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我不记得梦的内容了。”方少辞擦了一下汗,去看清逸的吊瓶,已经被换过了。他歉意地笑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没事的,看你睡着了就没吵你,喊的护士。”他淡淡地说完,还是以那种不知所谓的眼神看着方少辞。
方少辞被他看毛了,就问,“你看我做什么?”
“你刚刚撒谎了。”清逸斩钉截铁,方少辞的过去对他看说是个谜,他应该有很长的时间去了解他,但是在他喊着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突然就嫉妒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为那个小白魂牵梦萦呢?他那一声声明明很急切,就像是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都是可以的。他从这声呼唤里听出了危机,既然这个男人已经答应了自己,就必须对他忠诚,不能再想着别人了。
“小白是谁?”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小白?谁啊,我不认识啊。”方少辞过滤了一下,好像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没人叫白什么也没人叫什么白的,不过他听到这个名字为什么心头突地跳了一下呢?
“你又撒谎,既然答应了我,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难道你是在嫌弃我吗?”
“我答应你什么了?”方少辞莫名其妙。
“你不是在来之前就默认做我的男朋友了吗?为什么又出尔反尔。”
“我没有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你误会了,当时我也没听明白你说什么,就说先到医院去再说。”方少辞含笑解释道,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这么坑爹呢?这小孩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待提高啊?跟小白一比,真是差远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小白,小白你到底是谁啊?
“而且你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很抱歉。”
“你就不能骗我一下吗?”这才短短几个小时,他原本想的却都不是那么回事,这个人到底在找谁,他的情人吗?
“我知道了。”清逸说着,就低垂着头,看上去很低落,方少辞也不去安慰他,眼神这么一瞥,就看到他脖颈上的细小伤痕,已经很旧了,看上去只是留下了点痕迹,并不是很深,这也是个苦孩子呢。“清逸,虽然我们不可能了,但你仍然是我的朋友,如果有困难,欢迎你来找我。”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说完清逸就转过身去,不再看立在一边的方少辞。
“那也好,我正好还有别的事要忙,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方少辞说得很客套,临走前还把护士给找来,替清逸看着。这才走出病房去。
残冬之后的医院,只有院子里的冬青还是郁郁葱葱的,方少辞从树下走过,突然想起来没有告诉电话给那个孩子,如果他真有难处找自己,能帮一下还是帮一下的。
他正要往里面走,就听到自己电话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他打开一看,是一个未知的号码,上面只有一句话,“我还会追你的,直到你答应为止。”
方少辞不用猜就知道是屋子里的清逸,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呢?他正要回头跟清逸说清楚,然而又停住了,这样说清楚说清楚的免不了还要见面,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再见,但为了讲清楚,方少辞还是回了条过去:
其实你说的没错,那个小白就是我爱人,希望你也能找到爱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53灵官的诘问!
风狂雨急,被困在山上的白泽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他知道如果一直下去自己会死的。他的主人还在等着他,失约了怎么办?他不会再想起自己,甚至连一丝留恋都不会给吧。情绪慢慢走向低处的白泽再一次想起一件大事中的大事,那就是下界的时间计算和九天是不一样的。不至于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但是明显的时间差还是有的。
白泽一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心灰意冷,该不会等他回去的时候,主人已经白发苍苍了,或者像那个该死的法兽说的那样,再入轮回,忘却前尘,不要啊,这一定不可以。
他不允许。
主人,你怎么可以忘记自己呢?就算是个凡人,你娶妻生子,富贵荣华,也不要忘记你曾经还有一个小宠物,每天逗你开心、爱犯蠢的小宠物啊。
白泽心有戚戚焉,他决定反抗,就算冒着危险也要挣脱这惩罚下界去找大勺子,管他什么前世来生,那些都是虚的,我就要今生和大勺子在一起。这信念顿时使他敞亮起来,他再次变成了那个为了目标充满干劲的神兽了。嘿,我就不信了,这区区藤蔓还能奈何得了我堂堂白泽神兽?
漫长的时间里,白泽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法力一点点磨损着藤蔓,它长出来他就再磨,一根要磨上好多天。
终于在他全部磨掉藤蔓之后,他一个没晃神就从山神像上落入山脚的深潭。
白泽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在湖边生火,而他身上正盖着一件蚕丝纱衣,白色的,非常暖和。
那人一见白泽醒过来,立刻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白泽点头,疑惑道,“请问这位仙人是……”
这个一身灰衣的俊俏男人微笑起来,“我日日与你在一起,你却不识吗?”
“你……”白泽还是疑惑,不禁抬头看向自己被囚禁的地方,哪里的山神像已经不在了。
“你是山神?”
那男子点头,“可以这么说吧,我本是天庭的传令官,后来因未及时复命耽误了大事才被困守此处,化为山神。”
白泽眼睛顿时亮了,“你是游奕灵官,那个常常忘了复命的灵官。”
“没错。”游奕灵官很高兴现在居然还有人能够认出他来,不,不是人,是只小兽。他顺手在白泽的头上摸了摸,白泽退了一步眼睛往上翻才发现头上已经长出了独角,动手摸摸才发现后面多了条尾巴,不由得开始沮丧,照这样子,到何年何月才能出去?
“你很不错。”游奕灵官夸赞道,“我每日看在眼里,很难有人能够破了我的缚魔绳。”
“什么绳?……哦,那几根藤蔓呀。”白泽才不怕捏。但脚还是离那人远一点,他直觉这人没什么好心思。
“你如此用心就是为了出去吗?去见你的主人?”
白泽见他目光深沉,看上去就要吃人一样,不由畏缩了一下,但片刻他就给自己壮胆,“怎么的,不行啊,你每天不都是听到了吗?”
白泽每天念的最多的两个词就是大勺子还有一个就是主人。
“他真幸运,”游奕灵官笑,“可是我很想让你留下来陪我呢,你看我一个人多孤单呀?”
“我不,”白泽倔脾气也上来了,“你一个人,大勺子还一个人在家呢,再说我跟你很熟吗?”
游奕灵官拨了拨火苗,让他烧得更旺些,然后看着火焰一点点腾腾升起来,幽幽叹道,“给我个理由吧?离开这的理由?”
白泽缩得像个小老鼠,尾巴夹得紧紧的,只有头上的角高高地翘在外面,“什么理由,我要去看大勺子呀。”
“你为什么要去,他这个主人是你自己认的吧?”
“哪里来的为什么,主人就是主人喽。”白泽有点不好意思,而且这人古古怪怪的,他不想多告诉这人关于大勺子的事情。
“你们什么关系,他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吗?”
“我们就是主仆关系喽,再说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你不知道。”游奕灵官肯定地说,“其实你是爱上他了吧,不顾生死,不顾轮回,也要和他在一起。你想过你长生不老,看着你的主人一点点衰老,白发苍苍,走不动路,然后躺在床上再也醒不来吗?”
“我……我不知道,如果他死了那我为他守墓,寻他下一世轮回。”
“嘘——”那男子把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