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题外话需要交待一下,因为阿帕契之前失踪期间,祭师的弟子们在不能坚持长跑以及被兽人拐走的状态下,最后华丽丽地剩下了一根独苗,那根独苗便名正言顺地变成了惟一正传徒弟。至于回来的阿帕契,他自己本身就已经有问题了,凯勒曼坚持他在家里呆着,也就没再跟祭师去学习。
霍珀宠溺地看着阿帕契,“没事,以后你要这样一直睡下去,我会照顾到你醒来。”
阿帕契鼻息间叹了下,看了眼霍珀。
自从回到部落后,不管是韦尔奇还是乐斯,都会有意无意提起阿帕契择侣的事情,做为大哥的凯勒曼大概是因为讨厌小白,居然也默默地对那对夫夫的行为点头同意,加上韦尔奇大嘴巴流出去的什么“霍珀为了阿帕契连命都不要了”“就跟自己的伴侣出了事一样冲出去”等等之类的话,部落里的族人们最近看到他们在一起总是一脸笑眯眯恭喜的模样。
阿帕契见了霍珀,便觉得心里有点小别扭。
其实说真心话,霍珀长得真心好看,举个特庸俗的例子,如果说小白是银色的月亮,那么霍珀就是金色的太阳,作为百兽之王的狮身霸气威武,化成人形时又因为过早担起家庭负担而比同龄兽人有了股沉稳,经过长年打猎沉淀下来的气息里有股子成熟兽人特有的冷凝味道,远远望去,周身杀气。一双金栗色的眼睛,却在无论什么时候看向阿帕契时,都装满了温柔。
有时阿帕契都想,自己说不定会对霍珀动心。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刚开始阿帕契一直把霍珀当成宠物看。后来他决定留在这个世界,接受这个世界,霍珀便变成了一起成长、一起打闹、一起抓兔子翻大山的邻家兄弟,这种类似亲情的友情,如果转向爱情,阿帕契总觉得,有那么些难。
“怎么了,又发呆?”霍珀的声音响起,阿帕契抬头,看到秋日的太阳在金发的青年身后放出万丈光芒,青年栗色的眼睛极其温柔,像撒了很多碎金的流波。
“别爱上我啊……”阿帕契低声喃道,“爱是件可麻烦的事。”
在兽人世界里,爱总那么单纯忠一,一旦爱上,总难以改变。
“嗯?”霍珀疑惑了下。
“没什么,你打猎回来了,有没有什么好东西?”阿帕契仰起笑脸。
“有,”霍珀点头,“在家里,一起去看?”
阿帕契点点头。
霍珀走在阿帕契身边,用低沉的声音讲着山里惊心动魄的捕猎。夕阳下的两个人影慢慢移动着……
森林里:
森格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表情异常扭曲的灰狼,“你到底要说什么?”
它们在这里已经站了足足有二维度(两小时)了。
“就是……就是……”沃夫扭着身子半天,还是没说完一句话。
“就是什么?”
“……”
森格直接转身,抬爪。
沃夫大叫,“就是老子爱上你了!”
抬起的爪子顿到半空,森格扭过头去。
沃夫被那双眼睛瞪得有点发怵,它舔舔鼻子,吼道,“你没听错,老子就是爱上你了,是兽人,就给句痛快话。”
“发什么神经。”森格说完这句话就甩着尾巴走了。
留下沃夫,咧出个极其难看的笑。
“干……”
67
67、不安 。。。
随着冬储月的即将结束;瓦美尔平原上的争斗比往年激烈的多。
不知名的野兽越来越多地出现在瓦美尔平原;野兽肆虐的范围逐渐扩大。在对抗野兽的过程中;兽人们惊讶地发现居然有非瓦美尔平原部落的兽人迁徒到了这片平原上;经过严肃的沟通后,兽人们才知道,在遥远的南方;发生了一场地变。那些远方来的兽人用一首他们从未听过的歌唱到:
在太阳照耀万物时
天空飞过了星星
它们拖着长长的尾巴撞倒了群山
烧起一片火海
海水张大着嘴巴
一夜间吞下陆地
八只脚的怪兽压碎了所有的房子
它们的牙齿闪着寒光
一口气吃下三个狮兽人
火焰像哈佩一样冲上天空
把大山烧成两半
灰色的雪花不停地落下
所有生命都痛苦地喘息
抽搐着死去
陌生的地方来了陌生的兽人和陌生的野兽
迁徙的身体
除了饥饿还有恐惧
无论何时闭上眼睛
都会失去一切……
歌谣很快在瓦美尔平原上流传开来。然而,对平原上的兽人们来说;他们只是烦恼这些外来兽人将会与他们争夺食物和地盘,甚至雌兽;至于歌词的含义,除去几个族长及年老的兽人;并没有其他兽人关注。
当兽人们发现更多不知名的野兽随着秋天的落叶一起踏进瓦美尔平原;跟他们抢食物、争水源时,已经太迟了。远方的野兽们熟悉了这片平原后,开始冲进部落捕杀柔弱的雌兽和未成年的小兽人,甚至在森林里开始围捕成年兽人。
瓦美尔平原上掀起了一阵血腥之雨。
佐齐尔部落首领紧急召开了部落族长联盟会议,匆匆聚首了半天,族长们就赶回了自己的部落。肖金到达部落后,立刻下令加强拉坎冬部落的警戒。兽人们分成两轮,一轮在部落值班,一轮在山里打猎。平日里出去采野果的雌兽一律被禁止踏出部落。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拉坎冬的族人们也开始提心吊胆起来。毕竟前年冬天才刚刚发生过一场与哇兽的血战,多年来的平静生活让大家无法忘记那场惨痛,在那场战争里,部落至少有一半的兽人受了伤。
冬天的第一场雪飘下来后,阿帕契终于从越来越长的睡眠中解脱出来。凯勒曼在担心了几天后,发现自家雌兽弟弟并没有其他的不适,便也松了口气。
“怎么没看见韦尔奇哥哥?”阿帕契伸了个懒腰,好奇地问。这些日子来,他仿佛从一个长觉醒来,觉得自己格外神清气爽。
“他去山里了。”凯勒曼将熬得热气腾腾的白伯粥盛出来,放到一边,“还困不?”
阿帕契摇摇头,扒在窗口看了会,“凯勒曼哥哥,我怎么感觉部落的气氛这么紧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最近不要试图往部落外面跑,瓦美尔平原现在很危险。”对于有前科的自家弟弟,凯勒曼向来不放心。
“喔,”阿帕契跳下床,好长时间没活动,感觉骨头都酥了,“那韦尔奇哥哥还出去?”
“我们要准备过冬的食物。”凯勒曼习惯性地摸摸阿帕契的脑袋,却发现自家弟弟的脸庞已经渐见棱角,显出少年雌兽那种清秀的美丽来。凯勒曼有点小小的不适应,前几天还抱在自己怀里撒娇抹眼泪的小雌兽哪里去了?
“外面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看那些兽人都紧张兮兮的样子。”背后没回答,趴到窗户边上的阿帕契回头,他家大哥显然在发呆,“凯勒曼哥哥?凯勒曼哥哥?哥哥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在想哪家雌兽啊。”
“喔,”凯勒曼抽回神来,轻轻拍了下阿帕契的头,“说什么呢。外面来了些不知名的野兽,很危险,南边的马齐、额苗、曼岩部落都受了重创。”
“马齐部落也受了重创?”阿帕契瞪大眼睛,那个在瓦美尔平原上以脾气暴躁、勇猛不怕死出名的马齐部落?
“嗯。”凯勒曼重重点头,“听联络的兽人们说,马齐部落兽人受的伤不是一般的严重,倒下的再也起不来了。那些野兽现在流窜地到处都是。”
屋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