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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刀客(1 / 2)

陆时荷走后,陈祝安便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陈祝安仔细地打量起来自己略显稚嫩而又青涩的手,看到中指尚且绑着一圈红圈,微微蹙眉,而后将中指放在唇边,狠心一般,用牙齿将早就打了死结的红线咬断。

陈祝安年少时恋慕陆时荷,有一回偷偷去寺庙,看着其他人求姻缘,也寻那庙里的和尚求了一签。

他一脸兴奋盯着和尚的脸问这事能不能成,和尚没说话,只是闭目,转动起来手中的佛珠,念叨两句便递给他这根红线。

“红线?莫非大师此言想说我的姻缘已经到来?”

犹记陈祝安看到红线后,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月老替世人牵线,牵的便是这心心念念的红线。就算和尚没有多说,只看那条红线,陈祝安如同服下一颗定心丸,随后便将红线一直缠绕在手指上。

旁人看不出,只当陈祝安害怕弓弦磨伤指根。

陈祝安满脑子藏着太多往事,以至于他总是刚刚放下一廖,另一个回忆又开始自然而然地接上续集。

同柳云拜师后,除却不久前拉弓射箭磨出的薄薄一层茧子外,陈祝安皮肤表面并没有出现其它伤处。

很难让人相信这竟然是一具死而复生的身体。

院子里面的白色布置一一撤下,门外那几个被柳师父叫来的挽郎也早已被打发去,临走时陆时荷还给那些人手中塞了不少银子,警告他们莫要声张此事。

听得燥热长夏中的蝉鸣不止,直到三更,陈祝安才换好杏儿备好放在床边的衣服,双脚落地,活动两下筋骨,推门一跃跳至屋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时,“嘎吱”,陈祝安听见院子里面传出脚步声,整个人瞬间警觉起来,这个点出来的人莫不是有些其它隐秘之事,陈祝安稍微向后躲了一下。地上行走的人丝毫没往屋檐上方看,戴着个斗笠匆匆向外赶,眼尖的陈祝安借着院中神秘人执在左手的灯光,隐隐约约看到神秘人身上悬挂着一块玉佩。

柳云!

他这个点出来干什么?

陈祝安心中警铃大作,专注地盯着下方披着夜行服行进的人,将柳云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柳云的来历陈祝安一直都不清楚,之前他同烟川这位神秘的大师学习时,也堪堪见过三面。

拜师一面,生病一面,辞别一面。

唯一刻在记忆之中的就是柳云经常挂在腰间的那块红玉。

想到此,陈祝安的眸色加深,他虽然不清楚重生后为什么这里的自己反而提前溺水,但他却清楚地记得溺水前自己看见过一块红玉,是柳云将他救起来的。

他自幼不识水性,上一世落水后就算被人刚好救起来,也因为受惊连续发了好几天高烧。

被送回陆家后他同陆时荷说过好几次烟川的这位师父有怎么怎么样的古怪,可每次开口,陆时荷都拿其它事情搪塞过去,到后来陈祝安心思也早就不在烟川这边了。

最后一次听到烟川这个名字,陈祝安想了一下,还是他在魔教称王时听说的。烟川一战,尸横遍野,再无生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见柳云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出院外,陈祝安心道不好,刚要侧过身子跳下屋顶,准备跟踪柳云看看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下一秒,一条不属于他的长臂直接揽住他的脖颈将他拉下高处,生长在后院的枣树繁茂的树叶“哗啦啦”地响起一片。

“陆时……!”陈祝安皱着眉去看身边人,不用多想,凭借着衣袖上熟悉的气味陈祝安就能轻易辨别出拦住自己的人是谁。

只有陆时荷一人身上永远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

顾不得去维护自己先前在陆时荷的乖巧弟兄形象,陈祝安气恼的一瞬连兄长都忘记叫,叫出口的反而是陆时荷的大名。察觉到自己喊出的称谓出错,陈祝安后面跟随而来的吐槽话语立刻缄默。

“嘘。”陆时荷怀抱着陈祝安,并没有因为刚才的称谓心生怀疑,陈祝安看着陆时荷的唇齿轻启,顿时噤声。

一直往前走的柳云听到原本无风的深夜忽然响起树叶参差不齐的声响,立刻停下脚步正要回去看,走了两步,刚停在院门外,下一秒一阵清风吹过,漫山树叶被风吹起,不肯停歇地响了两声,就连柳云手中的灯光也明明暗暗晃动起来。

原来只是风。

柳云脚步一顿,拍拍身上的灰尘,没注意到屋檐上的二人,转身离开。

直到柳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远方,陆时荷才垂眉看向此刻正窝在自己胸口处的陈祝安,温热的气息隔着单薄的衣服喷洒,略显亲密的举止令陆时荷的耳根不自觉地泛红。

“你怎么在这?”

停顿片刻,平复心情后陆时荷才伸手揉了揉陈祝安的脑袋,低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打重生后,陈祝安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被陆时荷摸了不下三遍,就像摸狗一样。更何况眼下这情形,理应是陈祝安开口先问,现在反倒是被陆时荷抢先发言,只能没好气地拍走陆时荷的手,闷闷说道:

“这话难道不该是我的吗?你刚刚为什么拦我?”

病愈不久的陈祝安脸色终于有了血色,天上的星星点点绽放,流淌在他本就圆润光滑的琥珀色瞳孔里。陈祝安收回被拍走的手臂,接着说:

“落水前是柳师父救的我。”

任谁想都知道陈祝安溺水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言外之意,陈祝安怀疑柳云。

“你怀疑是柳云?”

“不,我并没有怀疑他。我只是在想,兄长,你替我找的这位柳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祝安后退两步,碰到枣树后自然地从树上摘了两颗枣子,一颗抛给陆时荷,另一颗则随意用衣袖擦干净,当着陆时荷的面直接啃起来。

这是陆时荷今晚第一次听陈祝安唤自己“兄长”,心里刚流露起几分动容来,听到陈祝安后面跟着的问题又生出不自在。

想着各种可行的托词,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万古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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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祝安停下摘枣的动作,盘腿坐下,不知不觉中他的袖口中已经塞满了一堆尚未成熟的青枣,有几颗随着他的动作而骨碌碌滚到地上。

“传说中最会用刀的侠客。”

愣神几秒,陈祝安立马从脑海中搜刮出来这个听来熟悉的称谓,他读的书并不多,杏儿讲坊间的八卦倒是听得不少。万古刀客人如其名,当年只靠一把生了锈了的钝刀,偏偏将魔教几个精兵打的落花流水,最终还杀出重围。

而那位刀客,竟是毫发无伤,一整个没事儿人似的。

为此,坊间有不少说书人特意将这传奇经历编成故事,说与世人听。

“当真刀枪不入吗?你提万古刀客,莫非是想说柳云就是传说中的万古刀客?”

陈祝安轻笑一声,眉毛一挑,抱胸看向陆时荷。

整个人的姿态远比陆时荷赶来这里初见时还要活泼,还要灵动。

陆时荷看见陈祝安微笑,嘴角也轻轻上扬,“此等神人的确不曾有过,柳云也不是那位刀客。”

“哦?”

“那位刀客是陆家的恩人,柳云则是刀客的儿子。”陆时荷正色道,“柳云虽远不及万古刀客,可他的刀也算得上惊为天人,他的人就和他的刀一样,不会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海,此事背后牵扯太多,明日我便向柳云说,你不必继续留在此处。”

短短两句,陈祝安立刻明白陆时荷和柳云的关系。话音刚落,陈祝安便紧盯起来身边人的眼睛,陆时荷的眼眸如水面一样平静,就像是池塘里面一朵朵安静的睡莲,美丽得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他一挥衣袖,从袖口重新拿出一颗枣子,这回并没有擦干净自己吃,而是伸臂递到陆时荷的唇边:“我会好好同柳师父学刀法的,此事便不劳兄长费心。”

直接堵住陆时荷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嘴,“时候不早了,兄长也早点休息吧。”语罢便是轻燕般踏着几片瓦跳下去,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内。

空余陆时荷一人,坐在房顶上,不知味地摩挲起手中两颗枣子。

第二日,陈祝安前往陆母的房间准备问好,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几个人已经齐齐整整地汇合在堂前。

陆母不知正同柳云说些什么,双方似乎并没有谈拢,桌上的茶水一口也没动。不知听见什么,气得陆母差点就要抽出身上的佩剑,眼看陆母的手已然放置在腰间,一旁挺立的陆时荷快速伸手挡住陆母的动作。

沈钰皱眉撇着身边的大儿子,不知陆时荷到底什么心思,一刹间才注意到此刻迈着步子缓缓走进来的陈祝安,脸上的忧愁和愤怒顷刻间消失大半。

“母亲。”

陈祝安站定,弯腰行礼,目光泰然。

“月儿,你终于醒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钰话中藏不住的欣喜,心疼地上前,抚摸起陈祝安相比从前在陆府明显清瘦的脸颊。

陈祝安的手也被沈钰拉起来,沈钰微笑开口,低下头的眼睛却是红红的,不知哭了多久。他看向眼下这位关心自己的长辈,平日里虽然将大部分关心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可前些年也算从未亏待过自己。看着熟悉的脸庞,陈祝安准备好的所有解释霎时湮灭。

“都是孩儿的错,母亲不必忧虑。您看,孩儿现在不是好好的。”

陈祝安抬手,孩子般地歪着脑袋,向沈岁展示着全身上下。

沈钰听了之后,将陈祝安的手翻来覆去手心手背地看,确认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才彻底安心,连连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母亲,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陈祝安想到几人对峙,不由得问。语罢,他直接掠过前方的陆时荷,满是深意地看着陆时荷为自己找的这位老师。

还未待沈岁开口,站在堂前的柳云听着母子二人彼此寒暄,目光终是直直地落定在陈祝安身上,似笑非笑:“陆夫人,既然又说起来这件事,我想既然祝安已经来了,那这件事自然应该询问祝安的意见才对。”

祝安?

沈钰听半天才终于明白这个名字指代的是陈祝安,而身旁的陆时荷听到这两个字后,神情开始出现一丝不正常的变化,而后又立刻隐藏情绪,看向陈祝安。

好你个柳师父,陈祝安心里啐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就说柳云上一世神龙不见摆尾,昨天夜里还偷偷摸摸,原来这厮竟然早就掌握了他这么多信息。

这名字一直被他刻在木剑上,拜师后初次见面就给柳云看走了,陈祝安上辈子也没这么早嗝儿屁,自然不知道原来这位神神秘秘的大师会当着陆母和陆时荷的面前直接喊他替自己取的表字。

什么狗屁刀客,枉为人师啊枉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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