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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拉熊眯起笑眼,遮住眼睛里的泪,任小雌兽努力伸着胳膊,想丈量出它脑袋的大小。
房子盖好的时候,太阳不过才刚刚偏西,也就是下午两点钟的样子。
祭师已经从部落外面回来了,带着新采摘的草药。
小雌兽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木制二层小楼。
【内心独白:这群兽人,要是放到地球,多少个建筑工人得失业啊。】
但让小雌兽更惊奇地在后面。
人群们敬重地给吸着兽斗烟的祭师让开路,凯勒曼将手上一只长得五彩缤纷的长尾鸟递到祭师手上,恭敬地半弯下腰,将一个陶碗举到头顶。
祭师不言不语,出手狠利,小雌兽甚至没有看清楚他怎么出手的,那鸟挣扎了一下,脖子已经被割开,流出的血长长地滴到陶碗里面。
等鸟脖子的血不再滴流时,祭师将陶碗举起来,向着四个方向分别一拜,在楼前倒下一半,然后走到上楼梯口处又倒下一些,走进房子后,分别在每个房子里洒了几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碗里沾了一下,在每根柱子上划拉一条横线,最后交给凯勒曼。
凯勒曼接过后,跃上屋顶,将剩余的鸟血全部倒在屋顶上。
祭师念道,“愿拉坎冬神永远照耀憩身之处。”
接着有兽人在刚才抹血的柱子上用刀雕起花纹来,很快,原木颜色的太阳花纹饰线在那些鸟血的映衬下呈现出来。
到这里,整个仪式便完成了。
祭师检查了韦尔奇的腰,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肌肉有些拉伤,不能进行剧烈活动,需要敷草药。
在祭师调制草药的时候,凯勒曼正抱着小雌兽在河边洗脸。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阿帕契?”
话刚说完,手就停下。阿帕契微卷起的兽皮裤腿那里,露出丝丝划痕来。凯勒曼连忙将兽皮掀起兽皮一看,天啊,身上大大小小的紫斑,胳膊肘附近还有流血的痕迹。
“怎么回事?”他怒吼。
小雌兽“咿咿呀呀”,睁着无比纯洁的眼睛看着他。
“韦尔奇!”
“韦尔奇!”凯勒曼怒气冲冲冲到加斯拉熊面前,祭师正在给它敷药。
“韦尔奇,阿帕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等等,我看一下。”祭师连忙将手上药物交给了旁边帮忙的兽人,接过了小雌兽,上下检查了一番。
凯勒曼上去就夹住韦尔奇的鼻子,“说,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没出什么事呀。别夹我鼻子,疼。”韦尔奇委屈地说。
“疼?阿帕契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凯勒曼的手使了下劲,疼得韦尔奇“啊啊”乱叫。
“凯勒曼,”祭师扫了一眼过来,“阿帕契没什么大事,这是在地上硌出来的痕迹,过上个两三天就消了。”
“真的?我就说没什么事。”韦尔奇揉着自己的鼻子,叫道,“可恶的凯勒曼,好疼嘶——”
“谢谢祭师。三天后请过来再次赐福于我们吧。”凯勒曼向祭师行了个尊敬的半弯礼。
祭师点点头,“我刚好有一样礼物送给阿帕契。”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串手链来,纯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十胜石?”凯勒曼惊呼道,“这么珍贵的礼物……”
“刚好和他的名字很相配。”祭师将手链套到小雌兽手上,但是,太大了,一挂上就滑下来,凯勒曼接过来,直接挂到小雌兽脖子上。
“谢谢祭师。”
“我要回去了,天色不早了,新居里还有要准备的东西,没有的就到肖金那里去领取吧。”
凯勒曼抱着小雌兽行了礼,目送祭师远去。
祭师走了老远回过头,凯勒曼正抱着小雌兽仰头看着新建起的房子,对它说了什么,小雌兽伸出两只手,在空中抓起来。
深深地吐了口烟,祭师转身。
老朋友,你念叨的家圆满了呢。
孩子们,好好努力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会出现他、它,小雌兽、阿帕契、它这种称谓的交叉。
兽人兽形时称之为它,人形称之为他。如果统称为他,总觉得怪怪的。
小雌兽没有学会说话前,都统称之为它。成长后,会统一称为阿帕契。
感觉乱的童鞋请忍耐一下。
祭司改称祭师。
其实作者写得有点懒了,前几天卡文时直接想写“转眼XX年后,XXXX岁了……”
但是……
计划里……,它还是得个三四章啊……
好吧,我又想在10万字内结束它吧,唉……
服从组织出去玩了……
8
8、纠正世界观的宴会 。。。
在邻居诺斯的帮助下,凯勒曼兄弟俩学会了为小雌兽制好熟的肉食,小雌兽彻底脱离生食和纯野果阶段的生活后,兴奋地满脸流泪。
【民以肉为天啊。】
小雌兽在内心呐喊。
然而,生活并不是那么单纯就让你幸福。
“阿帕契,看这个,萨门鱼,萨—门—鱼。”凯勒曼爪子里握着一条鱼念道,“这是食物,食—物,能吃的。”
“萨—曼—食物——”
“不对,是萨—门,萨门——”
“萨—门,萨—门鱼,食物?”
“对,萨门鱼,食物。今晚我们要吃萨—门——鱼。来,说一遍。”
“嗷——NO,”小雌兽长嚎一声,“不学了——”
是的,现在的小雌兽已经掌握了一些的音节,可以与熊兄弟俩进行简单的对话。刚开始的时候,小雌兽觉得语言学习起来非常简单,听起来不过是十几种高低粗细节奏不同的熊吼声,于是它整天跟着两只熊的尾音叫来叫去,然而没过多长时间,小雌兽发现自己无法分辨出来的音节居然变得越来越多,尤其是两只熊化成人身与其他兽人说话时,语速极快,调子听起来简直就像锅里煮烂了的年糕,黏糊糊一片,听得它脑袋发涨,沮丧得直想撞墙。它大学英语四级都没过呀,不带这么欺负天朝百姓的。
但已经被弟弟啊啊呀呀声音逗得上心的凯勒曼和韦尔奇却不放过它,整日里被逮住了就是一顿紧箍咒。
“不学了,晚上没得肉吃啊……”凯勒曼摇摇手中的萨门鱼。
小雌兽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最终妥协在晚饭木有肉吃的威胁下,又开始努力地绕起舌头。
“萨—门鱼,—食物……岑晚……”
在凯勒曼兄弟发现自家小弟弟是个肉食爱好者时,非常惊奇,要知道雌兽们的食谱构成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野果,惊奇过去后,凯勒曼发现这是个很好利用的诱饵,诱惑亲爱的弟弟学习语言。
对此,小雌兽只能“哇哇”着抗议。
【爱吃肉的孩子伤不起呀!】
小雌兽不知道的是,它已经成为部落有名的‘残/疾’儿童了。
除去它刚开始到部落的花粉过敏事件外,相对于周围的其他小雌兽而言,凯勒曼家的雌兽弟弟开口说话的时间太晚,一般的小雌兽在刚生下来的时候,会本能地发出与阿爹阿爸相似的低鸣,继而在一岁之前学会兽人们的基本语言,三岁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把该学会的语言全部学完。而马上快一岁的阿帕契,却只能说出些简单的词,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兄弟俩很是着急,却没有办法,学烦了的小雌兽会烦躁地乱扔东西,在墙上撞脑袋,甚至眼泪叭叭可怜巴叽地看着他们。
好吧,他们的弟弟是只小雌兽,雌兽是拿来宠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