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立功吗？”
这一刻，齐茗觉得章进真是个了不起的人，遇到这样恐怖的事情，能迅速的调整过来，现在还能如此理性的推论分析。
“你跟院长怎么说的？”齐茗看他讲得那么兴奋，继续问。
“我跟院长说，宽限一周，我会找到证据证明不是医院的责任，如果找不到，我自己负这个责。”这次章进没有嬉皮笑脸，而是极认真的说着。
齐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要找到证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只好拍拍他肩膀说：“会找到证据的。”
在章进的带领下，他们转了两次公交车，终于找到了女人的家。那里是一个有点旧的小区，半开的大铁门里面坐着一个老大爷，在门卫室外面看报纸，看到有生人进来就说：“你们找哪一家的？”
章进走上去递了一支烟，说：“大爷，我们找一单元301的周桂芳。”
“桂芳家的男人才死了，你们找她做什么？”大爷防备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伙子，怕他们欺负寡妇一般。
“大爷，我们是生活办事处的，就是来了解这个情况，以后好给他的家属发补偿金，”章进为了了解周桂芳家里的情况只好胡诌。
齐茗有些不赞同，直接说是医院的，找周桂芳，难道还不给进吗？但他也没有多说。
大爷也不懂什么生活办事处，听到可以帮助周桂芳也就给他们唠嗑起来。
“这桂芳也是八字太大（命太硬），嫁了三四个男人，不是出车祸就是游泳淹死，要不就是被楼上的花盆砸死，她日子也不好过。命苦啊！”大爷感叹地说。
齐茗这一听就觉得有戏，哪有那么巧的事，如果说是克夫命也不可能都是这样的死法。看来章进从大爷这里套话是对的。
章进又问了：“大爷，周桂芳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面吗？怎么就没有搬走呢？她以前应该拿过很多补偿金才是啊？”
“哎，就说桂芳命苦啊，每次都是些好吃懒做的男人入赘进来。死了拿点钱都被混混抢了。”大爷抖抖报纸，感叹地说。
这么离谱的事都有？章进和齐茗对望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她没有报警？”章进问。
“报了啊，警察说证据不足，找不出是谁抢的，事情就这样咯。”大爷看着章进和齐茗，突然仔细打量起他们说：“你们不会是打那个补偿金的注意吧？她这次死了男人，据说尸体都不见了，你们就别再造孽了。”
齐茗和章进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说：“大爷，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人。”
“嗯，看你们长得端端正正的，确实不太像。”大爷像X线一眼的目光从厚厚的镜片后面射出来，上下看看他俩，满意的说，“小伙子不错，你们进去嘛。桂芳家直接从这里进去，左转就是第一单元。”
齐茗想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对大爷说：“谢谢大爷。”然后和章进一起朝里面走。
☆、第17章 女人家里的尸体 （2261字）
到了周桂芳家门口，齐茗按了好半天门铃都没有人开门。
“看大爷的意思，家里应该有人才是。”齐茗对章进说。
章进蹙眉点点头。
“啪”的一声，门这时候又开了。开门的果然是周桂芳，只见她身上还穿着松垮的睡袍，面色惨白，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精神不振，但又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你们找谁？”周桂芳声音哑哑的，甚至还有一点颤抖，她似乎没有认出齐茗和章进。
齐茗和章进都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说：“我们是市中心医院的，来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我的情况就是老公被你们治死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周桂芳毫无预兆地，突然就发疯一般的把齐茗和章进往外面退，眼睛似乎一下子就发红，恶狠狠地蹬着他俩。
“周女士，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就是问问一些事。”齐茗也不敢去拉扯周桂芳，只好往外面退，一只手卡在门上。
“有什么好说啊！我与你们没话说。”周桂芳使劲一推，章进踉跄地往后倒退。
“你听我说，我们……”齐茗还想先安抚一下她。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周桂芳这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嚎啕大哭起来。
这让章进和齐茗摸不着头脑了，刚才还那么彪悍，怎么突然说哭就哭了。
“你别哭啊。”齐茗走进去，蹲下来，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面巾，递给周桂芳，却被周桂芳一把打开了。
章进也走到他身边，一脸丧气，这话还没有开始问呢，人就哭成这样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齐茗见周桂芳虽然在哭，可眼睛却不时地朝一间房子里面偷看一下。他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可是却理不出头绪。于是用眼神示意章进进去瞧瞧。
章进刚朝那房间走了两步，周桂芳一把扑上去，拉住章进不许他靠近，“你要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我屋里的。”
齐茗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清楚，他甚至能感觉到这里似乎有点尸臭味。他也朝那房间走。周桂芳像护犊子一般站到房间门口，大叫：“不许进，不许进去。”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局面：“小茗。你怎么在这里？”
来的人居然是张南哲，他不是跟那个许悦安走了吗？还要去以前常去的酒吧。齐茗心里酸酸的想着。
“他跟我一起来的，哲哥怎么呀来了？”章进看着张南哲进来，齐茗没有回答，他就随口说了。
张南哲见齐茗没说话，心里也有些歉意，今天他跟许悦安走了，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晚上回去还是跟齐茗好好解释一下。
“你又是谁？”周桂芳见又来了一个人，还和这两个医院的人认识，下意识就戒备起来。
“你好，周女士，关于你丈夫在我们医院去世的问题，我代表医院来和你谈谈。”张南哲说这话很官方，但是周桂芳却很受用，这应该是谈赔偿的事情，而不是了解情况。
周桂芳这才让开路说，“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泡茶。”
这时大家才有空看看这套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很简单的房子。客厅很小，放着一套老式的沙发，一台旧电视，矮柜子，桌子等，看起来家境很窘迫。
张南哲他们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客气地说着：“你不用忙。”
周桂芳听他这么说，也转身走回来，不再去泡茶了，随便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突然有些局促不安。
齐茗看着周桂芳的睡衣因为刚才的拉扯有些松散，就开口说：“周女士，要不你先去换身衣服，我们在客厅等你。”
周桂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阴冷又偏执，让齐茗身上漠然起了一层冷汗。过了好半天，周桂芳才点点头，起身走向卧室，进去后迅速关上门，似乎还又上了一次锁。
见周桂芳进去了，张南哲才开口：“尸体就在那间屋子里。”他声音极低，似乎还在沉思什么。
齐茗说：“她不让我们进，我们也不能强来。”
“谁说我要强来了？”张南哲的眉头跳跳，脸上邪邪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