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2)

>  明凰先前对爹爹突然召唤并无过多忧虑,但此刻回过神来,不由得焦躁不安,急声道:“娘亲,咱们快去看看吧!”

☆、莫名无措,哑然无语

“夫人、小姐,穆姑娘已去公主府,小的再去请上官夫人,公主必能化险为夷,相爷已在水榭等候小姐多时了,请速速前往。”

明凰一看,说话的正是爹爹身边的明康,心里一阵恼火,究竟甚么事比得上去看公主!

“明康,你带上两人速速前往,切忌不得催促上官夫人,她下月即将临盆,别出了差池。”安氏边叮嘱,边拉了女儿进府。

守门侍卫中,已有两人先后前往水榭禀告,安氏母女进院前,明轩父子已闻讯,明轩让儿子回府照料公主,明昕在院门口与母亲、妹妹打了个照面,来不及多说一句便疾步赶去。

明凰入厅见爹爹愁容满面,本欲出口的怨声咽了下去,心下也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究竟出了何事?

安氏上前正要开口,明轩宽袖一扬,将下人尽数屏退,且吩咐将门窗紧闭,不得打扰。

厅门被合上了,厅内自然也就暗沉下来,明凰不仅担忧小嫂,心里也愈发忐忑,轻声疑问:“爹爹,要问女儿何事?”

明轩张口无言,竟不知如何问起,安氏见状探问道:“老爷,是否今日上朝时出了甚么事?”

明轩闻言重重一叹,扶额道:“夫人呐,咱们的女儿了不得——翃王当朝向皇上求旨赐婚,要娶她为妃,龙颜大怒!”

“甚么——”安氏听了不禁低呼,她的担心果真应验了,明凰则是哑然无语,决不信竟会有这等事。

三人一同沉默了半晌,明轩缓了缓神色,沉声道:“女儿啊,快同为父说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你到底心系何人?皇上与翃王自幼兄友弟恭,如今——你切莫令自己声名狼藉才是!”

明凰默默摇头,继而喃喃道:“爹爹,他怎么会这么做,女儿不知,女儿不知……”

“快告诉为父,你心里是皇上,还是翃王?”见女儿神色恍惚,明轩放轻语气,上前追问究竟。

他并非想惊吓女儿,只是世间人言可畏,此事愈拖愈不利,如今唯有及早定下,凭他官居丞相,但愿能尽早化解此事。

☆、尚未成事,已伤无辜

“相爷——相爷——”门外急促的叩门声令厅中三人各自一惊,明轩方才下过禁令,春雨此时胆敢打搅,莫不是出了大事!

果不其然,门外春雨身后正是凤若悠近身青衣,青衣早已满头焦汗,气喘吁吁,见了三人立即急声禀报。

凤若悠小产之症仍未能抑制,穆冉冉让青衣来请安氏与明凰,因神志不清的凤若悠口中一直念着明凰,焦虑不解恐怕难救胎儿。

兰琉璃一事,穆冉冉曾得轩辕悠然亲口赞赏,先前明轩得知她已赶去,夫人与女儿不通医术,迟些过去并不妨事,加之明康又已去请轩辕姑娘,想必公主必能有惊无险,此时明轩听后大惊失色,立即同夫人、女儿赶往公主府。

当安氏带着女儿随青衣来到凤若悠房中时,消息传进了宫中,凤辰昱下令此事不得让皇太后与淑太妃知晓,亲自匆匆便装出宫。

凤辰翃回到王府不久,得知凤若悠出事,他不禁忐忑,不知凤若悠是否是听了他大殿求旨赐婚而如此,也立刻赶往东洛公主府。

凤辰翃在宫外,因地利之便先凤辰昱到达公主府,安氏与女儿正在凤若悠房中陪着,凤辰翃在室外见到了明轩与明昕父子。

凤辰翃上前问询,却并未被明轩父子搭理,不多时,八个月身孕的轩辕悠然赶到,轩辕悠然之后紧跟着凤辰昱,凤辰昱见了凤辰翃并未言语,而她同样不被明轩父子待见,仅是行了君臣之礼便敬而远之。

丫鬟青衣先后端出了两盆血水,众人更加心急如焚,一个多时辰后,安氏与女儿从房里出来,轩辕悠然与穆冉冉仍守着人。

明凰看见了凤辰昱,眼泪再也止不住,刹那间如断了线的珍珠叭哒叭哒地坠了下来,这模样似乎已无须多问,胎儿必是已去。

倘若此事与他有关,他该如何自处,凤辰翃此时正在凤辰昱斜后侧方,相距数步,他先一步上前求证:“九儿,若悠怎样?”

明凰早已口不能言,更不知如何对他,安氏稍缓,哽咽道:“她已昏睡,胎儿稍安,仍未脱险。”

☆、内侍冒然,焦虑为祸

众人闻听胎儿尚在,纷纷略缓,明昕再不顾丫鬟拦阻进房看望妻儿,凤辰昱蹙眉沉声道:“夫人可知此事因何而起?”

安氏暄和七年初离宫时,凤辰昱出生已三年有余,他自然记得这位在皇祖母身边最得宠的大宫娥,昔日如月般的笑颜。

此刻九儿不停掉泪,而丞相又正有怒,凤辰昱同他说不上话,他唯有寄望于素来平易近人的安氏,速将此事说个明白。

凤辰昱问的也正是凤辰翃最想知道的,但他问不出口,他怕听到凤若悠因他求旨赐婚而如此,明轩也想知道究竟是否与此有关。

安氏此时面上虽未表示,心里却并非不气,直言不讳道:“皇上,据青衣所言,若悠正用早膳,宫里来了名内侍,将今日宫中之事说了于她,她急于过府见九儿,一时起得急,立刻见了红。”

凤辰翃痛心之际,只听“扑通”一声,凤辰昱近身内侍曹禾突然跪倒在地,伏地告罪:“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原来正是曹禾暗自派了宫人前来传话,请东洛公主前往丞相府一问究竟,他一心为主,全然未顾怀胎四月的公主是否承受得起。

“曹禾,你虽有罪,但此事非你所愿,你且退下。”凤辰昱扬手令随行侍卫将虚软在地的曹禾架了出去。

凤辰昱回身道:“丞相、夫人,此事既是源头,朕以为尽早解决方使若悠不再如此焦虑,或可保住胎儿,二位以为如何?”

凤若悠何故如此焦虑自有她的缘由,如今看来,轩辕悠然在此尚未能保凤若悠腹中的胎儿,显然凤若悠的焦虑不除,纵是熬过三五日,也绝熬不出半月,不可否认,为今唯有尽早将此事解决方可能将胎儿保住。

明轩与安氏默许了,凤辰翃这时也稍许回过神,虽然此刻心中烦乱无力于此,但他自殿前求旨起便已骑虎难下,由不得他退缩。

凤辰昱轻唤九儿,却值九儿神情恍惚未有反应,而后凤辰翃的低唤也未能“唤醒”她,安氏轻叹着将女儿送到十丈开外的凉亭。

☆、与她对峙,黯然神伤

凤辰昱仅让凤辰翃立于亭外,如此距离足以让他听清,倘若他所言非实,定要他作个交代!

明凰坐在凉亭内石凳上,背身于凤辰翃,凤辰昱在她身旁坐下,取出丝绢替她擦拭泪痕:“别怕,悠儿一定无事。”

明凰未接话,沉寂片刻突然喃喃自语,凤辰昱听了两遍才听清,她念的是“小侄儿”、“四个月了”。

凤辰昱十分揪心,那何尝不是他的外甥,那尚未见过人世间春花秋月的小生命,竟因此危在旦夕,何其无辜?

正因为此刻无比心痛,才要尽早解决此事,凤辰昱伸手将她的身子掰过来些,逼她与自己直视,他要及早问个明白。

然而突如其来的举动却令明凰惊呼一声,身子倏然瑟瑟发抖,凤辰翃见此疾步上前,欲从凤辰昱手中夺人,被凤辰昱一掌击开。

凤辰翃的武功向来不及凤辰昱,一来年少于他,二来偏文,加之此前病了一场,自然更是不及,这一掌直令他撞在了亭柱上。

凤辰昱生来帝王命,看重的是兵法谋略,而非一人之勇,因而所学偏于外家功夫,内功并不深,这一掌即便使了全力也绝不至人重伤,何况他并未全力,他是他唯一的皇弟啊,他怎可能想要取他性命!

然而凤辰翃到底是整个后背撞上了亭柱,内伤自然相对重些,一股热流顿时上涌,溢出咽喉、唇齿,染了衣襟。

凤辰昱并未料到会致其如此,正欲上前扶他,自落泪后独自沉浸在黑暗中的明凰被这一掌震回几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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