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2)

关昊潇洒地挥了一下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没敢接着往下说,拘促地站在哪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地用手抠弄着戒指上的那颗蓝色的小宝石,估计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把那小宝石抠下来,她都会浑然不觉。

可能是关昊意识到她了窘态,他伸出手中的笔,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只是仍然没抬头看她,怕自己一看她就会更紧张。

她委屈极了,习惯地撅撅嘴,又坐下。心想,不就是个市委书记吗,有什么了不起?得亏是市委书记,要是省委书记还不得三扣九拜着晋见。真倒霉,那么个破稿子,怎么跑到书记大人这儿了?

她正想着呢,门开了,纪检郭书记推门进来,径直朝关书记走去。

关昊皱了皱眉,根本就没抬头看是谁就说:“出去,敲门进来!”

声音不高,但绝对不容置疑。

五十多岁的郭书记尴尬地立在原地,稍微迟疑了一下,走出去,郑重地带上门,然后,敲门,进来。看得出,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有封举报信;反映林业局招待费超支,八个月就撂进了七十多万元。你明天开始调查,信件小丁去复印了,你待会儿看一下。”关昊平静地交代完任务,又低下头,他根本不去解释刚才的事。

“好的。”郭书记答应着,就要往外走,这时小丁拿着复印的材料进来。

“给郭书记一份。”关昊抬头说道。

郭书记拿了材料就出去了。小丁也随后出去。

关昊把笔丢在桌上,上身靠在椅背上,刚要说话,门又开了,市长常远大大咧咧的走进来。

“关书记,林业局招待费的问题我知道一些情况,上次省林业厅来人……”

“常市长”,关昊打断常市长的话,又捡起桌上的铅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来我这儿的人都不敲门,原来都是你带出来的!”

常远今年五十多了,是那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干部。原市委书记调走后,许多人都以为他能扶正,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是派来一个年岁比他小好多的书记来。本来他有情绪,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牌子硬、底子厚,没办法,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有,他通过观察,觉得关昊尽管年轻气傲,却并不难处,他工作套数清晰,目标明确,并且胸怀坦荡、磊落,不是玩弄权术、阴鸷狡诈之人;而且知识渊博;具有真才实学,这样的人在督城是呆不住的,大领导把他派下来无非就是走走过场,积累一些基层工作经验,很快他还会往高处升的,与其消极低落,不如积极主动、真诚配合,利用关昊特有的资源,为督城多做些事,那样极有可能下一任市委书记就是自己的,所以他也乐得当配角。想明白的同时也找准了定位,我们的常市长也就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春季经贸洽谈会期间,真真切切卖了一把老力气。

033。你叫夏霁菡?

尽管常远的年岁比关昊大许多,但常远非常佩服关昊工作严谨、务实,站位高、原则性强,不愧是省委书记身边出来的,跟其它县市的一把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听关昊说到敲门的问题,他立马意识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嘿嘿,小地方的人,不太讲究这事。”

他一回头,看见了站着的夏霁菡,就自我解趣地说道:“看看,让记者见笑了。”

“甄元的事咱们晚上再碰,我知道你是来提醒我他是谁谁的关系,这些我都清楚,我反复阐明过我的观点,我不搞改朝换代那一套,也不搞山头团伙,你只要勤勉做事,我就用你,反之,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你只要做了违法乱纪损坏党和国家人民利益的事,就我绝不姑息!”

他又意味深长地说:“老常,只要我们把心摆正,就什么都不怕,俗话说,人间正道是沧桑。好了,晚上咱们再细说,我得先接待咱们的记者了,无冕之王,得罪不得。”

语气温和,绵里藏针,透着霸气。

夏霁菡暗暗佩服,谁都知道,甄元是锦安市市长岳筱的亲戚,也是常远一手带出的年轻干部,

常市长无奈地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常远走出后,关昊站起身,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白水,递到她面前。

她连忙接过杯,不敢正视他,低声地说:“谢谢关书记”

关昊见她脸色微红,额头和鼻尖都有些细汗冒出,就悄悄地打开空调,不一会,清凉的微风便在室内蔓延开来。

关昊书记优雅地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稿子说:“这是你写的?”

“是”,夏霁菡偎在茉莉花的背后,花枝掩映了她的不安。

他把稿件往桌上一扔,轻皱着眉,说:“我反复强调不要随意拔高领导的作用,‘重要讲话’、‘重要指示’这些词决不能出现在我们这级干部身上,不要把这次活动迷信化,搞了这么两项活动,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没那么神奇,也没那么简单!”

她有点听不明白,但还是在认真听。说真的,她在心里也很排斥这些词句。

他停了停说:“你叫夏霁菡?”

“恩,是的”她有些不悦了,鞍前马后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有必要确认姓名吗?但她没敢表露出来。

“你写的东西我看过,应该不错的。《耕心之旅》就很好,我在会上讲过。”

她诧异地抬起头,透过花叶她看见关书记。那篇文章用的是笔名,关书记怎么知道是她?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书记大人想要了解点什么事,简直太容易了,况且那也不是什么秘密。

034 离我近些

“再有,夏霁菡同志,我有个请求。”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一下,继续说:“您能否从茉莉花中走出来,离我近些。”

她的心不安的跳动起来,脸上似火烧。原来她那点小心思早被他看穿了,可是,他是书记呀,怎么可以这么无视别人的尊严,随意戳穿别人的伎俩,为什么不给别人留点*的余地。

“你没必要躲在花的后头,我又不是核反应堆,没辐射,请吧。”他伸出长长的胳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其实,她不太善于与人交谈,尤其是领导,总是不太善于勇敢地看着对方;总是不懂得如何修饰自己的目光,总是那么矜持、被动,就是和朋友之间交谈,她大多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她从不相信自己有聊天的天赋。只有在田埴面前她才能放得开;才能找回自信和轻松,有时还能找回那么一点忘乎所以。

可眼前这个人不是田埴;他是督城最高的领导;而且是很威严很睿智很不给人留面子的领导;尽管他有时面带微笑;但仍然给人感觉冷峻、不易接触,尤其是那双眼睛;任凭谁看到都会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因为里面有太多的笃定、自信和太多的明察秋毫;那么大岁数的市长都跟他点头哈腰;何况她这个广电局招聘来的小记者?

书记下了命令,而且是不打折扣的没有回旋余地的命令,她不敢不从。站起身,躲过放花的茶几,刚要屈膝坐下,只见关书记用手中的铅笔指了指离他最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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