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2)

>  提牢立刻照办,看见朱宸济在纸上草草写了「的确是我的手谕,就照上面执行,好好的办,往后要更小心警觉。」他原本顺手要将手谕小心收进怀里,看见提牢疑惑的站在旁边,才不舍的将手谕又交还给提牢。

之后,朱宸济想都没想的急忙赶到瑞王府,他怎么样也没料到朱宸浩竟也牵扯其中。不,他从以前心中便多少怀疑,但并不相信竟涉陷这么深。

「丰王爷,请在书房稍坐,我家王爷一会儿就过来。」瑞王府的小厮恭敬的秉告,留下朱宸济独自在书房中。

等待的同时,朱宸济走近书案旁,案上还晾着一幅字,他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胃中更一阵翻腾绞痛。纸上写着:朱宸浩节录柳七词,一场寂寞凭谁诉。萍水逢、聚时短。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四哥。」来到书房里,看见朱宸济盯着书案上的那幅字,朱宸浩知道解释或客套都是多余,只慢慢的说:「他不在这里。」

朱宸济沮丧的垂下头,许久之后,慢慢转过身,他拿起桌案上压着字纸的砚和墨,神色阴郁的凝视着瑞王,眼中充满疑问。

朱宸浩苦笑,「没错,我知道紫玉光素端砚和世宝墨都是四哥送他的,我向他要,他便给我了。」

朱宸浩从丰王手中拿下砚、墨,又放回桌案上,既然对方看到了他写的字,也没有必要再多掩饰,于是他缓缓的开口:「四哥向来不知道珍惜,占了天下最好的东西,还这么糟蹋,我就是看不过这一点,总之,四哥对他不够好,不,根本是不好。」

朱宸济知道若是以前的自己,听到这一番话绝对会妒火中烧,不知道又会干出什么乱事,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有满心羞愧。

朱宸济垂头丧气的取了一张白纸,迟疑片刻之后,写下「何时的事?」

朱宸浩看了白纸黑字一眼,却不回答,朱宸济不死心又写了问题一次,朱宸浩还是支支吾吾;朱宸济于是提笔开始在书房墙上悬挂的字画上写下相同问题,朱宸浩这才急了,跑去将珍贵字画一一取下,「四哥手下留情,别写了!我说就是。」

他摇摇头,「自从那天四哥狠心的……总之,在『劝鼠皈依法会』之后,我隔天便派手下四处找他,无奈我的手下没能及时找到梅留云,也完全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等四哥带着大队人马返京之后,我便继续留在江南。」朱宸浩顿了一下才又娓娓道来,「没想到有天我到寒山寺上香时;却在那里遇到了他……」

第十章

从瑞王府回来之后,朱宸济立刻进禅房闭门跪拜一整天,第二天稍晚,刑部送来第三审的供词,朱宸济看了,知道计谋成功,不由得露出微笑。

原来在之前模仿他的笔迹而发至诏狱的手谕中,指示提牢将狱中待审的柳愿宽放出来。说此人误入歧途,现在有心悔过,让他以待罪之身暂入提牢厅办事,以求立功赎罪,柳愿宽领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审讯杨尚容和叶伟。

审讯后柳愿宽以提牢司正之名奏报,说此二犯并不癫狂,而是有心犯事的大胆狂徒,几经侦讯之后,才坦承是有「内廷老爷」交待他们行刺,说事成后有重赏。

果不其然,审供上出现「内廷老爷」的说法,立刻引起议论与猜疑,不少官员奏请起彻底追查;看到这个情况,庞保不禁恐慌;便向福王求救,福王安排一名御史加入调查,坚持将行刺案以疯魔叛逆定罪。

由于两派意见胶着,皇上于是下旨刑部十三清吏司协同刑部、北镇抚司与诏狱提牢厅等十八堂会审,丰王也列席听审。第一天的会审毫无成果,不论庭上提出任何问题,杨尚容都采取缄默,叶伟则答非所问;庞保不禁大喜。

第二天会审时,朱宸济借柳愿宽之口,承诺杨、叶两人只要坦白招供幕后主使,就可免去死罪;改判充军流放。

比起凌迟处死或斩立绝,杨尚容和叶伟当然宁可流放,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于是坦白招了:「是一个密使要我们上王爷府里行刺,只要事成,不但放我们一命、还保我们富贵。」

「谁派的密使?」

「密使自称是受东厂庞公公之命。」杨尚容招供:「我们虽没见过东厂庞公公。不过,却有厂公信物,可为凭据。」

满室官员突然噤若寒蝉,所有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庞保身上,庞保则从座椅上弹起,声音颤抖:「胡说!含血喷人!」

刑部十三清吏司讨论片刻之后,以该案株连太深为理由,拒绝再审,朱宸济看庞保脸色惨白、方寸尽失,示意让庞保留在东厂,暂不收押;只要多派人手严加看管。

这个结果并不让朱宸济高兴,反而略有隐忧,庞保显然有同谋,而这个「密使」受同谋指示,意图将一切推给庞保背黑锅。然而庞保是位高权重的东厂厂督,能与他同谋、又能成功陷害的人,究竟是谁?朱宸济在心中不断猜测,是郑贵妃?福王?或另有其人?

而朝野对于东厂厂督密谋安排刺客行刺丰王一事震惊异常,督察院御史联名上诉,认为此事必有同谋内应,庞保曾是郑贵妃的内珰,说到他的同谋,郑贵妃当然第一个受到怀疑。

受到牵连,郑贵妃立刻向皇上哭诉乞怜,极力撇清,皇上却摇摇头,爱子和宠妃之间,谁也不能偏袒,于是向郑贵妃表示,这事她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郑贵妃逼不得已,只有向太子求援。

太子向来与福王派不甚和睦,但或许因为郑贵妃低声下气的态度,让他受宠若惊,竟表现出雍容大度,大方为郑贵妃开脱;说她久居深宫,不可能有关连;而庞保就算不是主使,终究有失职守,应该从重量刑。

太子的说法让朱宸济有些失望与诧异,眼看幕后主使就要逮出、却功亏一篑,思索片刻,他再度前往瑞王府。

「四哥这次过来又有何贵干?」朱宸浩正意兴阑珊的逗鸟,甚至没正式招呼他。

朱宸济双手一摊,要人取来纸笔,写道:「我们毕竟是兄弟,难道不能闲话家常?」

「闲话家常?好吧。」朱宸浩懒懒的说:「四哥府上正在盖的新房子,檐角要放仙人还是祥兽?」

朱宸济双臂抱胸,做出一个少说废话的表情。

「他一直没消息,代表他不想见四哥,来我这里找也没用。」瑞王没好气的说:「我还不是没能将他带回来。」

朱宸济的脸沉了下来。

「明说了吧。」朱宸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事,四哥?」

朱宸浩回忆着,遇见梅留云之后,他继续在苏州延宕停留。他每天以进香为借口和梅留云见面,论禅下棋、吟诗作对,也算惬意。比起朱宸浩的愉悦亲昵,梅留云则是礼貌而处处保持距离。

一日,朱宸浩故意透露丰王患疾失语的消息,偷偷观察梅留云的反应,发现他似乎无动于衷;不禁有些高兴,因为是四哥自作自受。于是朱宸浩对梅留云说:「小时候,每次经过毓庆宫,看到你陪四哥念书,我心里总想着,如果我也有个像这样的侍读有多好……大概因为我不像四哥那样会闹,所以只有内廷小太监侍读,又蠢又笨、毫无风雅,真是乏味的很。」他夸张的摇摇头,「如果是我,绝不会那么狠心。」梅留云听了,只是微笑而不予置评。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