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笠扶了扶眼镜,说道:“放心,别忘了我是大夫,把他交给我不会有事。”
赵刚回到家,对刘梅说道:“我看他的身体快垮了,铁人也搁不住这么熬啊。”
刘梅流出了眼泪,说道:“老赵,要不把咱家铁蛋认给了当干儿子?”
赵刚看了一眼刘梅,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说道:“不干那事,让别人说三道四犯不着。再说了,他又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儿女,我也怕刺激他。”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痴情。”刘梅擦了一把眼泪说道。
吃了药后,关昊平静了一会,但是只是一会心口就又难受,他对陶笠说:“我们干嘛?”
陶笠说:“听你的。”
关昊说:“我不想回锦安了,太晚了,咱们去部队公寓吧。”
陶笠点头。他没让关昊开车,而是开着自己的2000来到了关昊在督城空军某部的首长公寓,不想当他开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关昊突然说道:“老夫子,我不想在这里过夜了,咱们去你家吧?”
当关昊透过车窗,习惯仰头用楼上灯光的时候,他的心又一阵难受,就像被什么人揪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胸口,不想进去了。自从夏霁菡走后,这里,他就来过一次,他怕见到那钢琴,怕联想到那个弹琴的人。
陶笠听他这么一说,又关上了车门,转头开出部队大院,向自己在督城的家驶去。可是到了小区门口,关昊又变卦了,那熟悉的车库,熟悉的停车场,更是强烈的唤醒了他的回忆,他触景生情,不停的摆手,说道:“走,走,不能来这里,咱们还是回宾馆吧。”
陶笠也不多问,开着车又回到了督城宾馆,他们开了一间房,关昊心里难受的要命,一头倒在了床上,说道:“老夫子,我是不是要死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陶笠给他计算着脉搏跳的次数,说道:“咱们去医院吧?”
关昊摇摇头,说道:“我要回北京。”说着就从床上起来,就要往出走。
陶笠拦住了他,说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犯心事了?”
关昊皱着眉,捂着胸口说道:“老夫子,跟你说实话,我现在除了工作上的事没有任何心事,就是突然难受了。我怀疑今晚喝的酒有问题。”
“你这样下去不行啊?”陶笠根本就不认为是酒的问题。
“不行又能怎样?”他故意扬了一下眉,说着就往出走。
尽管他故意装得的若无其事,但是陶笠却看不出他的潇洒,相反看出了他心底里的无奈和孤独。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干嘛去?”
关昊已经走出了房门,他头也没回,举起手中的车钥匙,向陶笠晃了晃,跨进了电梯,就下楼了。
陶笠无可奈何的回到房间,想了想就给关垚打了电话。
正如刘梅比喻的那样,此时,关昊就如同一只孤独的夜鹰,穿梭在夜色中,向他心灵最向往的地方飞去。眼下这个地方无疑就是他们的新房。
他回到了新房,指望着能在这里安然的睡一觉,简单的洗漱后,他钻进了被窝,躺在松软的床上,果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可是,他突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惊醒:
“昊——”
是她,这声音绝对是他。
他满头大汗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心腾腾的跳着,再也没了睡意。他走到了窗前,就看到了寂静的城市沉浸在一片清冷的夜色中,一钩弯月高挂在天上,冬季的天空,显得寂寥而深远,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刚才她的呼唤声,是那样的真切,仿佛就在耳边。
萏萏,你在叫我吗?我听到了,此时我也在叫你,你听到了吗?无论你身在何地,无论你的心里是否远有我,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想到这里,他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清泪。他打开了窗户,立刻冬夜里的冷风扑面而来,只穿着睡衣的他不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重新回到床上后,他辗转反侧,心乱如麻,耳朵总是响起她叫他的声音,难道他的萏萏遇到了什么不测?难道是她怀着孩子出现了什么问题?想到这里,无法排解的焦虑让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穿好了衣服,就下了楼,刚走楼梯口,就发现楼下亮着灯,他有些纳闷,他记得上楼的时候关灯了。很快,他就看到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关垚,他躺在那里正看电视。
关垚见哥哥下楼了,就奇怪的问道:“哥,你干嘛去?”
关昊看到弟弟在这里,他就明白了,肯定是陶笠不放心自己,给关垚打了电话。他连问都没问就说道:“小垚,正好,我睡不着,陪哥出去喝杯酒。”
大半夜的想喝酒,不是有心事是什么?关垚没说话,关了电视,穿上外套后,就和哥哥往出走。他们开车来到了关垚经常光顾的那家酒吧。记得上次也是在这个酒吧,哥哥的手机里,第一次有了一个女人的照片。
这是京城很有名的酒吧,无论酒品还是服务,都是无可挑剔。关垚点了一支拉菲红酒,被关昊制止住,他说:“来一支木桐吧,86年的。”
不一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