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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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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了摆手,贑仁只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动了动嘴唇,义量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只得无可奈何的退出了房间。

能说些什么呢?说自己不是有意将对方一人丢在清凉殿?还是说自己并不是不想娶她?贑仁苦笑。不管说什么,自己还是在这金阁寺,去不了任何地方。自己欠对方的东西,恐怕不是只有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大婚之夜,皇后和天皇并不在一起,婚后三日之后,本应该一同出席的赐宴也被取消,想必那些在宫里只知念人琐碎的八卦女官们早已经闲言乱传。回去家中,还有怜惜她的父母在,这样便是最好的,而后……待到他日,自己能回到清凉殿之时……

躺在锦垫上,贑仁一直看着那门外的景色,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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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义量总是能够隔三差五的来看望贑仁,并时常带一些典内侍相托的一些信件和日常所需之物。对于义量的频繁造访,贑仁倒是不觉得奇怪,唯一诧异的是对方如此竟未引起那个男人的反对。

问及此的时候,方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因为镰仓关所所发生的意外事件而赶去镰仓了,只是当问到镰仓究竟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义量确是摇头不知。即使问不出什么,贑仁也并未打算让义量去朝中问,毕竟即使那个男人不在,但这总归是他的处所,四处布满了对方留下的眼线。

义量每次来的时候,贑仁惯例的会问到其母亲的事。对于此,义量总是会带着小小的感激和淡淡的羞涩说母亲身体渐好,但是当贑仁提到能否见其母亲的时候,义量总是毫不犹豫的以母亲身体抱恙不能见客为由推脱。

理由是这样,却是退不了贑仁心中想要寻找某个答案的念头。口里是说着不会去打扰吉门女院一类的话,实际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在吉门女院下榻的那个佛堂附近盘亘了数次。

最终,在一次晚膳之后,贑仁避开了时刻不离自己身旁的女官和侍从的视线之后,推开了那个佛堂的大门。

佛堂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烛火光影憧憧,在落日之后的环境里看上去有些恐怖。等到眼睛完全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之后,贑仁才看清楚里面其实装饰得十分清幽,真人大小的观音木雕,慈眉善目的矗立在佛堂的神龛位里,下首燃着永不熄灭的长明灯,盘龙一般的檀香紫烟缭绕。木鱼槌并未放在应该放的位置,而是落在蒲团的一旁,看样子,人好像离开并不久,而且也会在片刻间返回。

贑仁在蒲团旁坐了下来,不多一刻,他便听到从内堂里传出脚步声。那脚步声细碎而缓慢,听上去对方像是行动不便的人。少顷,内堂的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小,比丘尼模样打扮的女子。

昏暗的光线下,细白光滑的面颊,柳叶一般的细眉,小而挺的鼻子,春之樱一般的嘴唇,还有那隐在白色比丘尼帽下的乌发都在诉说她的美貌,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如同玻璃珠子,晦暗而毫无生气,而对于坐在蒲团前的贑仁,她也像是丝毫看不见一般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继续往前走着,此刻贑仁才发现她的眼睛好像是完全看不见,因为她是全靠双手扶着房间里的绳子和梁柱,才能颤巍巍的摸索着前进。

看了一会,贑仁觉得有些不忍,便起身上前扶住了她。突然被人扶住,女人好像并不是惊讶,反而道:“义量?”

贑仁咳嗽了一声:“很抱歉,我不是。”

女子怔了一下,贑仁看到她脸上露出了少少的惊讶情绪,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而自己扶着的那只手,也并未出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反应。

扶着她坐到蒲团上,贑仁方才坐了下来。此时,女子双手合十道:“您是金阁寺内那位尊贵的客人吧?”

贑仁有些吃惊:“你……知道我是谁?”

“义量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您。”女子说着伏拜在他的面前,“失礼了,犬子时常受到您的照顾,实在是很抱歉。”

☆、第 80 章

原来,这人便是自己听了数年名号却未曾得见的吉门女院,足利異熾的正室,足利义量的生母。

贑仁看着她,莫名的觉得有些百感交集。

行过礼之后,吉门女院又说了些觉得自己很抱歉的话,不过为的是不知道贑仁要来,没有备上茶案一类的事。贑仁只回她自己不过是随意来看看,不用拘泥那些繁文缛节。听闻他这般说,吉门女院忽又笑了,只道能遇见贑仁这般性格随和的君主,实为义量之福。

几番话下来,两人又陷入一番沉默。贑仁细细的打量着吉门女院,发现她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公家贵族公主之仪范,再思量之前的对话,亦是谈吐不凡。不过,细想下来对方身为御台所,这台面上的一切自然是要过得去的。只是他不知道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女子,怎么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思及之前义量说过这里的环境来得比以前的地方,想来那之前的日子也过得不是甚不如人意。

张了张嘴,想问,却又突然的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于是还是将那些问题压了下去。

“我曾听义量说,侯昱先生似乎曾经教过陛下弈棋?”

贑仁原本打算起身告辞,却又很突然听对方问起侯昱的事,不免又打消了那念头,回道:“先皇在的时候,侯昱先生曾经是朕的老师。”

吉门女院掩口而笑:“原来真是这样。最开始听义量说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相信呢。”

“夫人没有听侯昱先生提过?”

“倒是有问过,他只说教某位藤原姓的公子下棋,别的只字不提。后来问起义量的时候,方才知道是这么回事。”说话间,吉门女院的脸上似乎多了些忧虑的神色。

贑仁皱了皱眉:“这倒是不像他的作风。”

“什么作风?”

见对方一副有些茫然的表情,贑仁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忙改口道:“不,没什么。”少顷,他又道:“朕时常听闻侯昱先生说起夫人身体不适?”

吉门女院笑了笑:“承蒙陛下关心,您送来的那些药材很有效,眼下我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了。”

见她不愿意对身体违和一事多提,贑仁便也不好再问些什么。沉默半晌,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却又听得吉门女院却突然说:“陛下您来我这里,是为了别的事吧?”

贑仁楞了,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弄不明白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将心底的秘密暴露得如此彻底。

“陛下是不是想问我一些关于将军大人的事?”

这话突然飘来,令贑仁觉得有些尴尬,眼前这女子双眼失明,连自己的脸都看不到,又何来如此准确的知晓自己心里所想?

“陛下的性格的确是太似故去的先皇了。”吉门女院说着,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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