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此感到困惑不解。”
“是嘛?我一点也不觉得困惑。”莱文说,“毫无疑问,仅仅是因为它们还没有到完全虚熟的时候,我认为虚幻龙比其他恐龙生长缓慢,大象一类的大型哺乳动物毕竟要比较小的动物生长得慢些。”
马尔科姆摇了摇头:“这不是恰当的解释。”
“哦?那是什么呢?”
“注意看。”马尔科姆指着草地那边,“答案实在是很明显。”
孩子们哧哧地笑着。
莱文不悦地打了个哆嗦,“对我来说显而易见的是,”他说,“看来没有任何一个种群已完全达到成年期。三角龙、虚幻龙,甚至连棘突龙都比预想的要小些,这样就有必要找出一个一致性的因素:某种饮食要素啦,被封闭在一座小岛上的效应啦,甚至还有设计它们的方式,等等。可是我并不认为这个问题特别突出或是令人担心。”
“也许你是对的,“马尔科姆说,“可接下来还是那句老话,也许你是不对的。”
第五章 科尔特斯港
“没有航班?”萨拉·哈丁问道,“你什么意思?没有航班?”
时间是上午十一时,哈丁在过去十五小时里一直在坐飞机,其中大部分时间消磨在一架她碰巧赶上的从内罗毕飞往达拉斯的美军运输机上。她已精疲力尽,她感到皮肤脏兮兮的,很需要冲个淋浴,换换衣服。然而事与愿违,她却在哥斯迭黎加西海岸的一个肮脏破旧的小镇上与这个死脑筋的官员争吵。
雨已经停了,天却依然是灰蒙荣的,云层低垂在空荡荡的机场上空。
“我很抱歉,”罗德里格兹说,“安排不出航班来。”
“那么先前送走了那些男人的直升机呢?”
“是有一架直升机,没错儿。“
“在哪儿?”
“不在这儿。”
“我看得出来。可是它在哪儿?”
罗德里格兹摊开双手:“飞到圣克里斯托巴尔去啦。”
“什么时候返回?”
“不知道,我想是明天,要么就是后天吧。”
“罗德里格兹先生。”她坚决地说遭,“我必须于今天上那个岛。”
“我明白你的愿望,”罗德里格兹说,“可是我没有办法,帮不了忙。”
“你有什么建议吗?”
罗德里格兹耸耸肩:“我提不出任何建议。”
“有没有船能送我?”
“我没听说过什么船。”
“这儿是个港口,”哈丁说着指了指窗外,“我看见那里有各种各样的船。”
“我知道。但我不相信会有船去那些小岛,天气可不太好啊。”
“可是如果我要是下去——”
“行啊,当然啦。”罗德里格兹叹了口气,“你当然可以去问同看。”
于是,在这样一个雨淋淋的上午,刚过了十一点之后,她便肩负着背包,走在摇摇晃晃的木码头上。
码头上拴着四条船,船上散发出浓烈的鱼腥眯,然而所有的船似乎都空无一人。全部活动正集中在码头的另一头,那里停靠的一条船要大得多。船边,正在捆扎一辆红色牧人牌吉普车,准备装船,同时还有几只装有给养物资的大钢桶和板条箱。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投去赞赏的目光——那部车经过特殊改装,扩大到防卫者牌越野车的尺寸,就是那种最理想的越野用车。她心想,改装这辆吉普一定耗资巨大,只有那些经费很多的研究人员才能这么干。
两名头戴宽边遮阳帽的美国人站在码头上,大喊大叫,指手划脚。一台老式起重机歪歪斜斜地吊起那辆吉普,晃悠到船的甲板上方。她听见其中一人嚷着:“小心!小心!”吉普车重重地落在木头甲板上。“该死的,小心!”几名工人开始往船上搬运箱子,起重机摆回去吊那些钢桶。
哈丁走到离得最近的那人身旁,彬彬有礼地开口道:“对不起,不知你能否帮个忙?”
那人瞟了她一眼。他中等身材,红皮肤,五官平淡,穿着那身崭新的咔叽科学考察服显得有点别扭。他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无暇顾及其他。
“我现在很忙,”他说着扭过头去,“曼纽尔!看着点儿,那是敏感设备。”
“很抱歉打搅你。”她继续说道,“我叫萨拉·哈丁。我想——”
“你是萨拉·伯恩哈特也不管我的事,这个——曼纽尔!该死!”那人挥舞着手臂,“你,那边去!对,就是你!把那个箱子扶直!”
“我想到索那岛去。”她把话说完。
一听此话,那人的态度完全改变了。他慢慢朝地转过身来。“索那岛,’他说,“你不会与莱文博士有什么关系吧?”
“有关系的。”
“嗅,我真该死。”他的脸上突然绽出热情的微笑,“真没想到啊!”他伸出手来,“我是刘·道奇森,是库珀蒂诺生物合成公司的。这位是我的助手,霍华德·金。”
“你好!”另一个人点头道。
霍华德·金比道奇森年轻一些,个头小一点,一副轮廓分明的加利福尼亚长相,挺英俊。萨拉分辨出了他的类型:典型的位居第二的雄性动物,奴性渗透到骨子里。他对她的态度也有点怪:他离她稍稍远了点,似乎道奇森显得越友好,他就越感到在她旁边不舒服。
“那边,”道奇森指着甲板继续说道,“是我们的第三位,乔治·巴塞尔顿。”
哈丁瞧见一个身材粗壮的人站在甲板上,弯腰看着搬上船去的一只只箱子。他的袖口浸透了汗水,她说:“你们都是理查德的朋友吗?”
“我们这会儿正是去看他。”道奇森说,“去为他排忧解难。”他踌躇着,朝她皱起眉头,“可是,唔,他没对我们说起过你……”
这时她突然醒悟到自己在他的眼里是副什么模样:一个三十多岁的矮个儿女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咔叽布短裤和长筒靴,在乘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之后,她的衣服肮脏,头发蓬乱。
她说:“我是通过伊恩·马尔科姆认识理查德的。伊恩是我的老朋友。”
“我明白了……”他仍然死盯着她看。好像对她还不大放心。
她不得不作出解释:“我一直在非洲,直到最后一刻我才决定上这儿来,“她说,“是道克·索恩打电话给我的。”
“哦,当然,道克。”那人点了点头,似乎放下心来,仿佛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问道:“理查德现在还好吗?”
“晤,但愿很好。因为我们正在把这些设备给他送去。”
“你们现在就去索那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