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郴此时就倚在透明的玻璃门边,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
只在午夜梦回才会出现的画面,竟然就发生了,那么地猝不及防,那么地不真实。
杨辛端着托盘转身,见他赫然就在身后,手不由一抖,“一大早你吓人干吗?吓坏了,你负责呀?”
“我负责,负责到底。”梁之沉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杨辛装作没听懂,将盘子放在餐桌上,“吃饭了。”
桌上摆满了烤面包,牛奶,鸡蛋,稀饭,还有炒好的萝卜干。
吃饭的时候,俩人都没有说话,不过食欲都不错,基本上桌上的东西是一扫而光。
“你不回家吗?”杨辛问。
“爷爷那不能去,父母那等下次再说。今天我们出去走走。”梁之郴放下手里的筷子,兴致盎然地说。
杨辛还没有来过首都,当下心动,忙上楼去换衣服,等她穿好白色长体恤,牛仔裤,黑白相间色休闲鞋下楼时,梁之郴眼睛为之一亮。
很少见她如此青春的装扮,活力四射,有种动感的美。
梁之郴正欲牵她的手,裤兜的手机就响了。
“我是梁之郴,什么事?”他凝神仔细听了几分钟。
接完电话后,梁之郴歉然地说:“辛辛,明早市委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们今天得赶回去。”
杨辛其实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脸上倒看不出,“正好我也想回家了。”
下午机票一送到,俩人就搭乘飞机回临江市了。
第二天杨辛来到店里,见何畅也在,于是拉她到一旁询问,“畅畅,燕杰出院了吗?”
“姐,他昨天中午就出院了,回家过的中秋节。”何畅笑眯眯地说。
杨辛松口气,总算没造成大问题,要不然她的心无法安宁。
不过想到汪霞的所作所为,她无法原谅。
那天事情发生的突然,也没想到怎么去处理。昨天在家仔细想想,她这是属于违法行为,虽没造成大问题,可也得让法律来惩罚。
于是,她当即拨了个附近派出所的电话,“南山派出所吗?我想报个案。”
接电话的是位男子,“什么案呀?”
杨辛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叙述一遍。
“已经立案了,正想找你做笔录,你过来一趟。”
杨辛纳闷,会是谁报了案?她安排下店里的事就往派出所赶去。
接待她的是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标准的国字脸,“坐。”
杨辛坐在他桌子对面。
“叫什么名字?”
“杨辛。”
“十月十三日你在哪里?”
“在店里。”
“当时是否有位名叫汪霞的女子找过你?”
“是的。”
“她找你什么事?”
杨辛迟疑下,她不想说出梁之郴的名字。
“她是我前夫的女友,找我是怕我再去找我前夫,影响他们的关系?”她手心冒汗,竟然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后来了?”
“后来我们发生争执,她就用砖块扔我。结果扔到了我朋友燕杰的身上,出了血,医院有证明的。”
“嗯。”国字脸点头,“我们明天回去找汪霞提取口供。”
“大哥,能问你个事吗?是谁报的案?”
“当然是受害人燕杰报的。”国字脸诧异地看着她。
第二天中午,杨辛还是没忍住,决定去医院看看燕杰,毕竟他是为救她受的伤,于情于理都得去。
她一路上心情是忐忑的,就像是欠债人去见债主的心情。
离他的办公室越近,心情就越不安,内疚感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敲开门,燕杰正坐在电脑边看东西,见是她,手握住鼠标,没了动作。
“燕杰,听畅畅说你出了院,我今天正好经过这,就顺路看看。”杨辛现在扯谎一般也不用打草稿了。
燕杰眼里流动着莫名的情绪,“你不是去北京了吗?”
“前天回来的。”
燕杰起身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坐吧!”
杨辛见他脖子处还贴了块纱布,心不由抽动,“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就急着上班?”
“反正都是在医院。”燕杰淡淡地说。
杨辛不知说什么。
曾经如此亲密的俩人,而今相对无语。难怪说,分手后的男女能称为朋友的几乎是没有的。如果有,那只能证明当初根本就不是爱,抑或后来的俩人都将对方从心底铲除了。除此外,别无它法。
杨辛不知俩人属于哪种。
她清清喉咙,“你去报了案?”
“嗯。”燕杰坐回桌子旁,随手关掉了电脑。
“像这种情况,汪霞会坐牢吗?”她直截了当地问。
燕杰想想,“我咨询了律师,我是属于轻微受伤,一般也就是民事赔偿,派出所最多拘留她几天。”
“哪怕她坐一天牢也好,给她一个教训,免得以后还是那么嚣张。”
“据说她父亲是汪天雄,在临江市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我就怕派出所不会拘留汪霞。”
“那你白挨打了?”杨辛坐不住了,蹭地就起身了。
“小辛。”燕杰情急叫住她。
熟悉的称呼,让俩人都呆住了,曾经随风飘散的往事不经意的就浮现眼前。熟悉的情愫在空气里流淌,时间带走了许多,可也留下不少。
“燕杰,我也该走了,店里还有事。”杨辛再度狠心打破了这份旎俪。
就在此时,门外传开敲门声。
还有一声浑厚的男声,“请问燕杰在吗?”
正文 巧遇
俩人同时望向门口。
“请进。”燕杰开口。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位中年男子,肩上还背着黑色的挎包,一看就是位精明强干之人。
“请问你是燕杰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