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中原人不是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未请自入,完颜烈不是无理之人。”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真是让我汗颜。于是走到院子里,轻轻掸掉落在石凳上的海棠花,无比优雅的轻轻坐下,用手捋着胸前的长发甚是娴静的对他说:“别废话!你把我劫来到底想干什么?”
他又一如既往地笑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得我甚是不舒服。但也毫不退却的挑眉回望他。
“今天白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我以为你决不会轻饶了那个负心郎。怎么也得一巴掌煽过去。”
我脸色刷得一下子白了。自己想开了,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根本就是两回事。何况我也未必完全想开。他还在这冷嘲热讽!于是对完颜烈的讨厌更增加了几分。
“这个不用你管,你应该先回答我刚才的话才对!”
他又说:“小小年纪,人前却是说的那样潇洒,怎么回来又自己一个人抹眼泪?”
讨厌一个人到了极点是不是就是彻底不理他?我索性一言不发,转身回屋。
“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令人难忘!”他在我身后又补充一句,“以后不要在人前掉眼泪,看见的人都会心碎的。”
我停住脚步暮然回首说:“你这句话可不可以让我理解为,你是在调戏我?”我并不是一个言语刻薄之人,很多时候讲话、做事都一心顾及他人感受,但是对这个完颜烈却总是懒得好好和他讲话。大概是因为我每次遇见他,都是心情最差的时候。
“先前有些后悔由着国师把你虏来,如今我倒是觉得此举甚是妥当。”终于承认是把我虏来的了,不过做了这种缺德事还能说得这么彬彬有礼,果然和我不是一国人。
“等有机会我也找人虏你一次,到时看你是否还觉得妥当!”我强压着怒火
他歪着头想了想,笑如海棠乍盛:“哦?完颜烈求之不得!”
我忍无可忍的指着他“不回答我,就马上滚出去!哪来这末多废话?”
他却漫不经心的反问我“刚才让我进来的是你,此刻赶我出去的还是你,姑娘还真是善变!”
“你”就那么想见我出丑吗?所有的委屈一起袭来,心里堵的难受,鼻子一酸,眼中水雾弥漫,泪如决堤之水,越流越凶,慢慢竟是不能自己,哭出声来。
那完颜烈美如雕塑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长叹一声:“大声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没事了!”说完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往我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我慢慢止住抽泣,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比武后他要送给我的碧玉金刀。
我抹干眼泪,仍旧倔强的说:“欠着我的三声猫叫今天就兑现,别拿个什莫劳什子来瞎对付!”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依着我学了三声猫叫。我不禁哑口无言,睁大眼睛,惊呆了好一会,然后放声大笑。
他也笑了:“一会哭,一会笑,还真是个小孩子!”
我一时察觉自己此晚甚是失态。但是心里却是觉得舒坦了许多。想是神经也稍许正常了就问他:“完颜烈,你究竟是谁?”
他啧啧的摇了摇头说:“果然理智了。那好我告诉你,我是匈奴王子完颜烈。此番是我父汗让国师劫你至此,为的是我父汗与你师傅早年的一段旧事。细节我也不太清楚,那日我上凤凰山只是想见识一下你师门的剑术,不想却认识了姑娘你,真是不虚此行。”
“所以你就同意你家国师大人把我连夜绑了来?不过既是找我师傅,抓我干什莫?我又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你不惊奇我的身份?”他鹰一般的眼睛深深地探究我。
“王子,公主有什莫惊奇的,不都是人吗?”我很是平静的回答,心想我有十四个哥哥都是王子,有什么惊奇的?
完颜烈像是对我越来越有兴趣的样子说:“以后再不会让他们伤你分豪,我与此宅主人是朋友,你尽管安心住下。我会照顾你的!”
我又白了他俩眼,你的照顾方法还真让人大开眼界。
那晚完颜烈告诉我,师兄们都下山寻我和师傅去了,凤凰山上此时已是空无一人,说我既然无处可去,就安心在这住下。过两天带我去见几个人。
我不禁好奇起来:要带我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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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旧事成殇
早上天蒙蒙亮,我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昨夜虽然睡着了,但是睡的并不安稳,很早就醒来。走到院子里准备练功,却发现院门是开的,走出去一看有一个人正在门口徘徊。
“姑娘好早呀!”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匈奴国师。我环视四周,静得连一只鸟儿也没有。我猜测肯定是暗处埋伏着人。是看着我的?不过看这阵势更像是在引诱什么人前来。
“国师更是早,我有些话想请教国师,还请国师院中一叙!”这几日我光顾着伤心,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师娘是不是也是他劫走的?匈奴人到底和师傅师娘有什么瓜葛?
我二人来至院中不等我开口,那国师却说:“姑娘可想听个故事?”我一时懵了,这老头今是唱的哪出戏?大早上起来给我讲故事,我们好像不太熟?
他并不理会我,迎着晓风、对着残月,用手拾起石桌上的一朵海棠花若有所思地说,“几十年前,我匈奴王廷的水草丰茂,牛羊成群,夜里年浩瀚的星空有年青的姑娘唱着悠扬的歌曲,幼小的孩子和老们正在温暖的帐篷里熟睡。姑娘想必没有去过草原,不能体会那是怎样的一幅美景!”
“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轻吟诗句我虽没有去过,但是从诗里也能想像出草原的美景。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突然一支铁骑从天而降,杀死王庭中老幼妇孺三千余口。美丽的草原顷刻变成了人间地狱。”他的眼睛里顷刻间天地变色,双眸如黑洞一般,装满深不见底的恨意。
我一声惊呼,“什么人这样无耻,专对老幼妇孺动手,匈奴的男人们呢?”
那国师眼中充满了愤恨和悲伤:“那支队伍下手的地方是王庭偏远的一角,我们的队伍赶来时,已经太晚了,更何况在那几天前单于接到密报,在王庭东面有丽国的队伍正向王庭南侧挺进,单于立刻率领大队前去应敌。王庭所留下的队伍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