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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启阳闭了闭眼,遮掩住那一刹的痛苦,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程灵波一直盯着他,清晰地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那双大眼里瞬间流逝的情绪,她不是没有看到,更加确信了心底的想法。终究是造化弄人,什么事都不能由心由己。
裴启阳视线再度对上灵波的大眼,那双大眼,慢慢变得暗淡,慢慢消失了光芒。
明明他听到了她的回答,可是却还是看到了一瞬间,恐怖的慌张无措,甚至到悲伤愤怒的灵魂。
裴启阳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逆流,他有些困难的站起来,朝灵波走去。
肖恪和杨晓水都自动躲避,杨晓水先一步躲到了厨房,而肖恪也跟着去了厨房。
外面,鸦雀无声,他伸出手,用力地抓住了灵波的手。“灵波,我没有抛弃你!”
灵波站在那里,看着他,来不及收起的是眸中模糊的疏离和浅淡凉薄的桃色。
蓦地,她笑了,姿态柔软地由他牵着手,抬头时,眼底却是一片,小心翼翼的冷漠和尖锐。
他回望着她的目光,一点点伤心起来,有些珍惜的东西揣在胸口,踉踉跄跄,找不到呼吸的出口。抓住灵波的手,忽然低下头去,捧住她的脸,托住了灵波的后脑,还未等她发出声音,便用力重重吻住了她!
裴启阳将灵波紧紧抱在怀中,不住地亲吻着她,他堵着她的唇,舌头疯狂而恣意地在她口内翻揽,蹂躏着她娇艳的红唇!
他凶猛地吻着她,直到灵波无法呼吸,俏脸憋得发红,快要窒息过去他才勉强放开了她。
被牢牢桎梏在裴启阳身体中的灵波无法反抗,只能随着裴启阳的身体,紧贴在他身上。
两具身体,紧紧纠缠,紧紧相拥。
裴启阳滚烫的唇落在灵波光裸的脖颈上,吮吸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喃:“丫头,我要你,不依赖任何人的长大,可以吗?”
“知道了。”灵波看着他,低头,垂眸,沉默起来。
半晌,他沙哑着嗓音,清晰质问——“你知道什么?!”。
她抬起头,狼狈着,想要开口,却发现,他已然,皱着面孔,隐忍着发红的眼眶中的雾气,声音沙哑地问着她:“你知道什么?”
她看着他,把头小心翼翼地抵在他的胸口,安静依赖的姿态,像个孩子一般,带着无措:“知道启不是不要灵波!”
空气中,嘎嘣一声响。什么东西碎了!
裴启阳紧紧地抱住了灵波,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却因为巨大的压抑,一滴眼泪滚烫掉落,落入了程灵波的发丝间。
“我要去洗碗了!”灵波突然推开他,语调平稳地开口,然后搜寻肖恪和杨晓水的影子。
此时的肖恪把杨晓水堵在了厨房里,一脸严肃地看着杨晓水。
厨房里只有杨晓水和肖恪两个人,空气都变得稀薄。
杨晓水不自觉的僵了身体,站在原地,有些踌躇不安。她望向肖恪,发现他也正在望着她。那目光带着审问,如箭一般朝她刺了过去。他开口道,“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在这里上了你!”杨在么说。
杨晓水被说的一滞,低着头不再去看他。
“哑巴了啊。”肖恪正视着她,薄唇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杨晓水咬牙迎上,坚决说道,“很抱歉,我不知道说什么。”
她说着,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肖恪又凑近了一步。
“又不让你表白,你装什么?”肖恪挑了挑眉,冷声质问。
杨晓水十分气恼,倔强地说道,“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谁想跟你碰面啊!”肖恪冷哼一声,轻飘飘地开口,鹰眸如炬:“丫去法国留学就一副得瑟样啊?下次再煮鱼个别人吃,老子灭了你!”
“。。。。。。。。。。”
“没话说吗?”肖恪紧迫盯人,不打算放过她。
杨晓水盯着灶台,其实是慌张,“是没话说。”
“记住我的话!”说完,肖恪朝外走去。
灵波刚好收了碗要进厨房。
肖恪一看她,目光转向裴启阳,“丫亲够了吗?没看到家里还有别人吗?动不动就兽性爆发实在不是好习惯!”
“你这才从良几天啊?我在我们自己家里做什么还要跟你报备?你在我家才是得老实点,跑厨房去找人家小女孩麻烦,丢人不丢人啊?”
“老子愿意,她还没说什么呢,你鬼叫个屁!”肖恪说完,低头看了眼灵波,其实刚才一刹那,裴启阳说完后,他还是有点担心灵波的。
因为灵波的反应,他有一丝了解,灵波的冷静,顺从完全超出他的预想,这女孩一向冷情,虽然比起那人的冷清睿智有所不及,但是,至少却也敏感聪慧通透。她应该也是看出了裴启阳的无奈吧!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丫到底为什么来了这么一出,但是终究是懂了!
裴启阳也是很震惊灵波的表现,究竟是他猜得过浅,还是她藏得太深。
裴启阳刚好接了个电话,好像是辞职的事,他在法医鉴定中心辞职的事。
肖恪凑了过去问灵波。“我交给你的事,办了吗?”
“嗯!”灵波点头,表情更加淡漠。
“后期我还会给你的!你还得帮我。”他又道。
“知道了!”灵波再度点点头,收拾桌上的碗筷,躲进了厨房洗碗,晓水低声问她:“你和裴哥是不是出事了?他怎么会让你去法国呢?不是开始他不同意的吗?”
“或许,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灵波淡淡地说道,面上的表情十分恬淡。“他的意思,我懂了!不要我过分依赖他,给了我们彼此空间,我可以尽情的画画,不被打扰,也挺好的!”
“可是分开太久真的好吗?”
“分开,可以清醒,如你,如肖恪!”灵波给了她一句话。
杨晓水叹了口气。
书房里,肖恪跟裴启阳走进去,看到董老的时候,肖恪作了个揖:“您老还在呢?吃了没?今天糖醋鱼味道不错吧?”
“别闹了!”裴启阳沉声道。
肖恪耸耸肩。“在家里放着董老,灵波不怕啊?”
“那丫头不怕!当初看到董老这副骨骼,眼都绿了,喜欢的不得了,画了两年!”
“真不是人!”肖恪叹息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啊?居然让你的女人去法国,跟你不同去?”
“你也去留学吧,不如跟我去英国,周末的时候语气去法国看各自的女人,不好吗?”
“小爷我还得挣钱呢,你有老妈靠,我妈还得靠我呢!”
“交给顾楠,你去英国也可以发展贸易嘛!斐然姐会帮你搞定海关,国内有顾楠曹晨,怕什么?”
“你入股吗?”肖恪问他。
“行啊!回头我把酒吧卖了,钱给你做生意,老子去英国,以后往返英法之间的机票也不少钱呢!”
“折腾个屁啊!直接把女人弄英国去,省了机票钱不是?”
“少了情趣不是?”
“我靠,你 还情趣呢!”肖恪嗤笑一声。“怎么办啊?我动心了!想去留学了!可跟你在一起,我怕我们两个下次动的不是刀子,而是枪!”
“死我手里,你也不亏,不是?”
“操!合着你就是想弄死我啊?”
裴启阳玩味地笑笑。“现在发现你有人性的时候,很可爱,有点舍不得了,当初还真想弄死你。”
“老子一直很有人性!是你一直变态,没人性!帮老子个忙又不会死人,老子上个女人还是个冒牌处女,你就不帮忙,还捅了老子一刀,这仇我可是记你一辈子!”
“随便你爱记不记!”裴启阳懒得理他。
“说实话吧,你咋又让那丫头去法国了?”肖恪突然正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