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兄弟二人是谁掳人争妻不成?”
凤辰昱沉声含怒道:“母后难道要让儿臣袖手旁观?”
“若是翃儿所为,断不会伤了她,何况大凤制:亲王不得离京,他又怎会将九儿送出京去?听哀家一言,万万不可封城。”
凤辰昱“无奈”应允,送走了母后回到密室,九儿已倦缩在他匆忙留下的披风内睡着。
凤辰昱本不怕母后知晓是他所为,欲差曹禾准备被毯枕褥等日用品,但母后来得比他预料的快得多,焦虑之色深重,他临时决定嫁祸凤辰翃,王爷掳人总比皇帝掳人事小。
明日差人宫外置办,亲自从密道运送进宫,凤辰昱决计如此安排,暂时委屈她一夜。
明轩进宫前并不全信凤辰翃,官场尔虞我诈并不稀奇,谁又知他是否兵分两路,一路调虎离山,一路掳人,便将三人留于府内。
然而凤辰翃不惜自残伤身起誓,明轩从宫中返回相府,马车一停下,正撞上从相府出来欲进宫的凤辰翃。
凤辰翃的自残,或许能取信相府他人,明轩却不敢轻信这“杀人凶手”。
明轩下车后,与凤辰翃打了照面,面对滴血的垂袖,依然冷声道:“宫门已闭,王爷不必进宫了。”
凤辰翃苍白的面容微微皱眉,道:“多谢丞相指点,本王告辞。”
☆、无极宫主
“恕不远送!请――”明轩拂袖进府,与凤辰翃背身而行,两步开外骤然驻足。
“将你上衣除下送与翃王,再命人挑旦清水将大门内外污秽清洗干净。”
“是,相爷。”明康意会立即伸手解外衣,送到闻言止步的翃王面前双手奉上:“王爷。”
“多谢丞相美意。”凤辰翃背身言谢,示意冀达接下,当即裹在他伤臂外。
夜色中,冀远请令道:“王爷失血诸多,请让属下速送王爷回府疗伤。”
凤辰翃的面色愈加苍白,却只淡淡道:“这点小伤死不了,慌甚么?”
冀远眉峰一皱,指如闪电,凤辰翃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冀远冀达一前一后扶住主子,冀达不禁低呼:“大哥,犯上者死,你疯了?”
“王爷若有意外,你我都不得生,快扶王爷到我背上!”冀远言罢脱手,背身伏地。
“大哥……”冀达稍显犹豫,听命行事。
翃王府紫檀轩内,一袭墨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冀远冀达跪地俯首。
“本宫将三皇子交于你二人十四年,先皇驾鹤方短短三载,想不到竟已如此不堪。”
“属下护主不力,请宫主严惩!”
“不必急于求罚,待此事了解,本宫自会赏罚,先起身回话。”
“谢宫主――”冀远冀达起身,冀达拱手道:“不知宫主何时入京?此行可有宫中弟兄同行?”
墨袍人眉尾微挑:“冀达,你想问本宫是否知晓谁人劫走明小姐?你二人心中早已明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冀远冀达对视一眼,齐声道:“请宫主助王爷一臂之力――”
墨袍人拂袖道:“荒唐!本宫又非天上月老,如何强牵红线?”
冀达跪道:“宫主,明小姐已不复记忆,冀达以为此事并非强求,王爷命苦,如今只这一桩所求,请宫主设法成全!”
“这……”墨袍人迟疑道:“你二人在此小心护主,待本宫进宫瞧瞧,须知姻缘天定,不可强求。”
“谢宫主――”冀远冀达跪谢,起身已不见宫主,纷纷暗道一句“好俊的轻功”!
☆、予我天下,予他江湖
凤辰雪手持无极宫主令进宫的消息还未由内侍传至未央宫,无极宫主已然驾临,惊得殿门外曹禾等人张口结舌,犹如丢了魂魄。
“本宫凤辰雪,劳烦公公通传。”
凤辰雪的霸气不同于一朝天子,曹禾等人的背脊立起凉意。
“原,原来是无极宫主驾到,皇上刚躺下,请宫主在此稍待。”
“铃铃铃――”密室内响起一阵急促的铜铃声。
“嗯……”明凰闻声揉眼,喃喃道:“谁?”
凤辰昱掩藏心中焦虑,轻笑道:“除了朕,还能有谁?”
“啊――”明凰立刻被很近很近的声音惊醒,将坐在身旁的人一阵推打。
凤辰昱苦笑道:“朕若想要你,此刻早已事成,傻九儿!”
明凰脸一红,停手怒道:“谁说你那甚么……三更半夜凑这么近想吓死人啊?”
怒言似娇嗔,凤辰昱忽然笑了,没有苦涩,没有无奈。
“朕一直在等你如此同朕说话。”
明凰撇开视线,咬唇道:“甚么乱七八糟的……臣女要歇息了,请皇上离开。”
凤辰昱起身道:“好,朕不扰你歇息,明晨再来看你,所需之物不必担心。”
凤辰昱背对明凰,密室门一开一合,明凰再次上前仔细找了几遍,愣是打不开门。
“皇上您怎么才出来,无极宫主殿外求见,似乎是受人所托。”曹禾边奏边提袖拭汗。
“凤辰雪?”凤辰昱挑眉道:“想不到父皇予我天下,予他江湖。”
“皇上,人在殿外侯着。”曹禾小心翼翼地催道。
“慌甚么?凤辰雪是翃王堂兄,难道不是朕的堂兄?”凤辰昱一笑,张开双臂示意曹禾整衣,继而大跨步出殿相迎。
凤辰昱三丈开外看清来人,浮上三分笑道:“朕先前还以为听错,原来当真是武圣大驾。”
“一晃十四载,别来无恙?”凤辰雪挺身而立,毫不拘礼道。
凤辰昱苦笑道:“兄长远道而来,想必一路风尘,不如先行歇息,明日再来叙旧,曹禾——”
凤辰雪扬手道:“且慢,本宫今夜来此只为一事相询。”
凤辰昱微凝眉,道:“请——”
凤辰昱将凤辰雪请进内室,即命曹禾上茶。
☆、姻缘天定,天定如何
一盏茶的工夫,凤辰昱将来龙去脉简言相告,时时留意着凤辰雪的神情。
凤辰雪听完凤辰昱叙述,只淡淡一笑,道:“本宫并无干涉之意,只年长之人两句忠告罢了,姻缘由天定,手足不可断。”
凤辰昱思绪飘离,沉声不语,良久方淡淡道:“兄长何不明言要朕放人?”
凤辰雪叹道:“本宫见他之时他已自废左臂,此刻嫣然正为他续接经脉,是否及时尚不得而知,放不放全在你一念之间。”
凤辰昱平和的眸中一凌,却作失笑道:“不愧是朕的亲兄弟,竟设计出如此精彩的苦肉计!”
“本宫绝无偏袒之意,他自残不该,你掳人亦不当,娶妻终求相守,若无情义何以为夫妻?乘早悬崖勒马,不至后悔莫及。”
凤辰昱微摇头,道:“兄长此言差矣,朕不曾掳人,又何来放人之说?”
凤辰雪略有沉色,起身道:“既如此,为兄告辞了。”
凤辰昱起身送客,殿门临别终道:“他的伤,还请兄长费心照料。”
凤辰雪未作声,只轻叹一声纵身踏星而去。
次日,凤辰昱称病未朝,派出的密探至今未有翃王府内动静,倘若凤辰翃当真身残,他不知自己是否会后悔。
姻缘天定,天定如何?
天亮时分,曹禾进言道:“皇上所需之物想必宫外已备妥,娘娘想是未醒,不如由奴才跑腿将物什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