王敬酒。

大殿一片寂静,甚至一直在用筷子无意识的拨弄小菜的恪泽也抬起头,定定的望着两人。

萧行野接过,君主柔若无骨的双手有意无意的带过萧行野的手背,抿嘴笑看他一饮而尽。

“谢郡主。”萧行野不动声色,眼中却全无谢意,扫过殿前,泰王一脸深意的望着他,而皇帝和惠妃却是若有所思。

直到芍水归座,大殿才又嘈杂开,投向定北王的目光,有嫉妒,有羡慕,有惊叹。

恪泽闷笑:“风雨欲来。”

“芍水也该找个好夫家了。”皇帝笑道。

“是啊,若有青年才俊,还请皇上做主。”泰王应道。

终是有有心人听到了这一段话。

而大殿上那一幕又过于暧昧。

一时间,京中纷纷传言,皇帝要将泰王郡主指给定北王。

美人英雄,又是一段佳话,好事之人纷纷揣测着

“惊飞几时到?” 侍女正小心翼翼的服侍萧行野穿戴,萧行野望向窗外,朝雾散尽,分外清明,一如他的心情。

“大约是黄昏时分。”

柳青新芽,梨白满院。

他本是打算一早便快马去迎她,奈何惠妃设宴,想来也只能应付完宫中事务再出门了。

定北王脸上如沐春风,几个侍从手脚也麻利了许多。

他已称病在家半月有余了。早朝、宫中宴会、同僚相聚,无一例外的推辞。与泰王的相交的机会更是敬谢不敏。

连恪泽也看不过去,倒是萧行野冷冷一笑道:“若是他们有机可乘,只怕会更糟。”

恪泽知他脾气,又见泰王和郡主并无动静,方才不去理会。

只是这次惠妃的手书来邀,兼之恪泽昨晚亲自跑来,表情有些奇怪的殃他前去,萧行野按捺下焦切的心情,一早准备进宫。

他倒是最早到的。惠妃很是开心,拉着嘘寒问暖。眼见快正午了,恪泽还是没到,不由皱起眉,疑道:“怎么还不来?还神秘兮兮说带一个人来见我?”

萧行野正在饮茶,闻言差点喷出一口:“怪道要我来,原来是带了侧雪来见惠姨。”

恪泽心中想着若是萧行野不到,母亲心情必然不会好,是以死活拖着萧行野前来,也算助阵。

说话间,恪泽却是牵了侧雪的手,跨进了门,笑着向母亲跪安。

今日想必是替侧雪打扮妥当了。侧雪一身装束,便是萧行野也要赞一声好。

嫩绿色原本就适合侧雪活泼的个性,湖绸夹袄和长裙,螺髻边点缀几支碧玉发针,雅而不素,清新可人。

惠妃细细打量侧雪,喜得一把拉起,赞道:“好齐整的姑娘!是哪家的?”

侧雪却是全然不怕生,微歪着脑袋,耳坠子一晃一晃:“娘娘喊我侧雪就行了。”

片刻,又啧啧叹道:“娘娘看上去好年轻,又漂亮。”转头对恪泽疑惑道:“我还以为宫中的娘娘都是凶狠狠的呢!”

恪泽苦笑,心中暗暗摇头,教会的一套全忘了。素日的沉着睿智,对着侧雪,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抬眼一看,萧行野似笑非笑。

惠妃望着侧雪,眉梢间全是悦色。她虽久居宫中,实则温婉善良,况且长久未见过如此可爱率直的小姑娘,竟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惠姨听说过‘皇城陆家,锦绣天下’么?”萧行野悠悠开口,既然是陆菀的妹妹,他自然要帮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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