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想要把他叫醒,不过怎么喊都喊不起来。又不敢动手,真是愁死了。瞬息之间他瞄到了霍岚手上的玉,要将它拿下来。不过怎么夺都夺不过来,而且那手心被汗浸湿,那玉就更加不好拿了。
白幕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将玉取了出来。
霍岚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眼眸冷得摄人,若不是那眼中还维持着一丝清明,白幕就要以为他中邪了。
“还给我!”
他伸出手。
白幕被这强硬的态度吓得一抖,“好好好,还给你。”
霍岚接过,攥在手心里。
此时白幕总算是知道这玉j□j不离十就是舒燕的了。
“吃药了。”
白幕一勺一勺喂他喝。
霍岚心不在焉。
这几日外面的事都是叶炎在应付,只是教主多日不见人影,难免让人生疑,再者,这魔教中人,只要是坐上堂主这个位置的人,怎么都是要成精的角色,难保猜不到教主受伤。于是又有人坐不住了,想要一探虚实。
叶炎都以教主这几日闭关练功给挡了回去。
这些人自然是不相信,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闯进密室看个究竟,便又只好作罢。
叶炎道:“教主,各分堂堂主蠢蠢欲动,属下不知如何是好,请教主拿主意。”
霍岚并不看他,还是看着那玉纹丝不动。
白幕郁闷道:“你看他那个样子,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去管教中的事?只怕他现在想死也说不准。”
想死?
教主是那种会对现状屈服的人?
“教主?”
霍岚淡淡道:“让他们闹,我不想管了。”
这怎么可以?
教主这意思不就是把教主之位拱手让人?
白幕也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弄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傻猫你那么悲观干嘛?舒燕还没死呢!要是他哪天回来你却出了事,那他岂不是也要伤心?”
霍岚听到舒燕没死这句话,眼神一亮,不过只是一瞬间,“不会的,他不会回来的。”
白幕道:“说什么傻话!他一定会回来的!你现在就是要振作起来,把你这魔教管好,才好派人去找他!”
白幕其实也心里没底,舒燕生死不明,他也辛酸得很。但他总不会相信舒燕就那么死了。
霍岚听得一呆,“是啊……这样我才能去找他。”
“对!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要让他一回来就看见一个好好的魔教,我什么都不要他做了,我再也不凶他了,我要对他很好很好……”
他近乎呢喃的说出这句话。
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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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多天,霍岚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这次竟然有胆子大的人直接到门口来大喊大叫。
“李堂主请回,教主正在休息。”
那人不依不饶,拔高了声音道:“休息?!怕是重伤要死吧?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
叶炎拿着剑始终不让开。
白幕越听越生气,“你好大的胆子!敢在你们教主门前叫板!叶炎是教主吩咐的临时护法,你这堂主说起来还要矮一截!凶什么凶!”
“哼!什么教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闪开,你们若是不让,那本堂主只好动武了!”
只是他这话刚一说完,就被人一掌扫在了地上,吐血不止。
他看着脚边一双黑靴,镶嵌着金丝线。
“教,教主!”
方才那一掌绝对不是内力受损的人可以使出来的,顿时他脑门儿上挂满了汗,这下可糟了。
那人冷冷的看着他,又笑起来,“适才堂主说什么?本座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可好?”
李堂主哪里还敢再说一遍,只道:“属下知罪!请教主恕罪!”
“哦?”他了然,“那堂主下次可要小心了,说什么话的时候注意分寸,可不要让本座不小心听见了。”
“是,是。”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
“嗯,退下吧。”
那人退出去,还恭敬地关上了门。心道这教主怎么就这么放过他了。
等到那人出去,白幕道:“那人真是可恶,就知道趁火打劫!只拍他一掌简直就是便宜他!”
等转过头去看霍岚时,却发现他扶着墙壁,吐出一口血来。
白幕忙拉过他的手腕诊脉,“你强行调动内力,气血虚乏,经脉受损。你自己知道不可以运功就不要强撑,你要这样多来几次,就可以归西了。”
“我不这样,他不会走的。”
总要有个人带话才好,免得到时候再有人来,他就真的应付不了了。
现在过后的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来找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到那人出去,白幕道:“那人真是可恶,就知道趁火打劫!只拍他一掌简直就是便宜他!”
等转过头去看霍岚时,却发现他扶着墙壁,吐出一口血来。
白幕忙拉过他的手腕诊脉,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是……是喜脉。”
霍岚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白幕镇定道:“你有了。”
“我是男的。”
“不要怀疑我的医术!”
“我去――”
☆、第二十四章
如此再过了些时日,霍岚的伤势已经痊愈,开始重新打理教中事务。
他这个人,胡闹的时候可以把一个教都拿来玩儿,认真起来倒是十分聪明,把各种事宜都安排得仅仅有条。
他要重整魔教,就真的可以重整魔教。
霍岚一身黑衣,看上去有些单薄,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更加瘦削,裹在那层黑一下显得更加脆弱而不堪一击。
但谁也没那个胆量去挑战教主的武功。
殿下那人战战兢兢的汇报这一个月来分堂的情况,殿上那人随意的翻看着账目,那神态看似漫不经心,如同在看一本民间小说,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人从来都是表里不一的。
霍岚放下账本,道:“堂主应该换个账房先生了,怎么全是流水账?”
“是,是。属下立刻就换。”
他抹了一把冷汗,其实是他吩咐账房这样记的,这样看起来杂乱无章,就算在某些地方差了一些,也不容易被发现。若是细细核对起来,大部分又都是正确的,更加令人信服。
“只是堂主为何正月十四的账……一匹丝绸竟然要了十两银子?卖出去却只卖了十两二钱一匹?不知道堂主又是为什么正月十五分别在永通银号,鸿利钱庄,元运钱庄一共存了十万两白银?”他皱了皱眉,表现出一副很费解的样子。
那人一惊,只觉得小命都悬着,只待落下最后一死。
“堂主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属下,属下是为了……”
“哦,承认了啊。”
那人目光死死的盯着霍岚,没想到这样就给套出话去。
霍岚拿出一粒毒药,“吃了吧。这样你就不用死了,还可以继续做堂主。”
他做出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白玉般纤细的手指拿住那颗黑漆漆的药。
此时绝无退路,那人便接过吃了下去,“谢教主。”
霍岚见他吃下还是不怎么放心,不过这个人虽然贪了些但脑子还是不错的,只要控制好了,就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虽然他的手还很痒。
那人见教主不杀他,暗道此人是真的要开始管理魔教了,便打定主意不在造次。至少是这一段时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