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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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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便算是作罢,宣于恪再又淡问夕颜:“你呢?可还好?”

夕颜就勾了笑,先令殿内众婢都退了,才向宣于恪:“恪哥哥,这话,听着像吃醋呢。”

宣于恪一贯的神色不变:“吃醋与否,并非今日才有,又有何不同。”

“不同在于,我会念及你。”

“念及我?”

“是。念及你听闻宫中这些消息心中作何想,思及我日日承欢贺术砥身下又是否难受。我怕你会因此而再次弃我,我怕你会再次丢下我一个……”夕颜起身向宣于恪靠近,主动入怀将其腰身环抱,脸枕在其肩闭眼轻言:“别丢下我,恪哥哥……别离开我。”

或许她很自私,向一个可为她性命不顾的男人这般理所当然的撒娇,可是他却知道她的理所当然唯有对他,从那一年他们一同从墙头跌下,他便成了她心中仅次宣于重的重要。不管中途他们是否曾经相背相离,但那自幼便刻印心底的牵绊却永远也不可能消去……他知道,她也知道。

宣于恪从自己领口拉出环形玉坠,握住夕颜一手同覆之上。

手心手背皆被宣于恪的体温包裹,夕颜眼底的不安才是渐散去——心底的空洞是那么无边无际,她不奢求将它填满,她只想留住一个人。这个人,不似贺术碹如风,不似贺术础如水,不似贺术砥如火,她注定留不住。她只要他如石。那么他就不会被雨打散浇灭、不会被火灼干,便是风云变幻日月更替他也仍在那里。即便他爱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深重长久,她也想再一次确定他不会像宣于重那样离她而去。

不是兄长,亦不是情人。

但又是兄长,亦又比情人更甚。

…………

听说包括封家在内的世家皆被削权弱势,王权被迅速的集拢在贺术砥手中。军权不再下放,只在需调兵时才由王令调配。

不是没有反对之声,亦不是没有遇到强势反抗的。只是贺术砥手段冷狠亦不纳谏言,将反对与反抗皆消于血腥。乱世用重典,便是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局定下。

除了贺术础与贺术砃,四王子、五王子、二公主、三公主之流也皆被架空,徒留尊位与名号。但众人也只敢怒而不敢言,皆知贺术砥为人,言了怕是要连仅有都保不住。

相比之下反是伏与宣于似受恩宠。

王城内皆言这是因新王宠后。因那妖后牢牢的握住了王的心,所以惠于家族。只有夕颜和那些老奸之辈心中清明:鼓而待动,动便无还。这就是贺术砥在玩儿的把戏。便是你看穿了也无妨,就看你能耐到何时。博弈之法,向来如此。

很快迎来新王登位后的第一个中秋,宫中自是大肆庆典。阿不罕云娜不满礼官安排的座位靠近角落,认为自己堂堂贾梭公主不该受此冷遇,拒不出席。于是新王一声诏令下来:【仗势无礼,不知尊卑,贬入韶华宫!】

韶华宫,韶华逝去也!便是冷宫!

只是这罪名着实让人觉得意味深长,因看那后位上的女子的嚣张,这一语不满竟也能算是不知尊卑、仗势无礼?只怕不过是要做给贾梭看:孤不是先王 ,孤不在意与你王族交好与否,二国因利而合,仅仅如此。

然不过月余时间,之前夕颜所说阿不罕云娜之语便即应验。伏家与宣于恪于席下皆暗窥王之心者,果真无人能出其右。又视那后位上的妖娆女子噗一笑,向王道:“王上这心也忒狠了。”

于是王视后道:“怎么王后要替她说情吗?”

王后轻笑:“人家毕竟是个公主,韶华宫那种缺衣少食的地方,又怎么适合金枝玉叶去住呢……况且我王的兵将尚与贾梭的军队在边境联合相抗葵达呢,贾梭有何想法不论,但若令我凉鄍兵士妄加猜测疑心二国关系有变不好吧?”

这也是群臣所担心之事,但因着贺术砥之铁腕,尚无人敢率先提说。此时见夕颜出了头,众人才心下稍稍安慰:妖后且是妖后吧,还好不是个诸事皆不懂的玩意儿,若王上能听得进其言,倒也还不算太糟。

“那王后之意呢?”

“贬了便贬了吧,只是韶华宫就不用去了吧……王上可愿开恩?”

“王后若愿为孤王一舞,孤王便为王后开了这恩。”

一言令席间皆是诧异,只王后飞了媚眼娇瞪王上一眼,然后娇慵自后位上起身。也不另行换衣,当堂解下厚重华服外袍露出里面猩红的轻薄里衣,然后再令宫婢替她脱下脚上精致的宫靴,光着一双玉足,便是轻移至厅堂的中心。

乐声起,红衣翩飞。无需宫舞姬做衬,便如一朵红莲艳葵骄傲而粲然的释放妖冶。柔腕无骨,玉足纤纤,以及那猩红薄衣下线条惹火引人无限遐想的胴体,处处都透着诱惑。再加上那如墨的眉,如潭的眸,艳唇润泽有光,一颦一笑皆是妩媚妖娆。虽对象是高高在座的王上,却又令席间无数男子皆露出迷醉贪婪的神色。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起兵

便如贺术础似被勾了魂魄,眼睛跟随着那抹红色不曾移动分毫。便如宣于恪亦遥望着,虽面容一贯的无动,但眼里的暖色却是再不曾掩藏。

所有的表情皆没有逃过夕颜的眼睛,无关其他,只是对这二人投去了深意的一瞥。

贺术砥不动声色的全看在眼中,直到一舞终了,夕颜于堂下向他妩媚的施礼,他才抬手予她示意。待她起身走回座来,他忽拉下自己外袍罩在她身上,立时便将所有盯在她身体上的各色目光皆挡住。

夕颜稍一愣明白过来,便是轻一笑朝贺术砥挑了挑眉,然后无视阶下所有视线倾了身子附在其耳边,悄声的道:“是你要我跳的,活该你吃醋……”

贺术砥只是扫她一眼,也是轻声:“没叫你脱衣服。”

夕颜笑:“只是想让你重温一下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跳的舞。”

贺术砥挑眉:“然后呢?”

夕颜艳唇轻含贺术砥耳垂一口,露骨的挑逗:“任君采摘啊……”

贺术砥正要张口再说话,殿外忽传来疾呼,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传令疾跑入内。那传令至王座前跪下,向上急道:

“东武郡王起兵谋反!”

“唰!”的一声,夕颜从后座上立起,肩上贺术砥的华袍跌落脚边!

先王七子,除长子贺术砌胎死腹中,余之六子:三子贺术砥势强而自领凉鄍国主之位,之后,便封先王之四子贺术砺为南亭郡王,五子贺术碤为北牧郡王,六子贺术础为中陵郡王,七子贺术砃为西固郡王,那东武郡王——便是二子贺术碹!!

短暂的安静之后,席间一片哗然:先王在世时,二王子从来没有表现过对权势有野心,他甚至是连参政的兴趣都没有,虽说上一次他连同了六王子和伏家发动了反三王子的政变,可是无人怀疑那是出自一片孝心、是为了救出先王!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起兵谋反?那个逍遥于世了二十年的浪子?为什么突然对王位有了兴趣?难道他以前都是故意隐藏吗?有必要吗?大王子早夭,他便是先王的长子,就算后台不如三王子硬,但光凭这一点竞争力也足够强大了!他若真有意王位,早干嘛去了,为何时至今日才有此一举?

再说那宣于王后,为什么她的反应比王上还大?看那一张苍白的面孔,眼睛中的吃惊与不信诡异得让人猜不透缘由……难道除了六王子,这妖后还与二王子有什么关系?

前些时日先王还在时,是曾听说了宣于府上三位王子同时求婚之事,那时二王子的加入就引了众说纷纭,但到底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根由。只是因此细想一番下来,似乎这几年,二王子回王城的频率明显高于了以前,而似乎又总是出现在这个女人在的场合……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夕颜的反应让贺术砥确定了这次她并不知情,但见贺术础与伏家也俱是一脸意外的表情,只有那宣于恪,无论脸上还是眼中都是平静。贺术砥淡淡向那传令:“起兵?他哪里来的兵?”

传令似有些惧怕:“东……东武郡王有先王的传……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 ?'87book'!

厅中又是哗然,便是贺术砥也眯起了眼睛!

那下方跪着的传令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向上禀道:“东武郡王以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凉……凉鄍王诏令了东部和东南部的储备军和地方军队,言王上是……是谋反者,现已率军向王城方向进发而来!”

站立如僵的夕颜突然胸口一阵气紧,一口气接不上,便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王后!”

“王后——”(3-U-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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