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伊月心中恍惚,回到东宫就被领去太子主屋。
还在庭院道上就能闻见里面传来的浓浓药味,主屋附近守着许多人,侍女们端着东西来往进出,个个神色肃穆恭敬,不敢分心。
还有不少守卫在旁边清理积雪,赵伊月刚到门口就听曹公公边往外走边说:“让烧地暖的奴才们都麻利点,太子殿下这屋里怎么都暖不起来,皇上还在这,你们也敢偷懒?”
赵伊月进屋后发现曹公公说得对,就算她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也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娘娘。”侍女们向赵伊月行礼,曹公公双眼一亮,上前道,“太子妃。”
赵伊月颔首,随着他往里走,看见挨着床榻坐着的皇帝与御医等人,这里面气氛较为沉重,沉重中又带着一丝紧张刺激的危险。
怎么搞得太子就快要死了一样,不会吧?金龙不是说有契约限制不能把人弄死么。
赵伊月心中嘀咕,虽然她完全不担心萧羽,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当着皇帝的面行礼时蹙着眉头,完美表现出焦急担忧的模样。
皇帝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也猜不透心中所想,一屋子的人都在绞尽脑汁从些细枝末节上去推测他此时的所思所想。
“你昨夜在金龙殿祈福?”皇帝侧头看赵伊月。
糟糕,她昨晚刚去金龙殿祈福,晚上就天气骤变加太子病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咒太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好像也……差不多?
赵伊月拢在衣袖里的手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肉,眼里泛起泪花,充分利用她的柔弱美人设定,弱声说道:“昨夜听完国师的话后,我便入殿向金龙祈福佑我大乾。”
曹公公此时来到皇帝身边悄悄说道:“昨夜在梅园太子殿下曾打了太子妃一巴掌。”
皇帝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朝昏迷不醒的萧羽看去。
他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就更加紧绷。
赵伊月也不知道这皇帝什么意思,书里说他讨厌太子,听翠柳八卦的时候也说皇帝跟太子关系很紧张,说错话做错事就直接动手毫不含糊,禁足都是一个月三十天起。
可如今太子病重,皇帝得知消息没有犹豫直接来东宫看望,看起来又不像是讨厌这个儿子的样子。
果然帝王心难猜。
“如今太子病重,正是需要你在的时候。”皇帝看着萧羽,话却是对赵伊月说的,“祈福之事有国师在,你就专心照顾太子,直到他病好。”
赵伊月内心痛苦面具,这到底是惩罚萧羽还是惩罚她呢!
碍于皇帝威严,她不得不收敛所有情绪,低垂着头道一声:“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便起身带着曹公公离开,却留下了另一个小太监。
赵伊月起身跟笑容无辜的小太监面对面,微微鼓起脸颊,这皇帝走了也不放心,还留个人在这监视着,回头再看守在床边眉头微蹙的卫七,有这忠心耿耿的暗卫在,还要啥太子妃啊!
御医跟他药童们在屋里忙来忙去,又是针灸又是敷药。
赵伊月在旁从头看到尾,想走也没辙,皇帝都发令要她陪着太子,还派人盯着,要是这时候走了,她怕是人头不保。
萧羽趴在床上,御医将厚厚一层黑药膏敷在他背上,还不时以勺底从上往下按压,看上去力道很轻,萧羽却满头是汗,眉头紧皱着,几次被疼醒又晕厥。
连卫七这种铁血汉子都几次看不下去别过眼去,然后就发现旁边站着的太子妃紧张担忧的模样,卫七心想太子妃是真的关心太子殿下。
赵伊月是被吓得,跟太子没有半点关系。
御医将黑药膏刮下后,萧羽背上的肉都变得青紫交错,冒着寒气,在赵伊月眼里是很吓人的场景。
如此反复三次,萧羽最后都被折腾醒了,咬着牙不吭声。
这时候被皇帝留下来的小太监将擦汗的手帕递给了赵伊月。
赵伊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她默默接过手帕来到床边弯腰给萧羽擦拭脸上汗水。
御医反复上药,赵伊月就在旁帮着擦汗,侍女们端着器具来来回回,屋里的所有人都在为病重的太子忙碌着。
萧羽几次被疼醒,沾染了汗水的双眼视线模糊中,看见一个人影弯腰在他身前细心温柔地擦拭着他额角汗渍。
恍惚中听见那柔和的声音问:“殿下何时能好?”
似乎很是担心。
这世上还有人担心在意他的死活,应该只有朝阳一人了吧。
可朝阳不可能在这。
萧羽眼皮一颤,苍白着脸抬眼看去,将逆着烛火光芒的人影看进眼底,是他的太子妃。
“殿下?”赵伊月见萧羽睁眼望着自己,心中欣喜,你醒了是吧?我可以回去了是吧?
萧羽目光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御医手中一动,萧羽又痛晕过去。
赵伊月:“……”
她暗暗瞪了眼御医,你说你动他干嘛!
御医抬手抹了把额上细汗,轻吁口气,从床边退开躬身道:“微臣已让人去配药,余下三日,只要按时敷药换水,可太子殿下是否能好转,还得看这天气何时回温。”
赵伊月差点没听气笑,药治不好就看天气。
御医走时已是黄昏,赵伊月在这忙了快一天,手腕都酸软,累得不行,太子没康复又不让走,见他这会没有病发无异常,才在床边趴着偷睡片刻。
入夜后风雪呼啸似鬼哭狼嚎,就算屋门紧闭也拦不住那让人心惊的声音。
金龙在人间大雪夜来到东宫,一爪子按在赵伊月的主屋上,却不见她人,便盘踞上方曲缩着身子闭眼安睡静等。
它等呀等,却没能等到赵伊月来。
寻着赵伊月的气息来到太子主殿,金龙远远地就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赵伊月,萧羽不知何时醒来,正半坐起身,垂着头目光复杂地看身边女人。
“她一直在?”萧羽问卫七,声音哑得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七给他递水:“娘娘一直在旁照顾,见殿下无碍后才刚睡下。”
萧羽大病一场,在死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心态有点变化。这次他真的以为自己撑不下去,敷药如同刮骨,痛得他死去活来,那时候有冰凉的指腹温柔地从他脸颊划过,这份温柔的触碰无意间给了萧羽莫大的安慰。
有侍女不小心碰倒杯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萧羽没有移开目光,却沉声道:“小点声,别把她吵醒。”
门口的金龙:“……”
侍女慌忙垂首倒是,小心翼翼地搬走东西离开。
金龙很不高兴,它在那边等了赵伊月那么久,她不仅没有赴约,没有给它捏雪兔子,还趴在太子这睡觉,昨晚跟他抱怨痛骂太子,隔天却在这守着太子不走。
真是气死龙了。
金龙一爪子按在地上,爪尖在地面抓出四条杠,磨爪子的刺耳音效将赵伊月从睡梦中吓醒。
风雪猛击门窗,见赵伊月忽然惊醒起身,萧羽还以为是被外边风雪吵醒。
赵伊月对金龙磨爪子的声音记忆深刻,绝不会听错,醒来左右看了看,不见它身影,便起身去门边往外瞧了瞧,也不见金龙。
听错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苦恼地垂首,难道她是昨晚听这声音听太久,连梦里都有了?
就在主屋上方盘旋的金龙望着下方赵伊月冷哼声,尾巴一甩,扬首冲向云雾中。
夜风狂啸,雪不停的下,温度再降,就连守卫也都晕过去几次,卫七又去探查烧地暖的下人是否有偷懒,什么取暖之物都往太子这送,却还是无法抵挡这冬夜的寒冷。
赵伊月也冷得不行,忍无可忍起身在原地蹦跶两下,再看裹着厚厚皮袄的萧羽,对方神色惨淡,脸上几乎无甚血色,靠着他的修养和一口气撑着,不见落魄,还有几分病弱阴鸷。
可惜赵伊月还是讨厌他,于是没有跟醒来的萧羽说一个字。
萧羽蹙着眉头,似乎知道昨晚那一巴掌过分了,又拉不下面子,更没想过要道歉,只是别扭地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见赵伊月在旁边蹦蹦跳跳取暖,萧羽将挨在他手边的暖炉拿起,淡声道:“拿去。”
赵伊月刚要往前一步去拿,却有龙须轻飘飘地落在她肩上,瞬间驱散冷意变得暖和。
第8章助攻少一日都不行
赵伊月站在原地不动,眼角余光瞥见左肩上的龙须没忍住弯起嘴角。
萧羽咳嗽出声,回来的卫七立马快步上前将拿着的暖炉往他身边塞,同时低声道:“朝阳郡主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听见了,心想这白月光来得真好,趁他俩卿卿我我的时候正好回去给金龙捏两个雪兔子。
萧羽视线朝不知为何中途停下没有过来的赵伊月看去,眉头紧锁。
赵伊月装作善解人意地说:“既然郡主要来,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要走,却听萧羽道:“站住。”
赵伊月才不管他,脚步不停,走到门口时被皇帝留下的小太监笑呵呵拦住:“娘娘可有什么需要的?”
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闪开!
赵伊月跟这小太监大眼瞪小眼,悻悻然道:“屋里太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小太监侧身让开,又道:“外边风大,娘娘还是快些回去吧,门开着要是透风进去惊扰了太子殿下……”
赵伊月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回屋去。
萧羽看着回来的赵伊月,放在被子下的手下意识握紧,羸弱的姿态配上那阴郁的眉眼,气势多少有点吓人。
“想走?”萧羽低声冷嘲,漆黑的眼眸紧盯着赵伊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主屋里就他们三人,赵伊月低着头避开眼神攻击,试图气死太子幽幽说道:“臣妾不想看第二次。”
朝阳郡主是为了宣誓主权才设计女主被困在柜子里看见那一幕,但萧羽这性格骄傲却不允许有这种事出现,何况朝阳郡主都没跟他商量。
等他后期若是还犯贱爱上女主,这就是他这辈子都抹不去的黑历史。
赵伊月觉得不管萧羽会不会爱上她,这事提起来就能让他尴尬好久。
萧羽被说得一口气憋在心头差点缓不过去,目光冰冷地盯了她许久,沉声道:“不见。”
卫七垂首退下去传话。
赵伊月不怕死地继续说:“殿下觉得臣妾碍眼,臣妾这就走,绝不会打扰二位。”
“你走得了?”萧羽嘲讽道,“父皇可是特意留了人在外边,就算孤放你走也没用。”
赵伊月心里咆哮你可是太子你是男主你不会想想办法吗!你不该为了见你的白月光一面耍点阴谋诡计把那个小太监引开吗你个废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在心里把萧羽骂得狗血淋头。
萧羽见赵伊月始终低垂着头抿着唇,好似很委屈,面上针对她的冷意消散不少,这瞬间不知为何想起在梅园时赵伊月看他的目光,那股“有种你弄死我”的狠劲让他记忆深刻。
本以为是自己看错,却在离开的时候无数次不自觉地回想起那瞬间,绝对不是看错。
“过来,你不是冷么?”萧羽拿起手中暖炉,目光紧盯着赵伊月。
赵伊月抬手摸了摸肩上的龙须,在心里冷哼声,不仅没往前,还往后退了两步。
萧羽:“……”
太子的脸色又阴沉几分。
赵伊月这会可不怕一个站不起来的病秧子。
萧羽冷着脸甩手将暖炉扔过去,暖炉落地砰砰作响的声音还吓了她一跳。
“咳……”萧羽咳嗽两声,“你放心,若是孤活不了,你替嫁的事自会有人呈报上去,怕是过不了几日,孤就能在地下见到孤的太子妃了。”
赵伊月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又退后两步,萧羽看得都气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七刚回来就听见这笑声,不由打了个冷颤,明智地没有上前打扰无声对峙的两人。
萧羽眼里布满血丝,看赵伊月的目光却带着点残忍:“你以为这世上真有金龙,真有什么神谕?”
赵伊月:“……”有哇!
搭在她肩上的龙须轻轻晃动。
“国师叫你去金龙殿祈福,你就认为自己有能力反抗孤?”萧羽边说边咳血,赵伊月终于抬头看他,被这人眼中的残忍看得绷紧神经。
等等!这男主仿佛觉醒了疯批属性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赵伊月觉得萧羽看她的目光过于危险,这男人目前可是会为了白月光动手打她的存在,难保不会做出别的虐身事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怂一点的好。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赵伊月迅速做出反应,目光诚恳地看着太子说:“殿下,你现在病重,专心养身体要紧,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每一个暖炉都该放在殿下身边,只有殿下好起来后,臣妾才能放心使用。”
“至于殿下刚才说的臣妾更是冤枉,殿下是大乾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臣妾一介罪人,怎敢妄想反抗殿下。”
萧羽被她忽然的长篇大论给说得顿住,眼里的冷意逐渐化成玩味,最终扶着额头止不住地笑起来。
赵伊月:“……”笑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来。”萧羽边笑边咳嗽。
赵伊月终于屈尊走过去。
她在床边蹲下身,萧羽没什么力气,缓慢又执着地将手中暖炉递给她。
只是一个暖炉而已,赵伊月这么想,便伸手接了。
于是肩上的龙须瞬间不见。
赵伊月:“……”
我操!
赵伊月直接呆住,捧着暖炉的手下意识地要扔掉却忽然被萧羽按住,他俯下身靠近赵伊月,在她耳边阴沉沉道:“孤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若是再有下次,孤……”
后话没说完,便吐血倒在了赵伊月肩上。
先一步上前的卫七防止了萧羽被赵伊月推倒在地的惨剧,萧羽没掉下去,她手中的暖炉倒是被赵伊月给扔掉了,卫七也没注意这事,朝外喊道:“叫御医!”
赵伊月往外跑去,卫七见她着急得都快哭了,心想太子妃原来这么担心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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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心的是太子吗?她担心的是金龙生气了!
赵伊月来到外边抬头朝夜空看去,风雪迷眼,却不见金龙身影。
完了完了,它肯定是生气了,早知道就不接那暖炉!
赵伊月懊恼着,小太监撑着伞过来:“娘娘,外边风雪大,先回去吧,御医很快就到,国师在金龙殿祈福,太子殿下一定会没事的。”
他最好有事!
赵伊月耷拉着头回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金龙正生气地在云雾中打滚翻涌,人间因而雷鸣闪烁。
金龙飞到一处海边,海滩上放满了赵伊月捏的各种小动物们,海水冲刷漫过它们也不见融化,雪兔子们蹦蹦跳跳快乐踩水。
发现金龙落地后,雪捏的小动物们纷纷排排站好。
金龙垂首,目光威严,从鼻息中呼出一声冷哼道:“她不是怕冷吗?吾的龙须不比那破炉子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兔子们叽叽喳喳道:“主人怕冷,主人怕冷。”
“暖炉是什么呀?”
“龙须有用,龙须有用。”
金龙爪子点了只已经有点灵性的雪兔子问:“你说,她为何要接太子的暖炉?”
那雪兔子抖了抖耳朵,谄媚道:“主人喜欢长得漂亮的,太子长得好看,所以她喜欢太子。”
龙威动荡,它一爪子下去就要把这兔子拍碎,却在要落下时想起这是赵伊月捏的,不是它捏的垃圾,这才刹住,一爪子朝海中拍去,掀起巨浪。
金龙甩着尾巴走了。
太子长得好看,难道它不好看?
它不好看?!
想起曾经满眼恐惧望着它的凡人们,使用各种手段试图驱逐杀害它,也从未有凡人说过它漂亮好看。
金龙忽地急转方向扬首朝更高的天地飞去,在云雾中留下一声恶龙咆哮: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
区区凡人,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为何要在意凡人的看法。
金龙发泄完后回到人间,踩着大乾皇宫,垂首望着东宫的方向,在那双金色竖瞳中能瞧见被迫照顾太子忙前忙后的赵伊月。
太子这病情反反复复,天气恶劣的又是打雷又是大雪,御医都在心中忐忑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最后万万没想到御医因为天气太冷也感染风寒病倒了。
赵伊月望着小太监递过来的药碗傻眼,“你刚才说什么?要我给太子殿下上药?”
你也不怕我杀心起了直接捅死他!
小太监也因为太子的病情有了几分担忧之色:“如今御医病倒……”
“难道就只有他一个御医吗?”赵伊月忍不住怒道,“我一个药典都没看过的人你也敢让我给殿下上药,就不怕耽误了病情,这时候了还不快传别的御医来!难道我大乾就只有他一个御医不成!”
在旁边给萧羽当擦汗工具人就可以了,休想让她再涂药膏!
屋里的人们都被赵伊月吼得一愣,大伙还是第一次见仿佛没脾气的太子妃发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候卫七沉稳道:“我来。”
赵伊月立马将药碗给他,以一种赞叹的目光看卫七,不愧是你!男主最衷心的工具人下属!
太子着一场病无形拉近了人们的关系,在主屋这边的人们命运都系在一起,太子生他们生,太子死他们死。
赵伊月强硬一次后就有第二次,渐渐地在太子昏睡时,主屋的人们都听太子妃发号施令。
侍女官想要传递消息给朝阳郡主,但东宫上下都被封着,不让消息外传,这几日外界都在猜测太子究竟病到何种地步,已经站队的人们是否该另择他主。
白天时萧羽会短暂苏醒几次,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好起来,也能感觉到每次他敷药疼得生不如死时,是赵伊月在旁为他擦拭汗渍,那冰凉指腹温柔地擦过他滚烫的肌肤,留下的是让他莫名留恋的情绪。
萧羽看赵伊月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
赵伊月也察觉到了,但不觉得这时候的萧羽就是喜欢她了,顶多是有了好感,不像初见时那么反感排斥。
如果继续让萧羽病下去,她接着照顾,两人之间的感情必定还会继续变化。
可赵伊月不想要这样。
自从那天接了暖炉后赵伊月就没再见过金龙,可就算这样,周围的人因为寒冬瑟瑟发抖时,赵伊月却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冷,仿佛这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被排斥在恶劣的寒冬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虽然气得在云雾中打滚,却也没有让她受风寒之苦。
于是赵伊月每天晚上都朝金龙殿的方向双手合十祈祷并道歉,她不该接太子的暖炉,她真不是故意的!
今晚太子昏睡,卫七守门,屋里只有赵伊月一个人后,她在心里可怜怜巴巴地对金龙说:“如果这风雪是您在惩罚太子,可不可以就此停下?”
其实金龙每晚都在她身边,只不过赵伊月看不见,这会金龙就在她站着的窗外,听见赵伊月的心声后金龙又在磨爪子。
它回应赵伊月道:“这是对他的惩罚,不到七日不停。”
赵伊月欣喜金龙终于肯理她,睁开眼时就见印在窗上的金龙影子,便伸手去推开窗户,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金龙还是不肯见她。
赵伊月又耷拉下脑袋,金龙就在窗前,与之不过一指的距离,竖瞳的光芒转为深色,垂首盯着她。
“可太子病重,我得一直在这守着,没法给您捏雪兔子。”赵伊月真诚道,“我想给您捏雪兔子,不想照顾太子。”
原来她还知道要给自己捏雪兔子,也不喜欢太子。
金龙一高兴就忘记之前生气的事,在赵伊月面前现形,瞧着她一点点睁大了眼,漂亮的眼眸中露出欣喜之色,笑弯成月牙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金龙还是说:“不行。”
“他得为了打你而痛苦七日,少一日都不行。”
赵伊月:“……”
虽然是为她报仇,可您知不知道,您这惩罚已经变成反向助攻了!
第9章污秽别看别看
金龙要惩罚萧羽的决心无人能动摇。
赵伊月没法,只能等七天过去,在这期间风雪肆虐,倒霉的也是太子等人,她知道金龙不生气后才放下心来,偶尔会趁夜里只有她跟昏睡的萧羽时偷偷捏雪兔子。
前两天都没事,直到第七天晚上,赵伊月靠在窗边认真捏雪兔子时冷不防听见萧羽哑声道:“你在干什么?”
赵伊月吓得将双手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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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如此专注,连孤什么时候醒的都没有发觉。”萧羽惨白着一张脸,仿佛随时都会魂归西天,却也让他变得越发阴鸷残忍,多疑又敏感。
赵伊月是在金龙来之前捏的,这会也没龙能给她打掩护,再看萧羽阴沉逼问的态度,只好老实侧过身让他看见窗台上的雪兔子。
雪兔子插着细长青绿的竹叶做耳朵,夜风吹过时还晃了晃,昏黄烛火照射下似真似幻。
萧羽盯着窗台上的雪兔子片刻后问:“这是你画的兔子?”
他还记得我画了什么?赵伊月有点惊讶,迟疑一瞬才道:“是。”
萧羽目光狐疑地看她的手:“不冷?”
赵伊月将手指缩进衣袖里不让他看见,低垂着头说:“臣妾一时无聊。”
寒风猛烈,吹着窗扇撞击发出拍打声,赵伊月衣发都被吹得凌乱,忙转身将窗户关上,这时候卫七进来,神色略显凝重,快步到萧羽身边低声耳语。
“三皇子今日去镇国将军府提亲了。”
萧羽猛地攥紧五指,神色变得十分难看,脸上最后的一点血色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回头就见萧羽仿佛遭遇了天大的打击,再看卫七瞬间明白过来,应该是到三皇子萧霆去将军府提亲的剧情了。
“宫里怎么说?”萧羽擦着嘴角血迹问道。
卫七垂首道:“皇上没有反对。”
萧羽握紧了手中茶杯,下一刻狠狠地将其摔落在地,碎片飞溅到赵伊月脚边,把她吓了一跳。
赵伊月心想或许这男主还有点暴力倾向。
卫七担忧道:“殿下,先养好身体要紧。”
萧羽怒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后便晕过去,折腾的又是赵伊月跟卫七这些清醒的人。
这是最后一天,天亮之后暴躁七日的风雪天忽然变得平静,连下两月的雪也悄悄停了。
赵伊月内心狂喜,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天气恢复正常温度后萧羽的状态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下午小太监前脚刚走,赵伊月后脚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是整个东宫离太子主屋最远的地方。
赵伊月躺在她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兴奋地抱着被子连滚两圈,差点滚下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天七夜!
她就没睡过床!
赵伊月沾床就睡,晚上迷迷糊糊被翠柳叫醒,说什么太子召见。
风雪停了病也好了还见什么见,不见!赵伊月拉过被子蒙着头道:“就说我感染了风寒,怕传染。”
反正这会萧羽该为了他的白月光婚约一事烦恼,没工夫管她。
翠柳退下后便真没人再烦她。
赵伊月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到下午时分才醒,醒来发现翠柳闷闷不乐,随口一问后,翠柳愤愤道:“我说娘娘你感染风寒病倒了,直到现在太子殿下也没有派一个御医或是医女前来。”
“娘娘您可是为了照顾殿下才病倒的,太子殿下怎能对您如此绝情!”
赵伊月在桌边坐下摸了摸额角,不以为然道:“翠柳,想想那日你在梅园听见的看见的,殿下对我的态度如何,心里该有数。”
翠柳听得心惊,懊恼地跪下道:“翠柳该死。”
赵伊月倒是被她猝不及防地一跪看呆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翠柳是个聪明的孩子,这天过后再也不提太子或是朝阳郡主,只专心照顾赵伊月。
赵伊月又过回之前禁足的生活,没有人来找麻烦,也不必出门去勾心斗角,就宅在屋里写写画画。
只不过这些日子都没见到金龙。
冬季就要过去,天气逐渐暖和。
赵伊月趴在窗边看院里白雪消融,枝头的红梅也快要凋谢,正思考金龙为何好些天不来找她时,就见一根金色龙须从天垂落,巨大的爪子踩在梅花枝上,凝结冰霜的龙角抖了抖,在云雾中的头颅低垂望向窗边的人。
“您来啦。”赵伊月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高兴起身,“正巧我今晚捏了几个雪兔子。”
仿佛来自天空中的低沉嗓音说:“不要雪兔子。”
赵伊月仰首望着金龙,眨巴着眼:“那您要什么?”
金龙冷哼声,摁在梅花枝上的爪子开始伸缩,赵伊月不仅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还听见了久违的魔音。
“我不要你给过别人的。”
被金龙磨爪子折磨的捂着耳朵的赵伊月听见它沉声说:“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给我的就不许再给别人,给别人的就不许再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纳闷道:“可我只给您捏过雪兔子呀!”
金龙一爪子把枝头梅花抓住,抬起一只爪尖指赵伊月,冷漠控诉道:“太子窗前有你捏的雪兔子。”
赵伊月听得睁大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误会!那是我提前准备捏给您的,但中途太子醒来又昏倒,忙碌后我太累了就没想到……”
她当时把窗户一关,雪兔子就关在外边,不应该早就化掉了吗?
赵伊月还不知道只要经她手堆的雪人短时间内都不会化掉。
“总之,那不是我给太子的!”赵伊月找到重点解释。
金龙似憋着一口气:“他拿走了。”
赵伊月:“……”
萧羽有病吗他拿这个干嘛!
赵伊月见金龙终于停止磨爪子,立马给出解决方案:“我去拿回来?”
金龙点了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还是第一次见金龙点头,威严神圣的庞然大物朝她微一垂首的瞬间竟有种说不出的萌感,让她感到一丝乖巧与呆萌。
此时别说去拿雪兔子,就算让她去拿萧羽的项上人头赵伊月也毫不犹豫!
赵伊月干劲满满,撩起衣袖说:“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咦?”
金龙爪子往前一扫,勾着赵伊月的衣服就将她往太子主屋那边带去。
在空中俯瞰整个东宫的赵伊月:——哇!
萧羽已经能下地行走,屋内烛火摇曳,他披着狐裘大衣站在窗边,随着咯吱一声屋门打开,进来的面纱女子双眼含泪,提着裙摆就朝他扑去。
金龙拎着赵伊月落地窗边,刚巧看见萧羽将秘密到访东宫的朝阳郡主拥入怀里,动作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背,偏头替她吻去眼角的泪水。
赵伊月:“……”
刺激。
他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金龙才不管这些,爪尖指着被挪进窗户里边的雪兔子,示意赵伊月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知道自己是靠着金龙的力量才能隐身让萧羽跟朝阳郡主看不见她,可这两人刚好面对窗户,正对窗前无辜的雪兔子。
只好耐心等一等。
朝阳郡主伸手搂着萧羽的脖子,红着一双眼问:“你重病却不让我来看望,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这些天我为了你提心吊胆,日日祈祷,你却只让赵伊月陪着你!”
话里的醋味都飘出三里地了。
“那是父皇的意思。”萧羽耐心解释,“让你担心是我不对。”
说着又在朝阳郡主眼眸落下一吻。
朝阳郡主抓紧他的衣袖:“萧霆来提亲了,我不想嫁给他,可父亲与皇上却……”
“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萧羽话有三分阴狠,朝阳郡主心中委屈,便搂着他的脖子垫脚吻上去,两人之间气氛火热,难分难舍。
随着萧羽将朝阳郡主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赵伊月终于找到机会,双手捧起雪兔子转身就跑,还招呼着金龙说:“快走快走!您不要看这些污秽之事!”
金龙爪子将她勾起,拎着她与自己平视,问:“何为污秽之事?”
赵伊月指着下方义正言辞道:“就是他俩现在正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眼睛随着她往下瞟,赵伊月赶紧伸手试图遮住,“别看别看!”洁白柔软的手掌划过龙鳞,异样的触感让赵伊月愣了下。
我、我竟然摸到龙了!
金龙拎着她往前凑近,赵伊月的手掌停留在金龙眼睛上方,越是靠近越发现自己在这庞然大物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这只手连它的一只眼都遮不住。
金色竖瞳定定地盯着她。
赵伊月因为本能的恐惧而缩回手,却又在看见金龙的眼眸时战胜了恐惧,缓慢而温柔地伸着手往前,第一根手指轻轻落在它的眼尾。
金龙没有动,也没有攻击,更没有拒绝,任由赵伊月鼓起勇气靠近它。
千万年来,第一次有凡人以柔弱的五指触摸到它的眼尾。
金龙此刻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赵伊月沉迷眼前的美色,龙角上端掉落的零星冰霜带着点点雾气,衬得此情此景如梦似幻。
她受之蛊惑,竟在那眼尾落下虔诚一吻,认真道:“您是我见过这世上最美的存在。”
金龙藏在天上云雾里的尾巴动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因这凡人对它行了污秽之事。
可它却不觉得讨厌。
第10章假戏觉悟吧
赵伊月也没有想到自己胆子竟这么大,又或是金龙对她太过纵容,让她开始得寸进尺。
亲完后见金龙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她才回味过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
赵伊月抬手做发誓状,忏悔道:“我刚才是情不自禁!”
金龙拎着她回去,赵伊月被迫转过身去,看不见那双眼里是何情绪,只听它如往常般沉稳地说:“此等污秽之事,我允许你对我做。”
赵伊月:“……”
这哪里污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扭过头去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觉得万一这种事在龙的眼里就是污秽的呢,毕竟人家是龙。
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
赵伊月落地后将手中雪兔子递给金龙,她发现金龙很在乎仪式感。
误会解除后,金龙自己去拿回雪兔子最方便,却一定要赵伊月亲自拿回来再给它。
赵伊月暗暗告诉自己,这是一只有洁癖、强迫症、独占欲强且看重仪式感的龙。
金龙好几日没来,探头在她屋里看了一圈,最终停在书桌旁,低头盯着案上的画纸。
画上又出现了许多它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给您的。”赵伊月说。
金龙便将它们全拿走了。
赵伊月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金龙将她捏的雪兔子和画的画拿走,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辈子没想过能见到龙。
还能跟龙做朋友。
赵伊月捏着雪兔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金龙挨着她在屋檐前垂首看画,闻声抬头看她一眼,见无事后才又垂下头继续看。
庭院里的雪都融化,之前被白雪覆盖的万物逐渐露出真面目来,赵伊月在金龙另一只爪子里拿雪,堆了好几只撑伞的龙猫。
等赵伊月捏完刚站起身撑了个懒腰,就见翠柳端着点心盒进来。
赵伊月偷瞄眼旁边专注看画的金龙。
翠柳毫无所觉,将点心盒放在案上,带着几分忧愁对赵伊月说:“娘娘,方才我收到来自府中夫人的信,说邵公子非要闹着找你,夫人怕他坏事,要您明日与他见上一面,亲口与他说清楚。”
赵伊月接过翠柳递来的信件拆开,看着看着想起这段剧情来。
是朝阳郡主跟女主家施压,让她害怕替嫁一事暴露,私自离开东宫,去与有青梅竹马之情的邵公子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巧这邵公子又是三皇子萧霆的好友,女主与之见面的事被太子发现,便怀疑她是三皇子党,为此还对女主动了杀心。
“娘娘,我们要去吗?”翠柳迟疑道,“邵公子若是知道您嫁给了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没这事,您与邵公子该是……”
赵伊月比了个嘘的手势,翠柳这才捂嘴,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后才松了口气,而专心赏画的金龙不知何时已看向在檐下说悄悄的凡人们。
她问:“明日是什么日子?”
翠柳说:“正巧是上元节。”
赵伊月点点头:“我会去。”
翠柳担忧地望她一眼,却没有多说,俯身退下给她独处的空间。
赵伊月将信纸折来折去,折出一只千纸鹤,转身递给金龙。
金龙爪子点了点它,挑剔道:“换张纸折。”
不要这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进屋去找不那么软的纸张,边找边说:“明日是上元节,凡间这会特别热闹,您会不会去街市玩呀?”
金龙目光追随着她,不答反问:“你要去?”
“嗯!”赵伊月笑得像只小狐狸,“太子我是不想拯救了,也不能让自己受虐,所以得先搞定三皇子,让他知道朝阳郡主与太子的关系。”
得让萧霆这条舔狗觉醒,专心搞事情去跟太子争皇位。
说着说着,赵伊月忽然问道:“您觉得大乾未来的皇帝会是三皇子还是太子?”
金龙冷漠脸:“只要是大乾皇室血脉就行。”
赵伊月好奇道:“不是说大乾的皇帝都需要您的认可吗?”
金龙不语,安静片刻后才道:“我只是在很久以前与人定下契约,守护大乾不灭,直到大乾不需要我的那天。”
它拦下的更多是天灾,足以让大乾走向灭亡的天灾和人祸,至于皇室自己争权夺位它是懒得管的。
赵伊月听出了一个重点,将手中千纸鹤递过去时小心问道:“您的意思是……这契约能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除契约的条件,就是大乾不需要它的时候?
金龙歪头看她,一人一龙沉默对望片刻后,金龙低头将她双手奉上的千纸鹤衔入口中扬首飞向空中。
赵伊月眼巴巴地望着金龙飞入云层之后消失不见。
她轻搓指腹,刚才好像被咬到了,金龙尖齿轻而缓地从指腹压过,力道掌控在不会让她受伤却又真切感受到咬力。
回忆起被咬到的那瞬间她竟感觉脸有点烫。
赵伊月抬手拍了拍脸。
你疯了吗!被龙咬为什么要脸红!只是被咬了下手指你心动什么呢!
人家可是龙!金龙!神!
赵伊月捂脸倒回床上,开始思考明天要怎么搞事情。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元节这种大日子通常都会闹出点事来,不是在灯火长龙的街上出现英雄救美,就是隔着热闹的人群相望一见钟情。
剧情俗套却又反反复复的上演。
赵伊月戴着披风兜帽,蹑手蹑脚地从东宫后门出去,她能走得如此顺利全靠侍女官帮忙打点了守卫,只因为朝阳郡主要她能成功出去。
翠柳很不放心赵伊月,要跟她一起去,却被赵伊月拒绝,强硬地将她留下。
赵伊月心想我是要去跟金龙玩顺便搞事情,再多带一个拖油瓶怎么行。
虽然昨晚金龙没回答她,也没给出承诺,但赵伊月莫名确信,金龙一定会来找她。
往前走了一段就看见停靠路边的马车,是刘氏身边的侍女,恭敬邀请赵伊月上车送她去见面的地方。
路上赵伊月偷偷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热闹是真的热闹,就是一不小心就会走丢,根本找不到路回去。
今日上元有许多赏灯花船,而赵伊月要去的就是最大的那艘花船。
此时还未开船,赵伊月在侍女的带领下避开人群上去,周遭热闹非凡,沿途见到的人各个非富即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被带到花船甲板的最角落,侍女说:“娘娘先在这稍等,我这就去叫邵公子过来。”
她等会不仅叫来了竹马邵公子,还叫来了太子“捉奸”。
深知剧情走向的赵伊月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离开,刚过灯光明亮处的转角就有一帮人说说笑笑地走来,她急于躲藏时,一根龙须垂落在她肩上,赵伊月就站在走道中间,这帮人却像是看不见她径直走过。
赵伊月松了口气,摘下帽子抬头望去,金龙踩着花船垂首看她,与踩着整个皇宫的它相比体型要小些,但在凡人眼中依旧是个庞然大物。
金龙的尾巴垂在水中,踩在船头的爪子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它好像不太喜欢这里,却又没说,只是看着赵伊月。
因为磨爪子没有发出声音,赵伊月不知道它的小心思,只抬手摸了摸肩上龙须,从衣袖里将今天的画递给它。
赵伊月说:“我觉得您会来找我,就把它们也带上,防止你觉得无聊。”
金龙这才高兴了点。
赵伊月进入隐身状态,在花船里逛了圈,在楼上围栏处看见了包场赏花灯的朝阳郡主与萧羽。
一名侍女急匆匆上来,见萧羽也在才急忙停下,眼神示意朝阳郡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轻挑下眉,揽着朝阳郡主的手却没放开。
“什么事?”朝阳郡主问侍女。
侍女低声道:“方才在楼下看见了太子妃。”
朝阳郡主惊讶地捂嘴:“什么?”
萧羽神色变得微妙,又听侍女继续说:“太子妃似乎是在见三皇子。”
“他们怎么……”朝阳郡主装作完全不知情,回头对萧羽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萧羽却沉着脸色径直往下走去,朝阳郡主弯了下唇角,不紧不慢地跟上。
哎,上钩了。
赵伊月第一次搞事情还有点小兴奋,激动地背靠围栏双手撑着身体往后仰做个拉伸,结果被金龙一爪子给推回去,怕她摔倒。
“得把萧霆往这里带。”赵伊月去楼下找到了跟萧霆在一起的邵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著里是个好人,对女主有爱慕之情,对她有求必应,于是赵伊月利用邵公子对女主的感情,拜托他将萧霆带去楼上屋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邵公子见她认真又哭得厉害,不忍拒绝,便说服萧霆去了花船楼上,是朝阳郡主包场的这一层。
赵伊月揉着眼睛,越揉越红,衬得这张脸越发楚楚可怜动人。
金龙在专注看画,对人间的热闹无甚兴趣。
去“捉奸”的萧羽无功而返,带着心中疑惑的朝阳郡主回到楼上,刚过转角就看见站在廊上双眼通红的赵伊月。
“你……”朝阳郡主怔住,是萧羽把话说完,“你怎么在这?”
屋里原本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萧霆听见这两人的声音整个僵住。
赵伊月此时带入苦逼的书中女主情绪,眼中泪花闪烁,目光哀怨又控诉地看着萧羽说:“太子殿下……今日上元佳节,本以为你会与我一同来街市游玩,却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朝阳郡主。”
萧羽迈步上前,气势压迫,倒是旁边的朝阳郡主听得不悦。
“谁让你来这的?”萧羽话刚说完就见赵伊月拿着簪子放在颈肩呵斥道,“你别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脚步顿住,认真看画的金龙也扭头看过来。
朝阳郡主嘲笑道:“赵伊月,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我才是你的太子妃不是吗?”赵伊月委屈道。
朝阳郡主就听不得这种话,怒斥:“你不过是替姐出嫁的罪人!”
赵伊月要的就是激怒朝阳郡主,让她展现更多对萧羽的独占欲被萧霆听见才好,又道:“殿下你可知我为何愿意冒险替姐出嫁,那是因为幼时有幸得见殿下一面,从此心中便只有殿下一人!就算外界如何诋毁你,我依旧爱慕你,就算是死,也想在你身边多待几日!”
萧羽被她绝望的倾诉听得怔住,心中有微妙的情绪扩散,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赵伊月……喜欢他?
“我爱慕殿下十年!终于有机会待在你身边,可该是我俩成亲当夜,与你洞房的却是朝阳郡主!”赵伊月双眼含泪地问萧羽,“殿下,你可知我当时有多么心碎!”
屋里的萧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震惊的邵公子:“……”
或许此时的三皇子最心碎。
朝阳郡主忍无可忍,上前指着赵伊月道:“你闭嘴!休想用这种手段从我手中抢走殿下!我们之间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足!”
赵伊月故意不理她,目光心碎地看着萧羽,见他始终阴沉着脸,也不想去猜测他的心理,反正她是越演越嗨:“我以为我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殿下的垂怜,哪怕只是看我一眼也无比满足,与我说说话就能高兴一整天,夜里睡觉都会反复回想。”
“可我知道你与朝阳郡主的关系,那天在梅园,朝阳郡主同我说起洞房那夜的事,我是怕三皇子听见了才打她,而殿下你不闻不问便替郡主打了回来。”
屋里的萧霆放在桌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青筋鼓起,却要克制着。
朝阳郡主怒道:“你闭嘴!”
赵伊月却将簪子尖端往前送了送,抵着咽喉威胁,让上前的朝阳郡主被迫停下,对她又气又恨。
“你再如何装可怜,我也不会将殿下让给你!”
“我是那么喜欢你,就算知道你心中只有郡主,也想过放弃,可你病重那段日子我发现我放不下你,我以为我那么努力你至少可以多看我一眼,可没想到……你今日还是跟郡主在一起!”赵伊月控诉完萧羽后终于肯看快气疯的朝阳郡主,“而郡主,你不是还有三皇子吗?”
朝阳郡主恨恨道:“与他何干!若不是他我早就能与殿下在一起,哪还有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擦着眼泪,却在心里笑出声,就这萧霆还不醒悟,那就真的没救了。
萧羽冷冷道:“说够了?”
赵伊月吸了吸鼻子,无比矫情做作地惨笑道:“既然得不到殿下的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话落,便扔掉簪子背靠围栏朝后倒去,萧羽袖中的手一抽,试图伸出去时又顿住,只目光阴沉地看着摔落下去的赵伊月,被轻功掠影而去的卫七救下。
卫七见小楼来的萧羽垂首:“晕过去了。”
萧羽上前从他手里接过赵伊月抱起,面无表情道:“回去。”
赵伊月装晕,却冷不防听见金龙磨爪子的声音,差点破功,心中祈祷:萧霆这舔狗最好给我觉悟!否则就对不起我今晚的演技大爆发!
第11章风动来自金龙的承诺
赵伊月被萧羽带回东宫,或许是看在她晕倒的份上还没做什么,但等她醒来就得承受来自太子跟朝阳郡主的怒火。
只要萧霆醒悟,不当舔狗,化悲痛为力量,专心搞事业跟萧羽抢皇位,这波就值了。
赵伊月如此安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着萧羽离开后就起来哄哄不知为何在磨爪子的金龙,谁知道萧羽却在她床边坐着不走。
听着金龙磨爪子声音还要装晕的赵伊月内心绝望。
翠柳还是第一次见太子来这,在门口守着忐忑不安,短暂的沉默过后,萧羽神色莫测地问道:“你可知太子妃今日为何出去?”
考验智商的时候到了。
赵伊月已经躺平,随便翠柳说的是毒还是药。
翠柳手心起汗,上前垂首答道:“上元佳节,娘娘说她想要出去游玩散散心。”
在萧羽的冷眼威压之下,翠柳硬着头皮说了假话。
“散心?”萧羽瞥了眼床上的赵伊月,“她心情不好?”
翠柳迟疑了瞬,还是点点头。
萧羽误以为赵伊月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之前在花船上撕心裂肺的告白,甚至以死相逼,看来她真是爱惨了自己。
赵伊月等萧羽离开,等着等着自己倒是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翌日她刚醒,翠柳就担忧道:“娘娘,您没事吧?”
赵伊月揉了揉眼睛,起来洗漱穿衣,听翠柳说昨晚的事。
“是太子殿下带您回来的,那还是殿下第一次到这来……殿下问了我您昨晚为何出去,我只说您是想趁过节热闹想去散心,殿下就没有再问,一直在这守着您到天亮才离开。”
守到天亮?赵伊月狐疑地眨眨眼,这萧羽在想什么呢。
萧羽去上早朝,暂时没人找她麻烦,赵伊月去东宫的祠堂处看了看金龙画像,将门口枯枝落叶清扫,再让人将案台上许久没换的贡品换掉,亲自擦拭桌上灰尘,又去外边折了几枝漂亮的梅花装瓶放在画像旁。
这些琐碎小事一忙就是一整天。
她却乐得其中。
破烂荒凉,入夜后自带恐怖氛围的祠堂被她改造后变得明亮温馨,还有几分神圣。
赵伊月给祠堂门口系着照明的小灯笼,抬头时看见踩在祠堂上方垂首看她的金龙,眼中浮现明显的喜悦之色。
“您看!”赵伊月颇为骄傲地朝天上的金龙张开手道,“我之前说有钱后给您修建一番,现在可比之前好看吧?”
金龙觉得凡人果真狡猾,三言两语就能让它忘记昨日的不快变得高兴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扫视着被赵伊月重新布置过的祠堂,十分满意。
于是它掏出一爪子的金银玉石给赵伊月。
赵伊月:“……”
她有些迷糊,怎么忽然间又收获一座金山。
这就是神的礼物吗?这位神可真大方!
赵伊月开心地打量着金龙掌心里堆成小山高的金银玉石们,若有所思道:“等我死遁以后也该是个有钱人吧。”
金龙定定地望着她,吐息深沉:“有我在,你不会死。”
赵伊月又一次感受到被金龙咬手指时的悸动,说不出的满足与小心翼翼,短暂的瞬间却忍不住反复回味。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一条龙撩到心动了。
赵伊月忍不住搓了搓手指,原本摸着金银玉石的手指微弯,悄悄摸了摸金龙的爪爪。
金龙原本在看她,却因为周围异样而抬首,“有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它讨厌的大乾太子。
赵伊月回头看去,见到神色莫测走来的萧羽,此刻看她的眼神耐人寻味,瞬间让她想起昨晚自己的“深情告白”,那绝对算得上是她的黑历史,午夜梦回尴尬到狂蹬被子反复后悔。
什么得不到你的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都敢说。
恶心心。
赵伊月捂脸背过身去,尴尬得脚趾抓地。
萧羽见赵伊月这幅悔不当初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烦躁一天的心竟莫名平静下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话里带了几分打趣:“不是说你爱慕孤十年,怎么现在却连孤的脸都不敢看?”
我暗恋你十年?
我怎么敢的啊!
赵伊月背对着萧羽,恹恹道:“殿下就当臣妾昨晚撒酒疯,昨夜之事臣妾保证半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更不会再提起。”
萧羽眸色微深,听听,说话的语调都跟昨晚不一样,对比起来昨晚还真像是撒酒疯,不似现在清醒后的端庄优雅太子妃。
赵伊月略一抬首,就看见盘踞在祠堂上方的金龙,它好像对新祠堂很满意,正发掘着里边的各种小惊喜小细节,凑到新摘的插花前嗅了嗅,仿佛这跟它看过了千万年的梅花不一样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玩得很开心,金龙抬起爪爪在赵伊月头上捏了捏,像是轻抚过发梢,又似轻揉发顶,让赵伊月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如此迫切得想要藏起自己的心跳声。
这直接导致萧羽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
还是翠柳悄悄拉了她一下才让赵伊月回过神来,茫茫然地回头看去。
萧羽看着竟觉得有点可爱,不忍责怪。
“殿下刚才说什么了么?”赵伊月问。
萧羽淡声道:“过几日要去青禾围猎,你提早准备好。”
听到围猎赵伊月脑子里警铃大作,已经预测到将有一大堆狗血和虐身剧情朝她袭来。
见赵伊月呆滞的表情,萧羽难得耐着性子又道:“你姐姐的骑术在长水郡十分出名,可听说你并不会骑马。”
赵伊月笑得比哭还难看:“臣妾这就学。”
想起来了,男女主的感情升温就在太子教她骑马的这段时间。
女主身娇体弱,学了很久,被男主手把手教着,彼此互动多了,男女之间那点小心思也多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赵伊月的颜狗属性已经被萧羽一巴掌打没了,无论接下来有多少助攻情节,她也不会对萧羽有半点想法。
萧羽临走前瞥了眼被改造过的祠堂,这才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今日就做了这些?”
“祠堂里的东西都用的太久太脏了。”赵伊月说,“殿下病重那会,臣妾一直在心中向王朝的守护神祈祷,祈祷它能停下风雪让殿下好起来,如今殿下病愈,臣妾自然要来还愿。”
盘踞在祠堂上空俯瞰凡间的金龙不轻不重地冷哼声。
它已经接受了赵伊月对人说鬼话,对龙说人话。
萧羽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道:“不必求它,孤最讨厌的就是这大乾的守护神。”
赵伊月眼巴巴地看着萧羽走远,又把翠柳叫走后才抬头气呼呼地对金龙说:“别管他,他讨厌他的,我们也讨厌他!在这大乾我最讨厌的就是太子!”
金龙昂首。
看吧,果真是对龙就说人话。
但它偏就爱听。
金龙又掏出一爪子金银玉石给赵伊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看得哭笑不得,她抬手轻触金龙的爪尖,抬头与那双竖瞳相望,心中微动,俯首亲吻它爪尖那抹动人心魄的青色。
“整个大乾我最喜欢您。”
夜风吹得祠堂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树枝摇晃发出沙沙声响。人间起了大风,万物随风动,凡心亦是。
哗啦——
金龙掌心的小金山瞬间变成了大金山。
赵伊月:“……”
她噗嗤笑出声来,见赵伊月笑了,金龙又将大金山变成巨大的金山。
哗啦——哗啦——哗啦——
眼见金龙掌心的“山”越堆越高,越来越大,赵伊月忙道:“够了够了,我很喜欢,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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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伊月无奈笑道:“我暂时也没地方放,不如您替先替我保管着,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您拿可以么?”
金龙点头应下。
赵伊月又见它点头,心中发痒,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却有分寸地克制着。如今能摸一摸爪子就算好的了,慢慢来,别着急。
金龙对她的纵容程度简直与日俱增。
赵伊月回去后又给金龙画了几张四格漫画,金龙守着她的院子,因为身躯太大,赵伊月只能从敞开的窗户看见它的头,趴在窗边似睡似醒,直到赵伊月把画递给它后才直起身来。
“您觉得骑马难吗?”赵伊月自己收拾被褥,没叫翠柳。
专注看画的金龙想也没想地答:“不难。”
“可我觉得好难。”赵伊月坐在床边屈膝,双手环着膝盖,眼巴巴地看过去,“我没骑过马,更别谈射箭,这娇弱的身体怕是连弓箭都拉不开,距离围猎还有半月的时间,您说我能练好么?”
仍旧在看画的金龙:“能。”
赵伊月鼓了鼓腮帮,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画有点碍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好一会没说话,屋里因此静悄悄的,金龙歪头看过来,见赵伊月在床边双手撑着脑袋望着它,一人一龙视线相撞,赵伊月忍不住眨了下眼,黑长的眼睫轻轻颤抖。
金龙探身从窗户进来,它将体型变小,却依旧巨大,充斥着整间屋子,又能靠在赵伊月的床边。
龙须悄无声息地垂落在赵伊月肩上。
金龙一爪子将画纸按在地上,垂首看着,却对赵伊月说:“有我在,不用担心。”
赵伊月一点都不担心围猎当日赛马,反正练不练她都得摔下去,听金龙这么说,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乖巧点头,转身拉过被子盖着躺下,攥着龙须不撒手。
金龙就这么在旁守了她一夜。
第12章纵马男女有别呀
第二天赵伊月就被萧羽带去牧场。
冬季已过,初春降临,天气也变得暖和,冰雪消融后看见万物滋长新绿,到牧场一眼望去都是葱绿之色。
开阔的草原马场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这是皇家马场,一般人没有许可无法出入。
赵伊月换下平日的仙女裙,今日装束变得干净利落,却因那过于精致妩媚的眉眼,依旧美艳动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的路上赵伊月感觉萧羽几次偷瞄她,都归功于这过分漂亮的脸。
到牧场后赵伊月下马车,萧羽亲自牵着马过来。
赵伊月惊讶道:“殿下,你也要骑么?你才刚病愈……”
“孤教你。”萧羽倒是显得无所谓,为她介绍身侧的骏马,“它名叫黑风,是□□一代留下的汗血宝马一族,也是当今世上跑得最快的马。”
这马浑身漆黑,跑起来如风急速。
赵伊月记得这段剧情,黑风脾性烈,不会轻易让人上马,一开始还对女主爱答不理,十分傲慢,必须由男主陪着一起双骑才不会把女主给摔下去。
当时只觉得连一匹马都在虐女主。
思及此赵伊月对这马兴趣不大,准备说换一匹性格温驯的小马,谁知还没开口,就见金龙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而黑风凑上前来在她面前低头轻蹭她衣肩表达喜爱。
赵伊月:“……”
萧羽:“……”
这还是那除本太子以外谁碰一下就动蹄子的黑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目光复杂,在赵伊月神色受惊地看过来时说:“别怕,看上去黑风很喜欢你,这还是第一次见它主动亲近除孤以外的人。”
赵伊月瞥见在云雾中游玩的金龙,看来是因为它的缘故。
面对黑风的臣服,赵伊月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它的脸,萧羽说:“既然黑风喜欢你,那就由它练习吧。”
萧羽牵着缰绳,带着骑术小白赵伊月从基础教起,首先要学会如何上马。
金龙在天上云雾中半隐半现,瞧着下方扶持着赵伊月翻身上马的萧羽忍不住又开始磨爪子。
它落在草原上,半直起身遥望在跑道起始口的赵伊月。
赵伊月上马后紧攥着缰绳,很认真地在学,试图骑马朝金龙的方向跑去,却被萧羽拉着马说:“你才刚学会上马,不能立刻就跑,先散散步适应一下。”
她望着远处的金龙眨巴下眼,只好耐下心来。
萧羽却发现黑风比起往常十分温驯,看得出它对赵伊月非常有耐心,就连朝阳郡主黑风也不给面子,却对她如此乖巧,仿佛认主般。
赵伊月学东西倒是快,再加上黑风很听话,载着她踱步绕圈。
可萧羽牵的方向离金龙越来越远,赵伊月好几次想要回头,最终忍无可忍道:“殿下,我已经能坐稳了,黑风这么乖巧,我想一个人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怕?”萧羽抬首问。
赵伊月摇头:“不怕。”
萧羽这才松开手,站在原地看赵伊月,随时注意着黑风的一举一动,而黑风依旧乖巧,在赵伊月俯首轻抚它脖颈时微微扬首。
赵伊月笑眯着眼,牵引着黑风调头,抓着缰绳一夹马背示意它朝金龙的方向走去。
黑风慢悠悠地走着。
一片乌云遮掩了日光,牧场起了风,赵伊月怀揣着点小心思朝金龙靠近,却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遥远,黑风这样慢悠悠地走怕是要走到天黑。
赵伊月还没想让黑风跑起来,就见金龙仰首飞入云雾中。
走了?
赵伊月愣了下,转眼就见金龙从蔽日的乌云中朝着自己飞来,大风起,周边树枝沙沙作响,草地绿植随之飘摇。
金龙直直朝她飞来,耀眼的光芒让她侧首眯了下眼,扑面而来的风撩起她的衣发,赵伊月在余光中瞧见一只骨节分明、肤色略显青黑的手覆盖在她手背拉住了缰绳。
“太慢了。”男人在她耳边的低语不轻不重,声音却又无比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想要回头,却被身后高大的身影环着身躯无法动作,背抵着温热宽阔的胸膛,金龙不给她缓冲的机会,在话音落下后便驱使着黑风随风而动,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飞奔驰骋。
紧盯着赵伊月的萧羽瞬间就被甩出去老远,他见黑风忽然疾驰,瞬间变脸,夺过旁侧卫七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追去。
卫七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他有些疑惑地朝远处看去,虽然黑风突然疾驰有些吓人,可太子妃看上去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啊?
赵伊月只能对卫七说都是错觉,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会完全是被身后的男人双手禁锢在怀里,操控缰绳的也是他,随着黑风不要命的纵马奔腾,赵伊月只觉得一切景色都飞速往后倒退,唯有世间的风与她相迎。
这样的纵马疾驰带来的刺激与新鲜让她逐渐忘却害怕,只剩下享受。
更别提在她身后的男人可是金龙。
根本不需要害怕。
赵伊月能感觉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发丝,被风撩起在高处飞舞,互相纠缠着难分你我。
她被金龙禁锢的太狠,勉强抬首只能看见男人的尖削的下颌,在赵伊月抬头的时候金龙还能下巴抵着她的头蹭了蹭,示意她看前边。
赵伊月被这一蹭感到有些腿软。
龙形的时候她就被撩得心动不已,这会化成人形,只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能撩得赵伊月晕头转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忍不住结巴道:“您、您慢点。”
“嗯?”金龙贴着她的脸垂首,微弯着唇角问,“说什么?”
赵伊月要扭头看他,却听金龙说:“别转头,会被看出来。”
金龙抓着缰绳转弯,赵伊月这才发现萧羽正骑马追在他们后边,黑风不愧是当今世上跑得最快的马,萧羽根本追不上。
萧羽一开始担心赵伊月出意外,可追逐片刻后发现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黑风载着赵伊月稳稳地奔跑在草原中,大风四起,日光从乌云后透出洒落在前方,萧羽在追逐的途中被那抹光影中耀眼的红色身影吸引,随风起舞张扬的衣发,和她抬首时的回眸一笑。
赵伊月满心却只有她身后的金龙。
此时是她离金龙最近的一次,衣发交缠,肌肤相贴。
金龙带着她绕场转了一圈回到跑道初始点,余光轻慢地从后边追上来的萧羽身上掠过。
因为他还不松手,赵伊月也没法下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追上来的萧羽叫了声太子殿下。
萧羽目光幽沉地望着她,问:“可有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摇头,拉了下缰绳,认真道:“殿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学会骑马,我可能是天才。”
萧羽:“……”
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好笑,看她俏皮的打趣萧羽开始抑制不住眼里的笑意往外泄露。
瞥见自家主子表情的卫七心中咯噔一下,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别过脸去。
萧羽下马朝后赵伊月伸出手:“下来。”
赵伊月说:“我还想练一会。”
萧羽耐着性子解释:“你第一天学骑马,刚才又跑得如此激烈,不做休息,晚上会感到四肢酸软疼痛。”
赵伊月慢吞吞道:“我不怕疼。”
萧羽气笑道:“你不怕?”
赵伊月拉着缰绳边往后退边膈应他:“怕不怕又如何,殿下你只关心郡主疼不疼。”
萧羽瞬间拉下脸色:“赵伊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直接调转马头又跑了,边跑边笑,反正你也追不上。
金龙问她:“学会了?”
赵伊月想也没想道:“没有。”
于是轮到金龙手把手教她,但金龙的教学简单粗暴。
第一步双手抓住缰绳:“它不可能踹你下去。”
第二步让自己靠着他:“我不可能让你掉下去。”
赵伊月心说这能学会就有鬼了。
金龙说骑马不跑就不叫骑马,所以带着赵伊月时在草原纵马狂奔,在旁人眼里看去就是太子妃的骑术了得,连黑风这样性子孤傲的马也能轻松驾驭。
在草原纵马狂奔刺激是刺激,可刺激完后,赵伊月就感觉到萧羽说的没错,对新手来说这太刺激,因此手脚酸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伊月下马后感觉双腿都站不稳。
也怪这具身体本来就无比娇弱。
可直到她下马后才终于看清金龙人形的全貌。
带着十足野性美感的男人坐在马背逆着夕阳光芒,黑衣加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透着淡淡的青黑色,双手尤为明显,赵伊月抬首时对上男人低眉看过来的暗金色竖瞳。
赵伊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
这世上再没有比金龙更好看的存在。
萧羽牵着黑风马绳,见赵伊月望着黑风背上的虚无,蹙眉问道:“看什么?”
赵伊月弯着唇角笑,眉眼温柔灵动:“天色真美。”
萧羽又被她这一笑夺走注意力。
赵伊月回到东宫才感觉到后劲上来,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萧羽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站在马车前一副求我我求抱你下来的姿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求你不如靠自己。
于是她倔强的靠自己从东宫大门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萧羽被气走了,晚些时候翠柳才收到卫七拿来的伤药,说是太子给的。
翠柳拿着药进来,带着点疑惑说:“娘娘,太子殿下近日对娘娘的态度似乎有些……”
赵伊月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说,接过药膏道:“你下去吧,我自己擦。”
毕竟位置有点尴尬,赵伊月不太习惯别人触碰自己。
翠柳听话的退下。
赵伊月闻了闻药膏气味,不算太难闻,摸着也冰冰凉凉,她刚掀起裙摆,冷不防瞧见屋中桌案边多了一人,惊得立马把裙子盖回去。
金龙:“?”
站在桌边的金龙对她受惊的模样有点不解地眨了下眼。
赵伊月拿着药膏的手都在抖,平时都是龙形不觉得有什么,这会突然变成人形她属实遭不住,便鼓起勇气道:“您、您能先转过去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不高兴道:“为何不能看你?”
都不问为什么要转过去,而是直击问题重点为何不能看你,赵伊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它聪明还是不聪明。
赵伊月被问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男女有别呀。”
金龙一听,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变回了龙形看着她。
赵伊月:“……”
她欲哭无泪道:“就算变成龙您现在也不能看我。”
金龙却俯身靠近她,近到能感受它的吐息,赵伊月因此浑身战栗,抓着床沿的五指微弯。
赵伊月还在想该怎么解释时,金龙却挨着她的脸贴了贴,而后退开,低沉的嗓音说:“好了。”
是好了。
赵伊月感觉身体的酸痛都消失了。
可灵魂深处的颤动却没能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3章心机心机失败
赵伊月这辈子没这么心动过。
屋外的动静阻止了她试图抱住金龙的冲动,翠柳说:“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他来干嘛!
赵伊月朝门口看去,屋门从外打开,萧羽漫步走进来,一眼瞧见坐在床边的人。
“太子殿下。”赵伊月起身问,“殿下这么晚来有何事?”
萧羽淡声说:“孤见你走路都难,过来为你上药。”
赵伊月:“……”
书里是有这么一段。
她无比感谢刚才金龙替她消除疼痛,能让她现在有理由有底气的拒绝萧羽。
“多谢殿下关心,可臣妾没事,或许是小时候粗活干得多,身体比较好,跑了一天下来也不见酸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睁眼说瞎话,拖着全书最娇弱的身体说自己身体最好。
萧羽听得冷笑声,气势压迫地朝她走近两步,赵伊月半点不慌,倒是她后方的金龙微微直起身,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盯着太子。
“没事?”
萧羽刚说完,就见赵伊月张开手原地蹦跳两下。
赵伊月真诚脸:“殿下你看,真的没事。”
萧羽:“……”
“你再跳一下。”他神色莫测道。
赵伊月依言又跳了下。
萧羽勾着眼尾似笑非笑:“像你画的兔子。”
赵伊月微愣,后边的金龙听得不高兴了,在地上磨爪子。
无耻的凡人!竟然偷看吾的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忽然听见磨爪子的声音,瞬间绷紧神经,挺直腰背,虽然不知道怎么它就不高兴了,但一定是跟萧羽有关,得赶紧把这人弄走。
“既然我没事,殿下也不用担心臣妾,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萧羽听得不悦,总觉得他的太子妃像是在赶客,可她为何要这么做,自己来关心她为她上药,不该是能让赵伊月高兴疯的事么?
太子哪知道他在赵伊月眼里其实是个烦人精的事实。
“你想孤走?”萧羽没走,反而朝着赵伊月靠近。
赵伊月往后退一步,幽幽道:“难道殿下你想留在这么?”
萧羽不答反问:“有何不可?”
“殿下怕是不好与朝阳郡主交代,臣妾也不愿意殿下待在这,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赵伊月完全拿捏住萧羽的心理弱点,这男人目前的状态完全就是吃着碗里的又瞧着锅里。
但他的骄傲又不允许自己承认对赵伊月动心的事实。
于是萧羽停下脚步瞬间冷脸,再次说出了古早霸道男主的名台词:“谁准你猜测孤的心思?”
赵伊月心里狂翻白眼,面上柔柔弱弱道:“臣妾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被她说的没了心思,只觉得烦躁不已,冷哼声甩袖离去。
可算是走了。
赵伊月心中松了口气,去把门关上后回头,就见金龙曲缩着身子姿态慵懒地趴在她床边,完全没有刚才在她身后的威武张扬。
金龙在她走过来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伊月望着金龙哭笑不得道:“您这样我没法过去呀。”
它就躺在床边,把整个过道都占了,赵伊月若是想过去就得踩着它。
金龙轻哼声,娇弱的凡人,果然还是需要它,于是屈尊挪开尾巴给她让道,等赵伊月回到床上后尾巴又把过道给占领,像是一座城墙隔绝了外界。
赵伊月打着哈欠,摸了摸搭在她肩上的龙须,满足地闭上眼睡觉。
自从那日过后金龙每晚都会陪着她入睡,看着赵伊月抓着自己的龙须满足的模样,它怎么都看不腻,甚至越发上瘾,每日都要看见才行。
萧羽仍旧会让赵伊月去牧场骑马,也会陪着她,尽管总是浑身充满低气压,给人脸色看,但赵伊月完全不在乎,她在牧场跟金龙玩得不亦乐乎。
每次在马上被金龙提醒不要回头,会被发现的时候赵伊月都觉得莫名刺激,本来只是很单纯的练习骑术,偏偏萧羽偶尔会骑着马跟在后边,这让赵伊月紧张不已,就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他有男主光环。
金龙有契约限制,也不能对他重拳出击。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皇家春季围猎日到来,赵伊月一大早就被叫醒赶往青禾猎场,途中还有些困倦,不时掩手打着哈欠。
拿着卷轴看的萧羽瞥她一眼:“没睡好?”
赵伊月摇摇头,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点尴尬道:“是没睡好。”
“这时候知道怕了?”萧羽轻嘲声。
赵伊月低垂着头没吭声。
昨晚金龙跟她说,它白天要在南方阻止水灾和瘟疫,如果不插手的话,会死好几座城的人,殃及半个大乾,凡人无法抵挡这次天灾,它去是将祸事提前消灭。
所以白天金龙都不在她这,要晚上才回来。
赵伊月回想即将发生的剧情。
先是跟朝阳郡主比马一同摔下去,偏巧止痛的伤药因为泡水毁坏,只剩下最后一盒,萧羽挣扎一番后把这盒止痛伤药给了朝阳郡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托腮往车窗外看去,幸亏她机智,提前让翠柳带了伤药来。
在青禾猎场要待三日。
第二日晚上出行遇刺客,林场中黑灯瞎火,危难之际男主听闻朝阳郡主被抓,便丢下女主一个人骑马离去,导致女主一个人在猎场迷路,又遇见刺客坠崖,虽然最后是被男主找到的,却差点毁容,又惊又怕一晚上。
赵伊月默默捂脸,这都什么倒霉剧情。
要不是女主童年不幸,缺爱,没尝过被他人爱护的滋味,也不会对这渣男心动,甚至还原谅曾经的伤害跟人在一起。
书里女主在太子教她骑术的这段时间里便喜欢上了他,被喜欢的人几次三番毫不犹豫的抛弃,对女主来说心理上的伤害更大。
赵伊月完全不给萧羽虐她的机会。
青禾猎场里的人们早已准备后这次围猎需要的东西,来的不仅是皇室宗亲,还有许多权臣家眷,就连宫里的两位贵妃与太后也来了。
赵伊月刚下马车就跟萧羽分开,去了太后一堆女眷这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临走前萧羽伸手替她整理鬓发,俯首靠近她说:“自己小心些。”
赵伊月乖顺点头,冷不防瞧见旁侧从帐篷里出来的朝阳郡主,见到前边太子与太子妃暧昧的姿态,顿时冷了脸。
落后朝阳郡主一步出来的是三皇子萧霆。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朝阳郡主,温声道:“朝阳。”
萧羽听见后神色微顿,抬头看去。
赵伊月心态大崩,怎么回事,这三皇子还没有觉悟吗!
朝阳郡主瞪了眼萧羽,气呼呼地谁也不理,朝远处的太后等人走去。
赵伊月见萧霆驻足遥望朝阳郡主的背影,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抽醒他,从萧霆身边走过时忍了忍又忍,没忍住,回身走到萧霆身前抬首望他。
萧霆目光微怔,刚走没两步发现自己的太子妃去了政敌面前的萧羽也顿住。
“皇嫂有什么事么?”萧霆注意着不远处的萧羽平静道。
赵伊月憋了半天,最后弱弱地骂了句:“出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霆:“……”
气成河豚的太子妃转身走远。
萧羽沉着脸上前来问萧霆:“她说什么?”
莫名其妙被骂的萧霆收敛眼里的震惊与茫然,淡声道:“太子殿下不如亲自去问。”
赵伊月第一次搞事情就失败,情绪有些低落,在太后这边行完礼就当个安静的哑巴,听女眷们各谈各个的,时不时看一眼场上比试骑术的少年郎们。
少年郎们都是各家王公贵族家的公子,也有几位世家小姐换了装束,少年人们一起比马,太后看得乐呵,兴致颇高。
但女孩们最终还是输了。
其中有一位小公主,输了比赛来跟太后撒娇,要让朝阳郡主替她赢回来。
于是朝阳郡主起身道:“听闻太子妃骑术了得,今日难得来一次青禾猎场,不如与我一起比试一番?”
小公主也高兴道:“好呀好呀,太子妃跟朝阳一起,定能赢他们一回!”
赵伊月没有拒绝的权利,太后望着她的慈爱目光无声表明:哀家想看,你可千万别扫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要是拒绝就同时得罪太后跟小公主,赵伊月也做好了走这个剧情的准备,起身道:“郡主盛情邀请,我很难拒绝。”
朝阳郡主扬眉一笑,对小公主说:“我听闻太子妃最近都在牧场练习骑术,这局我们定能为公主赢回来。”
赵伊月内心青蛙鼓掌,不愧是你。也许萧羽到最后没黑化,白月光倒是吃醋吃到提前黑化了。
场上的少年们看见随朝阳郡主过来的赵伊月时引发点点骚动,有人竟看得呆住,被身边的人赶紧拉走,人们悄悄私语问那是谁家漂亮姑娘,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太子妃,眼神顿时变得收敛起来。
见这些蠢货都在看赵伊月,朝阳郡主心中更是不悦,平时她才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如今却被她最讨厌的人抢风头,实在是可恨。
远处的看台上,卫七悄声跟萧羽说:“太子妃被叫去比马了。”
萧羽眉头微蹙还未说话,看台上的人们已经开始讨论那边比马的少年郎们,其中不少是朝阳郡主的爱慕者,纷纷赞叹:“有朝阳郡主在,邵公子他们怕是够呛。”
皇帝看了眼左手边的镇国将军,笑谈道:“朝阳这孩子近几年是出落得越□□亮,瞧她一出现,朕的儿子们都看直了眼。”
被点名的萧霆笑了下没说话,镇国将军从容对话,他对女儿的婚事一点都不着急,谁都知道萧霆对朝阳郡主死心塌地,非她不娶,可他看重的是几位皇子未来的价值,看看是谁才有可能登上储君之位,所以这事想晾他多久就晾多久。
倒是皇帝对自己的儿子被人如此拿捏有些不悦,偏偏这痴情种还不以为意,看得他很是失望。
没说话的国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趴在他脚边的白犬动了动耳朵,突然坐起身来聚精会神的朝远处比马场上的赵伊月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马场上,下人牵着黑风走到朝阳郡主身前时,少年郎们看赵伊月的目光有瞬间的微妙。
赵伊月面不改色,抓着缰绳骑上另一匹白马。
朝阳郡主笑盈盈地骑上黑风,一只手却始终在给黑风顺毛。
看台上的萧霆朝太子瞧去,太子神色难辨喜怒,但他确实给过朝阳郡主自主使用黑风的特权。
黑风挨着白马并排等待,朝阳郡主扭头对赵伊月笑得灿烂:“想要赢,就得骑跑得最快的马,太子妃你说是么?”
赵伊月目视前方,对面他人的挑衅兴趣缺缺:“你开心就好。”
朝阳郡主感觉被无视,抓着缰绳的手忍不住收紧,心态出了问题,对黑风的掌控更是不到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开跑后黑风就不舒服地试图后仰。
书中这场骑马比试导致两人坠落的原因有两个:
一、朝阳郡主意气用事,选了不听话的黑风。
二、赵伊月骑术不佳。
金龙在的时候,赵伊月可以连缰绳都不用拉,无论如何也摔不下去,可现在疾行的状态她一个人拼命抓着缰绳,压根没有任何安全感所言,颠来倒去时旁边的黑风还受惊怒吼一声,仰首把朝阳郡主摔下去的同时也吓到她的马,大家一起摔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郡主!”观看的人们惊呼四起,落在后边的少年郎们纷纷下马去找太子妃跟郡主,萧羽直接起身下台,倒是萧霆在位置坐稳,目光沉沉地看向太子离去的背影。
赵伊月已经做好摔疼的准备,谁知道她掉下去就只是磕到了头,额角破了下皮,脑子有点晕,远没有书里写的那么严重,膝盖和手掌都擦伤一片血粼粼,脚裸还扭到肿起无法走动。
闯祸的黑风躲去了赵伊月身后。
赵伊月扶着脑袋站起身,发现朝阳郡主摔得比较惨,正哭成泪人,被赶来的萧羽抱起身,两人视线相对,萧羽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别过眼去,抱着晕过去的朝阳郡主走远。
“娘娘!您没事吧?”受到惊吓的翠柳飞奔过来。
赵伊月扶着脑袋说:“头有点晕,没事。”
翠柳带着哭腔道:“怎么没事,都流血了!”
赵伊月摸了摸额头那再缓缓马上就要愈合的小伤口,再看看手指那点点血迹,一时无语。
她也想耍个小心机。
等她摔伤后金龙回来一看是什么表情呢!
谁知道老天不给她这机会,等金龙晚上回来她这伤口都没了,还心机个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4章龙威这条龙超凶
朝阳郡主伤得重,大多数人都围着她转,但团宠的力量过于离谱,导致赵伊月基本没人问候,全靠翠柳扶着回去。
第一个朝赵伊月跑来的是毛茸茸的白犬,紧随其后的是国师。
赵伊月摸着已经干涸的额角伤口被白犬扑了满怀,差点被它压倒,还好翠柳扶了一把。
她望着站起来比自己都要高的白犬哭笑不得。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国师从衣袖中拿出一小瓶药递给赵伊月。
赵伊月:“多谢国师。”这药现在给她不是浪费么?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随行御医尴尬的声音:“昨夜暴雨,储存的伤药不知为何都被泡水浸湿无法使用。”
太子阴沉道:“全都不行?”
御医颤声答:“没错。”
赵伊月竖起耳朵,不是有一盒好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急声道:“还不快派人回去拿!”
萧羽无意一瞥,就见到拿着金疮药瓶的赵伊月,赵伊月也发现了,于是立马扔给国师,国师没接住,倒是白犬稳稳地一口咬住,满脸求夸奖的朝赵伊月摇着尾巴。
萧羽:“……”
赵伊月无辜回望,别看我,想要你去求国师啊。
萧羽忍了忍,还真的过来求国师给药。
国师意味深长道:“太子殿下今日的举动实在不妥。”
何止不妥,皇帝当时脸色就变了,气怒离去,等会太子就要遭殃。
萧羽抿着唇,为了朝阳郡主,在自己最讨厌的人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卑微祈求:“请国师将这药给朝阳。”
国师温声道:“药给了太子妃,就是太子妃的东西,在下已无权过问。”
赵伊月傻了,这球怎么又给她踢回来了。
左右她自己也没有伤到,就算伤着了也提前让翠柳备了药,赵伊月也不想跟萧羽多做纠缠,便朝白犬摊开手,将药瓶给萧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神色复杂地接过,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赵伊月摸着白犬的头嘀咕:“没礼貌。”
她的头还有点晕,国师便让她先回帐篷里去休息片刻,赵伊月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是黄昏,赵伊月还觉得脑子晕乎乎的,醒来没看见翠柳,便自己起身到水盆前洗了把脸清醒。
翠柳听见动静进来:“娘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伊月摇摇头,倒是有点饿了,便随口问:“有吃的么?”
“这就去拿。”翠柳还没出去,就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公主冲进来,直奔赵伊月身前道,“皇嫂,是我不好,我不该叫你跟朝阳去比试,恳请皇嫂你去看看皇兄吧。”
这小公主与太子的关系倒是很好,萧羽逼宫时杀了那么多皇子公主,唯独没动赵伊月眼前这个。
赵伊月问:“太子怎么了?”
翠柳小声道:“太子殿下与皇上大吵一架,被罚跪一下午了,这会也没有起来。”
小公主双眼通红道:“父皇说,除非得到皇嫂你的原谅,否则不让皇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
这帮人可真是好助攻啊!皇帝真是千方百计要撮合女主跟太子似的搞事情!
外边太阳已经落山,黑夜逐渐侵袭山林,周边都亮起灯火,赵伊月被小公主哭得没办法,无奈地去找被罚跪的太子。
出去才发现周边都没什么人,翠柳说:“宴会在西边,皇上他们出去狩猎了,而太子殿下在狩猎的途中与皇上争吵,被罚跪在东边的狩猎场上。”
好家伙,直接让人跪半路上,完全不给萧羽面子,他这么骄傲的人怕是气炸了。
赵伊月在公主和翠柳的陪伴下找到了跪在路边的萧羽,黑风陪在他身旁,见到赵伊月高兴地扬了扬首。
他挺直腰背,沉默不语,听见动静也没有回头,看着还挺可怜。
小公主眼巴巴地看着赵伊月,赵伊月就受不了小姑娘这种眼神,只好走上前去来到萧羽身前低头道:“太子殿下,起来吧。”
萧羽缓缓抬眼朝她看去,黑沉的眼眸藏着太多情绪,赵伊月没有分析的欲望,她希望萧羽赶紧站起来,然后她就能回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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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伊月分神想着。
萧羽没有起身,在静默之中他哑着声音说:“我母妃死的早,因为生产变得体弱,病了数月就去世了。”
赵伊月心里咯噔一下,又到了主角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时候了?
“国师说是我克母,父皇很爱我母妃,认为是我害死了她,所以恨我。”萧羽低垂着头,继续说道,“我虽是太子,但父皇从不愿多看我一眼,他的眼中只有三弟,六岁时我第一次来青禾猎场,在围猎中与三弟一起走丢,但父皇却选择去找了三弟,甚至连我走丢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他自嘲一笑,眼里却满是发狠的迹象。
小公主为了给他俩和好的机会,悄悄拉着翠柳走了。
“是朝阳找到的我,当年如果不是她,我根本走不出这片猎场。”萧羽说话的声音很哑,每一句都有着痛苦的回忆,他抬头看赵伊月,目光复杂道,“朝阳从小陪伴我,如果她出事,我绝对不会无视不管。”
赵伊月听到最后忍不住想笑,就这?
面对萧羽复杂的目光注视,赵伊月语气轻飘飘道:“殿下,听起来你的童年似乎很不幸,但其实也就这样。”
萧羽愣住,他有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幻听,在他反应过来不是幻听,脸色微变时,赵伊月又道:“你只是想要获取皇上关心却没有成功而已,可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旁人不敢给你脸色看,也不敢对你的衣食住行动手脚,你不开心的时候还有朝阳郡主哄你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你说这些话可千万别是想跟臣妾比惨。”赵伊月微微俯身低头看他,认真道,“我是不受宠的庶女,从小住在雨天会漏水的破烂房屋,始终无人问津,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要是不小心去前院被夫人看见还少不了一顿责骂,嫡姐在外受委屈就来找我不痛快,欺负我她就高兴了。”
“好几年冬天大雪我都以为自己会死,那时候太子殿下呢?在暖和的屋里跟朝阳郡主开开心心吧。”
“冒着生命危险嫁给喜欢的人,却发现对方早有意中人。成亲当日不见人,第二天夫君踩着我的裙摆去抱别的女人,更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每次有危险,他都优先抛弃身为妻子的我,去救别的女人。”
赵伊月看着萧羽越来越扭曲的神色,越说越上瘾,跟我比惨?你惨得过吗?
“够了。”萧羽终于受不了,别过脸去站起身来,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这瞬间竟然不敢看赵伊月那双明亮的眼。
赵伊月心说不够!你得让我把那一巴掌打回来!
她正要鼓起勇气打人,远方忽然亮起红色的信号烟火,接二连三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萧羽看得脸色骤变。
这信号说明有刺客袭击。
赵伊月也反应过来,脑中警铃大作,刺杀不应该是明天晚上的剧情吗?怎么提前了!
萧羽看向信号频繁又集中的方位心下一沉,那是朝阳在的地方,他立马翻身牵过黑风翻身上马,同时说道:“有刺客,你快跟公主回营去。”
“等等!”赵伊月眼睁睁看着萧羽毫不犹豫地骑马狂奔离去,气得差点骂脏话,再回头一看,好家伙,翠柳跟公主呢?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跑道还有阵阵阴风刮过,好好的言情剧因而变成了恐怖片,赵伊月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上一秒还心有愧疚的跟她解释为什么先去抱朝阳郡主,下一秒仍旧死性不改,遇到危险我还是先去救白月光怎么着?
刺杀提前了,不会她倒霉遇见刺客坠崖的剧情也要提前吧?
赵伊月疯狂摇头,朝来时的路跑去,跑了没两步又发现前边没有灯火,到处都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好又跑回去将之前挂在树上的宫灯拿走。
俗话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被呛死,赵伊月觉得自己现在就倒霉到这种境界。
她拼着生死时速逃命,却冷不防撞见从树丛里跑出来的三名黑衣刺客,其中一人受了伤,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面纱都掉了。
不能见光的黑衣刺客露出真容被人瞧见,这下不想动手都难。
其中一人眼里杀心顿现,抽刀就朝赵伊月冲来,赵伊月转身就跑,树枝刮擦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也顾不得痛不痛,这会不跑真的会死呀!
就算有主角光环也会死的吧!
另一名刺客甩出数枚暗器,被击中脚裸的赵伊月摔倒在地,宫灯摔破摇曳的烛火点燃了周边落叶,赵伊月看着逐渐燃烧的火光心里第一反应竟是: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她被飞镖击伤腿脚无法起身逃跑,持刀的刺客却已走到身后,赵伊月挣扎着扭头看去时,金色的龙须垂落在她肩上。
夜风夹杂着狂怒的咆哮让树干东歪西倒,烛火瞬间点燃周围的一切发出爆裂声形成大火吞噬山林,赵伊月看见暴怒的金龙从天而降一爪子将举剑斩下的刺客撕成了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用了最原始、也最愤怒的招式。
赵伊月眼前血肉横飞,那些破碎的血肉都被大火吞噬。
金龙一爪子一个凡人,巨爪踩在血泊中垂首,她的头顶压下巨大的阴影,赵伊月感受到无形的压迫,她伸手摸了摸靠过来的金龙脸颊安抚:“别生气,别生气。”
第15章杀生不疼
龙须垂落在她肩上的那瞬间赵伊月身上的伤便消失殆尽,她起不来单纯是因为看见被拍碎的肉块们飞溅四散的一幕太过震惊,再加上差点真的被杀,还没从致命的威胁中缓过来。
此时她眼前的景象集血腥、暴力、诡谲为一体,当金龙俯首靠近时才占据她所有的视线。
赵伊月从没见过暴怒状态的金龙,从始至终它在自己面前都显得很沉着稳重,除了磨爪子发出的刺耳魔音外没有半点攻击性。
偶尔的小举动还很可爱。
此刻金龙展现出来的凶性仿佛要毁天灭地,赵伊月急忙顺毛,第一次伸手抱住了金龙的头。因为它身躯太大,赵伊月双手都抱不住,只能轻柔地抚摸着那冰滑的鳞片。
金龙身上暴戾的气息逐渐散去转为平静,低头挨着她的脸贴了贴,赵伊月放下心来,刚从地上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掌心满是血迹。
她看见金龙身上的鳞片在不断脱落,细小漂亮的鳞片掉落时都沾满了血迹,不是被它捏碎的凡人之血,而是来自它本身的龙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看得慌了,摸到有松动迹象的鳞片死死按住,以为这样就不会掉落,可血水却顺着她指缝流出。
“您这是怎么了?”她没发现自己开口已是哭腔,“受伤了么?是回来之前还是刚才?”
金龙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见她眼里泪花闪烁,这才沉声道:“无事。”
赵伊月双手摁着它的鳞片哭道:“又是掉鳞片又是流血的,这还叫没事吗?您知不知道鳞片掉完您就秃了!”
噫呜呜噫,没有鳞片的金龙岂不是血淋淋的一条!她不要!
金龙这辈子没听过它会变秃这种话,要不是赵伊月,它能当场再捏死一个凡人。
“掉不完的,契约反噬而已,过三日就好了。”金龙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一边甩尾将周围的大火给熄灭,防止烧山。
赵伊月心疼道:“什么契约反噬?”
“不可杀生。”金龙将赵伊月抓进掌心后直起身,混杂血水掉落的鳞片落地就化作流萤不见。
这里的杀生指大乾子民,它是大乾的守护神,自然不能对它守护的子民动手。
自从成为大乾的守护神后,上千年的时间里金龙从未跟任何一名凡人有过接触,直到遇见赵伊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们在漫长的时间里已经逐渐忘记它的存在,提起金龙也不过是图个安心,它本就正在被遗忘。
会给它献上贡品的人也越来越少,更别说它什么贡品没见过?但赵伊月捏的雪兔子它还真没见过。
“什么破契约!”赵伊月骂骂咧咧,望着浑身流血掉龙鳞的金龙心痛得不行。
杀了三人,就得痛三日。
赵伊月在此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办法给金龙解除契约。
金龙却没管自己,它知晓凡人有多脆弱,那刀剑一戳一削就再也不能朝它笑跟它说话,于是将赵伊月抓在掌心后又再次确认她是否毫发无伤。
见赵伊月无恙后才满意收拢爪子,带着她飞回安全之地。
赵伊月被带回营帐后方,金龙缓缓将她放在地上,爪子扒拉了下脖颈间要掉不掉的鳞片,沉稳道:“去吧,我就在这。”
“是不是很疼?”赵伊月眼巴巴道。
金龙嗤笑声,骄傲昂首:“一点都不疼。”
“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
金龙垂首抵在她肩膀轻拱着她往前走,赵伊月一步三回头,见它身上的鳞片不要钱的掉就心痛到难以呼吸。
“可是看着好疼啊。”
她的金龙正逐渐变得血淋淋!
金龙像哄小孩子似的:“不疼。”
赵伊月走了两步又转身抱着它的头:“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金龙:“……”
这话听起来不错,它很满意。
金龙任由赵伊月抱了会,等她能接受后再松开手,前边已经传来寻找太子妃的焦急声音,赵伊月听见金龙说:“给你。”
说着翻转爪子,掌心出现一支翠绿色的细长毛笔。
“这是今日从南边水底里找到的,不用蘸墨也能绘出你想要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在深水底找了许久,为了给赵伊月带礼物才回来迟了。
赵伊月看着这支笔又哭又笑,金龙见她掉眼泪后眨眨眼,龙须灵活地替她将眼泪拭去。
“等我回去后给你画很多画,你想看什么就画什么。”赵伊月郑重道。
金龙高兴地眯了下眼。
听着翠柳焦急的喊声,赵伊月这才朝营帐前方走去。
此时大批御林军禁卫军护送着王公贵族们回来,其中就有太后等人,萧羽安顿好受惊的朝阳郡主,就听人说太子妃不见了。
小公主哭得六神无主:“皇兄,太子妃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你没有带她回来吗?”
萧羽听得怔住,什么意思,“我不是让她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想让皇兄跟太子妃和好,所以中途就带着翠柳走了呀。”小公主听完太子的话更慌了,急忙朝一旁的萧霆道:“三皇兄!快带人去猎场那边找太子妃!”
萧霆瞥了眼神色阴沉无比的萧羽,刚要调转马头,就见萧羽朝卫七喊:“卫七!把黑风带过来!”
他要亲自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有些慌了,他与刺客打斗满身是血,面如修罗,刚来到黑风前,翠柳就看见从黑灯瞎火处回来的赵伊月,“娘娘!”
赵伊月身上的伤都没了,却也因为之前玩命地跑而显得狼狈,衣衫裙摆都有被暗器划破的痕迹,手上还都是血,突然出来吓了众人一跳,都以为她受了很重的伤。
“快传御医来!”小公主喊道,又朝赵伊月跑去,“皇嫂……”
萧羽比所有人都快一步来到赵伊月身前,天知道他听说赵伊月没有回来的时候紧张的心脏都快停了,当下拉住赵伊月的手,紧张与担忧化为愤怒表现:“你跑哪里去了!”
你凶谁呢!
赵伊月气得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过去。
小公主硬是在半路就停下,不敢再过去一步,所有人都被赵伊月打太子这一巴掌给愣住,太后与贵妃们都忘记反应,就连朝阳郡主也呆住。
赵伊月身后的金龙甩了甩尾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着,见太子挨打莫名高兴。
“滚开!”赵伊月再将抓着自己的萧羽狠狠推开,哭红的眼本是柔弱可怜,却在这会看着萧羽时充满厌恶与狠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萧羽脑子发懵,他这辈子就没被女人打过,更别提这个人还是赵伊月!
接着被推开更是双重暴击。
萧羽气极反笑,脸上已有滔天怒意正要发作,赵伊月却伸指戳着他的肩膀恨声道:“知道有刺客还把我丢在那?你要去救你的心上人,行,黑风又不是坐不了两个人,载我一个很难吗?”
赵伊月一想到萧羽把自己丢在那才遇见刺客让金龙受伤,她就恨不得砍萧羽两刀。
萧羽身上的滔天怒意在赵伊月的几句话质问中悄悄熄灭了。
赵伊月:“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还轮不到你凶我!”
萧羽攥紧了双拳,手背青筋蹦跳,咬牙忍着没有再凶赵伊月一个字,他也凶不出来,盯着赵伊月满手是血的双手看了看,最后哑着声音道:“伤到哪了?”
赵伊月凶道:“要你管!”
旁观的人们:“……”
太后扶着额头不忍直视,朝阳郡主气得直翻白眼,恨不得上去将凶她家太子哥哥的赵伊月乱刀砍死。
原本要过去的萧霆跟小公主默默后退,觉得这会过去说不定会被气急上头的皇嫂凶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赶紧让御医给太子妃看看。”太后发话,扶着额头道,“都散了,把抓到的几个刺客看住了,等皇帝回来再做定夺。”
太后这么一说,想要继续看热闹的人们也不敢多留,各自散开忙活去。
赵伊月回到帐篷里,御医来的时候说:“我没有受伤。”
御医瞅了眼她满手的血,赵伊月幽幽道:“不是我的。”
萧羽沉眉上前道:“别意气用事……”
“谁跟你意气用事!”赵伊月气道,指着御医说,“出去!”
御医忙不迭地走了。
赵伊月又指萧羽:“你也出去!去你的心上人那!”
萧羽觉得自己有病。
被赵伊月凶巴巴地吼,竟然觉得她这样子还挺可爱,根本没法生气,只想哄着。
今晚之事他确实做得不对,而赵伊月如此大反应,再想想她之前说爱自己……此时的反应也许还有几分吃醋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放缓了姿态,带着几分无奈地说:“今晚是孤不对。”
赵伊月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瞪着他。
外边传来皇帝回来的声音,卫七告知萧羽皇帝召见,萧羽神色微顿,不得不走,便对赵伊月说:“你先好好休息。”
帐篷里就剩赵伊月一人。
翠柳在外边轻声道:“娘娘,要奴婢进来伺候么?”
“不用。”赵伊月说,“我累了,这就歇息。”
她确实累了。
赵伊月把手洗干净,想换身干净衣服,回头看了看趴在床榻边闭眼的金龙,小小声道:“您睡着了么?”
金龙没反应。
赵伊月又走过去抬手在它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她眨眨眼,又俯首在金龙脸颊亲了下,还是没反应。
于是赵伊月放心的去屏风后换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衣料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屏风的阻挡在金龙眼里完全没用,它悄悄睁开一只眼,竖瞳中倒映着光影灼灼,等赵伊月出来又闭上。
赵伊月真以为金龙睡着了,行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它,回到床上都花了好一会时间,因为想看着金龙,她便躺在床沿边,伸手勾起龙须攥着,见怎么也停不下来掉落的鳞片心疼地眨了眨眼。
金龙发现赵伊月看它的目光总是很难受,因为不断掉鳞片还流血,或许是觉得它这样瞧着难看么?
它也不想赵伊月望着自己时总是难过,于是化作人形。
这会赵伊月已经睡着。
金龙坐在床边低头看她,深夜时萧羽掀开帐篷进来,只看见了睡着的赵伊月,看不见把玩着赵伊月长发的金龙。
它瞧了眼朝赵伊月走来的萧羽,屋外忽然雷鸣闪烁,一道大雷劈下,让萧羽也惊得顿住。
国师在外温声道:“太子殿下,臣有事商议。”
萧羽蹙眉,犹豫地看了眼赵伊月,没能走到床边就又离开了。
金龙这才满意挨着赵伊月躺下,任由她翻身往自己怀里钻,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觉得变成人也挺不错。
第16章秘密恶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翌日醒来发现自己在金龙怀里,她懵了好一会才确认不是做梦,虽然金龙闭着眼看似在睡,她却是一动不敢动。
她始终记得昨晚金龙掉鳞血流不止的模样,尽管眼前的人形看不出异样,赵伊月却忘不了,心中还有几分难言的焦虑。
在赵伊月焦虑的时候,忽然被金龙摁着头靠在他怀里,听他懒洋洋地问:“担心什么?”
原本看她睡得好好的,怎么醒了就变了。
赵伊月头抵着金龙胸膛,脸有点热,开口第一句问:“您痛不痛呀?”
她总免不了担心这个。
金龙还是那句话:“不痛。”
赵伊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还没看见金龙就又被他摁回去,赵伊月再次抬头,又被摁回去,如此反复几次后她放弃了。
“好吧,那我能为您做点什么么?”赵伊月焦虑道。
金龙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就这样。”
现在这样它就觉得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别人不同意。
赵伊月听见外边的声音,萧羽问守在外边的翠柳:“太子妃醒了么?”
翠柳说:“回殿下,娘娘还没醒。”
萧羽便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听见对方靠近的声音,赵伊月心里那叫一个恨。
她本想装睡没醒,懒得理太子,谁知道萧羽在床边坐下,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她,片刻后伸出手。
赵伊月惊得当场抱着金龙就朝床榻里边滚去。
萧羽:“……”
金龙:“……”
赵伊月护着金龙翻身坐起,目光警惕地望着黑脸的萧羽:“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萧羽伸出去的手紧握成拳收回去,气得冷笑声,起身漠然道:“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否则又该说孤不带你走。”
赵伊月:你说人话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越过萧羽朝后边的翠柳看去,翠柳小声道:“皇上因为刺客一事大怒,已经回宫。”
皇帝走了,围猎自然也没法继续,大家各回各家。
萧羽气怒离去,走时满脑子都在想赵伊月翻身躲避的一幕,越想越气,最后都给气笑了。
等翠柳也出去后,赵伊月回头看还躺着不动的金龙,吓得扑上去:“您没事吧?刚才是不是弄疼您了?”
金龙从未想过某天自己在凡人眼中会是如此弱小的存在。
就你那点力气能弄疼谁?不被我弄疼就行了。
要不是金龙配合,赵伊月能抱着他翻滚成功才怪。
“凡人,是你娇弱,不是我。”金龙觉得有必要重塑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它化作龙形将赵伊月圈在怀中,居高临下地看她,“这点契约反噬我还不放在眼里,千万年来,从未有东西能伤我痛我。”
赵伊月呆呆地看着它,有鳞片从她眼前掉落,混杂着点点血色。
片刻沉默后,赵伊月耷拉着脑袋闷声说:“您真厉害。”
金龙觉得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怎么又不开心了。
一定是龙形的问题,她看了就难过。
金龙立马变回人形。
赵伊月默默起身下床,准备离开猎场,回去的路上也闷着没说话,萧羽自以为地在跟太子妃冷战,却几次三番偷瞧注意着赵伊月神色,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赵伊月心情不佳。
萧羽试图关心一下,结果他说话赵伊月也没在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太子气得到了东宫都没进去,转头又乘着马车离开了。
赵伊月刚进院子就看见金龙坐在她屋门口,挂在廊檐的风铃脆响,而金龙身边堆了七八座金山银山。
金银玉石闪闪发光,随着风动山顶的一些玉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听得赵伊月心脏直蹦。
她看得呆住:“您这是做什么?”
金龙大方道:“给你的。”
赵伊月目瞪口呆:“您给的……太多了。”
金龙若有所思地看她:“你看起来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记得每次给赵伊月金山时她都会开心地笑,它喜欢看赵伊月笑。
赵伊月站在台阶下,金龙坐在台阶最高处,此刻暖阳高照,清风吹着檐下风铃玉石伶仃脆响,她往前走了一步,离着金龙又近了些,目光认真地与之对望。
“我不开心,是因为我太贪心了。”赵伊月坦白道,她重新朝金龙露出笑容,明媚娇艳,“我喜欢您,所以希望您也一样喜欢我。”
可它是龙,大概率不会懂人类的喜欢。
金龙瞧着赵伊月眨眨眼,这话它听得非常满意,它也挺喜欢这个凡人的。
于是廊檐下的金山蹭蹭蹭地又多了七八座,还在不断增加,赵伊月刚才的满腔勇气被这急剧增加的金山吓没了,提着裙摆上去忙道:“够了够了,再多下去整座屋子都装不下了。”
金龙昂首看走到身前的人,成熟稳重道:“那就换一座更大的宫殿,你想要什么样的?”
赵伊月哭笑不得,金龙越是对她百般纵容,她就越心酸。
“以后再换吧。”赵伊月朝屋里走去,“我给您画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金龙却追着问:“以后是什么时候?这里确实太小了,我尾巴都放不开,南边海域尽头有数百座龙宫,到时候我带你去,你随便挑。”
赵伊月听得捂心脏,这就是龙吗?果真是壕无人性啊!
她拿着金龙给的笔回到桌案前专心画画,给金龙画了它最喜欢看的龙猫和雪兔子。
金龙见她专心画画便没有打扰,就在门前将被风吹掉的金银玉石们捡回来,玉石一直掉,它就一直捡,赵伊月耳边满是伶仃声响。
她偶尔抬头看去,看见的是金龙迎着日光的侧脸,眉峰与轮廓英俊又野蛮,哪怕安静地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也充满了野性的威压。
越看越着迷。
于是赵伊月画了一张金龙的人形,然后悄悄将这张画卷起来自己收藏,没让金龙看见。
结果刚把画放格子里,转头就对上门边金龙看过来的锐利目光。
他不满道:“你藏了什么画不让我看?”
赵伊月眨巴下眼,指着桌案说:“我给您画了很多,那些都是给您的。”
金龙注意力被转移,走到桌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悄悄松了口气,外边天色已经黑了,翠柳准点来问赵伊月是否用膳,得到回答后便下去准备。
如今轮到金龙专注看画。
一张画它也能看上许久,目光仿佛是随着笔锋重新画了一遍。
期间赵伊月也没打扰它,在旁边安静地吃完晚饭,没有旁人来打扰,这一天过得还算平静,可赵伊月扒着手指头算了算,它还得掉两天鳞片。
收拾桌案上的画具时赵伊月问道:“您是怎么与大乾结下契约的?”
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书中写了大乾王朝被金龙守护了上千年,却没写前因后果,毕竟重点是男女主谈情说爱,虐身虐心。
太子权力受到国师压迫,从而对金龙也无比厌恶。
金龙沉默良久,背对着赵伊月高深莫测道:“一份恶缘。”
赵伊月也没期望它全盘托出,又问:“是不是与大乾皇室有关?”
金龙轻哼声,以赵伊月对它的了解,那就是有关了。
“结契既然跟皇室有关,那解契也是吧?”赵伊月收拾着桌案,将不用的画纸抱走放回纸篓里,金龙没答话,余光却追随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如果有限制不能说的话,那就点头。”赵伊月回头看去,“能解吗?”
金龙没给她反应。
“好吧,我们换一种方式再来。如果我说的不对您就反驳,如果我说对了您就沉默。”赵伊月问,“最初与你结契的人是女的吗?”
金龙立马就道:“不是。”
赵伊月眨眨眼,笑意狡黠,“皇室的人能解除契约?”
金龙看着画不说话。
“我知道了。”赵伊月点点头,披了件外衣朝外走去。
她之前听金龙说过,契约会到大乾不需要它的时候,按照她丰富的阅书知识可得各种套路:大乾约等于皇室,王朝的最高统领者,也就是皇帝。
历代皇帝都信奉金龙,甚至还有“得到金龙的承认才能坐稳皇位”的说法,偏偏萧羽不信金龙,又对皇位有野心,他还是男主。
要说最有可能解除契约的人,那就是太子了。
只不过要怎么才能解除契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又不肯说,赵伊月还得知晓更多王朝与金龙的信息,这个世界关于知识和历史的问题,唯有书籍可解。
于是她夜里去了东宫的藏书阁。
藏书阁共有三层高,还挺大,数百座书架看得赵伊月眼花缭乱,她提着灯笼搭着梯子一架架的找,已经有了住在书阁的打算。
金龙拿着画跟在她后边,看完后才问她:“你要找什么?”
赵伊月踩在木楼梯上翻看着书本答:“找跟龙有关的书。”
金龙眯了下眼:“找这些干什么?”
赵伊月笑道:“想多了解下您。”
于是金龙一挥衣袖,藏书阁内起了阵大风,赵伊月看见数三五本书从楼上扶梯处飞出,落在她脚边。
“这里就只有这些跟龙有关。”金龙说着化为龙形,“我再去宫里给你找找。”
赵伊月:“……”
这可真是,您自己送上门来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回来的很快,赵伊月才刚下楼梯捡了本书翻开没两页,就见它叼着些卷轴书本回来吐她脚边。
有一份卷轴落地散开,赵伊月瞧见上边的龙形图画,便率先捡起它看着。
图画简略却又生动形象,至少能理解画的是什么,旁边再配上文字注解,大意讲:很久很久以前,南方有一条金龙,好战,脾气暴虐,总是杀生,常把周边搅得天翻地覆,是条恶龙。
赵伊月:“……”
这卷轴讲得,有点意思。
她继续看下去。
因恶龙霸道,强占山林,与妖魔鬼怪见面就打,因而频繁引发地震山石滚落,洪水暴流淹没田地村庄,被凡人憎恨又畏惧。
凡人们祈求金龙不要再折腾灾难,金龙放话说,要他们每月十五献祭一名人类女子和银两宝物才能换取平安。
赵伊月看到这面色微妙。
金龙瞧她脸色不对,探头过来一看,惊得龙须都差点竖起来,抬手就是一爪子将赵伊月手里的卷轴拍掉。
卧槽!怎么把自己的黑历史给她看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一脸懵逼,迈步要去把卷轴捡回来,却被金龙一爪子按住了裙摆,走不动。
“您干嘛呀?”赵伊月好气又好笑。
金龙沉声道:“那上边都是胡说八道。”
赵伊月笑眯着眼:“比如说,您每月十五都要村民们给您献祭一名美人?”
“完全是污蔑!”金龙两只爪子都摁住了她的裙摆不让她过去,暴躁又急切道,“那本就是我的地盘,我根本不欢迎凡人的到来,是他们非要在我的海域和山林杀生捕猎,每天吵闹!我在自己的地盘打架,凡人却非说是我带来的灾难,要把自己的妻子妹妹或是女儿献祭以求获得平安,愚蠢自私又懦弱,还害得海域里多了许多难闻的怨气。”
金龙越说越觉得委屈,可恶的凡人,胡说八道,若是因此让赵伊月对它误解,害怕,不喜欢它了,它就把卷轴的记录者吃掉!
赵伊月见它越说越暴躁,龙须都支棱起来了,慌忙顺毛,抓着往上翘的龙须拉下来,“好好好,都是胡说八道,您才不会是那种贪图美色胡乱杀生的恶龙,您是喜欢小兔子的可爱龙。”
金龙一尾巴把那卷轴扫远,舒服地享受赵伊月的顺毛:“不准看它。”
赵伊月笑道:“为什么呀?我都知道您不是上边写的那样……”
她还没说完,金龙就垂首挨着她的脑袋说:“我怕你看完就不喜欢我了。”
第17章宣誓吾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听得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道:“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些胡说八道的话不喜欢您!我对您的喜欢日月可鉴!”
龙须又忍不住往上支棱起来,赵伊月抓都抓不住,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难以掩藏的喜悦。
赵伊月哄了好一会,就差没对天发毒誓,金龙总算是不情不愿地挪开了摁着她裙摆的爪子。
“卷轴呢?”赵伊月找了一圈没找到被金龙尾巴扫走的卷轴,回头问金龙,它昂首别过眼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赵伊月笑得停不下,外形看上去成熟稳重威严,谁知道脾气却古怪的可爱。
她只好自己去找,绕着层层书柜转悠了好几圈,发现金龙尾巴试图悄悄将卷轴扫进柜子底下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去踩住了金龙的尾巴。
赵伊月:“……”
等等,她不是故意的!
赵伊月愕然抬头去看金龙,发现金龙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愿面对自己的黑历史即将被人看光的事实。
她弯腰轻轻摸了摸龙尾巴,小小声道:“对不起噢,希望没踩疼你。”
金龙闷声道:“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弯唇笑了下,越过金龙尾巴到书柜角落里边捡起卷轴继续看。
卷轴上记载的金龙完完全全是条恶龙,在人间兴风作浪,带来灾害无数,人们提起它又是畏惧又是憎恨。
偷看的金龙憋着一口气,见赵伊月看了许多污蔑它的话,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都是污蔑,你不准信!”
赵伊月点点头,“我知道。”
金龙磨着爪子说:“这帮凡人在我的领域胡搅蛮缠,我没说他们杀生偷抢宝物,凡人倒是先怪起我来!”
赵伊月嗯嗯道:“凡人真不要脸!”
金龙爪子都快把书阁地板给挠破,越说越气:“天要下雨涨大水淹死人还是干旱霍霍他们的庄稼让他们没饭吃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看得出来它怨气很大,赵伊月耐心顺毛哄着,若是不听金龙解释,单是看卷轴上的记载很容易先入为主它就是条恶龙,十足的反派。
或许因为她是上千年来唯一勾起它倾诉欲望的人,金龙爪子又扒拉着她的裙摆,抓着赵伊月将前尘往事一番吐槽。
赵伊月听得很认真,必要的时候会顺毛哄龙,逐渐暴躁试图摧毁点什么的金龙就会因此冷静下来,只不过是将书阁地板抓出了好些裂痕。
等金龙抱怨完后赵伊月才继续看下去,卷轴最后的记录,是凡人们齐心协力,一起狩猎恶龙,以绳子套头,长剑刺尾,将天上之物杀落凡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轮到赵伊月不淡定了。
赵伊月气道:“他们竟然伤你!”
见她气得握紧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模样,反倒是金龙安慰她,“我是跟另一条龙打架伤的,不然凡人也没法抓到我。”
说完又补了句,“不痛。”
什么都不痛,赵伊月已经不相信金龙的“不痛”。
跟人打可能不痛,但她不信跟龙打也不痛,更别说得伤到什么程度才能被凡人给抓住。
赵伊月越想越心痛,沉默着继续翻阅卷轴内容,金龙见她不说话,反倒是有些小心翼翼,转过身来盯着她,仔细观察赵伊月的神色举动试图做点什么来让她高兴。
卷轴只写了恶龙被凡人捕捉,却到这里就结束了。
赵伊月翻找了别的书本和卷轴,有关龙的记录都很少,大多都是金龙与大乾皇室相关的记录,比如历代几位比较出名的皇帝受到金龙的庇护,开创盛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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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眨眨眼,变成人形,不让她看见掉鳞片的一幕难过。
“看完了?”金龙问。
赵伊月点头,弯腰将书本卷轴们整理起来,“您被凡人们捉到了……是不是……”
是不是被伤得很重,她想这么问。
金龙却昂首道:“我把他们都吃了。”
赵伊月:“……”
可以,不愧是你。
金龙盯着她:“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赵伊月茫然回头。
金龙朝她走近,赵伊月背靠着书柜,因为它的靠近抬头,不管是龙形还是人形都比她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低声说:“是凡人先对你不敬,还胡乱献祭别人,贪婪又愚蠢,你吃掉他们也是……”
情有可原四个字还未说出,就见金龙低头在她额发落下一吻。
赵伊月脑子里嘭地一声炸开了无数烟花,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我讨厌凡人。”金龙凝视着她,竖瞳光芒明灭,“但我喜欢你。”
赵伊月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告白来自一条龙。
这是多么的荣幸。
她觉得脸颊发烫,脑子晕乎片刻,最后默默捂脸,内心嚎叫:嗷——
金龙见她靠着书柜滑下去捂脸蹲着,便也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捂脸干什么?”
赵伊月弱声道:“您说喜欢我。”
她有点贪心,克制不住地问:“您知道是什么样的喜欢吗?”
金龙听后神色变得高深莫测,它觉得自己又被这个娇弱的凡人小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变回龙形,叼着赵伊月离开东宫。
夜间云雾缭绕,金龙带着赵伊月来到天上云雾,赵伊月只觉得眼前天地一高一低过后,便被带到了南方的尽头,看见了湛蓝的深海。
金龙将她放到海岸边,赵伊月看见了在海边玩水的雪兔子们,还有撑着伞的龙猫,她捏的雪兔子们都活了过来,在这片海域自由自在地玩耍。
像做梦一样。
赵伊月看呆了。
雪兔子们注意到金龙,纷纷围过来,在赵伊月身边打转喊着主人。
远处是一座座半隐半现在云雾中的宫殿,金龙对她说:“以后你就住这里,这里有比皇宫更大的宫殿,取之不尽的金银玉石,稀奇古怪的凡间宝物。”
金龙垂首与那双漂亮的眼眸对视,海上明月光芒耀眼,衬得水面波光粼粼,却都不如它眼前的风景。
赵伊月耳边响起低而缓的古龙语。
它沉声说着如宣誓:“这是吾的领域,吾的一切都将与吾爱共享。”
赵伊月听不懂古龙语,不知道金龙刚才说了什么,但她读懂金龙此刻的眼神,知道那该是非常庄严、神圣的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8章命运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龙
赵伊月在海边玩得不亦乐乎,雪兔子们会蹦蹦跳跳还会说话,虽然只能进行简单的对话,却有种诡异的萌感。
她总算知道金龙将她捏的兔子雪人们都放哪了。
赵伊月再次感叹神明的力量,从而进一步焦虑,她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啊。
金龙不知为何刚刚高兴的人怎么又郁郁寡欢起来。
赵伊月坐在一动不动的大雪人面前捧脸惆怅。
金龙靠过来问:“怎么又不开心了?”
赵伊月伸手摸摸它的脸,真心道:“您真厉害。”
金龙轻扬下巴,示意那是当然的。
赵伊月心想,就算是凡人,也要为它做点什么,至少要帮它把契约解除,还它自由。
有生之年一定要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打起精神来,对金龙说:“您送我回去吧。”
金龙:“……”
它暴躁地磨爪子:“你不喜欢这?”
“喜欢喜欢!”赵伊月怕误会,急忙解释,“非常喜欢!”
“那就留在这,不用回去。”金龙霸气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赵伊月懵逼一瞬后迟疑道:“那、那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龙?”
金龙点头,觉得也可以这么说。
赵伊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偏过头去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金龙见她笑了,便低头在她脸颊贴了贴。
鳞片又落在赵伊月脸上,她的笑意瞬间止住。
“是我一个人的龙吗?”赵伊月慢吞吞道,“我自私又贪心,想要您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不是属于整个大乾王朝。”
金龙扬首往后拉开点距离,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带着点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吾爱只有你一人,日月可鉴,共生共死。”金龙叼着她朝远处巨大的宫殿飞去,这次赵伊月听懂了,一手抓着龙须转过身去抱着它,似害羞又似亲昵偏头蹭了蹭龙鳞。
日月可鉴。
她从未觉得这四个字是如此美好动听。
金龙在大殿前将她放下,这是龙宫,本就为供它龙形能自如来去,如今赵伊月落地再看这些宫殿,只觉得它是龙,而她是蝼蚁。
赵伊月被眼前的建筑震撼到走不动路,被金龙叼着衣服往前走,到一座满是金银玉石的宫殿前听它说:“这些都是你的。”
啊!
是什么闪瞎了我的狗眼!
赵伊月双手捂眼,悄悄从指缝里偷瞧。
“快走快走。”赵伊月嗷嗷道,“再不走我就要被闪瞎啦!”
金龙叼着她离开,又到第二座宫殿,这里收藏着赵伊月画的画。
宫殿墙壁太高,赵伊月扬首看了片刻,郑重道:“我会给您画一辈子画,争取在我死之前将这填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半句话金龙还挺爱听,后面它就不爱听了。
金龙将赵伊月放下,垂首看她,龙吟雄浑:“你与吾共生共死,只要吾在一天,你就不会死,而吾亡之日,你亦难逃。”
赵伊月因为太过震惊而结巴道:“还有这种好事?”
金龙:“……”
它忍不住磨爪子:“你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赵伊月急忙顺毛:“我知道我知道!我愿意与您共生共死,您死了我也不愿意独活!”
回答她的是一声恶龙咆哮。
金龙抬起爪子恨铁不成钢地指她:“你现在是吾的新娘,神龙的新娘!吾之所爱!”
赵伊月被指得有点害羞,被金龙大声宣布她的新身份,她呆了数秒,张开双臂朝金龙扑过去,金龙爪子一转将她拥住。
金龙听见自己的新娘埋头在它脖颈害羞地笑。
赵伊月难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大概现在只剩下想要跟金龙腻歪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试图带着她去参观所有的宫殿,可惜太多了,赵伊月一半都没看完就感到眼花缭乱,从最初的震撼到后来的麻木,已经能躺平接受自己的渺小。
宫殿大多都是空荡的,因为想要填满也很不容易。
其中有一座装着不少奇形怪状的雪人,说是雪人都比较模糊,只能说是雪堆的奇怪之物。
看得出来这些奇怪之物的主人是想要捏出点正经的雪兔子来,但不知为何最后都变得奇奇怪怪,甚至有些吓人。
总得来说就是一个字:丑。
金龙叼着赵伊月还在半空,发现这座宫殿里的东西后当场调头飞走。
赵伊月抹了把脸,笑道:“那些该不会是您捏的雪人吧?”
金龙嗷了一声。
可恶!又让她看见自己的黑历史了!
赵伊月哈哈笑道:“回海边,我教您呀。”
金龙带着赵伊月回海边,海岸线很长,他们离玩耍的雪兔子们较远,金龙掏出一爪子雪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耐心教着,“先把它团成团。”
金龙另一只爪子抓着雪团在地上滚了又滚,赵伊月抬头一看:“……”
怎么说,金龙抓的雪团比她整个人都要大。
赵伊月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个雪兔子最简单,只要把雪团捏成扁圆状,眼睛部位稍微往下压一点,然后插上两片细长的树叶做耳朵……”
话还没说完,余光已发现金龙无法掌握扁圆的度,两只爪子越搓越暴躁,怒气值积攒中,但还能压制,跟着赵伊月的步骤,做出了一个巨大的、表情狰狞的兔子。
金龙盯着它捏的雪兔子。
赵伊月:“哈哈第一次捏已经很——”
死吧!
金龙一爪子将那巨大的雪团拍成碎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伊月:“……”
金龙两只爪子又继续抓来雪搓呀搓,做出来的雪兔子个个惨不忍睹,至少在它的审美里都是垃圾。
垃圾!
赵伊月木然地看着它一爪子拍碎一个雪球,默默抹了把飞溅在脸上的雪沫,叹气道:“好吧,您不用自己动手,看我捏就行了。”
金龙尾巴一卷,盘踞在地将赵伊月圈在中间,趴在地上看她捏。
赵伊月认真地扒拉着雪球,将金龙做到一半的残次品分拆成数个小的雪兔子,做到资源零浪费。
金龙扫了眼雪兔子们,它们便能一蹦一蹦地绕着赵伊月转圈,随着海风朝远处的雪兔子大部队而去。
赵伊月活动着十指随口说:“我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要不下次给您捏条雪龙?”
金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拒绝道:“你有我还要什么雪龙,不行。”
赵伊月感觉有风拂面,抬手压下被撩起的发丝,朝金龙张开双臂。金龙想了想,发现掉着鳞片抱她赵伊月肯定会难过,便化作人形,将张开双臂无声撒娇的赵伊月拦腰抱起。
娇弱的人类埋首在他胸膛悄声说:“今晚不回去,那明天要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蹙眉:“你非要回去做什么?”
它想到太子,又觉得不可能,赵伊月不会那么没眼光。
于是金龙又道:“你不用担心太子会为难你的家人。”
赵伊月侧首耳朵挨着它胸膛,闻言竟有瞬间的无语,数不清第几次觉得太子碍眼了。
“我不是在意这个。”赵伊月认真道,“我想找办法给您解除契约。”
金龙闻声发出低沉的笑,靠在它胸膛的赵伊月能感觉这具身躯的颤动,修长有力的五指轻抚着她的发:“不用担心这种事。”
赵伊月眨巴下眼:“我不是担心,我是想做。”
金龙抱着她朝宫殿的方向走去,赵伊月说:“您也不告诉我怎么解除契约。”
“我说了,直到大乾不需要我的时候。”金龙说这话时看了眼大乾皇宫的方向,嘴角微弯,意味深长道,“已经快了。”
咦?
赵伊月想要抬头去看他,却被金龙按回去,低头在她脸颊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似带着几分蛊惑:“你不用担心任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条龙的成熟稳重在这时候被体现的淋淋尽致。
赵伊月从金龙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安全感,导致她再多问一个字都是对金龙的不信任。
金龙抱着她漫步在星月下的海岸,走回宫殿的漫长路途中,赵伊月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它给予赵伊月共生的漫长寿命,却也改变不了她凡人嗜睡的体质。
第二天金龙还是送赵伊月回去了。
太子一夜未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出去浪了一晚上,赵伊月也没关注太子去了哪,倒是回来后听翠柳说:“娘娘,之前宫里来人传话,说太子殿下今天也不回来。”
抱着纸张准备给金龙画画的赵伊月头也没抬道:“嗯嗯。”
太子这会在忙刺客一事,做得好能得到皇帝的嘉赏,正跟他的三皇弟互相较劲,却在忙里偷闲中惦记着赵伊月。
等传话的人回来后,萧羽问:“太子妃如何说?”
侍女想起赵伊月的“嗯嗯”,默默垂首道:“娘娘说她知道了。”
萧羽听完沉默,握笔的手背青筋鼓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画了一天的画,画完后起身活动下脖颈,无意瞥见窗外的海棠花开了,她想起有几日没去祠堂给金龙换新鲜的插花,便去折了几枝新鲜海棠。
在屋里看画的金龙虽然没有抬头,却知晓赵伊月要走,问她:“去哪?”
赵伊月说:“去祠堂给您换花。”
金龙拿着画跟她去。
进屋的翠柳疑惑道:“娘娘,您刚画的画怎么都不见了?”
赵伊月笑道:“我收起来了。”
以前黑漆漆的祠堂这会正被暖黄的光亮笼罩,赵伊月拿着花在小祠堂里捣鼓,问金龙贡品要不要换了,金龙说随她。
赵伊月擦了擦桌案上的灰尘,抬头看见挂在上边的画像。
她凝神看着,跟金龙殿里的画像一模一样,却又有细微的不同。东宫祠堂里的画像因为保守不当,有些破烂,却也看得出年代不久,最多二十年。
金龙殿里的画像被细心保管,日夜香薰火燎,边角些微发黄,有着厚重的年代感,来自遥远的过去。
赵伊月揪着衣角垫脚给眼前的金龙画像擦了擦灰尘,好奇地问:“为什么供奉的都是画像,王公贵族应该也不缺钱,不该给您打造个金龙铜像什么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靠着门边看画的金龙随口答:“除了宫里那幅,别的都是仿造。”
赵伊月回头看它:“宫里那幅有什么特别吗?”
金龙没答,好似在认真看画。
赵伊月瞅瞅它,又瞅瞅画,忽然间想起之前约定的,如果她说对了,金龙就沉默,如果她说错了,金龙就反驳。
现在金龙不说话。
赵伊月退开两步,重新打量眼前的金龙画像。
她想起书里写男主造反,杀进皇宫时去了金龙殿,将那幅被供奉了上千年的画横刀斩断。
原来封印是那副画啊。
那么原著里金龙最终也解除了契约,恢复了自由。
赵伊月思及此,不由开心地笑了下。
金龙抬头看她,轻挑下眉:“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转过身来,没说话,只朝他笑弯了双眼。
第19章暴露说说你想要的
三天后金龙终于不再掉鳞,赵伊月心情也随之变好。
她在东宫里风平浪静,整日不是画画就是堆雪人,小日子过得无比悠闲快乐。
外边却是风雨欲来。
刺杀一事闹得人心惶惶,每日朝堂上政敌们争锋相对,而皇帝在刺杀中受伤,当时不以为意,只是小伤,今日却在朝堂晕倒,才知伤后中毒。
皇帝在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毒发晕倒,传递的信号让不少人暗中行动起来。
国师在金龙殿为皇帝祈福。
快入夜时,赵伊月收到国师的传话,请她入宫,一起为皇帝祈福。
赵伊月收到消息有些迷糊地看了眼金龙,金龙抬爪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您的意思吗?”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摇头,“他是个希望大乾永世长存的人。”
以前赵伊月曾以为国师也是能看见金龙的,如今才知道,国师或许能感应到金龙的力量指引,但他从未见过金龙。
更多的时候,国师还是看白犬的反应才得以猜测金龙的指引。
比如白犬亲近赵伊月,在国师看来,太子妃也是受到金龙庇护的人。
“但国师为什么要打压太子?还断言太子克母,活不过三十岁。”赵伊月说着说着,不由想到某种可能,惊讶地朝金龙看去。
金龙这会化作人形跟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瞧见赵伊月看过来的目光挑了下眉。
“你觉得是我做的?”金龙问。
赵伊月眨眨眼。
金龙从容道:“就是我做的。”
赵伊月点点头。
金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她,面上一副从容淡定,搭在车窗边的手却微曲着,要抓不抓的反反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真厉害。”赵伊月真诚道。
她把疑问暂时吞回肚子里,如果现在不顺毛的话,还不知道金龙会炸成什么样。
不管是龙形还是人形,它都是成熟稳重的,甚至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猾,可在赵伊月面前,总能出现与这些相反的表现。
赵伊月看见的更多是金龙对她宠爱的一面。
别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赵伊月主动去握住金龙的手放在脸边轻轻蹭着,金龙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顺手捏了捏凡人的脸颊。
小情侣在马车里腻腻歪歪,外间无人知晓,马车进宫直接停在金龙殿外,赵伊月刚下去就看见站在大殿前的国师。
国师蹙着眉,心里装着事,比上次见面要憔悴了些,他朝赵伊月略一垂首,郑重地恳求道:“在下知晓太子妃与金龙羁绊更甚,也许能得见龙颜,聆听真正的神谕,恳请太子妃求金龙护我大乾。”
赵伊月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之前金龙说的话。
国师希望大乾永世长存,因为它知道大乾在金龙的庇护下能够避过各种灭国之祸,他效忠的是大乾,而不是金龙。如果可以,他不会希望金龙能够解除契约。
赵伊月说:“我会求,但它不一定会听,没人能左右它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国师听得心下微沉。
赵伊月认认真真按照大乾的祈福仪式在金龙殿忙活,也很诚心,诚心向神许愿:
金龙能自由。
金龙不会再受伤。
金龙能天天开心。
端坐在画像台前的金龙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跪拜的赵伊月,此时赵伊月看不见它,它能肆无忌惮地打量喜欢的凡人。
凡人的每一个愿望金龙都听见了。
上千年的时间,它就这样坐在金龙殿前安静地俯瞰人间,注视着凡人们的一举一动。
看他们的悲欢喜乐,从咿呀学步到满头白发,四季轮回,一年又一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金龙逐渐明白原来凡尘的人们不都是一个样。
有在它的海域胡乱杀生、贪婪胆小,出卖家妻而活的凡人,也有在凡间散尽家财救济苍生的凡人。
与它签订契约的大乾王朝开创者,也是一名剑仙,曾经以为是金龙先胡乱杀生,便将其束缚在大乾,要它正确认知何为人类。
后来知晓前因后果,剑仙转而给它道歉,跪着说这契约他也无法主动解除。
他们关系还不错。
只是后来灵气衰弱,剑仙死去,金龙还活着守在人间。
起初是看在剑仙的后代份上,但后代跟剑仙不一样,没有经历过苦难,出生开始就享受荣华富贵,很容易变得令龙讨厌,不过几百年剑仙的后代就灭绝了。
王朝更迭,只要坐在那个位置的是大乾子民金龙就不会去管。
金龙还在凡间学着认识更多的凡人,看他们短暂的一生或是绚烂辉煌,或是凄苦惨淡。
更多的人平平无奇,却有着属于自己的平凡美好。
在那漫长的时光里,它已经知晓何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它是龙。
意识到这一点时,金龙第一次感觉到何为孤独。
于是它决定离开这座王朝。
在离开之前的某天晚上,一个凡人躲进供奉它的祠堂,偷吃了贡品,却还给了它更好的贡品。
这凡人让它不再感到孤独。
赵伊月手握祈福铃,轻轻晃动一下发出悦耳的脆响声,她虔诚祈祷着,眼前忽然出现恢复龙形的神明,低头凝视着她,沉声道:“你的愿望都会实现。”
“说说你想要的。”
“我想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不管那有多么难以实现,哪怕是让日月颠倒,天地倾覆。”
赵伊月:“……”
她轻轻抿下唇,似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日月颠倒,天地倾覆,她看起来是这么有野心又疯批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迎着金龙的注视在心中许愿:“我想要您亲我一下。”
她许完愿后眨了下眼,脸皮薄的,口嗨完就害羞了。
“如你所愿。”
天上金龙俯首,温柔地亲吻凡人。
龙须垂落在她肩上,赵伊月微微扬首,看见龙角上的冰霜坠落瞬间,眼前金龙化作人形。
夜风吹进大殿,两旁的红纱飘摇遮掩了跪拜在最前方的人。
金龙伸手轻捏着她下巴,与之唇齿相依,在一动不敢动的赵伊月唇上轻轻撕咬。
赵伊月有些晕乎,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祈福铃,铃声脆响,一声又一声。
她感觉不能继续,急忙在心里嚎道:愿望是亲一下,这不止一下了!够了够,我们回家再亲,别在这里呀!
赵伊月忍不住别过眼去不看金龙,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意志力竟如此之差。
金龙听见她的阻止后便停下,蹲下身与她平视问:“那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哭笑不得:“我在祈福呀!”
金龙轻啧声,抬抬眼皮朝后方的祈福队伍扫了下,王朝更迭它不知看了多少次,大乾皇帝的死法也各种各样看了个遍。
如今这皇帝将死,求它也没用。
何况更多的人正祈祷它不要保佑毒发的皇帝。
金龙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目光朝国师看去。
赵伊月不知道它做了什么,片刻后听见国师手中祈福铃坠落的声响,一颗铃铛掉落碎成了两半。
国师目光怔愣地看着碎掉的铃铛,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祈福在一个时辰后停止。
有金龙跟她说话,赵伊月倒不觉得时间漫长,所以起身后回头看见国师仿佛老了十多岁的沧桑表情与颓废的目光时呆了呆。
这是怎么了?
国师对上她惊讶的目光摇摇头,沉沉地叹了口气,面容悲戚地望向高台上的金龙画像道:“大乾……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了金龙守护的大乾,还能长盛不衰吗?
赵伊月被金龙拉着往外走,她回头看了眼独自留在大殿里身影孤寂的国师唏嘘道:“国师知道您要离开了?”
“大乾需要一位相信自己的皇帝。”金龙说:“没有王朝可以万世不朽。”
至少不是大乾。
赵伊月刚想说您选中的新皇帝是不是太子,就看见太子萧羽跟三皇子萧霆站在主殿台阶下,两人之间气势针锋相对。
萧羽看上去略占上风,从容淡定,三皇子萧霆却黑沉着脸,眼带怒意。
赵伊月用膝盖想都知道引起两人针锋相对的原因是朝阳郡主。
一个渣男。
一个舔狗。
赵伊月默默扶额,这三皇子怎么没点出息!
这两人就站在主殿中间,她想当做没看见都不行,刚走下台阶就被萧羽注意到,他眉峰微蹙,还未说话,倒是旁边的萧霆冷声道:“皇嫂,太后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愣了下,萧羽说:“卫七,送太子妃回东宫。”
萧霆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太子难道不知,父皇钦点太子妃是赵家嫡女,而他们却以庶女替之,这可是欺君之罪。”
相比萧羽瞬间就阴沉的脸色,赵伊月却只觉得有点点无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替嫁太子妃只有皇帝不知道的搞笑感。
“卫七!”萧羽不管不顾要把人想送走,萧霆却不让他如愿,也招手喊了下属,“这里只有犯下欺君之罪的罪人赵伊月,没有太子妃!给我将她拿下!”
两拨人争执中萧羽试图伸手将赵伊月拉去自己身后,却被赵伊月灵敏地躲开,当着他的面往萧霆那边站。
萧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近乎咬牙切齿道:“赵伊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赵伊月微微笑道:“太子殿下,三皇子说的没错,我是替姐出嫁,你的太子妃从一开始就不是我。”
第20章宫变飞走啦
原著女主替嫁一事始终被瞒在鼓里,此时却被三皇子萧霆昭告天下,太子萧羽根本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承认的赵伊月被关进大牢。
由于皇帝还没恢复清醒,此事由太后审理,第一决定就是先关起来,再传召她的父母嫡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娶了一个假太子妃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皇城,而太子却忤逆太后的命令,非要保这个欺君的假太子妃。
大多数人都在看热闹,也有人借此事放话传太子狂妄,见皇帝病危,便不将皇帝放在眼里。
赵郡守得知事情败露后,面如死灰,怒骂刘氏想出这种馊主意。
刘氏此时慌了神,见女儿哭着喊不想死,对赵伊月恨之入骨,也骂道:“这个贱人!等去了太后那,我们便咬死是赵伊月自己觊觎太子妃的位置!本来就是她自愿的!”
赵郡守只知道骂刘氏,刘氏听着也来气,夫妻二人激烈对骂,听得上门来抓人的御林军们都感叹不已。
太子萧羽安排各方人手,试图将这件事压下去,朝阳郡主开开心心地来找他,却发现太子在为救赵伊月费心费力,当场摔杯子发飙:“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胡说什么。”萧羽压着眉头,下意识地反驳,却没有看朝阳郡主,而是盯着桌案上的奏折,“她替嫁一事现在被戳破对孤来说有害无利。”
朝阳郡主怒道:“什么有害无利,只要你不为她求情,这事在皇上眼中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是皇上强硬赐婚才导致这样的悲剧,他甚至还会为此觉得愧对于你!”
“可你现在却在做什么?你甚至想要去威胁太后放了她!”
萧羽五指握紧成拳,抬首冷冷淡淡地朝朝阳郡主看去:“如果你不将这事告知萧霆,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你竟然怪我?”朝阳郡主觉得不可思议,“我说服了父亲,让他在三皇子之间做出了选择,选择扶持你登上皇位!你却在这里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事镇国将军跟萧羽已经谈过。
萧羽可以说非常需要镇国将军的支持,他手握兵权,有了他的支持,哪怕强攻也能拿下皇位。
但镇国将军有一个条件,他若登帝,女儿朝阳郡主必须是皇后。
萧羽答应了。
但镇国将军却因为一些传言不放心萧羽。如果萧羽真的不在乎太子妃,那就不会有他喜欢太子妃的传言,甚至在青禾猎场时赵伊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地打他一巴掌,萧羽却压下了火气,没有动她分毫。
于是镇国将军决定,这个太子妃必须死。
朝阳郡主故意将赵伊月替嫁的消息告知萧霆,借他的手来除掉赵伊月,既能将太子妃的位置抢回来,又能让皇上对太子心生愧疚,简直是一举两得。
谁知道变故却出在萧羽自己身上。
他不仅试图保住赵伊月,还说指责她不该多管闲事!
朝阳郡主气得双眼通红,恨恨地瞪着萧羽说:“难道你忘记答应过我父亲什么?如果你在这时候出现变故,我父亲也会毁约,太子殿下你真的能承受吗?”
萧羽感觉自己被威胁,心中已是不悦,却强行压下,绕过桌案上前拉住朝阳郡主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安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会是孤的皇后,孤的皇后也只会是你,这是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的事实。”
朝阳郡主扶着他肩头轻声啜泣,很快又沉溺心上人的温柔乡中。
抱着朝阳郡主时,萧羽却始终忘不了赵伊月,脑子里都是那天她在牧场骑着黑风在日光中回眸一笑的瞬间。
他能对朝阳郡主说皇后是你,却再也无法对她说喜欢的人只有你。
被关在大牢里的赵伊月看了看干净的墙壁和整洁的床铺挠了挠头,回头对金龙说:“大牢的环境比我想的还要好,不愧是皇城的大牢。”
金龙对此无语,在门口不满地磨爪子,它说要带赵伊月回龙宫,谁知道赵伊月却说人生第一次蹲大牢,有些好奇里边是什么样。
赵伊月笑着上前顺毛,按住它的爪子不让磨,金龙垂首在她肩颈拱了拱,与她贴贴脸,“看完了就出来。”
大牢门都没锁。
赵伊月看着大佬们哭笑不得,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大乾王朝的黑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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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蹲大牢一般都笑不出来。
赵伊月笑弯了眼:“终于摆脱太子妃这个身份了,开心。”
金龙被她说得也开心起来。
这事确实值得庆祝。
“现在皇帝病危,太子跟三皇子竞争激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吧。”赵伊月站在门口进进出出,一长排牢房里就关了她一个人。
这会剧情都乱了,她知道的原著剧情不适用。
金龙说:“快了。”
“赵家是不是被传话了?可惜看不到。”赵伊月感叹,“这会他们肯定非常后悔当初替嫁的决定。”
可如果没这事,她可能就遇不到金龙了。
只能说造化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看?”金龙问。
赵伊月点头:“嗯!”
“那就去看。”金龙叼着她飞去景祥宫。
景祥宫这会正热闹,太后坐在高位看着下方的赵郡守等人脸色难看,太子与三皇子等人都在,听着刘氏将一切都推在赵伊月身上,说是她觊觎太子妃的位置,主动要求替嫁。
萧羽听得脸色微沉,这无意中与之前赵伊月的话对上。她果然喜欢自己,所以才不嫌弃嫁给他。
赵伊月刚落地看见萧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不由捂眼,再次想起她那尴尬到抓脚趾的黑历史。
太后听完震怒,加上本就对赵伊月印象不好,又为皇帝病危一事烦躁,听赵郡守一家的鬼哭狼嚎更是难忍,“赵伊月大胆欺君,先杖打五十,等皇帝醒后再做决定。”
萧羽绷不住了,上前阻拦。
“赵伊月替嫁一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太子殿下为何还要百般维护,难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是对赵伊月动了真心?”萧霆完全不似之前那副易怒的模样,对萧羽的求情讽刺出声。
萧羽在景祥宫为赵伊月求情下跪不起。
朝阳郡主看得心头满是恨意,正巧这会天下起了雨,她虽恨,却又放不下,吩咐下人去拿伞来,刚走出门口,就见萧霆递了把伞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霆哥哥……”朝阳郡主心中一颤,眼神略慌。
“拿去。”萧霆将伞塞给她,迎着朝阳郡主勉强的眼神笑道,“去给太子撑伞吧,他这一跪你该心疼了。”
朝阳郡主拿伞的动作一顿,没拿稳,伞掉地上。
“我是……”她急切地试图反驳什么,却在看见萧霆平静的目光时噎住,话都堵在喉咙里,只下意识地喊,“萧霆哥哥……你别生我的气。”
“朝阳,你可能没发现,平时你对我爱答不理,只有我在提起太子的时候会接话。”萧霆瞥了眼掉地上的伞,“所以我想你让也尝尝,看着喜欢的人不在意你,只关注别人时是什么滋味。”
这才是他假装被利用揭穿太子妃替嫁一事的真正目的。
不止朝阳郡主,就连偷听的赵伊月都惊呆了。
萧霆接过下属递来的另一把伞缓缓撑开,这一次在雨中撑伞却不是为了给朝阳郡主,而是为了自己。
“在来宫里前,我已经去将军府退婚了,父皇在昏迷前也知晓此事,你想当太子妃,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萧霆对朝阳郡主说的最后一句话透着点讥讽,“可别等到太子换人的那天。”
朝阳郡主完全没想到萧霆有天会这样对她,脸色发白地愣在当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抓着门框的手死死扣着,都忘记给跪在大雨中的萧羽送伞去,急忙回府确认萧霆是否真的退婚。
萧霆为什么会这么对她?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一个跪在雨中,一个慌忙出宫,赵伊月抓着龙须感动道:“不枉我那天晚上像个傻逼一样,萧霆最终还是觉悟了!”
金龙爪子点了点她,满眼不赞同:不准骂自己。
试图去大牢杖打赵伊月的人被国师拦下,赵伊月最终被国师安排在金龙殿,美名其曰为皇帝祈福。
萧羽得知消息后去了金龙殿,却被拦截在外,无法进去。
赵伊月在金龙殿等着萧羽来。
她时常想,这人要什么时候才篡位杀进宫里,来这斩断契约。
如金龙所说,很快。
三日后,皇帝回光返照,只剩最后一口气,三皇子萧霆先赶到他身边,因为他主动退了婚约,没有被朝阳郡主蛊惑干出些荒唐事来,所以皇帝对他十分满意,留下的遗诏里传位三皇子。
可就在他拿着玉玺欲要盖章时,皇帝魂归西天,而太子萧羽带兵冲进皇宫。
在金龙殿也能听见外边的厮杀声,今夜风大,肩上搭着龙须的赵伊月站在外边却不觉得冷。
她看见萧羽浑身染血,满眼戾气,他这会已经知道了皇帝传位给三皇子,自己又被皇帝放弃,进主殿杀国师时还听他说:“这是金龙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对金龙的憎恨达到顶点。
可他根本不懂国师那句话的意思。
赵伊月眼睁睁看着萧羽走进主殿,越过她一剑将高台上的画像斩断,转身面对她说出了那句话:“金龙,守护神,不过是个笑……”
太子的名场面话还没说完,就被台下的赵伊月打断。
她说:“谢谢。”
萧羽顿住,这句道谢在他听来实在是莫名其妙,导致他脸上的狰狞与狂妄都凝住,有点呆。
赵伊月却朝他灿烂一笑。
这是萧羽第一次见到她对自己笑得如此好看,且发自真心。
“作为道谢,我想让你知道,当初在花船上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风吹着殿内染血的红纱,赵伊月抬首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我让三皇子在屋里偷听,我想让三皇子知道郡主跟你的关系,这才说什么少年爱慕你多时,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甚至觉得你恶心。”
萧羽的表情凝固,他朝赵伊月走去的脚步也顿住,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赵伊月:“我说,我让萧霆在屋里偷听,让他知道你跟朝阳郡主的关系,让他对朝阳郡主心死,好认真与你争夺皇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羽怒声道:“够了!你闭嘴,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赵伊月却听得好笑:“太子殿下,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变心如此之快的狗男人,几个月前还觉得我哪哪都比不上朝阳郡主,现在却把你最爱的朝阳郡主抛去脑后,把我算计你的事当做没听见,你这种人做大乾的皇帝,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赵伊月!”萧羽朝她走去,声音却逐渐哑了下来,“我知道是我之前对你太过分,如今这世上再没有能阻拦我的东西,我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扑面而来的大风险些将他整个人掀飞,惊慌之中萧羽将长剑插入地下紧握着才没被吹走。
萧羽震惊抬头,这瞬间他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浑身耀眼金色的庞然大物身处云雾缭绕中,巨大的龙爪从宫殿上方压下,将有上千年历史的金龙殿压成废墟。
宫殿在顷刻间成为废墟,尽管碎石都避开了他,可萧羽在这瞬间感受到的恐惧将永生难忘。
萧羽眼睁睁瞧着他无法比拟的神圣之物叼着赵伊月消失在云雾之中,它甚至从未看过他一眼。
第21章金龙第一个故事结束。
人间大乱,被金龙叼在天上的赵伊月能看见下方皇宫燃烧着的大片火光,她抱着龙须嗷嗷哭道:“为什么要让他看见您,我不想让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看见您!更别提是太子,他不配!”
看来它的新娘占有欲还挺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龙畅快大笑,将赵伊月护在掌心,在人间灯火繁华处降落在屋檐上。
这里距离皇城很远,远到还不知晓人间的天已经变了。
街市上人来人往,似乎正在庆祝某个节日,戏火杂耍随处可见,人们手中的提灯点亮了黑夜。
从此金龙不需要再注视尘世的所有凡人,它只需要注视眼前这一个。
赵伊月被金龙带着在天上一夜之间逛完整个大乾王朝,是新奇又刺激的体验,最后累得在它掌心睡着,被带回龙宫。
每次在金龙掌心醒来的时候赵伊月都觉得自己是袖珍人,但好在时间一长她就习惯了。
金龙恢复自由后也没干什么事,不说称霸天下,也不像从前到处惹是生非,跟妖魔鬼怪打架。它就跟着赵伊月,赵伊月去哪它去哪。
海岸边的雪兔子越来越多,潮起潮落,从前这里只有不变的海浪声,随着雪兔子的增多,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金龙偶尔会偷偷背着赵伊月自己练习捏雪兔子,赵伊月的雪兔子们帮它放风,同时偷看见金龙捏一个拍碎一个,吓得它们长耳乱颤,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出自金龙之手。
赵伊月某天提前睡醒,来到海边看见一爪子捏碎雪球的金龙哭笑不得。
金龙尾巴一扫,将白雪的痕迹掩盖,转身以成熟稳重的姿态面对她,当做无事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拉着它的龙须拽了拽,悠悠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您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雪兔子。”
“胡说。”金龙抬起爪子点了点她,“吾最喜欢你。”
它想捏一个漂亮的雪兔子,然后送给它最喜欢的人。
金龙从不吝啬对赵伊月表达爱意,每次表达都严肃庄重,让听的人无比满足。
“给我雪吧,我给您捏。”赵伊月笑着给它捏了几个雪兔子,把它们都放跑后搓了搓手,快要天亮了,海边的风渐大,她感觉有些冷了。
金龙眨眨眼,朝她探过头去,赵伊月以为它要落龙须过来,便伸手去接,谁知金龙低头咬住她的手指,齿尖抵着柔软的指腹轻轻咬下。
赵伊月这下不冷了,反倒是有些热。
可她比较苦恼,金龙总是撩着她点到为止,每次都这样,就算她摸到平日冰滑的鳞片都微微发烫,金龙这会却展现出它是真的的成熟稳重,克制着离开她。
有座龙宫里藏着许多书本,什么奇奇怪怪的书啊卷轴啊都有,有次赵伊月在看书,翻到书页上有写:龙性淫。
还没仔细看,就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看的金龙一爪子把书打翻,义正辞严道:“一派胡言!”
赵伊月心说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书上写的确实不太可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她在这座龙宫里翻到了些更奇怪的卷轴,并且发现这是被人翻阅过,或者说被龙翻阅过的,因为有卷轴上有留下的龙爪印。
赵伊月面无表情地将少儿不宜的卷轴收起,望向门口背对着自己的金龙内心尖叫:原来您看过!原来您会的!那您怎么不做!
如今再看金龙咬完就撤的举动,赵伊月忍无可忍,伸手捧着金龙的脸问:“您为什么不做?”
看看,它的龙鳞又发烫了。
金龙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赵伊月感觉龙鳞的温度传到她全身,脸红了些,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小:“我、我……”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龙鳞,小小声地说:“我想您亲我一下。”
金龙会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于是只亲了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伊月:“……”
她都鼓起勇气这么说了!
赵伊月又气又觉得好笑,鼓着腮帮子转身要走,被金龙一爪子摁住裙摆,她扯了扯裙摆,动不了,又被金龙给抓回掌心去,跟垂下头来的金龙大眼瞪小眼。
“您怎么每次都只撩不做!”赵伊月埋首在它脖颈,感受着些微发烫的龙鳞温度,噫呜呜噫道,“我被撩得也很难受呀!”
金龙第一次听她这么说,这才醒悟自己之前错得有多离谱,它又咬着赵伊月的手指:“你以前说那是污秽之事,让我不看不做。”
赵伊月:“……”
金龙是真的以为赵伊月不喜欢这种事。
赵伊月万万没想到是自己坑了自己,一时间哭笑不得。金龙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成熟稳重的一面,让赵伊月知道它是一条可靠的龙,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一忍再忍,这也导致它撩得频繁,却只撩不做。
误会解除后,金龙当场叼着人飞回龙宫。
赵伊月好一段时间都没能出来。
当他们再入人间时,已经是一年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凡间多了一名年轻女画师。
赵伊月常背着竹篓,竹篓里满是画卷,她跟金龙一起行走山野,给它画世间美景美物,偶尔也会去热闹的城镇感受人间烟火。
金龙大多时候都维持着龙形,只有在赵伊月入城镇,遇见他人时才化人形。
赵伊月通常会在一个喜欢的地方待两三个月的时间。
她在北方某个小城里搭了座画室,教附近的小孩们学画画,这会正是冬季,每日大雪纷飞,没了金龙的庇护,人们都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不少。
这天赵伊月正在画室小屋前画雪景,金龙姿态懒散地靠着门边陪她一起看雪,忽然瞧见跟赵伊月学画的小学徒急匆匆跑来,边跑边喊:“师傅!师爹!山那边有两个死人!”
赵伊月随着小学徒去大山边,看见摔倒在雪地里昏迷不醒的两人,竟然是翠柳与三皇子萧霆。
她打发走小学徒,把这两个还吊着一口气的人带回画室。
赵伊月目光惆怅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翠柳说:“我当初不是把银子都给了翠柳,让她离开皇城自己生活了吗?她怎么会跟萧霆在一起。”
这三皇子竟然没死在宫里也是很意外了。
金龙对这两人不甚在意,在旁边拿着赵伊月的画认真观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伊月伸手戳了戳翠柳的脸:“该不会是翠柳救的萧霆吧。”
如今大乾的皇帝是萧羽,皇后是朝阳郡主,但听说帝后关系并不和谐,朝中内斗的厉害,皇后家族势力一再被打压。
赵伊月本来不在意的,专心跟金龙过日子,如今再看没死的萧霆,脑子里忽然有了想法。
她摸了摸下巴,扭头跟金龙说:“您说这两人比起来,谁更适合当大乾的皇帝?”
当初它没答,现在金龙头也没抬道:“根本不用比。”
赵伊月笑了下,说得没错,根本不用比,肯定选萧霆。
翠柳醒来是第二天早上,睁眼看见赵伊月后直接泪目,下意识叫她娘娘,赵伊月还没纠正,倒是旁边的金龙不开心道:“她不是。”
“我、我如今该怎么称呼你……”翠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试图补救,慌得都没注意赵伊月身边何时多了个俊俏郎君。
金龙轻抬下巴道:“你可以称呼她为神龙的新娘。”
翠柳:“……”
赵伊月扶额,金龙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显得十分中二而已,偏巧这条龙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现在是名画师,叫我名字就行。”赵伊月拍板决定,转移话题,跟翠柳说起重点,“你怎么跟萧霆在一起?”
翠柳想起萧霆神色略显着急,这才问:“他怎么样了?”
赵伊月说:“能活。”
翠柳松了口气,跟她老实交代:“三皇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坏,虽然是他戳穿了替嫁的事,但在太后要杖打小姐时,是三皇子偷偷让我去跟国师报信,让国师把你从大牢里带去金龙殿。”
“但我刚到金龙殿,就听说国师先一步去了大牢。”
那是因为金龙快他们一步。
“所以我按照小姐你的话带着银子准备离开皇城时,在河流边发现了重伤不醒的三皇子,本想着等他醒后就离开,谁知道三皇子却失忆了。”
翠柳说到这满脸懊恼。
赵伊月不由看了眼隔壁,萧霆才是天选之子吧!看看他都拿了什么剧本!
“总不能放着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三皇子就这么离开吧,他连饭都不会煮,能吃什么都不清楚。”翠柳叹气道,“好不容易把他教会了,能自己一个人生活,却遇见太子殿下……已经是当今皇上的御前侍卫,他认出了三皇子,我们躲藏追杀的时候掉下山崖,醒后就遇见小姐你了。”
赵伊月安慰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翠柳喝了杯热乎的茶,这才注意到在旁边看画的金龙,悄声问赵伊月:“小姐,这人是?”
赵伊月:“我夫君。”
金龙背对着两人,嘴角微微弯起。
翠柳呆了下,而后松了口气,真诚道:“太好了,有人能继续照顾小姐,我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赵伊月帮忙将找过来的追兵敷衍过去,等到第三日时,萧霆醒了。
他不仅醒了,还恢复了记忆。
翠柳在他脸上看见了截然不同的表情,那是属于曾经的三皇子,而不是她这一年里朝夕相处的失忆萧霆。
赵伊月拉着金龙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然后被化为龙形的金龙带着在屋顶偷听八卦。
翠柳垂眸掩下失落,真心道:“恭喜殿下恢复痊愈。”
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不知殿下是否记得这一年来……”
萧霆盯着她,低声说:“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翠柳安慰自己,失忆变傻的是他,记得那些事尴尬的也是他,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
这天两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些客套的寒暄,从前的亲密变得尴尬,翠柳是个通透的姑娘,跟着赵伊月的那段时间也被教会了许多,尤其是在感情的看法。
她觉得萧霆是要做大事的人,而她并没有太多野心,是喜欢过小日子的人,两人注定不同路。
如今萧霆恢复记忆,也是他们缘分到尽头的时候。
第六日,赵伊月给了萧霆一座金山,严肃道:“你看这些,够雇你拿下大乾的江山吗?”
萧霆沉默,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可太够了。
赵伊月大方道:“都拿去,不够再问我要,务必要让宫里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至于她,要陪金龙游山玩水,没空。
萧霆跪下道谢,又郑重道:“钱财不必多拿,但我想再向赵小姐讨要一个人。”
赵伊月笑道:“翠柳已经是自由身,她要如何,我可做不了主。”
半月后,正是上元佳节,萧霆要离开此地,翠柳为他煮了一碗汤圆为其送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霆在月下对她发誓:“此一去,若是成功,我必回来娶你为后,若我败了……”
翠柳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下文,而萧霆也没有说完就走了。
赵伊月因为翠柳,在这里又多待了一个月,翠柳跟着她学画,学得很认真刻苦,每日都在练习,赵伊月离开后,她继承了这家画室,在镇子里结交新的朋友,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皇城离这里太远,很多消息都无法得知。
在翠柳充实自己逐渐忘记萧霆时,在秋季红枫遍地的某个夜里,大乾的新皇带着迎亲队伍来迎娶他的皇后。
这事被编成各种画本戏剧传遍整个大乾,赵伊月无论去哪,只要在茶楼里听曲看戏必有这一段。
可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金龙则一看见这出戏直接闭眼靠她肩头睡觉。
年末时金龙带着她回了趟龙宫,赵伊月站在墙下看新增的画卷们,将这里填满还需要很多很多画。
金龙在认真整理画卷,按照它自己的喜好分门别类,有一个角落专门放赵伊月画的金龙。
它数了数,龙形一百三十六张,人形一百三十八张,于是金龙转身以爪子点她,问:“人形比龙形多两张,你是不是不喜欢龙形?”
赵伊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几个月后。
金龙数了数,说:“龙形比人形多一张,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形?”
被从金龙掌心摇醒的赵伊月打着哈欠,在它挨过来的脸上胡乱亲了下,迷迷糊糊道:“等会再给你多一张,我喜欢您,无论您是什么样。”
金龙这才满意了,将画放好,头挨着她一起睡下。
海边的雪兔子们蹦蹦跳跳,在日落时朝龙宫的方向看去,纷纷传递消息:嘘,该到主人歇息的时间了,小点声,不要打扰他们。
第22章皇后到孤这来
东陵国新帝登基第二年,群臣请奏新帝选妃充实后宫,新帝略一沉思,允了。
新帝选妃,五湖四海的美人都赶着往京城里送。
虞岁醒来时已经在入宫的轿子里,昨天晚上她还被关在柴房又是被泼冷水又是给她喂药,只因为她得罪了男主的爱慕者,东陵国的小公主。
轿子里还有一人,是她的同伴,红缨瞧见眼前这张美艳的脸露出一副想死的表情心生不忍,轻声劝道:“你还是跟主子服个软,这样主子就会把你要回去,也不会再被公主欺负。”
虞岁在角落缩成一团,听完这话低垂的眼睫轻轻颤了下,神情恹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昨晚才搞清楚自己穿进了一本狗血虐文里,成了被虐身又虐心的女主。
男主是东陵国的无相侯,与新帝有杀父之仇,多年前就谋划要杀新帝报仇夺位。
而女主在十二岁流落街头快要饿死时被男主捡到,收留她培养成了一名杀手,贪图女主美色,知晓女主心意,却又始终吊着她,在她失落时给点回应点燃希望,又无数次灭掉,再给,如此反复。
女主为了他什么危险的事都会做,从杀鸡都手抖到杀人不眨眼。
男主对女主许诺这次任务过后会娶她为妾,结果她任务结束满心欢喜回来,却发现男主与东陵小公主定下婚约,而公主不允许他纳妾。
两人因此争吵,公主看女主不顺眼,向男主讨了她去当奴婢,而男主应允。
女主在公主那被百般羞辱,不是打就是骂,昨夜更是因为听男主醉酒喊了女主的名字,公主便一气之下将女主毒哑。
虞岁回想昨晚的经历都心累,最让她觉得离谱的是都这样了,女主最后因为男主几句道歉悔过,竟然就原谅了一切伤害,跟他he了。
你都被毒哑了还原谅他干啥,难道不是男主动手毒哑的是女配动的手就没事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虞岁心中嘀咕,又一次伸手摸了摸喉咙,轻轻按压都还有点痛。
她记起之前从公主府出发时红缨说,主子这次给了她新任务,要她在今晚的宫宴上勾引摄政王,让摄政王带她回去,去偷他府里的一块令牌。
这狗男人还不知道女主已经被自己的未婚妻毒哑了。
虞岁光是想想与无相侯跟公主之间的纠葛就麻烦的心累想死,于是决定干脆点结束这辈子。
她准备在晚上的宫宴直接捅死男主无相侯。
虽然她没有继承女主身为杀手的武力值,但虞岁觉得拿刀捅死一个人应该不是很难。
红缨还不知道虞岁已经被毒哑,见她不说话权当做是她心情不好。
“今晚是封妃大典,选秀结束,被选入后宫的一共有二十三人,等级最高的是三位妃子,等大典结束后,陛下设宴请群臣庆祝,摄政王的位置就在主子对面。”
在舞姬们换装的后殿里,红缨耐心地给虞岁讲解着今晚的行动。
她见虞岁闷头换着衣服却怎么也穿不对,叹了口气上前来帮她,这才看见虞岁背上新旧交错的伤痕,同是男主的工具人,红缨对虞岁的怜惜与同情越甚。
虞岁终于穿好舞裙,她试图藏匕首的动作被红缨看在眼里,蹙眉问:“这是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能得到答案,红缨抓住虞岁的手:“虞岁。”
虞岁指了指喉咙,张了张嘴,又摇头。
红缨满目震惊:“你……”
虞岁静静地看着她。
红缨也没想到公主会做到这种程度,她第一个反应是,主子知道后肯定会生气的。
外间奏乐声变了,舞姬们在管事的通知下纷纷朝大殿走去。
上场前,管事忽然通知要舞姬们都戴上面纱,不准露脸。
舞姬们有些不情愿,却被管事呵斥,最终还是戴着面纱上场。
管事心想他也没办法,今儿秀女们勾心斗角刚结束,妃位好不容易都定下了,可不想再出任何意外,就算是宫外的舞姬也得防。
此刻大殿里丝竹弦乐声声美妙,随着舞姬们排列而出,不少人的目光都被那一个个曼妙扭动的身影吸引。
杯酒碰撞与悄声私语混杂,正式入驻后宫的妃嫔们都打量了会出来的舞姬们,暗暗比较一番后各自放下心来,转而注意着坐在最高位的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帝座位前有薄纱屏风遮掩,下方众人只能瞧见屏风后一个端庄身影。
虞岁虽然失去了女主的武力值,但不知为何跳舞的身体记忆还在,她在大殿里寻找男主无相侯的位置,故意往那边靠近。
谁知舞姬里边还有别的杀手成员,见虞岁站错位置,好心地舞动着身子过来,将虞岁赶回摄政王那边,导致她离无相侯越来越远。
虞岁:“……”
你们休要拦我!
虞岁铁了心要过去杀男主,红缨等人拼了命的阻止,一个劲地将她往摄政王那边赶。
无相侯从一开始就关注着上场的虞岁,那纤细的腰肢随着弦乐舞动长袖翩飞,美得摄人心魄,让他总是要花很大的定力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坐他身旁的东陵小公主正缠着他说话,取笑戴着面纱的舞姬们:“瞧那些女人急的,连舞姬都要防着不让陛下看。”
无相侯举杯在唇边轻碰,没说话,他既觉得面纱阻碍了虞岁勾引摄政王的计划,又庆幸这些人看不见虞岁那张妖艳的脸。
他朝坐在对面的摄政王看去,无意间发现摄政王完全没被舞姬们吸引,正跟身旁的人说着话拼着酒。
无相侯眉头微蹙,这才注意到舞姬们的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次三番被红缨等人往摄政王那边赶的虞岁已经忍不住翻白眼,又一次越过红缨朝无相侯那边靠时,无意对上无相侯看过来的目光,那双沉冷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悦,似在责怪她的失职。
虞岁决定等会一定捅得又准又狠,保证毙命。
红缨有些着急了,与另一名舞姬合伙将虞岁赶回去时没注意好力道,虞岁被撞得摔倒在摄政王桌案前,倒是将正举杯喝酒的摄政王吓了一跳。
舞姬摔倒一事带起了不少惊呼声,摄政王是个暴脾气,扰了他的兴致,当下怒道:“怎么回事,连个舞都跳不好还待在这作甚?还不快滚出去!”
虞岁抬首面纱落下,一双盈盈秋水朝摄政王看去,对方当场愣住,怒气消了大半。
“哎哟,滚、滚回本王府里就行。”摄政王见色起意,放了酒杯起身要来牵她。
看热闹的人们却在这时听见一道温润嗓音,如春风拂面般怡然:“到孤这来。”
弦乐声戛然而止,大殿里在这瞬间安静无比,方才看热闹的人们脸上笑意都僵住,目光逐渐变得惊悚地朝坐在最高处的人看去。
此时再没有比刚封了妃位的秀女们更紧张的人了。
或许只有满头大汗的摄政王能与之一比。
虽然新帝的声音与语气都温和与春风,可人们的反应却像是听见恶鬼索命的怒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慢吞吞地从地上起身,顶着无数人探究或嫉恨的目光朝新帝走去,在屏风外跪下。
今晚杀狗男主的机会是没了。
她对书中的新帝有点印象。
书中写新帝姜泽裕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君子,有着各种美好品德,反正是无相侯这种渣男比不上的美好。
就是在朝政大事上过于软弱,治国无方,所以才败在男主手里,让他夺了权篡了位。
可虞岁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么一个没脾气的新帝,温温柔柔地说了句话后,却把所有人都吓得紧张兮兮。
虞岁跪下后,新帝没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大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不少人还紧张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动手擦拭。
新帝温声道:“叫什么?”
虞岁说不出话。
她杀男主的机会没了,一晚上干什么都在被阻拦,已经没了脾气,神情恹恹,心想随便吧,要杀就杀,早死早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边的红缨也是急得满头汗,别人以为虞岁不说话是在逞强或是性格高傲,但她知道不是虞岁不说,而是她说不出来。
她不说话,新帝跟前伺候的小太监悄声提醒:“陛下问你话呢!”
虞岁指了指喉咙,轻轻摇头。
小太监有点惊讶,新帝轻轻呵笑声,问:“是个哑巴?”
虞岁点头。
她耷拉着脑袋,没怎么看屏风后。
红缨收到无相侯的指示,上前跪倒:“禀陛下,她名叫虞岁,确实是个哑巴。”
无相侯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手背青筋鼓起,虞岁何时哑了,他竟不知道!
众人见屏风后的人抬起手,后方的人便递上一物,很快又见小太监从屏风后走出,递给虞岁纸笔。
小太监低声说:“陛下要你写自己的名字。”
虞岁不知这新帝要做什么,没有反抗的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帝看后温声笑道:“虞岁,是个好名字。”
哪里好?
虞岁眨眨眼,刚要抬头,又听新帝语调不急不缓,温和道:“孤的后宫还差什么?”
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
小太监恭声道:“还剩贵妃与皇后之位空缺。”
新帝颔首,微笑道:“那就封她为皇后,择日举行大典。”
“陛下!”
从新帝开口那瞬间就紧张兮兮的大臣们听到这终于憋不住,惊慌失措地起身阻拦,“陛下三思啊!”
众臣听见新帝笑道:“孤能娶得皇后是天大的喜事,诸位爱卿不打算恭祝,却要孤三思吗?”
个别不怕死的大臣正要阻拦,以摄政王为首的诸位大臣却急忙躬身道:“恭喜陛下!”
“恭喜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群臣一个个出列躬身下跪道贺,新帝满意起身离去,在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不敢看天子时,只有屏风前的虞岁抬首只瞧见新帝走进转角的背影。
殿内灯火灼灼。
虞岁看见新帝离开她视野范围的那瞬间,倒映在墙上的影子似一只张扬肆意的野兽。
第23章尾巴你可以不说话吗
虞岁可不记得书里有这么一段。
女主跟新帝就没什么对手戏,还因为男主的关系对新帝颇为讨厌。
她这刚进宫跳了个舞,渣男没杀到,反倒是被男主的死敌当场册封皇后。
小太监当着无相侯的面将虞岁带走,人一走,无相侯便将酒杯捏碎,扎了满手血。
东陵公主又急又气,忙吩咐侍女去拿药。
她望着虞岁离开的方向咬牙,却难掩心中惶恐。虞岁不知道,但公主等人却知晓新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温柔似没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姜泽裕真被美色迷了眼宠幸虞岁……公主不由打了个冷颤,安慰自己不会的,新帝若是个贪图美色的人,也不会到现在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公主拉着无相侯往外走,冷不防听见自己的未婚夫冷声问:“她为何变成了哑巴?”
“你手都伤成这样,还惦记着虞岁!”公主气急,却有些心虚,“她对我出言不逊,我只是想教训一番,过几天她嗓子就好了,哪会真变成哑巴。”
可惜她昨晚被嫉妒冲昏头脑,手下没个轻重,给虞岁灌的药多了,原著里可是没有恢复的可能,女主一辈子都是个哑巴。
虞岁也知道这事,但她本就是个话少的人,不惧怕死亡,也不是很想活,对生活的积极性很低,还讨厌麻烦。
大多时候都是随波逐流,没有太多想法,除非让她感到不舒服,但她反抗的底线又很低,所以活得很粗糙。
小太监领着虞岁去了承乾宫,是平时新帝歇息的地方。
“带皇后娘娘下去洗浴,陛下稍后就来。”小太监说。
宫女们恭敬垂首,按照吩咐带虞岁去浴池伺候,瞧见虞岁身上的新旧伤痕宫女们也能面不改色,甚至在脱衣服时看见掉落地上发出伶仃脆响的匕首也能恭敬捡起来放去一旁不多问半个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虞岁由衷佩服她们的心理素质。
宫女也很佩服她,被陛下钦点皇后也能面不改色,全程保持“随便吧我都行你自己看着办”的恹恹脸,像是朵与热闹人群格格不入的花,看起来孤僻又没脾气。
虞岁是心累到没脾气。
她昨晚还是懵逼状态时被灌药又泼水的,晕过去好几次,终于搞清楚状况后很是无语,自己上辈子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忽然间要这么折磨她。
现在剧情已经走到女主被毒哑,被不知情的男主授命去勾引摄政王,偷东西被发现,与摄政王的侍卫缠斗中重伤坠落山崖不见踪迹。
女主因为变成哑巴一事对男主心灰意冷,在山崖下被一名猎户所救,决心过普通人的日子,谁知道半年后却被男主找到,听了男主追悔莫及的道歉就开始心软。
虞岁越想越觉得恶心,忍不住摸了摸喉咙。
现在好了,勾引摄政王重伤坠崖的剧情没了,反倒是直接升级成了东陵国的皇后。
这不比原剧情舒服?
宫女伺候着她穿衣,与舞姬裙的妩媚暴露不同,这一身水红色的宫装长裙到衬得虞岁楚楚可怜动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出来时新帝已经在了。
她还未见到人就听见那清冽又温和的嗓音说:“把方才有阻拦意思的大臣都记下,明日早朝给他们一点惊喜。”
“是。”小太监垂首领命,瞥见出来的虞岁,刚直起身又弯下,“参见皇后娘娘。”
姜泽裕没有回头。
宫女们纷纷退下,屋内就剩下虞岁与新帝两人。
姜泽裕侧身坐在床边,手中把玩着虞岁试图捅死无相侯的匕首,轻声笑道:“皇后身上带着的东西倒是让孤挺意外。”
虞岁一抬头就看呆了。
她眨眨眼,努力确认那不是错觉。
此刻在虞岁眼中,新帝落在地上的影子庞大,张扬,甚至还有着……九条尾巴。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新帝的影子是只有着九条尾巴的大狐狸,尽管坐在床边的男人生得俊美无双,却眉眼温和,有着超强的亲和力,诱惑着你与之亲近放下防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世人眼中狡猾或妩媚的狐狸完全不一样。
姜泽裕注意到虞岁呆愣的表情,温声问:“看见什么了?”
虞岁摇摇头。
她有理由相信,东陵国的陛下是个妖怪。
不然能看见奇怪影子的她就是妖怪。
反正她和姜泽裕之间总有一个是。
姜泽裕拿着匕首问:“这是拿来杀孤的?”
虞岁继续摇头。
姜泽裕静静地看她片刻,将匕首递给她,话里若有似无的感叹:“小哑巴,真不会说话?”
虞岁接过匕首后耷拉着脑袋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让虞岁坐到床边来,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对她说:“写给孤。”
焉巴巴的小花在他掌心认真写道:“我要杀的是无相侯。”
虞岁写完抬头看新帝,却不见这人有半分惊讶的表情,那双漂亮的凤目静静地注视着她,带着三分笑意。
姜泽裕还是很给面子地问道:“为何杀他?”
虞岁又写:“我是他培养的杀手。”
姜泽裕颔首。
“他把我分配给公主做奴婢,公主昨晚把我毒哑,我讨厌无相侯。”
虞岁写得简略,尽量表达了最重要的意思。
她觉得做这种事很有可能会死,但是没关系,死之前让新帝看清渣男,迟早定渣男一个谋反的罪。
毕竟眼前的新帝可不像是书里写的是个软弱的庸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含笑看她:“原来哑巴不是天生的。”
他抓着虞岁的手轻轻摩挲,“杀手可不会有这么细嫩的手。”
那是因为这双手用过药去除茧。
虞岁想了想,开始解衣带,姜泽裕也没有阻止,淡定地看她背过身去半退衣物,露出背上新旧交替的狰狞伤疤。
这些总能证明了吧。
背对姜泽裕发呆的虞岁: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若是没有那些交错的疤痕,女人的肩背会更加漂亮。
姜泽裕说:“躺下。”
温和的指令,不带任何强迫性,听得人心甘情愿。
虞岁刚巧也想躺了,于是顺从地趴倒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肩膀缓慢往下,偶尔停留在一些伤疤轻轻按压,描绘痕迹,从未有过的酥麻感自她心底升起。
姜泽裕在新伤口处轻轻划过,虞岁却感觉到疼痛,下意识地啊了声,她自己没能听见声音,姜泽裕却听见了。
细弱,却又真实存在的一声“啊”。
姜泽裕弯了下唇角,手指在这道新伤口力道略重地按下去。
“嘶——”虞岁给痛清醒了,喊了一声,“疼!”
姜泽裕轻笑出声。
虞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张口说话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唯有姜泽裕听见了。
姜泽裕替她将衣衫拉上,朝外喊道:“叫御医来。”
虞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姜泽裕没说,她也懒得想,就躺着不起。
御医来得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要御医检查虞岁的喉咙,虞岁十分配合,最后御医确定:“皇后娘娘是被用了一种名叫化虫的毒药,这才伤了喉咙影响发声。”
“可能治愈?”
“娘娘伤势过重,已经失声,难以恢复。”
御医说到最后满头冷汗。
姜泽裕瞥了眼又躺回去的虞岁:“她确实哑了?”
御医汗颜:“是……”
姜泽裕将试图睡觉的虞岁捞起来,温柔细心地为她整理因为躺下而变得皱巴的衣物,道:“皇后有什么想问的?”
虞岁要在他手心写字,被姜泽裕反手压住五指,温声道:“用说的。”
我是个哑巴,说了你们也听不见。
但虞岁没有反抗,你要我说就说,听不听得见就懒得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张嘴说:“没有。”
姜泽裕问御医:“听见了?”
低垂着头的御医惶恐道:“微臣、微臣……”
姜泽裕:“但说无妨。”
御医颤声道:“微臣没有听见。”
姜泽裕眯了下眼,他可是听得清清楚。
“下去吧。”
御医退下后,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虞岁见姜泽裕握着她的手没放,显然是不让她写字表达,只好继续张嘴无声哔哔:“陛下,我可以睡了吗?”
姜泽裕笑道:“可以。”
虞岁倒下后才反应过来,这新帝还会读唇语?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还坐在床边,握着虞岁的手没有松,低头仔细打量她这双手,语调不急不缓地问:“杀过几个人?”
虞岁老实回答:“不记得。”
“那就是挺多,孤的皇后真厉害。”姜泽裕又问:“公主除了喂你毒药,还做了什么?”
“打我,骂我,泼我冷水。”虞岁闭着眼,她昨晚就被折腾着一宿没睡,晕过去又醒,晚上又消耗了体力,这会已经感觉到疲惫想睡。
姜泽裕听后放开她的手,转而将她穿戴好的上衣褪下,虞岁以为他想做什么,还在思考要不要反抗时,衣衫就只褪到腰间停下。
虞岁放弃抵抗。
姜泽裕拿过药瓶打开,给她背上的伤口涂药,动作轻柔,今晚的经历与昨晚相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虞岁被伺候得昏昏欲睡。
姜泽裕问:“真想杀无相侯?”
虞岁:“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你的主子,你下得去手?”姜泽裕瞥了眼快要睡着的某人。
虞岁觉得耳边的声音越发蛊惑动听,却又意外地能让她变得平静。
“他不死就是我死。”
姜泽裕笑了下,觉得有点意思。
“孤可不想你死,你现在是孤的皇后,不是无相侯的杀手。”姜泽裕动作温柔地替她将衣衫穿好,“若是直接将其斩首,又太便宜了些。”
“皇后有没有更好的想法?”
虞岁的声音落在姜泽裕耳里听起来闷闷的:“陛下,我想睡觉,你可以不说话吗?”
姜泽裕哑然。
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夸她胆子真大还是该把人摇醒,告诉她你这话对一国之君来说是大不逆,会招来杀身之祸,就算你是皇后也……是皇后的话好像可以这么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更别提这皇后对他来说还如此有趣。
新帝似乎叹息一声。
姜泽裕又将被子给她盖上,温声道:“睡之前告诉孤,你出来时看见了什么?”
虞岁满足地缩在被窝里,断断续续道:“影子……有……尾巴……九……”
姜泽裕看她的眸光微深,凤目下的瞳仁流淌着点点红光,在眨眼后变成了妖冶的竖瞳。
第24章标准我喜欢
虞岁身体和心都太疲惫,在柔软温暖的床铺一觉睡到下午黄昏时分。
姜泽裕早朝回来发现她还在睡,想到虞岁的遭遇,便让人不准打扰,等皇后自己醒。
没想到这一等会这么久。
虞岁拉着被子半坐起身,瞧见窗外大片火烧云,天色似明似暗,她望着天际发呆,恍惚不知我是谁我在哪。
但这种状态却让她感到很舒服,宁静又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就更好了。@泡@沫
姜泽裕坐在距离床榻不远处的案边看奏折,余光瞥见她起来后笑道:“睡了挺久。”
虞岁望着他的影子发呆。
如果说昨晚她太累了可能出现幻觉,但如今她无比清醒,视力也没问题,有问题的果然还是新帝的影子。
不是人形,却是只张扬着九条尾巴的巨大野兽,几乎占据了屋子的整面墙。
姜泽裕说:“起来吃点东西,等会还有得忙。”
虞岁回过神来问:“忙什么?”
姜泽裕耐心道:“星仪司说封后大典的最佳时期在一月后,但那只是个仪式,从昨晚开始,你就是孤的皇后。”
小太监上前机灵道:“凤鸾殿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布置完毕,各位娘娘也已在殿内等候多时。”
虞岁:“?”
姜泽裕放下奏折起身,朝虞岁伸出手,“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皇后要做些什么。
这虞岁还真没想过。
她脑子放空,任由姜泽裕牵着自己起身,听他说:“皇后还在更衣,让她们再等等。”
小太监躬身退下,屋里就剩下这两人。
虞岁站在原地,身上衣服松松垮垮,见她不动,姜泽裕含笑问道:“要孤帮你更衣?”
倒也不必。
虞岁勉强打起点精神来,余光注视着墙上的影子,慢吞吞走去屏风后换衣服。
姜泽裕等了好一会。
屏风后的虞岁发现原来穿衣服也是个技术活,至少她是第一次被这种事难倒。
架子上挂的衣裙繁多且杂,但都是上好的面料所制,手感极佳,样式花纹也很漂亮。
虞岁是个懒人,不喜欢麻烦,很快就放弃自己折腾,屈指在屏风边缘敲了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没有立刻进来,站在屏风外温和道:“想要什么,说出来。”
这也太欺负哑巴了吧。
虞岁张了张嘴,想起新帝会读唇语,便探头看出来说:“劳烦陛下帮忙更衣。”
姜泽裕似叹息声,迈步走到屏风后,神情自然地拿过架子上的衣物,让虞岁抬起手,温柔细心地给她穿上。
虞岁也十分配合,她有种诡异的心理:凡事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果不怕死,那做任何事都无所谓了。
作为杀手,原女主每次出任务前都会准备“自尽”后招,防止被抓到后严刑拷问逼迫。
虞岁偏执地想要掌握自己的生死,当死亡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时她才会有安全感。
比如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只要咬碎,两息之内必死。
又快又不会太痛,深得虞岁的心。
如果姜泽裕试图伤害她,让她不舒服,本就不是很想活的虞岁就有理由咬碎毒药,干脆一死。
可姜泽裕对她很有耐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他在帮虞岁换衣服,可两人之间没有搞出半点暧昧气氛。
姜泽裕起初站在她身后,为她披上里衣时顺手摸了下背上的伤痕,“每日早晚涂药,一月后就不会留疤。”
虞岁盯着影子的尾巴数来数去,还没适应自己是哑巴的设定,下意识张嘴说了句:“好麻烦。”
随便吧,留不留疤都无所谓,反正她也看不见。
姜泽裕温声道:“可不是让你自己动手涂,怎么就嫌麻烦了。”
虞岁:“……”
她刚是背对姜泽裕说的话吧。
虞岁怔愣片刻,刚想转身却被姜泽裕阻止,“我给你涂。”
他拿了药瓶,在指腹沾上药膏后抹在虞岁背上伤痕处。
虞岁试探性地叫了声:“陛下?”
姜泽裕回应:“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
他听见了。
他怎么听见的?我不是哑了吗?我自己都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虞岁懵逼时瞥见地上的影子后瞬间释然。
他是妖怪。
那没事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姜泽裕笑道。
虞岁张张嘴:“陛下能听见我说话的声音?”
“终于发现了。”姜泽裕沾了药膏力道不轻不重地在伤口处按压涂抹,“说来也巧,我虽听不见你的心声,却能听到你开口说话的声音。”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虞岁挑拣出了重点却没有去深想,而是回:“我听不见。”
她听到身后的人轻声笑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又补充道:“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
姜泽裕解释:“因为你是哑巴。”
虞岁说:“那陛下能听见哑巴的声音,是因为陛下是妖怪?”
姜泽裕对皇后的直言与干脆十分感慨,很久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人了。
他给虞岁穿着衣服,绕到她身前来问:“你觉得我是什么妖怪?”
虞岁低头看他的影子,清醒地重复昨晚断断续续的回答:“陛下是有九条尾巴的狐狸精。”
姜泽裕面色不变,依旧温和从容,手下动作不快不慢地替她系着衣带。
他说:“看到了?”
虞岁:“陛下的影子是只狐狸。”
说完才抬头看眼前的人,刚巧对上姜泽裕看过来的目光,被他注视着虞岁竟感到心境平和,短暂的驱散了她灵魂深处的疲惫与厌世。
虞岁怔了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怔愣时,姜泽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笑道:“你可知昨晚我封你为后时听到无相侯在想什么?”
虞岁眨了下眼,发现衣服已经穿好了,歪头打量铜镜里的自己,随口说:“不是很想知道。”
姜泽裕牵着她往外走去,也不管她想不想知道,继续说道:“当时不少人都在心里说陛下疯了,只有无相侯想的是如何把你抢回去,甚至想当场弑君。”
他笑道:“可真是吓人。”
虞岁表示她这个“人”没有吓倒,你这么说吓的是“狐”吧。
姜泽裕瞥她一眼,似乎心情很好地说:“随我一起去看看,他要怎么把你从孤手里抢回去。”
虞岁现在的状态是:都行,可以,你随便。
昨日选妃大典结束,众妃嫔都给自己定下目标,今后为了皇后之位努力奋斗,谁知道还没开始努力呢就半路杀出个哑巴舞姬摔了一跤拿下后位,大典都不用举行,直接入住凤鸾殿,甚至在陛下的承乾宫过夜。
妃嫔们心中那叫一个恨。
更让她们觉得离谱的是第二日要去凤鸾殿请安,可皇后却一睡不起,妃嫔们想要走又被拦下,被迫等着皇后睡醒。
其中有不少权臣之女,试图仗着家族势力跟拦人的侍卫硬刚,却不想拦人的都是新帝的暗卫,意识到这是皇帝的意思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去凤鸾殿的路上虞岁听姜泽裕说,到时候妃嫔们对她可能多有不满,当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发现众多美人在凤鸾殿等了一天后才明白。
姜泽裕还安慰她:“别怕,你是皇后,她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下边的妃嫔们:“……”
陛下,臣妾们听得到。
虞岁耷拉着脑袋在姜泽裕身边坐下接受众妃嫔请安,她没法说话,只能在众人请安后抬手示意。
宫斗剧她也不是没看过,再加上这是新帝的第一批后宫美人,听说还是他亲自选的,估计都是些狠人,一想到要跟这帮美人勾心斗角虞岁就想死。
她舌尖舔了舔安置毒药的那颗牙,忍不住想要将其咬碎。
姜泽裕问:“皇后哑疾,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妃嫔们不少都是出身高贵,从小被骄纵长大,哪里受过今日这种气,也不如家中每日早朝面对皇帝的长辈清楚姜泽裕的脾气,只听说新帝是个温润如玉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算家中长辈有过告诫,这会也失去理智。
陛下说不得,这舞姬出身的哑巴皇后还说不得?
淑妃轻抬下巴望向高位上的虞岁说:“臣妾也是个爱舞之人,昨夜见皇后娘娘一舞惊艳至极,便想讨教一二,不知皇后娘娘平日都在何处教习?”
何处?
宫外教坊呗。
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后的出身卑微,跟她们可比不得,除了那张脸和身段好看,再没有别的优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彼此都被关在凤鸾殿一整天就为了等皇后来跟她请安,这口气妃嫔们怎么都咽不下去。
淑妃话音刚落,贤妃便笑道:“臣妾昨晚恰巧听见下人说皇后娘娘常出入公主府,之前一段时间奚宁公主去哪皇后就去哪。”
“莫非是在公主府教习?”淑妃挑眉,笑盈盈地朝耷拉着脑袋的虞岁看去。
林昭仪俏皮笑道:“昨夜的舞姬也出自公主府,想来是这里没错。”
“能得到皇后娘娘亲自教习,臣妾可真是羡慕死奚宁公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呀是呀。”
听着妃嫔们说笑声声,虞岁明白她在奚宁公主府当奴婢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淑妃们说这话完全就是为了膈应嘲笑她。
皇后?昨夜之前可是一个在公主府被人肆意欺辱的奴婢而已。
以为皇后听见这些话心中肯定是羞愤难忍,可虞岁甚至在发呆,她的注意力都在身边之人的影子上。
旁侧的小太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位主子,发现皇后娘娘无动于衷,陛下神色从容,也看不出喜怒。
等妃嫔们笑完后姜泽裕才问虞岁:“淑妃说的可对?”
虞岁摇头。
淑妃刚要开口,却听姜泽裕温声道:“叫奚宁公主过来,看看淑妃与皇后之间谁在撒谎。”
她说的可是事实,看来陛下还不知道皇后曾是奚宁公主的奴婢,淑妃心中暗喜,安心等着奚宁公主过来一起羞辱虞岁。
姜泽裕见虞岁一直在看自己的影子,眼里掠过笑意,给了小太监一个眼神,让对方在两人座位前搬来屏风挡住妃嫔们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这才将目光从影子上移开,慢吞吞地转落在姜泽裕身上。
姜泽裕微笑:“总算舍得看我了?”
虞岁眨眨眼。
她总觉得这新帝在搞事情。
当奚宁公主被带进来后,虞岁肯定,他就是在搞事情。
“奚宁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奚宁公主内心忐忑又不安地伏身行礼。
一想到自己竟然朝虞岁下跪行礼,奚宁公主就气得要死,行礼的动作也显得很是别扭,完全不想抬头去看虞岁得意的嘴脸。
她行完礼就要起身,姜泽裕却道:“奚宁是觉得自己就快要嫁人离宫,就连规矩也不守了?”
奚宁公主吓得膝盖一软又跪回去,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虞岁也没想到温温柔柔的姜泽裕这么有威慑力,书里不是说这公主不待见新帝,也不怕他,甚至常常仗着新帝没脾气各种作闹。
怎么这会半个字都不说就跪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她反正是不信身边的姜泽裕是个没脾气的昏君。
见奚宁公主又跪回去的姜泽裕满意地眯了下眼,看向略显惊讶的淑妃说:“如今奚宁已到,淑妃,该你问了。”
奚宁扭头去看淑妃,不知道这女人说了什么才把自己招来。
此时殿内的气氛有一点点诡异。
淑妃压下心中怀疑,面上带笑地问奚宁公主:“奚宁公主,皇后娘娘今日之前可都是在你公主府?”
奚宁面色微变,暗恨淑妃多事。
她正怕这事,以为虞岁哑巴了姜泽裕就不会知晓这事,却不想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把这事抖出来。
“淑妃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才会如此想,我与皇后娘娘昨日晚宴是初见。”奚宁瞪了眼淑妃,抬头看回上方,隔着屏风她看见虞岁是何表情,却自信她对无相侯的忠心不会坏事。
她哪知道虞岁昨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无相侯给卖了。
众人瞧见屏风后的虞岁侧身对姜泽裕说了什么,还抬手比划一下,摇了摇头,随后就听姜泽裕温声道:“看来是淑妃错了。”
奚宁松了口气,心中冷哼声,算她识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淑妃从椅子上起身不甘道,“皇后是奚宁公主身边的奴婢一事在宫外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奚宁怒斥:“淑妃娘娘何苦含血喷人贬低皇后娘娘!”
两人彼此怒目而视时,却听一声轻笑响起,姜泽裕道:“这话倒是没错。”
什么?奚宁惶恐,淑妃愣住。
“皇后方才跟孤说,她的确曾在公主府待过,但不是为了教□□舞乐,所以淑妃错了。”姜泽裕望向淑妃,微笑从容,“淑妃当着孤与皇后的面造谣撒谎,令孤很是失望,今日起贬为昭仪,搬出清平殿,禁足一月。”
“陛下!”淑妃脸色惨白,完全没想到自己动动嘴皮子说几句话就直接被贬了!
贤妃轻扯嘴角,试图劝说:“陛下,这是否罚得……”
姜泽裕笑道:“你之前也参与其中,孤却未说半字,贤妃觉得如何?”
贤妃抓紧了衣袖,立马闭嘴。
姜泽裕说:“皇后乏了,请安后若无事,便都下去吧。”
妃嫔们小心翼翼地起身,唯有淑妃试图上前却被小太监拦下,听她又急又气道:“陛下!我父亲可是两朝元老,看在父亲的份上,恳请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笑道:“既如此不服气,便押入天牢,等你父亲来救。”
还没走远的妃嫔们听到这话都感到不可置信,这种话是那温润如玉的陛下说得出来的吗?
方才看戏的暗卫开始干活,拉着淑妃退下,大殿里回荡着她的惨叫,让还跪在地上的奚宁公主脸色发白。
姜泽裕牵着虞岁的手起身走出屏风,往外走时似乎才注意到还跪着的奚宁公主,停下道:“奚宁为何还跪着?”
“陛下……”奚宁公主颤声道,“陛下还未允奚宁起身。”
姜泽裕笑道:“孤自然是允的,皇后刚才也开口应允,你没听见?”
什、什么?她什么时候开口说了?奚宁公主一脸懵,看着没什么表情的虞岁时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忙道:“听、听见了!”
“是么?”还没起身,姜泽裕这轻飘飘的一声问又吓得奚宁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姜泽裕问:“公主说她听见了,你们可听见了?”
小太监等人齐声道:“奴婢/奴才没有听见。”
姜泽裕站在她身前,眉目慈悲温柔如神佛,倒映在奚宁眼中却是炼狱修罗:“奚宁是有喜事将近,高兴的都忘记你把孤的皇后毒哑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奚宁这下再也绷不住,满眼惊惧地求饶:“陛下、陛下误会!皇后娘娘哑巴一事与奚宁无关啊!”
姜泽裕笑了笑,牵着虞岁越过她走开,“那就什么时候听见皇后叫你起来再起吧。”
小太监赶紧跟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陛下似乎很高兴。
虞岁也这么觉得。
姜泽裕一通操作疯狂搞事,搞完事后他是高兴了,倒是给她拉了无数仇恨。
像是从她眼里看出了想法,姜泽裕摸了摸她的头,含笑说:“不用害怕,没人能越过孤欺负你。”
“方才不少人都在心中嫉妒你,尤其是贤妃,她是这么多人里最善伪装的。”姜泽裕牵着她的手走在开满花的御花园,耐心同她说道,“我选进宫的可都不是些泛泛之辈。”
他选妃是有标准的。
姜泽裕说:“她们都符合一些条件,比如不会喜欢我,更喜欢权力,有野心,会不择手段,像那些软弱善良之辈在第一天就被送走,留下的人手里多少都有着一两条人命。”
虞岁忍不住从影子里抬起头来看他,你搁这养蛊呢?如果书里的新帝是傻白甜,那她眼前这位就是黑深残了。
姜泽裕微笑:“我发现就算听不到你的心声,但也不算难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觉得他挑选妃嫔的条件自己一个都不符合,于是问:“那我符合什么条件才成了皇后?”
姜泽裕停下脚步在花丛月色中打量她片刻,微笑道:“我喜欢。”
虞岁又一次在他的注视中感到平静,同时想不愧是皇帝,果然任性。
第25章不见做皇后正好
姜泽裕的确是任性的。
他喜欢想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昨晚轻飘飘一句立后,不少大臣却听得心梗,着急又愤怒,心中暗骂昏君。
第二日更是联名请奏下跪不起。
可姜泽裕不急不恼,先把诸位大臣各种罪状细数一遍,在大臣们突变的脸色和求饶声中温柔说出死刑的处决。
无人敢拦。
毕竟新帝能坐上这位置就是靠杀上去的。
姜泽裕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人们在他面前没有秘密,所思所想一清二楚,唯独虞岁是个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只有她看见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姜泽裕不喜欢无趣之物,无聊时也会给自己找乐子,可在他面前如白纸的人们很难让他感到有趣。
虞岁对他来说很特别。
至少目前是。
姜泽裕就喜欢有趣的东西。
虞岁出来走了一圈又被送回承乾宫,姜泽裕也不觉得她愿意留在凤鸾殿跟奚宁公主大眼瞪小眼,路上他还很好心地告诉虞岁:“今夜有雨。”
跪在凤鸾殿的奚宁公主感受到的雨水应该比昨晚泼虞岁的冷水要多。
虞岁沉默,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搞事情。她都没想好怎么报复时姜泽裕已经为她做出选择并实践。
是个狠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泽裕带她回到承乾宫用膳,刚放筷就听见镇国公求见,小太监说:“镇国公是为淑妃而来。”
“不见。”姜泽裕单手托腮看着还在吃的虞岁。
虞岁安静吃饭。
姜泽裕笑道:“皇后在想什么?说来听听。”
虞岁说:“好吃。”
姜泽裕问:“喜欢吃什么?”
虞岁指给他看,姜泽裕轻轻点头,对在旁伺候的宫女说:“再给皇后备一份来。”
“是。”
虞岁觉得不行,她想吃个七分饱,再等着饭后吃点水果,她出门前就馋桌案上放的水果了。
于是她跟姜泽裕说:“多了吃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不吃。”姜泽裕温声道,“那宫女是贤妃的人,方才就在记你喜欢吃的食物,这几日你的饮食可要注意些。”
虞岁:“……”
她焉巴巴地望着姜泽裕,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搞事情。
姜泽裕笑道:“想什么就说出来。”
虞岁低头不说话,趁没被人在饭菜里下毒之前赶紧吃个够。
姜泽裕见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又笑道:“别着急,日后你三餐都与我同食,就算被人下毒也死不了。”
虞岁说:“我分辨不出有毒没毒。”
姜泽裕轻挑下眉:“你不是杀手吗?”
虞岁:“……”
谢邀,身为杀手的技能她一项都没有继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张张嘴:“我不是。”
这话她自己听不见,但落在姜泽裕耳里却连一点细微的语调都无比清楚。此时这话听着颇有点恼羞成怒,与她之前恹恹的态度不同,让姜泽裕听得眼里笑意渐深。
姜泽裕安抚道:“你现在的身体确实不能再当杀手,做皇后正好。”
虞岁点头,非常赞同。
姜泽裕被她诚实的反应险些逗笑出声,心情又好了几分。
不远处的小太监心中嘀咕,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心果,陛下已经望着她笑了好几次,不同于平时温和疏离的笑,而是感到有趣的笑。
姜泽裕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小太监顿时挺直腰背打起精神来。
宫女将虞岁喜欢的菜式端上来,虞岁防止自己真的被毒死,指了指一盘她不喜欢的。
宫女面色迟疑,姜泽裕面色不改道:“皇后说她最喜欢吃这个,再给她备两份来。”
“是。”宫女暗暗记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看向姜泽裕,姜泽裕回她一个微笑。
这面善心黑的狐狸。
虞岁看着桌案上的食物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姜泽裕:“怎么?”
虞岁说:“吃不完。”
姜泽裕:“那就不吃。”
虞岁犹豫道:“浪费食物不太好。”
这次姜泽裕是真的被逗笑了。
虞岁没管他,自己连着被饿了两天两夜,觉得拼一拼还是能全部吃下的。这会只能感谢宫中御膳习惯少而精,吃得非常讲究,所以碟子多食物小,让她还能挣扎一下。
姜泽裕没吃什么,在虞岁跟食物较劲的时候已经坐到旁边去看奏折了,只是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看虞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多久外边就下起了雨。
雨势渐渐变大,还夹杂着电闪雷鸣,屋外的灯笼都被吹灭好几次。
虞岁吃几口就休息会,终于把一桌子晚膳都吃完,她起来伸了个懒腰,抬头就看见映照在墙上的巨大影子。
宫女们悄无声息地上来收拾碗筷,小太监快步上前道:“陛下,无相侯求见。”
盯着影子的虞岁朝姜泽裕看去,刚巧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见他眼里笑意流淌,却是心中咯噔声,感觉不妙。
他又想搞事。
姜泽裕说:“不见。”
小太监下去通报,虞岁倒有点惊讶,还以为他要做点什么。
姜泽裕跟她解释:“他这会来应该是为了奚宁,如果他有心,就会在外边等上一段时间,多晾他一会正好。”
虞岁哦了声,看来刚才的预感是对的,姜泽裕的确想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放下奏折抬头看她:“你想见无相侯吗?”
虞岁仔细想想,她对无相侯的杀意不减,于是点点头,想见,如果还能让她动手杀的话就更好了。
……等等。
好像不行。
不能杀的话见他作甚!
虞岁又摇头。
姜泽裕轻抬下巴:“说话。”
虞岁说:“不想见。”
“为何不想见?”姜泽裕问。
虞岁焉巴巴道:“他让我觉得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料之外的回答。
姜泽裕若有所思片刻后,笑道:“无相侯喜欢你。”
他不止能听到心声,还能感知到人们的想法与情绪,他册封虞岁的那天晚上能从无相侯的情绪中确认他非常在意虞岁。
虞岁心想这岂不是更恶心,她露出嫌弃的表情来,让姜泽裕看得哑然。
小太监又回来通报,略显苦恼:“陛下,无相侯仍旧等在外边不愿走。”
姜泽裕重新拿起奏折,温声道:“告诉他,不见是皇后的意思。”
虞岁:“?”
小太监立马退下。
姜泽裕看回奏折,似乎要开启贤明君主模式,对虞岁说:“去后边歇着吧,你既然不想见,那就不会让他进来。”
虞岁便不再想这事,去了后殿主屋倒床就睡。她还是感觉很累,被折腾的身上伤没好,喉咙还有点痛,身体累,这个世界让她觉得很麻烦,心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望着帐顶发呆,一会后就开始眼皮打架,歪头在床榻上睡着。
姜泽裕处理事务到半夜才过来找她,见虞岁睡得熟便没叫她,和衣在旁边躺下与她头挨着头。
虞岁翻身撞到身边的人后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姜泽裕也在,沉默片刻后乖乖滚去床角帖着墙壁,生怕自己胡乱打手踹脚把这位主给闹醒了。
谁知道没一会,姜泽裕似无奈地睁开眼道:“睡那么远做什么?”
虞岁说:“我睡相不好。”
“我觉得挺好。”姜泽裕朝她伸出手,“过来。”
今夜暴雨,天气还挺冷的,虞岁犹豫了下便听话得回去挨着他,毕竟暖和。
姜泽裕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伸出去的手转而摸了摸虞岁的头,带着点安抚的意思。
雨声有利于助眠,虞岁知道身边的人是姜泽裕后很快又安心睡着了。
翌日姜泽裕醒来去早朝,听人禀告奚宁公主昨夜在凤鸾殿淋雨晕倒了,他问:“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太监答:“还没有醒。”
姜泽裕道:“把她弄醒,叫她在凤鸾殿继续跪着。”
醒来的奚宁公主得知消息后险些又晕过去,她十指紧扣着床沿,双目赤红,恨声道:“虞岁!她真以为自己当上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小太监想提醒这是陛下的意思,皇后都还没睡醒呢,但见公主狰狞的表情后立马闭嘴,悄悄退下。
虞岁今日醒得早,快晌午就起来了,听身边宫女说了奚宁公主的事后又问她:“娘娘是否要回凤鸾殿?”
她下意识开口说:“陛下要我回去?”
瞧见宫女的惶恐脸后才意识到她听不见,只有姜泽裕才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于是去拿纸笔写给宫女看。
宫女忐忑道:“陛下并未说过。”
虞岁听说凤鸾殿才是她住的地方,这里是姜泽裕的主殿,想了想还是回去吧。
昨夜暴雨,白日已是晴天,晌午的太阳还有些晒人,跪在主殿大门前的奚宁公主这会杀人的心都有,这又是暴雨又是烈日的,她恨不得自己这会直接晕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之前装晕被御医拆穿,这事传去姜泽裕那,很快他就派了人过来专门盯着奚宁公主。
虞岁回来就看见奚宁公主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她还有力气瞪自己,眼中杀意冲天,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虞、岁!”奚宁公主从牙齿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虞岁心说真好,你还有力气发声。
她垂眸盯着奚宁公主,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喉咙,越过她迈步朝里边走去,奚宁公主气疯了,抓着她的裙摆骂道:“你装什么装!你根本就没有哑!那药有时效,顶多再过一天你就能说话了!”
虞岁皱眉还没动作,身边的宫女们已经上前来将护着她将奚宁公主推开。
奚宁公主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折辱,再加上无相侯与虞岁的关系,她恨死虞岁了,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说他醉酒后喊你的名字,你听得可高兴对吧,甚至想去找他,要他把你要回去!”
“虞岁,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但是谁看不出来你爱他,爱他爱得要死!”
虞岁瞧见从转角走出来的姜泽裕等人眼皮一跳,心想完了,让他听见这种话还不得疯狂搞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太监们都一副我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要死要死的表情,一个个能把头埋多低就埋多低,恨不得此刻的自己没有耳朵这种东西。
气昏头的奚宁公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她眼里只剩下虞岁一个人:“你为了他任由我使唤侮辱,甚至甘愿给他做妾……”
话说到一半忽然被走过身侧的人惊得呆住,奚宁公主余光捕捉到这人的身份后瞬间失声。
姜泽裕在看着虞岁,没注意奚宁公主是何表情,他这会倒是想从虞岁身上看出点什么听到点什么,偏偏他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出。
虞岁说:“陛下。”
姜泽裕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盯着她的双眼,却发现她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没什么精神,也看不出半点慌乱或心虚。
怎么在他最想听到他人心声的时候却什么都听不到呢。
姜泽裕叹气,牵着虞岁的手往里走去,走时说道:“皇后喝了多少毒药,就给公主喝两倍吧。”
第26章月圆我听得见
姜泽裕边走边问:“今早涂药了吗?”
虞岁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用膳吧。”姜泽裕牵着她在亭子里坐下。
宫里每顿膳食都不重样,除非是主子要求,否则御厨们都会变着花样上新菜式,但虞岁却看见了昨晚那几盘她喜欢的。
想起姜泽裕说过的话,她顿感毛骨悚然,对毒药有了心理阴影,都已经被毒哑,就怕再被毒瞎,她可以被毒死,但不接受任何痛苦折磨。
虞岁拿着筷子默默避开可能会被下毒的几盘菜。
姜泽裕看她小心翼翼,便自己替她先尝了几口,笑道:“可以吃。”
虞岁心说你是狐妖,有毒吃了也没事吧。
可姜泽裕看她的目光总是能消除虞岁的疲惫让她感到宁静,虽然是只面善心黑的狐狸,却也没骗过她,虞岁莫名对他有信心,便尝试着吃了几口。
姜泽裕目光轻点膳食,温声道:“我说过的,没人能越过我伤害你。”
是了,他还得留着自己煽动后宫美人们搞事情。
虞岁放下心来敞开了吃。
姜泽裕之前也说过,虞岁的一日三餐都跟他同食,本是回承乾宫的,却听人禀告皇后回了凤鸾殿,他便跟了过来,正巧听见奚宁公主发疯,什么话都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午膳这会他倒是没问,等虞岁用过膳后,让她躺下给她后背涂药也温温柔柔的。
他不问虞岁也不会主动提,在姜泽裕上药这会因为太过温柔舒适的按压而睡着,等她醒来时姜泽裕已经离开。
虞岁醒来坐在门口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她坐在那什么都不做,对比身边的人倒是很忙碌,怕天气过热在旁边给她扇风,按时准备好瓜果和茶水呈上来,最忙的还要数不断来汇报奚宁公主与后宫众妃嫔动向的宫女。
那毒药见效很快,奚宁公主晕倒醒来后已经无法发声,正在公主府疯狂摔砸东西。
几名美人去了贤妃宫里,几名昭仪去了御花园赏花时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某某才人在院里修剪花草,泡了不少花茶。
虞岁默默听完,她确定自己没有下达过监视后宫的命令,不用想也知道是姜泽裕要宫女们这么做的。
经过淑妃与奚宁公主的遭遇,贤妃等人都意识到不能轻易动虞岁,虽然不知道虞岁是否靠美色迷惑了陛下,但陛下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好脾气,临近夕阳西落时,以贤妃为首带了几名妃嫔来凤鸾殿看望皇后。
虞岁正在庭院认花花草草,忽然间瞧见好几名比花草更漂亮的美人款步而来,笑着跟她行礼招呼。
贤妃说:“没想到奚宁公主曾经那般恶毒的对待皇后娘娘,昨日那些猜测属实不该,臣妾特地带了些礼物来给皇后赔罪。”
虞岁将礼物收下,苏才人端着茶盘笑道:“臣妾对药理略通一二,身中化虫之毒失声后数日都会感觉喉有刺痛发痒,这花茶可助皇后娘娘缓解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哪里是略通一二,这完全是个行家。
之前给她看病的御医都没提起这事。
虞岁对苏才人刮目相看,刚要伸手去接,忽地想起来姜泽裕的选妃标准,还有那句“留下的人手里多少都有一两条人命”便打消了喝茶的念头,摆手让宫女接过茶盘放去一旁。
苏才人目光微顿,垂首好心道:“这花茶可要趁热喝才好。”
虞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敢乱喝。
贤妃等人没待多久就走了,天色整个黑沉,虞岁坐在桌边拆礼盒,都是些漂亮精致玩意,她看过就忘,唯独那已经冷下来的花茶看了数次,想喝又不敢,喉咙发痒后还是乖乖去喝宫女给的温茶水。
她总是恹恹得提不起精神,身心疲惫,偶尔看着静物发呆,姜泽裕没来,晚膳就不上。
姜泽裕来时就看见虞岁趴在桌上发呆,又乖又呆,发现他进屋后才直起身扬首看去,姜泽裕走到她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身后的宫女们有条不紊地上菜。
“饿了?”他问。
虞岁点点头。
“吃吧。”姜泽裕在她左手边坐下,瞥了眼桌上的礼盒跟茶盘,“贤妃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嗯了声,这才指了指那杯花茶问:“陛下,这能喝吗?”
姜泽裕端着那杯花茶抿了口,“有点苦味,怕苦吗?”
虞岁老实道:“不是怕苦,是怕有毒。”
姜泽裕笑了声,将花茶递给她:“苏才人送的花茶单喝没事,只不过配上你昨晚最喜欢的那盘菜吃就有事了。”
虞岁听得呆住。
好家伙,这真是一环套一环啊。
菜是贤妃那边记得的,茶是苏才人送的,这两个看起来没有半点联系的人却配合默契,虞岁想通后心中直呼牛逼。
姜泽裕似想到了什么,本是要给虞岁的花茶又收了回去,眼里笑意明灭,随后虞岁就见他一个人喝完了。
虞岁:“……”
实不相瞒,她听说单喝茶没事后是想喝的。
姜泽裕瞧见她呆呆的目光,似乎这才明白过来,问:“想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闷声回:“想。”
喉咙有点刺痛。
但这人把花茶都喝完了。
姜泽裕见本就焉巴巴的人更没精神后轻轻叹气,伸手扣着虞岁后颈使她仰首,低头吻去轻而易举地撬开她唇舌温柔缠绵,让她尝了花茶的味。
虞岁这下感觉不到喉咙的点点刺痛,倒是感觉到了难言的酥麻感蔓延散去。
姜泽裕本来只是想让她尝一下留余的苦味,可最后看她茫然的眼时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直到虞岁呼吸不稳才放开她,扣在她后颈的手温柔地轻抚她的长发,最后在头顶揉了揉,等虞岁放缓呼吸后才说:“还想喝吗?”
虞岁没有犹豫地说:“不想。”
姜泽裕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咙,“疼就说出来,我听得见。”
虞岁感觉停留在她喉咙的手指冰冰凉凉,与刚才后颈感受到的温热不同,随着这凉意散去后,喉间的刺痒痛感也消失不见。
姜泽裕微笑问她:“如何,是否比苏才人的花茶更有用?”
虞岁真心道:“陛下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听得还挺受用,让虞岁放心吃她喜欢的,不会有事。
晚上又下起雨,东陵国夏季白日炎热,夜里多雨,一天之中感受夏冬两季。
虞岁趴在窗边听了雨声,姜泽裕还在看奏折,当皇帝似乎挺忙,不像皇后,一天下来不是吃的就是发呆,只不过皇帝奏折看到一半,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将他中毒病发昏倒的事传下去。
还说得挺严重。
虞岁忍不住回头看姜泽裕,哪里像中毒快死的样子?
姜泽裕捕捉到她的视线,眉眼含笑道:“苏才人在选秀时就靠着她的药理能力毒死了三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单独行动,这次却跟贤妃合作,得拆散她们才行。”
虞岁听完默默扭头趴回窗沿继续发呆。
难怪他要喝那花茶,果然是为了搞事情。
小太监将皇帝中毒晕倒的消息传出去后,凤鸾殿内安安静静,其它宫里却是人心惶惶,贤妃与苏才人更是急得睡不着,心里打着鼓,怎么皇后没事却毒到皇帝了!
这若是被查出来可是弑君之罪,这谁担得起。
贤妃与苏才人频频派人去凤鸾殿打听消息,却是一问三不知,倒是等来了大批禁卫军搜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听着雨声早早就睡了,不知道后续如何,中途醒了会,倒是发现中毒快死的陛下还在批阅奏折,可谓是感动东陵国最佳人物代表。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姜泽裕之所以这么忙,还是因为他太喜欢搞事情了,把整个东陵国的大臣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同时注视着朝中动向与凡间百态,今天要杀哪些人,杀了是否有合适的人顶上,没有就算了,花点心思让他跟自己的对□□咬狗也不错。
东陵国的所有事盘查一遍后会发现,幕后黑手多多少少都有点新帝的影子。
光是看着姜泽裕跟后宫妃嫔们斗智斗勇虞岁就深感佩服,实在是难以想象他还要跟朝中大臣们勾心斗角。
皇帝一病就病了三天。
这事被彻底闹大,无论是后宫还是朝中都是喜忧参半。
第三天对外宣布御医查出皇帝是中毒,而毒药是花茶与菜式混合触发,于是将那日来过凤鸾殿的人全都扣压抓了起来,贤妃与苏才人都被关入大牢。
族亲得知消息后顿感大难临头,若是被证实了,这可是弑君之罪。
虞岁每日都能听到小太监禀告哪位大臣要来凤鸾殿见人,不少都被姜泽裕拒绝了,倒是无相侯求见时被应允了。
无相侯这些天被不少大臣私下嘲笑看他笑话,未婚妻被下令毒哑,心爱之人被强抢立后,双重折磨身心,每日早朝还得看皇帝脸色恭敬拜跪。现在被新帝欺负的人都会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至少还有无相侯,看看他就知道,被新帝骂了两句罚点俸禄都算不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新帝本就有杀父之仇的无相侯这会真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现阶段却必须忍着。
最让无相侯心碎的是那天晚上皇帝说不见他,却点名这是虞岁的意思。
无相侯不愿相信,他认为这是新帝故意挑拨离间。
如今听闻新帝中毒病重,他已与多位大臣联合,就等着确认中毒病重是不是真的。
新帝拒绝了许多人的求见,其中还包括他的亲信,无相侯本以为他也会被拒绝,谁知道新帝却应允了,无相侯第一反应是不是虞岁帮的忙。
他收敛情绪,神色沉着地入了正殿,却在抬首的第一眼便险些没控制住狰狞了脸色。
无相侯心心念念的虞岁埋脸靠在姜泽裕怀里睡着了,新帝半靠着躺椅,一手拿着书卷,另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怀中美人的长发。
这人哪里有半点中毒快死的样子?
“臣……参见陛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无相侯低垂眉眼,将眼中嫉恨凶戾全部掩藏。
姜泽裕温声道:“小点声,皇后身体不好,容易醒。”
无相侯冷峻着脸,牙都快咬碎了,却不得不放低音量说:“臣听闻陛下……”
“让你担心了,孤今日已有好转。”姜泽裕揽着睡着的虞岁,眉眼含笑地看向下方跪着的无相侯,“有什么事等明日早朝再说吧,我怕吵醒她。”
于是无相侯就进去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被赶出去了。
外边许多人等着他的消息,却见无相侯出来时脸色极其难看,甚至眼睛都红了,纷纷猜测难道陛下是真的不行了吗?
虞岁对此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姜泽裕怀里醒来,明明她在长椅躺下时姜泽裕还在桌前看奏折。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着眼睛,姜泽裕才道:“之前无相侯来过。”
虞岁哦了声,姜泽裕盯着她瞧,看不出半点异样来。
他想起前几日虞岁听说无相侯喜欢她时露出的嫌弃表情莫名愉悦起来,虞岁一回头,冷不防瞧见姜泽裕身后摇曳的九条白色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又大又长,尾巴尖却有着一点红。
虞岁看得呆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问:“怎么了?”
“陛下……”虞岁眨眨眼,声音不自觉放轻,怕惊扰什么似的,“你尾巴露出来了。”
这次轮到姜泽裕不甚在意地哦了声,扭头看了眼窗外,轻声感叹道:“今晚是月圆啊。”
月圆之夜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吗?
虞岁克制着不让自己扑过去,谁知道其中一条尾巴却慢悠悠地来到她眼前,尾巴尖细软的毛轻轻扫过她鼻尖。
这是人能干得出的事吗?
虞岁深吸一口气,瞥见姜泽裕正单手撑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那尾巴温柔又不怀好意地扫过她的脸颊,随着脖颈慢慢往下,细软蓬松的毛绒划过肌肤带来的战栗感让虞岁忍不住抬首。
第27章狐狸一起吧
虞岁被狐狸尾巴聊得一脸生无可恋,最终忍无可忍抬手抓着那尾巴尖刚想捏一捏就被它缩回去了。
姜泽裕起身道:“这尾巴只有你能看见,防止吓着你,我先去浴池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我像是有半分被吓着的样子吗?我分明是怕吓着你。
虞岁盯着他的尾巴心中嘀咕,可惜姜泽裕听不见,当真是为了体贴虞岁怕吓倒她似的走了。
晚膳时分姜泽裕也没有出来。
虞岁看着满桌菜肴,伸手摸了摸喉咙,刚才的尾巴尖扫过肌肤时带来的战栗感还历历在目。
发现姜泽裕的影子有九条尾巴时虞岁就在想那尾巴会是怎么样的,狐狸的话应该是毛茸茸,那岂不是手感极好,刚才只摸到一瞬间,心中还有点遗憾。
宫女见虞岁迟迟不动筷,上前轻声问道:“娘娘,可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
虞岁摇摇头,起身离开,朝浴池的方向走去。
她觉得奇怪,尾巴露出来就露出来了,他非说要去浴池待着是为何,不想被她看见的话去隔壁偏殿住着不就好了。
虞岁拒绝了其他宫人随行,到浴池时发现也没有人在旁伺候,看来是被姜泽裕遣散了。
她不知道其实浴池附近是有暗卫看守的,只不过见来的是虞岁才没有出面阻拦。
凤鸾殿的浴池很大,圆形的浴池引用温泉水,随便什么时候都是温热水温,非常奢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内灯火偏暗,池前有大片屏风遮挡,虞岁走上台阶到屏风前时就瞧见后方浴池中站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似野兽的模样,熟悉的九条尾巴轻轻晃动。
虞岁在屏风前停下,轻声问:“陛下?”
这影子比她以往看见的还要大数倍。
姜泽裕没有回应,虞岁不知他是否听见了,犹豫片刻还是止不住好奇心绕过屏风进去。
额上红纹的九尾狐姿态慵懒地侧躺在浴池中,它体型过大,几乎填满了整个浴池,不少尾巴都在浴池外边,只有少数几条被压在水里。
周边雾气缭绕,虞岁与狐狸面对面,瞧见它微微抬首,斜长的狐狸眼透着妖冶的红光,此刻居高临下地打量来人,带着满满的压迫感,威严冷酷。
气质与温和优雅的人形是两个极端。
虞岁面不改色地退后两步:“打扰陛下了,臣妾这就走。”
她第一次瞧见狐狸影子的真身,心中感叹不愧是狐妖,果然漂亮得不像话。
“过来。”在虞岁欲要离去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往日温和的语调。
虞岁抬头看了看被狐狸填满的浴池,迈步缓缓走过去,原本侧躺着的狐狸站起身来,一下将殿中光亮遮掩,在虞岁上方投下巨大的阴影。
水声哗啦,撒了花瓣的水面晃动不已,不少粉白花瓣沾在狐狸身上,它甩了甩水,花瓣们也被甩下去。
虞岁侧头避开了水珠,狐狸已走到池边看她,片刻后低头叼着她带进了浴池中。
狐狸挪开一条尾巴,在偌大的浴池中腾出点空间来将虞岁放下去。
虞岁眨巴着眼,已然是躺平任你作的态度。
她这小身板根本无法反抗眼前这庞然巨物。
“多泡一泡,对你背上的伤有好处。”姜泽裕说。
说完它又恢复了之前侧躺的懒散姿势。
虞岁被圈在狐狸怀中,左右前后都是狐狸,往前是狐狸爪子,往后是狐狸尾巴,而她能活动的空间不过半臂长。
浴池水深到她胸膛靠下,不能覆盖背部,虞岁站在那发呆时又听姜泽裕说:“脱了再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
你这不是在耍流氓吗?
但是她看着眼前威严满满的狐狸脸又觉得不像是耍流氓,这气势压迫很容易让人臣服听话。
又不是没被看过。
它还是个狐狸。
虞岁懒得挣扎,解开带子后衣物变得松松垮垮,露出仍有伤痕印记的背部浸入水中。
她这一坐就坐在狐狸尾巴上,另一条尾巴揽着她的腰背,从岸上的视角看去她被狐狸尾巴圈着,只能看见雪白毛色中一个黑黑的头。
虞岁心说你要我泡一泡,可没说还要狐狸尾巴捂一捂。
但不得不说新帝的狐狸尾巴手感确实好,虞岁干脆趴在它尾巴上闭眼睡觉。
那双闪着红光的妖冶眼眸见此微微眯起,似笑非笑。
虞岁待在狐狸身边感觉十分平静,灵魂深处的疲惫被消减不少,让她心态变得轻松,这一觉睡得很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宫女解释道:“陛下今日病愈,去了大牢审问下毒一事,贤妃与苏才人因在娘娘的饭菜里下毒而被定罪。”
虞岁点点头,又听说众美人来给她请安,这才起身去了前殿,发现来请安的美人们比起初见那天不知道规矩了多少,个别还有些忐忑惶恐。
看来是被姜泽裕这一通操作吓的。
原本热热闹闹的后宫不到半月时间就少了三五个妃嫔。
虞岁以为剩下的人怕了会安分段时间,万万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这帮蛇蝎美人的战斗力。
当天晚上有一名昭仪在池边赏花不知怎地就掉下水去溺死了。
某某婕妤养的猫不知为何发疯挠花了另一名昭容的脸。
然后一个个哭着闹着来凤鸾殿要让虞岁做主。
虞岁眼巴巴地望着吵闹的美人们心累得想死,舌尖从藏有毒药的牙齿掠过,想着要不咬下去算了时姜泽裕回来了。
“皇后需要静养,你们在这吵闹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一句话就把美人们吓退。
虞岁见妃嫔们走后这才累地趴倒在桌上,有气无力地眨眨眼。
姜泽裕看得想笑,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跟宫女说:“备膳。”
虞岁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这会姜泽裕回来正好填饱肚子,听他说着今日处理下毒一事的结果,无非是该杀就杀,该罚就罚。
姜泽裕说:“若是一个月内这后宫就只剩皇后,也不知道你到时是否会觉得无聊寂寞。”
虞岁:“……”
听听,人言否?
若是只剩下我一个会觉得无聊的是你吧!
她半点宫斗的心思都没有,姜泽裕却已经想好要怎么让后宫美人们团灭了。
果真不是个人。
按照姜泽裕的计划,接下来后宫几乎每日都有事情发生,美人们彼此猜疑设计,从见面就吵嘴到背地里下死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个别人则试图从皇帝身上下功夫,打听皇帝每日路径制造巧遇等等,但皇帝每日必去凤鸾殿在这过夜,于是妃嫔们也天天往凤鸾殿跑。
虞岁听着美人吵嘴只觉得脑瓜子懵懵的,偶尔吵急了她们还会哭喊着“皇后娘娘您给评评理”或者“皇后娘娘您要给臣妾做主啊”等等。
然后虞岁就会拿起笔慢吞吞地写着。
等她写完妃嫔们已经在吵别的事了。
作为一个哑巴皇后,虞岁深感心累。
后宫妃嫔的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少,留下的人开始抱团瑟瑟发抖,可姜泽裕最会玩弄人心,总是会搞点事情勾起她们的野心被贪欲指使进而做出疯狂的事来。
虞岁觉得姜泽裕玩得挺开心,但美人们肯定不开心。
有天她忍不住问:“陛下这么做,她们的宗亲族人不会有意见吗?”
姜泽裕含笑道:“每日早朝都在说这事,但总能解决,唯一的意见……大概是今后没人敢轻易把女儿送进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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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有妃嫔借着送礼的理由想来偶遇皇帝,姜泽裕没有见。
这位昭仪每天晚上都来,就算被拒绝了也不气馁,坚持不懈的毅力让虞岁都忍不住感叹:“她是真的喜欢陛下。”
“嗯?”姜泽裕挑了下眉,略微惊讶,“她们可没一个喜欢我的,刘昭仪之所以每日来是想讨好你。”
这下轮到虞岁惊讶了:“讨好我做什么?”
姜泽裕笑道:“在她们看来我的宠爱象征权力,她们也只想要这份高高在上的权力,而不是情爱,所以我才选她们入宫。”
虞岁略一思索后懂了,狐妖嘛,跟凡人的情爱故事最多,也大多没有什么好的结局,不是爱而不得就是一死一伤,难怪选妃标准是要不喜欢他的。
见虞岁一副我懂了的恍然样,姜泽裕却忽而好奇地问道:“我知道她们不喜欢,但你喜不喜欢却不知道。”
谁让他唯独听不到虞岁的心声。
虞岁看着姜泽裕的尾巴影子说:“喜欢。”
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回答,姜泽裕愣了下,随即一笑,眉目都比平常要温柔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伸手揽过虞岁在怀里亲了亲才放开。
虞岁都随他,被亲完后该干嘛干嘛,毫不影响。
今夜又是月圆。
姜泽裕的尾巴又露出来了,晚膳后他说:“我要去浴池,皇后要不要一起?”
虞岁坐在床上刚准备脱衣服睡觉,听了他这话呆了呆。
姜泽裕含笑看她。
虞岁思考片刻后,小心翼翼道:“陛下……是只喜欢泡澡的狐狸吗?”
姜泽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虞岁见他神色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戳到了狐狸心窝,便又穿起衣服起身道:“一起吧。”
姜泽裕这才又笑眯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虞岁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一些陈年伤疤逐渐变淡,结痂脱落的疤痕粉嫩,倒是有些显眼。
虞岁照旧被命令脱下衣服泡温泉,趴在一条大尾巴上昏昏欲睡,她背部朝上,双手交叠枕着脑袋,眼皮打架时,原本侧躺在旁边的狐狸忽然转过头来,垂首吞吐的气息洒落在她背上,让她感觉发痒。
姜泽裕忽然瞧着那些伤疤不太顺眼,于是垂下头伸舌一一舔去。
虞岁:“……”
她被这下刺激的睡意全消。
第28章醉酒你要几条
虞岁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想直起身又被尾巴压住,很快就放弃挣扎,随便它吧。
姜泽裕满意看见她背上的伤痕消失不见,尾巴在上面轻轻扫了扫,似在安抚。
虞岁很快就被这份温柔对待给哄睡着了。
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又有妃嫔从后宫消失,宫里真就只剩下一个皇后。
此后再没人来凤鸾殿吵吵闹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终于能在午时睡个安稳觉,然后日常发呆,偶尔跟宫女们学学修剪花草,吃吃喝喝,日子过得好不悠哉。
这天东陵在边境打了胜仗,将军归来陛下设宴迎接,虞岁作为皇后也要出席。
宴上主位前依旧有屏风遮挡天子圣颜,虞岁就坐在姜泽裕身旁,看着群臣奏酒时,姜泽裕面不改色地举杯,杯子里是清淡的花茶。
见虞岁盯着自己的杯子,姜泽裕歪头跟她悄声道:“喝酒误事。”
是只不能喝酒的狐狸?
虞岁点点头,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姜泽裕看了看她,发现虞岁是个高手,美酒一杯接着一杯,她还喝得挺上瘾。
下边群臣在谈笑风生,夸赞这次将军胜仗归来,歌颂君王治国有方等等,虞岁把他们当做背景音,兀自跟宫女们递来的美酒较劲。
姜泽裕无奈道:“少喝点,有的酒烈。”
虞岁已经喝上头,根本不听劝,摇摇头继续喝。
姜泽裕含笑看她一杯接一杯,眼神波光流转,唇色越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边也有大臣喝高了,开始说些不该说的,出列跪在中央朝着姜泽裕磕头喊道:“陛下!这不过才一月多,后宫便怪事频出,此乃凶兆啊!”
有大臣斥责道:“这马上就是皇后册封大典,你怎能如此说!”
反对虞岁的大臣怒声痛心道:“皇后?我看她就是个妖后!一介舞姬使了妖法迷惑陛下封为皇后,可见其野心之大!入住凤鸾殿就搅得后宫不得安宁,怪事频出,如今妃嫔死的死伤的伤,只剩她一人!这还不足以说明她是用了妖法吗?”
虞岁双手捧着酒杯认真听着,心想果然是阶级问题,舞姬身份是原罪,人家觉得她配不上,所以说她是妖怪。
你家陛下才是妖怪。
虞岁轻哼声,抿唇喝酒。
这声轻哼落在姜泽裕耳里,他伸手摸了摸虞岁的头。下边的人本就密切关注着屏风后两位主的动作,瞧见陛下摸了摸皇后的头,气氛因此变得紧张诡异,个别大臣感觉压力满满,心慌慌的擦着额上冷汗,转动着脑瓜子分析该站在哪边说话才不会得罪人。
姜泽裕温声道:“你说孤的皇后是妖后?”
某种程度上倒也没说错。
大臣悲愤道:“请陛下明鉴!三思而行,勿要再被这妖后迷惑!”
姜泽裕听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仪司司长也出列道:“陛下,近日星轨异象颇多,此时举行册封大典属实不妥,还请陛下延期举行。”
虞岁听到这也明白了,大臣们是不想举行封后大典,只要没有举行大典,民间就不知道东陵国的陛下已经有了皇后,她的身份也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姜泽裕哪里会听他们的。
更别说他早就看穿了大臣们的小把戏,说这些可能会死的话不过是受到无相侯指使,想要阻止虞岁成为他的皇后。
此时宴会上气氛非常紧张,所有人都停下进食,不想被波及的大臣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在心中祈求时间赶紧过去才好。
也就只有虞岁还敢一杯酒接着一杯的喝。
姜泽裕不慌不忙道:“哪里不妥?”
星仪司长早就想好了说辞,说着外行人根本听不懂的星象词汇进行危机渲染,把不少人听得一愣一愣,仿佛现在举行封后大典就是要亡国一般,立马出列下跪嚎道:“请陛下三思啊!”
姜泽裕目光轻慢地落在看似沉稳镇定的无相侯身上,笑道:“无相侯怎么看这事?”
无相侯心头一跳,没料到会被点名,他抬眼朝屏风后的虞岁看了瞬,起身道:“臣觉得既然星仪司说最近的日子都不算好,封后这等大事不容马虎,还是等到某个良辰吉日再行。”
虞岁抬头,嫌恶地看了眼下方的无相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眼将姜泽裕逗笑,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顺便将她嘴角的酒渍拭去。
姜泽裕问:“掌司说说看,今日是否为娶妻的良辰吉日?”
星仪司长就怕他要立马举行封后大典,于是瞎说道:“今日群星被乌云遮掩,光芒黯淡,能量微弱,最忌婚嫁。”
姜泽裕听笑道:“那无相侯可要感谢孤才是。”
众人一愣,但很快就明白新帝是什么意思,他说:“今日本该是无相侯迎娶奚宁公主的日子。”
无相侯脸色微变,星仪司长顿时紧张起来,额上起了细汗。
“记得数月前,无相侯与奚宁公主的婚事也是掌司算的日子,方才却说今日最忌婚嫁。”姜泽裕轻轻摇头,而后抬首,目光悲怜地看向星仪司长,“你可知自己犯了欺君之罪。”
“陛下!”星仪司长扑通跪下,慌道,“陛下恕罪,臣是一时忘记……”
“忘记就是失职,孤如何允许最信任的星仪司长是个办事容易犯错的失职之人?”姜泽裕用失望地口吻说着,轻声叹气,“你可真是让孤失望。”
星仪司长目露绝望:“陛下!”
姜泽裕说:“带下去吧,今日起,星仪司由副司长接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副司长,跟孤说说,封后大典何时举行才好?”
被姜泽裕提拔升官的副司长立场坚定,上前将之前星仪司长的话狠狠反驳一番,最终道:“按照原定,三日后就是最佳时期。”
之前跟着星仪司长胡闹的大臣们纷纷求饶:“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
姜泽裕这会心情好,没管他们,牵着喝得醉醺醺的虞岁起身道:“三日后再喝吧,今晚喝得已经够多了。”
虞岁喝得腿软站不稳,险些摔倒,因而抓紧了姜泽裕的手,后者笑了下,将她拦腰抱起。
姜泽裕问:“醉了?”
虞岁说:“没有。”
她把脸埋进姜泽裕怀里,热乎乎又暖洋洋,让她感觉身心愉悦又轻松,莫名的愉悦感让她甚至想在这滚上一滚。
下方的无相侯瞧见姜泽裕当着他的面将虞岁拦腰抱走,怒而摔杯离场,今晚试图阻止封后大典举行的计划完败不说,还被新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弄,心中郁结不已,杀意更甚。
姜泽裕一路抱着虞岁回到凤鸾殿,将她放到床上后被虞岁搂着脖子不松开,他也干脆陪着虞岁一起躺了。
小太监跟宫女们非常识趣没有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顺着虞岁的长发,冰凉丝滑,让人爱不释手,低头轻轻嗅了嗅,她身上还有些酒香。
他笑问:“以前常喝?”
虞岁倒是记得原女主因为狗渣男而经常喝酒买醉,但她肯定不会说,反正姜泽裕也无法听到她在想什么。她抬头时撞到了姜泽裕的下巴,脑子有点晕乎,干脆又把头埋回去,在姜泽裕肩颈处闷声说:“陛下,变。”
姜泽裕问:“变什么?”
虞岁:“变狐狸。”
姜泽裕眯了下眼,“喜欢狐狸?”
虞岁:“喜欢尾巴。”
姜泽裕听笑了。
他带着点诱惑的语调问:“只喜欢尾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虞岁耐心地嗯了声。
姜泽裕摸着她长发的动作一顿,带着点无奈地笑了下,白色的长尾垫在她的头下方当枕头。
“还喜欢什么?”他也耐心地问了遍。
虞岁似乎在思考,她想了想,说:“喜欢狐狸。”
姜泽裕继续问:“什么狐狸?”
什么狐狸?白的吧,好像也有红的,那就红白的,虞岁想到什么说什么,姜泽裕耐心地问了她许多话,无一例外都得到了回应。
可第二日虞岁醒来,根本不记得自己喝醉后都说了些什么。
她在床上发呆了一个上午,只记得自己喝得都站不稳,是被姜泽裕抱回来的,抱回来后她还让姜泽裕变成狐狸给她看。
行了,回忆到这就打住,不能再想。
当做无事发生更好。
晌午姜泽裕过来陪她用午膳后虞岁才淡定起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笑她:“还没醒酒?”
虞岁说:“醒了。”
姜泽裕端了醒酒汤给她,虞岁乖乖喝掉,绝口不提昨晚之事,姜泽裕也没提,只是在用膳时漫不经心地问她:“今晚想要几条尾巴?”
啊?
虞岁呆住,抬头就看姜泽裕似笑非笑:“皇后昨晚说两条都不够。”
“陛下……”虞岁止不住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又听他笑道,“你想玩几条尾巴都可以,只要你受得住。”
虞岁默默给姜泽裕递去一碗醒酒汤,“陛下,臣妾今后保证不再喝醉。”
你也给我喝了醒醒酒吧。
姜泽裕从不拒绝她,接过醒酒汤喝了。
虞岁被姜泽裕调笑了一整天,晚上躺在床上时安慰自己,没关系,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然后心安理得地在姜泽裕问她要几条尾巴时说了个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距离封后大典又近了一日。
当天要穿的凤衣被拿来给她试穿,虞岁久违地忙了起来,一天下来又是试衣服又是挑选首饰等等,到了晚上已经累地趴倒在桌上,等着姜泽裕来一起用膳。
姜泽裕没等到,倒是等来宫女焦急传话:“娘娘,不好了,陛下遇刺了!”
虞岁听得一愣,心想这刺客可真是大胆,不要命了才敢去刺杀姜泽裕。
她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困成狗,一点都不着急担心,把身边的宫女们给看得呆住。
等打完哈欠虞岁才起身,她没说话,也没写字,宫女们却默契地带着她去找姜泽裕。
第29章大典狐妖娶妻有什么仪式吗
虞岁在去承乾宫的路上就感觉到气氛紧张压抑,宫人们匆匆忙忙,途中见到她还得停下来行礼再继续忙事。
陛下遇刺的事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就跟上次姜泽裕中毒病重一样。
宫人们越是紧张,虞岁倒是越放心。
小太监在屋前禀报皇后来了,屋里的姜泽裕有点惊讶,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显得有几分愉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看跪在地上的刺客,开口让虞岁进来。
虞岁一人进来,刚进屋就看见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红缨,她还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浑身上下无一不在说我就是刺客几个字。
姜泽裕含笑看她:“过来。”
虞岁走到姜泽裕身边坐下,抬头对上红缨看过来的复杂目光。
红缨起初还挺同情虞岁,觉得她可怜,如今再看她才发现自己哪有资格去可怜虞岁,现在谁不知道哑巴皇后是被新帝放到心尖上疼着的人。
姜泽裕牵着虞岁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看起来不慌不忙,还有空跟她解释:“我本想带着她一起去找你,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红缨听得心头一惊,什么意思?难道虞岁身份已经暴露?陛下知道她们的关系?
虞岁却不像她那样心慌慌,只是眨了眨眼。
姜泽裕说:“记得上次在晚宴是她出面替你说了话,应该是你认识的人,若是关系好的话就送到你那边去陪陪你,免得你无聊。”
他说怕虞岁无聊就送人过去陪她聊天解闷就单纯是这个意思,虞岁明白,可红缨不明白。
红缨以为这是姜泽裕在试探虞岁,心中有诸多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都不忍去看红缨,她现在的所思所想都被姜泽裕听得一清二楚,在东陵国陛下面前就是个透明人,都不用严刑拷问姜泽裕就知道指使红缨刺杀的人是谁。
“皇后娘娘……”红缨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虞岁,几乎哽咽道,“主子一直都在等你。”
说罢也不给两旁的暗卫机会,咬碎口中毒药当场吐血身亡。
虞岁看得一愣,心想原来这毒药见效这么快。
迟了一步的暗卫检查完后沮丧道:“已经死了。”
“无事。”姜泽裕轻抬下巴,示意他们把人带下去,牵着虞岁的手起身,“饿了吧,晚膳就在这吃。”
虞岁倒是无所谓,她不仅饿还挺累,见姜泽裕确实没事后又趴倒在桌上等着用膳。
姜泽裕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虞岁:“她想挑拨离间,既然刺杀不成,那也要做点什么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好。”
虞岁点了点头。
姜泽裕看得挑眉:“说话。”
虞岁嗯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又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叹息声,“因为一起长大的朋友死了不开心?”
虞岁:“……”
她坐起身目光奇怪地看向姜泽裕,有瞬间的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姜泽裕温声道:“我可是看不透皇后的心,难免想要确认一番。”
虞岁摇头,她跟红缨都算不上是朋友,何况她最后还想来招挑拨离间,可算是全身心效忠无相侯。
只不过姜泽裕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天下大局皆由我掌控的从容强大,这会追着她发问的样子到有点莫名偏执。
“今天试一天的衣服,累了。”虞岁解释道。
姜泽裕问:“衣服满意吗?”
“满意。”虞岁瞧着宫女们上菜,等待的时候在慢吞吞地思考着刚才姜泽裕的异样。
很多事情她都觉得麻烦,懒得想,懒得做,怎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就死,拜拜就拜拜,下辈子的事反正也不归我管。
所以让她动脑子去思考的事情,不是很重要就是很有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觉得应该是姜泽裕从红缨那听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很大可能是有关她与无相侯的。
这人知道无相侯喜欢她,却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无相侯,哪怕现在不喜欢,又是否曾经喜欢过。
等上完菜后,姜泽裕动筷给她夹菜时,虞岁说:“陛下,有时候同一件事别人心中想的,跟我心中想的天差地别,如果你不确定或是想知道,不需要去听别人的,可以直接问我。”
这可能是姜泽裕至今听过虞岁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却很有意义。
虞岁说完就专心干饭,倒是姜泽裕单手托腮一言不发地看了她良久,直到虞岁放筷才问:“吃完了?”
“嗯。”虞岁点头。
姜泽裕也点点头,说:“那该皇后喂我吃了。”
虞岁:“……”
她默默抬眼,姜泽裕微微笑着,耐心等待她动作。
放弃去想姜泽裕今天为何如此幼稚的虞岁拿起筷子给他夹菜,偶尔问姜泽裕还想要吃什么,姜泽裕轻轻咬着筷子没让她收回去,思考的时候却在看着她,带笑的目光透露的意思有点让虞岁撑不住。
姜泽裕最终说:“吃你喜欢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都已经被虞岁吃完了,她只好叫人再给姜泽裕备一份来,好在御膳房平时就会多给准备一份。
姜泽裕轻撩眼皮看向与宫女们沟通的虞岁,眼里笑意明灭。
此前不知嫉妒为何,现在想来,大抵就是此刻的他。
在虞岁来之前,姜泽裕从红缨那得知虞岁的过往,为无相侯买醉,受伤,喜怒哀乐都受他一个人掌控。
实在是令狐不悦又嫉恨。
这种情绪着实陌生,可既由虞岁而生,姜泽裕觉得倒也不赖。
虞岁不经意地回头瞧见姜泽裕带笑的目光,发现他似乎挺高兴,便也不再多想,随他高兴就好。
姜泽裕腻腻歪歪地被虞岁亲手喂着吃完晚膳后,轮到他靠狐狸尾巴把虞岁哄睡。
当天晚上无相侯府被抄了家,前去定罪的暗卫遭到无相侯的反击,并怒声道:“陛下并无证据可以证明刺杀一事是我所为!”
他也没想到姜泽裕竟然敢直接动手抄家。虽然知晓红缨刺杀失败,但无相侯有自信红缨绝对不会出卖他。
暗卫冷笑道:“陛下让我告诉侯爷,皇后娘娘就是最好的人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相侯瞬间惨白脸色,他怎么可能会想到是虞岁告诉了姜泽裕一切,那可是比红缨还要忠心于他的人!
“不可能!”无相侯拒绝相信,在手下的保护下节节败退。
当晚无相侯府燃烧成一片火海,死伤惨重,第二天传言说无相侯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姜泽裕却听暗卫汇报,若有所思道:“跑了?”
暗卫跪着垂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是臣办事不利,辜负了主子的信任,请主子责罚。”
姜泽裕瞥了眼还在睡的虞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知怎的,只是看着她就觉得心情好。
他微笑道:“自行领罚去吧。”
暗卫心中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下。
虞岁醒来已经是下午,因为没让她回去,就住在承乾宫,所以听见了姜泽裕跟大臣们讨论无相侯的事,听说无相侯面对突袭逃走了,不由感叹果然是男主,还是有点男主光环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但她也没太在意,只是遗憾或许没有她动手的份了,既然姜泽裕要狗渣男的命,怎么也没她发挥的空间。
就看是狐妖更厉害还是男主光环更强。
姜泽裕谈事也没有避着虞岁,屋里的几名大臣也不敢说什么,索性让自己忘记皇后也在的事实,专心谈论政事。
“让他逃吧,就这么死了倒算是便宜了他。”
姜泽裕最后的话让大臣们反倒是为无相侯捏了把汗,心想他最终结局怕是死得不容易。
大臣们便暂时将无相侯的事搁置,再次说起明日的封后大典,务必做到事无巨细,绝无差错。
当天晚上虞岁递了张纸给姜泽裕:“这是他可能去的地下据点。”
姜泽裕看后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事你不用管。”
于是虞岁就不管了。
隔日一早她就被叫醒起来穿衣打扮,知道今儿是个大日子,虞岁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好几次还是差点在梳妆途中睡过去。
姜泽裕看得摇摇头,雪白的长尾攀着她的脖颈在她脸上蹭了蹭,将迷迷糊糊的虞岁给刺激清醒,她扭头看去,姜泽裕背对着她与小太监们吩咐着,看起来一派正人君子温和优雅,谁知道背地里却在干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被狐狸尾巴干扰的没再睡着,宫女们也谢天谢地总算是在皇后娘娘清醒的状态下化完妆。
来到这个世界后虞岁去的地方不多,待了一天一夜的公主府,随后的时光不是在凤鸾殿就是承乾宫,今天来到星仪司的露天仪式场,从文武百官的队列中缓缓走向高台上的姜泽裕,这段路在她看来有点远,却也尽力走了。
走时虞岁偶尔会抬眼看看高台上等着她的姜泽裕。
那巨大的狐狸影子不似平时贴着地面或者墙壁,而是立体的一团黑影,就蹲坐在姜泽裕身旁静静地等待着。
虞岁走上台阶,在最后几步时姜泽裕朝她伸出手。
高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虞岁牵着他的手来到姜泽裕身前,因为狐狸影子而好奇发问:“狐妖娶妻有什么仪式吗?”
姜泽裕眼里笑意渐深,牵着她朝仪式台走去,将放在台上的凤冠给虞岁戴上。
“等以后的某天你会知道的。”
虞岁问:“会比封后大典还麻烦吗?”
“不麻烦。”姜泽裕细心地替她整理着妆容,温声说,“很简单,狐妖娶妻,只需两情相悦,彼此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岁又问:“狐妖娶凡人也是吗?”
姜泽裕笑道:“这条规则就是给凡人的。”
虞岁眨眨眼,“若是做不到怎么办?”
姜泽裕轻抬下巴:“那我就再想想办法。”
话落片刻,他第一次见虞岁笑了。
第30章凡人我的意思是
虞岁这天折腾到很晚,在回宫的路上就倒在姜泽裕怀里睡着了,姜泽裕也没闹她,任由她睡。
封后大典没能改变她的日常,仍旧是每天睡到自然醒,只不过自从被姜泽裕抱去承乾宫后,她就很少再回凤鸾殿,反正皇后在哪姜泽裕就去哪,而虞岁单纯是懒得挪窝。
民间有关这位哑巴皇后的说法颇多。
有说她是东陵国第一美人,靠着倾城一舞俘获陛下的心,当晚就封为皇后,独宠一人。
也有说哑巴皇后是名会法术的妖姬,否则她一个哑巴,怎么能在宴会上摔一跤就能让陛下心甘情愿宠她一人,肯定是使了术法迷惑了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有不少舞姬效仿虞岁,常常在达官贵人的晚宴上一舞不小心摔倒,倒是挨了不少骂。
有的人对哑巴皇后羡慕崇拜,有的人鄙夷嫌弃。
朝中大臣对虞岁的态度也各有不同,但随着针对虞岁的大臣都出了意外被顶替后,大臣们逐渐明白,你可以针对陛下,这还不一定会死,但如果你针对皇后,你大概率会死得悄无声息。
许是最近杀的人多了,逐渐有人开始叫姜泽裕暴君。
姜泽裕不太喜欢这个称呼,虽然他的本质是这样,但他表现出来的可不是。
东陵国的皇帝不希望有人在他还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就怕他,这样会很无趣。
虞岁虽然不管事,但姜泽裕说给她听的时候还是会听一听的。
许是被叫了暴君不太开心,这天晚上姜泽裕埋首在虞岁怀里叹气道:“都是些无用之人,杀了后换上一批新鲜血液,每日早朝才能有趣些。”
虞岁躺在床上望着床帐发呆,任由姜泽裕抱着自己,她听完后才低垂眼眸,沉思这狐狸是不是在向自己撒娇。
“若不是他们想动我的皇后,我也能再多留他们一会。”
虞岁抬手搂着他的脖子,侧过身与他相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泽裕问:“你觉得我像暴君吗?”
虞岁心说确实,你本质就是,但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她低头亲了亲撒娇的狐狸,成功跳过这个话题。
姜泽裕被虞岁亲了下后也没心思再去想暴君不暴君。
暴君风波也没有持续太久,朝中大臣几乎被全部洗牌,彼此争权夺位内斗开始,很快就有新的风波和流言传出,人们的关注点也变了。
姜泽裕开始坐山观虎斗,甚至频繁举办宴会邀请众臣,给他们拉拢人才和搞事的机会。
虞岁看他玩得挺开心。
转眼年关将至,宫里也在忙着举办宴会,虞岁一觉醒来发现窗外满是雪白,昨夜的大雪将所有都掩埋。
宫女们给她披上厚厚的狐裘大衣,虞岁去庭院看了看她种的花花草草,都被大雪埋住,宫人们正在忙着铲雪。
她种的花被大雪冻死了。
姜泽裕下了早朝后知晓此事问趴在暖炉边休息的虞岁:“伤心了?”
虞岁摇头:“也没有很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有点遗憾。
姜泽裕摸了摸她的头,低头凑近她身上的狐裘大衣轻嗅后将其摘下,雪白的长尾挨着她帮她取暖。
“不用难过,等明日它就活过来了。”
虞岁扭头看他,姜泽裕但笑不语。
等到第二天,雪还在下,昨日被冻死的花却顽强地冲破雪层伸张枝枝叶结出新的花苞。
虞岁看得呆住,一整个上午都蹲在旁边看这朵花的变化,等到姜泽裕来时花苞已经盛放。
她看了看开得艳丽的花,又看看朝自己微微笑着的姜泽裕,缓缓站起身,朝姜泽裕张开手臂。
姜泽裕上前来抱住她,虞岁埋头在他怀里点了点,说:“陛下真厉害。”
狐狸欣然接受她的夸奖。
此后虞岁过得再如何散漫,也没忘记自己有一朵花要照顾,偶尔洒洒水,陪它一起晒晒太阳,天气恶劣时记得将它搬回屋里去。
除夕这日宫中设宴,邀请王公贵族带着他们的女眷参加,请来不少民间杂耍和戏子表演,安排得热热闹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场有关姜泽裕的亲人却没几个,都是些外姓王爷公主等等,大多是与他的母族有关。
这些人常年在京都外,难有面圣的时候,今日来除了恭贺陛下外,也补上了之前封后大典没能送上的礼物,顺便一睹皇后容貌,心中又信了几分皇后是妖姬的民间传言。
虞岁从未好奇过姜泽裕的家人,甚至没打听过他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偏巧今日有人就是要让她知道。
因为今日有不少女眷,其中不乏年纪大辈分也大的长辈,在听戏的时候虞岁与女眷们同坐。
在她左手边的是姜泽裕的皇姑母,因为自己的儿子最近被姜泽裕贬了,就想给他找点不痛快。
何况她本身就对舞姬之流持有偏见,打从一开始就不待见这位哑巴皇后。
于是在众人听戏喝彩时,这位皇姑母捧着茶杯,端着姿态跟虞岁说:“我这皇侄是出了名的孝敬,他的母妃还在世时也是名哑巴,只不过患了哑疾还不安分,到处拈花惹草,就算是生母我这皇侄也不能包庇,将这事捅到先皇那去,看着他的母妃被一杯毒酒赐死。”
虞岁听得漫不经心,这态度让皇姑母看得很是不悦,她好歹也是个长辈,就算是皇后也不该如此怠慢,果然是个不入流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皇姑母冷笑声,不客气道:“皇后可千万别步了他母妃的后尘。”
虞岁也不乐意跟这个挑剔的长辈待着,便直接起身朝姜泽裕的方向走去,其他人看得一愣,心中惶惶。
皇姑母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虞岁竟然会如此不给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的戏还在演,人们的注意力却已经从戏台转移到姜泽裕那边,只见他含笑望着走来的虞岁,牵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跟她亲昵耳语。
两人看起来好不恩爱,倒是让旁人看得不好意思,又转回注意力看台上戏。
皇姑母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谁知道宴会结束在散场时分却被人拦下直接押送进了大牢。
还在旁边没走的人都是一脸懵,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罪了陛下,随后回想之前虞岁走去姜泽裕身边的一幕才恍然,怕是得罪了皇后娘娘。
姜泽裕带着虞岁去高台处看烟火时问:“她都说了什么?”
虞岁一步步走上楼阁最高处的亭子,头也没抬道:“没记住。”
你自己都听见了的。
姜泽裕笑了声,牵着她的手防止她摔倒,一边耐心道:“我母妃为了能不侍奉先皇故意装哑,她心中确实另有他人,只不过那凡人并非真心,是想利用她争权夺位。”
虞岁听到这才抬头看他:“你母妃也是狐妖?”
姜泽裕走到最高处,雪白的尾巴始终贴着虞岁,轻轻扫了扫她的脸,微笑道,“按照凡间的说法,算是入世渡劫,所以她死了反而算是一种解脱。”
虞岁听得一呆,随后目光古怪地看他:“陛下也是在渡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姜泽裕笑意微深,“这世上可没有劫给我渡了。”
“情劫也没有吗?还是已经渡过了?”虞岁开始好奇了,“听说狐妖情劫多是凡人。”
姜泽裕挑眉,“厉害的狐妖根本不需渡情劫这种东西。”
虞岁:“……”
你厉害。
姜泽裕又道:“情劫是最弱的一道,我都不屑与它浪费时间。”
虞岁看他,一副你这狐妖可真是凡尔赛的表情夸:“陛下真厉害。”
“情劫不止挚爱,也有亲朋,大道,万物,只需悟道即可。”姜泽裕耐心解释着。
虞岁点着头:“我不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泽裕听得哑然,半晌后才轻声叹息,无奈道:“我的意思是,我只爱过你一个凡人。”
第31章狐嫁两情相悦
虞岁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日常就是跟姜泽裕腻腻歪歪,每天懒懒散散地晒晒太阳吹吹风,吃好喝好,最近迷上邻国的特产水果,类似于她上辈子吃的榴莲。
姜泽裕则不太能接受得了,在虞岁认真切开果壳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
虞岁:“……”
陛下,你后退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姜泽裕微笑:“皇后喜欢就好。”
虞岁很认真地对待美食,十分尊重,开了多少就吃多少,绝不浪费,这就导致她吃不完的时候会把东西搁在桌上,休息一会再吃。
有暗卫来给姜泽裕汇报时刚进屋就顿住了,还好他们是专业的,万年面瘫脸,遇见什么都不慌,心里说服自己是小场面。
虞岁见他们都闻不来这味,倒是难得善解人意地端着盘子去了屏风后,走时隐约听见暗卫说起无相侯三个字。
她甚至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年来无相侯自以为藏得十分隐秘,哪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姜泽裕看在眼里,途中遭遇的悲喜忧欢都是姜泽裕设计,将一个人的人生玩弄于手掌心中。
虞岁在后边听着,已经听到无相侯被大火烧伤喉咙成为哑巴,且逃亡途中掉下悬崖摔断腿的消息,一个曾经无比骄傲的人混成现在这模样,估计心态血崩。
姜泽裕问:“还不死心?”
暗卫说:“无相侯仍旧想着要复仇,最近城里有关陛下的流言也是他散播出去的。”
“再给他点希望,让他继续努力。”姜泽裕笑道,“得再努力些后头才能摔得狠一点。”
当初无相侯若是落在虞岁手里也就一刀捅死,简单干脆,没有太多折磨,可他落在姜泽裕手里的命运就完全不同了。
等谈完正事后姜泽裕才来屏风后,见虞岁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边睡着,那半盘子榴莲就在她旁边。
姜泽裕看得哑然,上前把人抱去床上,离那榴莲远远的。
又过一年的春季,东陵国皇帝带着皇后一起巡游。
姜泽裕说朝中局势稳定,一帮大臣在他眼皮子底下都不敢惹事是非,这次出去转转,给大臣们搞事的空间。
虞岁表示佩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一点都不怕自己巡游完回去皇位就没了。
或者在巡游的路上遇害,尽管他们才刚离开京都就遇到好几拨刺杀,不过都是些小场面,随行的暗卫们就能解决。
来了民间,平日里听不见的这会都能听见了。
虞岁跟姜泽裕在城中热闹的酒楼中听曲,附近有百姓闲聊,不知为何又说起当今皇后。
“若非是妖精,她一个哑巴怎能俘获陛下为她死心塌地,如今后宫都还只有她一人咧!”
虞岁听得看了眼姜泽裕,难得跟他开了个玩笑:“陛下,这妖精的罪名臣妾替你背了。”
姜泽裕听得笑了,“委屈皇后了。”
百姓中也有不少占虞岁的,听完那人的话后反驳道:“你懂什么,后宫那些娘娘死的一个比一个快,上百人一个月内就能死完,就这谁还敢把自家女儿送进后宫啊!”
“这不更说明皇后是妖精嘛!她呀,吃人!”
虞岁呆了呆,这就穿得有些离谱了啊。
“我呸!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皇后是咱们东陵国的第一美人,长得漂亮,你就喷人脏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你们胆子咋这么大?没听说最近陛下跟皇后在微服私巡呢!要让人听见你们如此议论天子和皇后,还不得最低死罪罚起?”
被人这么一说,刚才聚在一起八卦的人们才纷纷闭嘴散去。
虞岁眨眨眼,心想这可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当天晚上姜泽裕去了城主府,特意说明了城中百姓对皇后的误传,“若非要传的话,可以说孤是妖怪。”
城主直接给吓跪了。
虞岁对这些传言倒不甚在意,她跟姜泽裕说:“一般能被说是妖精的人,都长得特别好看。”
姜泽裕笑问:“那你觉得我如何?”
虞岁枕着他的尾巴往他怀里靠,声音逐渐弱下去:“陛下是名副其实的狐妖,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狐妖。”
是了,你一共也就只见过我这一只狐妖。
姜泽裕摇头笑她连说情话也这么敷衍。
虞岁想了想,便又抬头在他下巴亲了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搭在地上的狐狸尾巴因此摇摇晃晃,狐狸说:“你只有行动的时候才不敷衍。”
能让一个懒人对他付出行动,足以可见她的喜欢。
这次巡游进行了快半年才回去。
朝中局势动荡,可虞岁的日子依旧安稳清闲,任何风吹雨打都在姜泽裕那一步被拦下。
虞岁根本不担心,局势越乱,她身边的狐狸才玩得越开心。
日子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她感觉生命力逐渐流失,之前当杀手的那些年太过拼命,提前消耗了寿命。
后来的日子虞岁几乎就挨着姜泽裕的尾巴整日的睡。
姜泽裕陪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直到这年冬季大雪夜,虞岁靠在他怀里却久违地感觉到了冷意。
“别怕。”姜泽裕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大掌轻抚着她的长发,“就当是睡一觉。”
虞岁从不畏惧死亡,只是在这一刻短暂的犹豫了,最终还是听从他的话闭上了眼。
皇后离世当晚,陛下也随之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过了多久,虞岁从虚无中恢复意识时听见了潺潺流水声;枝叶晃动的沙沙声;和断断续续的狐狸叫声。
她感觉自己在随波逐流,被光芒照耀,暖洋洋的十分舒适,因而感受到灵魂深处的宁静。
这应该是个暖和的春季,她睁开眼时如此想着,倒映在眼眸深处的是烂漫的山花,那只白色的九尾狐踩着潺潺溪流,随着她一步一步往森林的尽头走着。
阳光透过枝桠缝隙,透过在空中飞舞的山花瓣落在水面和她身上,虞岁缓缓坐起身,发现自己正乘着一片绿叶随波逐流。
身旁的狐狸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在她半坐起身时俯身在她头上蹭了蹭。
溪流两旁的山树开满了粉白的花,山中的狐狸们带着鲜花和坚果前来参加九尾狐的婚宴,河道旁与树上都占满了小动物们。
虞岁迎着暖阳舒服地眯了下眼,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狐狸,轻声问:“我们要去的地方会有很多狐狸吗?”
姜泽裕转过头来,暗红的眼眸倒映着她,带着笑意说,“只有我一个。”
传说森林河的尽头有通往妖之国度的大门,若是凡人想要进去,须得与大妖结契,只有彼此两情相悦者才能结契成功,通过去往妖之国度的大门。
小狐狸们追了一路,从日出到日落,在满天繁星银河隐现时,它们终于看见那一人一狐消失在了河流的尽头。
第32章指婚还当什么女主,直接当菩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几日是西隋五年一次的谢氏百花宴,说简单点是赏花买花的事,却因为有皇家参与而显得与众不同,能收邀参宴者非富即贵,多是王公贵族。
谢氏上百年来都是西隋国首富,掌握着西隋财富命脉,就连当今圣上也要对谢家人敬让三分。
今年这百花宴上出了件大事。
谢家小少爷与国公府的小姐青梅竹马,从小订有娃娃亲。去年谢小少爷外出经商遭遇暗杀,坠崖后失忆,在年初才被找回。
又过一月,两家即将商谈婚事时发现,当初救下谢家小少爷的农女才是国公府真正的嫡小姐。
这事在当时闹得无比尴尬,谢柳两家的脸色都不好看,而谢家言明,他们只认柳家的孩子联姻,算是把这烂摊子踢给柳国公自己解决。
一个是亲生女儿,一个是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时间与血缘难以割舍,柳国公最终选择两个都要。
承认亲女儿,也继续留下养女。
只不过与谢家的婚事难办,养女与谢小少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感情基础在。
亲女儿又对谢小少爷有救命之恩,不难看出她也是喜欢谢小少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国公虽然心中偏向养女,却也不好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帮,干脆甩手让女儿们自己去争取,只说看谢小少爷如何选择。
于是就有了百花宴上,亲女儿将养女推下湖去,被谢家少爷打了一巴掌,悲愤之下也跳湖,却差点因无人搭救而死。
柳娇被送回府后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
不出门的原因是她病了,发烧头昏脑涨,喉咙肿痛难以说话,丫鬟每日给她端药来。
期间柳国公与周氏只派人来询问,却没来看过一眼。
第五日柳娇终于退烧恢复了点精神,默默将已知的剧情回想了遍,感叹这原女主活得可真是卑微。
自小胆子怯懦,是个老好人,只会委屈自己不会伤害别人,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都用在讨好失忆的男主身上。
努力想要亲近自己的父母,可柳国公与周氏看她的目光总是复杂难明,待她如客人般疏离,心中的亲女儿始终是养女柳菲。
爹不疼娘不爱,花时间精力救回来的男人转头就把你忘记,天天冲你甩脸色还恶语相向,在你鼓起勇气试图靠近时从头到尾把你嫌弃个遍,造成心理伤害成千上万,为了他天天哭得都快抑郁。
柳娇光是回想这些遭遇都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新的记忆里那谢家小少爷谢昼看见柳菲落水后暴怒的神情与看她嫌恶憎恨的目光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更忘不了他为了柳菲狠狠地甩自己一巴掌。
柳娇摸了摸脸,心想伤害已经造成,就这男主失忆也洗不白。
据她所知,这男主后期恢复记忆,也就是拉着女主哭一哭便获得原谅,甚至还让女主原谅试图杀了她的柳菲。
柳娇:就这还当什么女主,直接当菩萨。
她有气无力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听见丫鬟来敲门说:“小姐,二小姐来看你了。”
柳娇喉咙还疼,嗓音哑着道:“不见,谁来都不见。”
丫鬟如实转告柳菲。
柳菲垂泪道:“姐姐这是生我的气了,是菲儿不好,让她被谢哥哥误会,自己也生了病,几日不见,我实在是担心,就让我进去看看她吧。”
丫鬟满脸为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菲的丫鬟做红脸,怒声道:“二小姐一番好意,你若是执意阻拦,岂不是在破坏两位小姐的感情!”
“奴婢不敢。”丫鬟被说得心中惶恐。
柳菲就这样来到了柳娇房前,温温柔柔道:“姐姐……”
柳娇听得沉默,她又转过身摸到床头的小物件,看也没看直接朝门口摔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柳菲被这响声吓了一跳,这土包子怎么这么大脾气,还敢朝她摔东西了!
看来是真被百花宴的事给气到了。
柳菲见柳娇生气她就开心,柔声笑道:“今儿谢哥哥请我去谢家做客,本想叫上姐姐你一起,既然姐姐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说完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才走。
柳娇裹着被子睡觉养身体,暂时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又过了两日她的风寒才好了大半,人也愿意下床去屋外院子里走走。
过去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围着谢昼转,要不然就是想着如何讨好父亲母亲,如今已有好些天没去跟周氏请安。
周氏也没来看过她,只是每日派人来问小姐病情是否好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柳娇病愈能下床后也不再派人来问。
柳菲倒是往谢家跑得勤,试图与谢家的长辈讨好关系,谢昼的未婚妻也基本被默认是柳菲了。
就在人们以为能够准备婚事时,柳国公却在早朝上得罪皇帝,引得龙颜大怒。
柳国公回来时都满心忐忑,连连叹气。
第二日,长长的迎亲队伍停在国公府大门前,柳国公帽子都没戴好慌忙出来一看,只听那小太监尖细嗓音喊道:“国公大人,陛下圣旨,指婚柳家千金与谢氏曾祖,谢乌梅。陛下得知谢祖爷近日身体不适,特意赐妻为他老人家冲冲喜。”
这小太监和迎亲队伍都朝柳国公笑着,可柳国公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冷,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小太监催促道:“国公大人,听闻你家有两位小姐,可想好嫁哪一位,莫要耽误吉时。”
赶来的周氏与柳菲正巧听见这话,顿时煞白了脸。
那小太监瞧见后方的柳菲,夸道:“早听闻国公家的小姐美若天仙,想必谢祖爷也会很满意的。”
“娘……”柳菲摇着头往后退,满眼惊慌,带着哭腔道,“那可是谢哥哥的曾祖父啊,娘,我不要去,我死也不要去,你给爹说,求求他不要让我去,让柳娇去嫁!”
周氏瞬间红了眼眶,搂着养女安抚,“老爷,菲儿已经够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女儿和夫人的哭诉和小太监的催促,柳国公感觉自己一瞬间老了数十岁,双手颤抖的接过圣旨,这瞬间心中已有了决定。
他颓声道:“去叫大小姐过来。”
这是自从柳娇从百花宴回来后柳国公第一次见到她。
柳国公第一眼恍惚不认识这人了。
记得之前这孩子看他时总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不敢正眼看人,也不敢说话太大声。
如今她站在那端庄大方,眉目平静淡然,在柳国公看来像是幼稚的孩童一夜之间长大了。
听说她病了,自己也没有去看过一眼,如今却要让这孩子嫁给一名比自己年纪都大的男人,就算那是谢家地位最高的人,却也实在是不伦不类,实属耻辱。
柳国公看柳娇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愧疚。
“孩子,想必你已经听说……”柳国公正要费一番口舌劝说,却见柳娇神色淡淡道,“我可以嫁。”
所有人都听得愣住,不敢相信她的选择。
柳菲震惊地从周氏怀里抬头看去,她疯了吗?这土包子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周氏欲言又止时,柳娇将条件告知:“今日我出嫁,便是与柳国公和周夫人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你们的女儿只有柳菲一人,与我无关,而我柳娇的亲人也与你们无关。”
周氏与柳国公都是神情一僵,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可仔细想想,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比这些话要绝情数倍。
柳菲哭道:“姐姐,你怎么能如此对爹娘,出嫁就要跟爹娘断绝关系,怎么对得起爹娘这段时间的养育之恩!”
柳娇笑道:“那你嫁?”
柳菲又道:“我已和谢哥哥有了婚约!怎能再嫁!”
柳娇轻抬下巴,似笑非笑道:“那我可等着你俩成亲后来我面前下跪敬茶请安之日。”
到时候我可是你曾祖母呢!
柳菲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这回事来,一张脸又变得煞白不已。
“国公大人,时间快到了。”小太监笑着提醒,看戏看得可开心。
柳国公回过神来,一方面觉得柳娇太不给他面子,一方面又不敢不答应,最终叹了口气,道:“如你所愿,是我们国公府对不起你。”
柳娇视线越过他望向后方护着柳菲的周氏,对方虽然哭成个泪人,却只愿意为柳菲遮风挡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太监道:“柳小姐,请。”
柳娇去花轿里换了火红的嫁衣,在喜庆的奏乐声中离开了国公府,前往谢家大宅。
谢家大宅建在一座大山前,这整座大山都是他们家的,而这位谢祖爷有单独的宅子,在半山腰。
柳娇记得原著里也提过这位谢祖爷,是男主的曾祖父,建立谢家百年首富地位的第一人,已有九十多岁的高寿。
不过就是个龙套角色,最后主角连他面都没看见,还死在一百岁那年。
听说年轻时是个面若冠玉的大美人,也是天赋超绝的聪明人,白手起家建立了如今的谢氏一族。
可传闻他年轻时就是个狠人,随着年纪大身体越发不好,脾气也越来越古怪,能活到九十多这个岁数当人曾祖父,已是半截身子入土,就算嫁过去那肯定也打不过她。
柳娇活动着双手与脖颈,她十四岁开始□□拳,混迹在灰色世界,防身自保能力可比原主要高不知多少倍,否则也不会敢说可以嫁。
原剧情里女主死活不嫁,上了花轿后在中途跑了,被男主找到,男主又对她冷言冷语,百般嫌弃,说他们谢家才不要这种庸俗的女人进门,然后去皇帝那做交易解除了这桩婚事。
柳娇单手撑着下巴,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看外边风景,神色悠悠。
跑什么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就想看这谢小少爷恢复记忆后对着她喊曾祖母时还笑不笑得出来。
第33章黑蝶香味
这婚事进行的并不容易。
谢家独大太久,那位传奇人物谢祖爷已有几十年未曾在外界露面,众人一度以为他早就死去,只有谢家人一直在辟谣。
谢家人始终会为半山腰的宅子准备必需品,从数十年前就开始遍寻天下养生补品不要钱的往祖宅里送。
五年一次的百花宴就是谢家专门给老祖宗挑选花礼,谢祖爷爱花,这是整个西隋国都知道的事。
当今圣上表面敬畏谢家,但心中对其不满已久,得知谢家又开始采办大量珍贵补品往祖宅送,老祖宗的状态似乎很差,于是借着这次赐婚想要试探谢祖爷究竟是否还活着。
谢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帝敢直接赐婚给他们老祖宗,早膳时收到消息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谢家三叔无奈笑道:“我看圣上不是想整治柳国公,而是想拿捏咱们谢家。”
坐在桌尾的谢昼蹙眉,起身欲要离去,被两鬓花白的爷爷叫住,听他淡声问:“柳国公如何应对?”
下人答:“柳家大小姐柳娇已上了花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谢昼不敢置信地抬首。
怎么是她!
下人又道:“柳小姐出嫁前说,等她嫁入谢家就算与国公府断绝关系,柳国公也答应了。”
“荒唐!”谢昼憋着一口气,袖中双手紧握成拳,背上青筋隐现,“她可是菲儿的姐姐!”
谢家二叔问:“礼队到哪了?”
下人说:“已快到山前。”
在场的都是谢家掌权者,不是谢昼的叔叔伯伯就是爷爷,都比他年长,看起来也很沉稳冷静,不像他情绪外露的厉害。
谢老爷拄着拐杖起身,淡声道:“我去请示祖爷他老人家,昼儿,你稍后来我这拿一封信进宫去给皇上。”
谢昼说:“我去把礼队拦下。”
谢老爷回头看他一眼,明显不赞同的目光:“圣上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是要拿捏我们谢家的把柄,圣上赐婚,你去拦礼队岂不是给了他折腾谢家的理由?”
谢昼握拳:“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家二叔起身道:“爹,你先去找祖爷吧,这边我们来办。”
他给了谢昼一个眼神,谢昼这才闭嘴,脸色难看地朝山路的方向看去,他甚至隐约能听见嫁人的礼乐声。
一想到柳娇这个总是喜欢哭哭啼啼缠着自己的女人要嫁给他最崇拜敬爱的曾祖父,谢昼就觉得难受无比,胃里翻江倒海,心口也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难以喘息。
他觉得这是因为恶心柳娇才有的情绪。
拿到爷爷给的信封后谢昼便快马加鞭赶往皇宫面圣,在开满山花的路道中与迎亲礼队相遇。
谢昼觉得恶心,不想多看,却在与花轿交错的那瞬间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
花轿里的人一袭红妆灼眼,葱白玉指轻轻掀起轿帘一角,谢昼只来得及瞧见女人红艳的唇便已交错而过,却感心脏在这瞬间骤疼,像是被尖细的针不轻不重地扎了下,来得快去得也快。
礼队入山,朝着半山腰前进。
花轿里的柳娇隐约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时淡时浓,她再次偷偷掀起轿帘朝外看去,上山的路道两旁种满了颜色和品种不一的绣球花。
不知为何进了山中日光被乌云遮掩,一瞬间天阴下来。
柳娇望着外边的绣球花欣赏着,这地方倒是美,不愧是有钱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往前走,可见的花丛越来越多,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让柳娇看花了眼,多得是她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想起书中说百花宴是为了谢家人孝敬谢祖爷一事,看见这些花丛她后信了。
快到半山腰的大宅时礼队停下,前方站着的是谢家的老一辈掌权人们,以谢老爷为首上前道:“祖爷病弱身体不好,喜静,忌吵闹,礼队在这停下便可。”
在场的谢家人表面云淡风轻,心中却嘀咕为何老祖宗竟没发脾气将这帮人赶下山去,反而同意了这离谱的婚事。
礼队停下后,只好让柳娇下花轿步行。
谢老爷又道:“祖爷最近多昏睡,难下床,规矩一切从简。”
柳娇听得很满意,身体不好,连床都下不了,完美。
送亲的小太监还想挣扎一下,笑呵呵道:“陛下很是关心谢祖爷的身体,规矩从简自然好,只是这新娘子总要见新郎吧?”
“这是自然。”谢老爷淡笑道,“今日这新娘也只有祖爷一个人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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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被谢老爷三言两语拦在外边,进不去祖宅,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娇被谢家侍女带着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