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马修对他说,“亲爱的,我必须很抱歉的告诉你,因为任务失败而导致的人员伤亡,你被降职了”。
记得那天,马修笑容牵强的对他说,“伙计,我是你的……长官”。
记得那天,马修的无名指上戴着样式简单的白金戒指。
可是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枚戒指。
…………
恍惚之间想起昨晚交融时的火热场面,森达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想法,冲动的扒开了马修的衣领。
敞开的衣领下静静的躺着一枚用黑皮绳吊着的白金戒指,他拿起那枚戒指出神的看着,最后却在戒指的内环发现一个字母“S”。
极其粗糙的,像是人为刻上去的,字母“S”。
再也忍不住难过的情绪,森达抱着马修的脑袋嚎啕大哭,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我不是森达·德利!上帝,为什么?!”
如果我是森达·德利,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我是森达·德利,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事情发生了以后才来说对不起?!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事情无法挽回了才来忏悔?!这样有用吗?!”
红着一双眼睛,卡普兰像是被森达的情绪感染了似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颤音,“马修,我输了,我已经输了……你不能死,你得活着拿走属于你的东西。”
和森达一起跪在马修的面前,卡普兰俯身对着马修的右耳说了几句话。他用力的握紧马修的手,表情无比严肃。
“咕……”马修张了张嘴,依然没有发出除了血液翻涌以外的声音。
他只是看着卡普兰,眼神感激。
会简单的包扎的K·玛特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充当医生这个角色。所以他们只是看着,静静的带着冷漠的情绪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
“汪!汪汪汪!”不知怎的,呆在一边的猎犬忽然大声的叫唤起来。
反复叠加的负面情绪迫切的需要发泄,被犬吠声搅乱了脑子的森达握紧了拳头。
没来得及对那只烦人的猎犬施加暴力,森达在看见那只猎犬嘴里叼着的东西时,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那是一封信。
令森达惊讶的是信封上的字迹,那熟悉的潦草笔迹彷佛相隔多年。
招手让猎犬过来,森达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从猎犬的嘴里取下那个信封打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
『哈喽,小猴子,见信好。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让那个快要死掉的黑人活下去,你是不是会激动的喜极而泣?不过你先别激动,我还有条件没说。
我要你在这个地方再呆上一年。我需要一年的时间让你的哥哥改变他的决定。你知道的,袁思安想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对么。
好吧,我的孩子,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如果你同意的话,就把这只狗身上的铭牌解下来,扔到那个黑人的身上。我得把他接过来,让袁思安为他动个小小的手术。
附:袁思安可是想见他这个弟媳很久了呢。』
咧着嘴不知道该笑不笑,但森达无法否认的松了口气。他把纸团撕得粉碎,随手一抛,让纸屑随风飘走。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森达的一举一动,枯燥的逃亡生活让他们满心期待着一场热闹的争执发生。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森达没有继续痛哭下去,他在看过那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信后,解下了那只胖狗身上的铭牌。
将铭牌扔到马修的身上,只听他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马修,你不会死。我会送你回我的家乡,等你见到了凯雷,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总是不死。”
俯身亲吻马修的眉心,森达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我爱你。”
“咕……”瞪大眼睛,马修看着森达,难以置信的情绪让他死灰的脸色又有了一丝红晕。
“等我回来。”又一次亲吻马修的眉心后,森达站直身子,背脊挺得笔直。
那背影看起来,像是勇往直前的英雄,为了心爱的人远征。
。………………
作者有话要说:马勒戈壁的。叔是超人,为什么要生病
全新生活
全新生活。。。
马修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
又高又胖的猎犬也像是被汲取了所有能量似的,瞬间变成一堆枯骨。
森达没有跟任何人解释,他只是骄傲的昂着头,走出人群,驾车远去。
拦下想要追上去的卡普兰,爱丽丝平静的说:“让他活着离开这里是我最大的让步。卡普兰,别为你的一时冲动给大家带来麻烦。更何况,你不觉得那家伙的背后似乎有很大的势力在保护他么。”
那或许是,可以和安布雷拉相提并论的强大组织……
美国,洛杉矶。
沿途的风景总算不再那么萧条,森达的心情还算不错。他咬着草根,手上跟着车上放着的摇滚乐打拍子。
“嘿,我说伙计,你就不能把音乐关小点声儿么?”躺在后排座位上打瞌睡的男人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他掀开盖在脸上的大沿草帽,比森达要短些的褐色短发有着难以忽略的柔亮光泽。
回头露出他的大白牙齿,森达笑得万分恶劣,“里昂,你昨天比我多睡了两个小时,现在你该起床了。”
不满的嘟哝两句,里昂等森达停了车,不情不愿的打着呵欠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以大欺小可是会受到上帝的惩罚的,森达。”
躺在后车座上舒服的舒展着四肢,森达枕着他的胳膊笑着,湛蓝色的眼眸因为愉悦而看起来有些亮晶晶的。
“只要不是死在那些丑东西的手里,我可不大在乎上帝到底会怎么惩罚我。”
“我当初怎么会跟你这个家伙走到一起……”里昂越想越觉得他是被森达忠厚的外表蒙蔽了双眼。否则他怎么会因为一个红豆面包就出卖了他自己。
说起两人认识的经过,颇有些黑色笑话的感觉。
森达是在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浣熊市遇见里昂的。
当时的里昂只不过是一个受美国政府指挥的小警察。
因为吉尔提供的录像带,美国政府有关方面终于注意到了安布雷拉在地下进行的危险研究。消息很快走漏,浣熊市临近城市的警员被要求配合联邦调查局的搜查官,对浣熊市进行地毯式搜索。
身为浣熊市暂住民的森达的出现给正想要出出风头的里昂带来了希望,在他磨刀霍霍准备向猪羊的时候,来自安布雷拉的空中大礼包又一次从天而降,对于这种大礼包习以为常的森达用两把左轮枪就轻松解决。
杀出一条生路的他为了接下去的旅途不再寂寞,顺手拉走了眼神清澈的里昂。
一日三餐都是罐头的里昂对森达塞满整个副驾驶座的零食和面包产生了极大的执念。
森达好笑的递给他一个红豆面白,打趣的说:“一个面包的人情你打算怎么还?以身相许?”
总是不小心在英文里夹杂几句中文,虽然森达对他自己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但小警察里昂显然还没有适应。
他艰难的重复着森达的话,小心翼翼的生怕咬到自己的舌头,“以身相许?”
“好吧,那就听你的,以身相许。”
…………
直到前几天才知道那句“以身相许”的意思,里昂悔不当初。他现在恨不得给森达来上两拳,让对方别再这么得瑟。
他里昂可是要成为英雄的男人,森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很抱歉,实力绝对一切。
打不过的人就只能当小弟……以及,阿斯顿马汀车夫司机。
忽然想起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