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东南海域新增的部分兵力,包括北疆驻守多年,已经根深蒂固的驻军日后都要逐渐的重新收服。
宋灏一次性说了很多话,宋子昇很难完全消化。
小眉头皱的死紧,老半天没出声。
宋灏见他这样一副神情,心里不忍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弯身揉平了他的眉头,道,“这些道理,以后太傅都会慢慢的教你,你也不用这么费心思量,我现在和你说了,是让你心里提早能有个认识,知道兵权的重要性,至于旁的,以后慢慢来就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若是放在以往,哪怕是心里并不排斥这个孩子,在行动上宋灏也很难会这样平和的主动接近他。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从明乐怀孕以后,他的心理就在跟着发生明显的变化,表面上虽然不漏痕迹,但事实上背地里却总是十分的紧张——
因为,很怕到时候等孩子生出来,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同他相处。
他自幼就是个清冷而内敛的个性,而后来遇到明乐,也得亏是明乐与他的性情相近,都不是那样凡事流于表面的性情,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也不必太过费心去讨得她的欢心,两人之间总有那么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凡事都是水到渠成。
可是对于他将来的孩子,他是万不能让孩子也养成他们夫妻这样的性格的。
孩子,就应该像宋子韵那样,无忧无虑,欢快活泼的。
所以这段时间,有事没事他就主动往礼王府跑,宋沛不明所以还很的纳闷了一阵子。
而如今,再见宋子昇和宋子黎宋子韵这几个侄子侄女,宋灏也就尽量的换一种方式试着和他们相处,虽然——
这种改变,让他自己本身就极不自在。
不过宋子昇倒是没什么感觉,很感激的点头应下,吩咐内侍给两人上了茶。
突然想起了什么,就从桌子另一边堆着的一堆皱着下头抽出来一本推到宋灏面前道,“对了皇叔,这一份是今天一早东南海域那里八百里加急递送进京的,说是盘踞海域的逆党呈上来的。”
那就是说,这东西来自于彭修了?
宋灏抿抿唇,接了那折子在手,摩挲着黄绸的表面,神情玩味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子昇并没有注意他的神情,继续说道,“之前皇叔不就和朕说过,那些乱党野心很大,可能会有自理为政的打算吗?现在真是一语成箴了。”
关于这件事,在战事最为激烈的时候,宋灏就提前召集百官给宋子昇打了预防针。
彭修的野心不小,他既然把后路计划的那样周全长远,又没有投奔大兴,那么日后自成一国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件事,按理说对大邺的政权而言,是一次实打实的侮辱。
不过因为数百年来,大邺的统治者对海域之地都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多费心力去整顿统治,如今被彭修占了——
虽然说出去不好听,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满朝文武也就是口头上气氛,实际上反应倒也不是那般激烈。
“那人自封了靖海王,在东南的闽州境内立了府衙,但迷信上说,实际上他却是在海上的一座岛屿上面开辟了府第的。”宋子昇道,皱眉看着宋灏手里的那份折子,道,“可是这人是不是太过有恃无恐了些?他这是在示威吗?按理说海域那里虽然不得重视,他所占的到底也是我大邺的国土,自立为王也就罢了,居然还特体送了国书上来,请咱们朝廷派人去参加大殿?皇叔,他这是不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