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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到里间,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自问自己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从来也没有和别人正面冲突过。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
再说,市税务局的人,大多都知道她,也知道她和梁之郴的关系,按理应该有所顾及才对,怎么会毫不留情地就来查账。官场上的人,大多是趋炎附势的,这般作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这天晚上,李秀芬主动提出到医院照看贝贝,让她回家。杨辛明白,母亲怕是看出什么明堂了。她不忍拂了母亲的好意,答应了。当然心里,也是想回家的。
这段时间和梁之郴在一起,两人间相处变得相敬如宾,往常一些亲昵的举止都消失不见了。加之大多在医院见面,她也不好主动。
回家的路上,她心情急切,见他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不管两人间有什么矛盾,她都下定决心要化解。她不能忍受他的冷漠,那种明明在身边,却咫尺天涯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几乎是跑上楼,打开了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应该又是在外面有应酬。她给自己煮了碗面,一个人也不愿烧菜。
吃完面,走到阳台,发现不锈钢杆上挂了许多衣服,还没收。于是,她一件件收下来,放在沙发上,折叠好。想到几天没回家,卧室肯定会有灰尘了,于是装盆水,拿块抹布,去卧室打扫卫生。
一走进房间,她恍惚慌乱的心就安定多了。房间很整齐,没有换洗的脏衣服,臭袜子,也是,他一向是个爱干净的人。床上的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床中央。
她走到床头柜前,摸摸表面,倒是有些许灰尘,男人再仔细,也是有疏漏的地方。拧干抹布,她轻轻地擦,每擦一下,心就无端地舒坦几分。等到她将柜子,窗户都擦干净了,看看手表,都九点半了。心里不免着急,怎么盼他回家,他偏偏就作对似的,反而晚回来。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她于是先去冲洗了澡,换好睡衣,想看书又没有心情。索性下楼,站到阳台上,入目处就是一条小径,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外面还挂着大风,他怎么还没来了?
杨辛还是没忍住,拿起手机拨下了号码,电话接通了。
“喂,大嫂啊,我是王峻,我和大哥在一起,正准备送他回家。”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好,那你们路上注意点,今天天气不好。”
放下电话,杨辛又开始心神不宁了,他一向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怎么倒喝醉了?难不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看样子,自己对他的关心还不够。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有什么为难的事,都一无所知。从结婚到现在,大多是他在付出,而她只是默默地接受。最近整个心思都放在贝贝的身上,对他的关心就更少了。想到此,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门铃此时响起,杨辛几乎是跑到门口,只见他身子几乎是靠在王峻的身上。
“大嫂,我扶他到卧室。”
“不用,我自己能走。”梁之郴挥开他的手。
王峻强行扶着他上了楼,杨辛在身后跟着。
等王峻走后,杨辛脱去他的外衣,裤子,鞋子,见他闭着眼,嘴里还嘀咕着,不知说些什么。
杨辛忍不住上前,凑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听清,鼻子里就钻进一股陌生的香味。
心里咯噔一下,她又深深地吸口气,真的是女人用的香水味。她倒头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过去那熟悉的一幕幕,就浮现眼前,难道相同的故事又要再演绎一遍吗?
56
56、交心 。。。
晚上,杨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与梁之郴相识到相恋的一幕幕,心里对自己的怀疑又加以否定,如果连他也是不可信的,那她以后都不会再相信婚姻了。
一个人在婚姻上栽一次跟头,可以让人同情,而在同样的问题上再摔跤,可能就是自己眼光有问题,也就是犯傻了。
她眼睛忽闭忽睁,直到天亮。
梁之郴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昏的,昨晚真的喝多了。想到昨晚三人喝酒的架势,他摇头。
床边已经空无一人,他伸手抚摸被褥,还有她的余温。他起身穿上外套下楼,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稀饭,小菜,油条。杨辛正在那摆碗筷,见他来了,笑道:“吃早饭了,你倒踩准点了。”
她的眼睛里有血丝,面容很憔悴,就连笑容也是飘渺的。那笑狠狠地撞击他的心,疼痛发生地那么自然,无法控制。
梁之郴坐下,看着碗里的稀饭,忽略掉她的眼神。
杨辛低头坐在他对面,低头拨弄碗里的稀饭,就厌了吗?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两人在一起,一时无声。
梁之郴吃了口油条,酥麻香脆,平常早上很少买,她以前都说油条是垃圾食品,少吃为妙。可他很喜欢吃,一般要在他多次请求之后,她才会去买点,以解他的馋。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她心中有愧?
他顿时没了食欲,往日的香麻成了油腻,有点咽不下去了。匆匆吃完后,他就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报纸,一条新闻引起他的注意。
市税务局稽查科突击检查一批企业的账务,发现有几家问题严重,将进行处理,杨辛的公司赫然在内。
杨辛走过去,递杯牛奶给他,看见标题,也是一惊。
梁之郴接过喝了口,税务局是他的老根据地,现在竟然敢拿杨辛的公司开刀,看样子是有【炫】人想对付他了。他眉头【书】紧皱,明年市委【网】就换届了,看样子市委书记那个位置,很多人盯着了。
杨辛见他面色不好,小心地解释,“我们公司的账目是清白的,不知怎么会这样。”
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就不痛快,拉住她的手坐在沙发上,“不关你的事,我会搞定的。”
两人靠得极近,连彼此身上的气味都闻得到。她的眉头轻轻舒展,那股香味没有了。
梁之郴许久没和她这么接近,心里恍惚,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两人好{炫&书&网}久没在一起过周末了。很想紧紧搂住她,只是心里的那根刺阻止了他的动作。
杨辛的肩膀挨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想做些什么,很想做些什么,拉进和他的距离。于是,她小心伸过去盖住他的手背,柔柔地喊了声,“之郴。”
她的手微凉,手感倒比以前好多了,手心的薄茧消失了,触之细腻柔软。梁之郴闭着眼,细细地感受肌肤相接处的美妙。
杨辛见他毫无反应,心底的失落如潮水翻滚。她深吸口气,想就此离开,可是心里有个执念,杨辛,不可以做逃兵。
她身子愈发靠近他,胸侧的柔软压迫他的手臂,嘴对他的耳朵,轻柔地喊了声,“之郴。”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垂蜿蜒爬升到他半侧的脸颊,梁之郴半边的身子都酥麻了,他心头恼怒,怎么她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让他失控至此。于是,他依旧闭眼,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杨辛忍住失望,手悄悄放在他胸前,似有若无地摸索,一咬牙,跨坐在他身上,嘴轻轻贴住他的。既然语言无法沟通,就用行动来沟通。
梁之郴倒吸口气,她吃错药了,今天的举止完全和以往迥异。可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反应,他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浅吻变成深吻。
不管心里如何拒绝她,身体已做了最诚实的回应,他需要她。
良久,他才放开她,语气并不好,“你干嘛呢?”
杨辛感到他身体某处的体温急剧上升,脸也热热的,将脑袋埋在他胸口,极小声地说了句,“老公,别不理我。”
就这简单的两个字,砰地一声击穿了他心底的坚冰。他手托住她的下颌,再度吻她。他用尽气力,像是要将她吸进体内,完全是霸道的,蛮不讲理的,誓要将她的魂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