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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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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在大江上空回荡,明月当空,只见碧波荡漾间一支小舟缓缓从柳树下水草丰茂处飘出,夜深人静,一波才动万波随,一音而出万音传。宝相庄严,禅意无限。

只听舱内琴弦剧烈振动,声音戛然而止,停云低声:“弦断了。”逝川抢步入舱,曹冲也正要进去,却见停云反往船舷边去了,对江心那小船大声道:“尊驾功力惊人,多谢襄助我家公子。可否请移驾舱内,谨至谢意。”

曹冲看那小船中出来一个童子,扬声:“江上之人,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弹琴以自娱,不敢居功。”说话间,那小舟如离弦的箭,远去已有几百丈远。

停云追问:“未知阁下高名?”

那船已消失在水天之间,细嫩的声音破空遥遥传来:“……本来无一物……”

停云知是对方不愿现身,入了船舱,见裴青脸色惨白,卧于窗边美人榻上,逝川正在与他涤手上药,旁边的一盘清水已染成淡红色。琴桌上那把焦尾三弦尽断,琴面上犹有几滴鲜血,触目惊心。

江上小船,摸样不大,舱中却装饰华美,地下铺着厚厚毛毡,毛毡上又有一层蜀锦,触处温良柔滑。香炉中沉香缭绕,小童挑起软烟罗的帐子,垂手恭敬道:“馆主,已离了许州地界。”

一个男子披散头发,衣衫闲适,靠在一个黑漆描金靠背上,左手边一把仲尼式古琴,身前一个戗金龙纹束腰小几,正低头看小几上一副字画。那画上满纸江湖,烟波无限,上题两句诗:“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凄凄鹦鹉洲”。嘴角淡淡一笑,随手置于地下,又取了笔,在一边的剡溪纸上写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裴青”。

小童见了,撇撇嘴道:“这人坏了我们的事,馆主为何救他?”话音刚落就被一物砸中,不由“哎呦”一声,低头去看,一支毛笔丢在地上,笔尖带墨。耳边响起哧哧的笑声,连忙用手抹脸,满手墨汁,只觉满头黑线,无奈道:“馆主你又捉弄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用了些书论中的句子来形容人物和琴声,应该没问题吧,狂汗~~~~~~~~~~~~~~~

第十一章

过了许州,裴青便弃船北上,一路上车马磷磷,走州过府,一干人等毫不停歇。出了东南鱼米之乡膏腴之地,风景多有不同,尽皆显出破败之相。江南仰仗前朝白氏三十年经营,修养生息,烈帝即位也未曾大动过干戈,中原却夷狄交侵饱受战乱之苦,人民流离,不得稍息。

裴青曾听赵琰说过江北风物不可与南方相比,如今亲眼见了仍大为惊叹,一时间眉头紧锁,格外严肃。

停云叹了一口气,拆了他手指上的布条,露出一只没有指甲的中指。刚刚洒上些药粉,就感觉到那手指微微痉挛起来,连忙一把捏住了,骂道:“如今知道疼了,当初是做什么的?”

裴青脸上一副讨饶的表情:“好姐姐,轻着些,我错了还不行吗?”

停云瞧他脸上惨白,疼得额头都冒出汗来,也觉十分为难:“这样舟车劳顿,伤口好得慢了,以后若留了疤,可怎么办?”

裴青笑道:“那我便一辈子不弹琴了,可好?”

停云听了,正色道:“如此,甚好。公子不闻:‘琴之言禁也,君子守以自禁也。大声不震哗而流漫,细声不湮灭而不闻。’公子入京需得万分注意一举一动。再如上次那般,停云只恐祸至不及旋踵。”

裴青默然不语,知道停云这是委婉的规劝自己,心里所想不可过分透露在琴声里,琴之道,终以中庸平和为上,过强过弱都不妥当。他想起那日发生的事,心里暗暗懊悔道,我前一刻还在规劝别人不可任情恣性,耿耿于事,下一刻自己就不管不顾起来,当真好笑。

停云见他脸色,知他已是十分懊悔,轻笑道:“公子也别说一辈子不弹琴了,忒孩子气了。”她只当裴青是在说笑。

裴青却低头不去看她。他知此行凶险,这样的事以后还是不可再犯。

停云将药收好,自出了房间。他们如今下榻处,乃是一处驿馆。此县的父母官得知简郡王府的小公子路过此地,竟然没有亲自来见,只是派人来问了安,道公务繁忙,稍后再来请见。有这样没有眼色的人,停云也觉稀奇。之前说与裴青听,他却不甚在意,只是笑了笑。这世间有人攀援富贵,亦有人沽名卖直。他本是爱清静的人,这样正遂了他的心愿。

如此行了一月多,终入了神京。

神京古称淦阳,淦水从这里流过,由此得名。古时即为一大通邑,作为一国之都却始自大成朝白雁声为北伐之便所定的权宜之计,历经两朝两代,二十五年经营,人口逾百万,货物集南北,风光旖旎,物华天宝,已成为目下最为繁华的都城。

车入宣化东城门,驶过御街,径直驶入了禁中。裴青被人引着下了马车,在铺着白石的甬道上行走。每走几步就见佩剑荷戟的卫兵分列两旁,远处还有一队队巡视的御林军,却连声咳嗽都听不见,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宇间回响。周围楼台殿阁都宏伟巨大,越发显得人是如此渺小。

太监领着他在停在一处小殿前,殿前挂着匾额,上书“妙音阁”。裴青略等片刻,听见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宣简郡王府裴青觐见。”

走进小殿,见正前方书案前站着两人,正中一人盘领窄袖黄袍,英气神武,犹如天神,连忙低头下跪,三呼万岁。烈帝笑道:“裴青今日才到,快过来我瞧瞧。”他嗓音低沉,不怒自威,语调却甚为平和,让人心生好感。

裴青站起来,近前几步,却听见烈帝让他抬起头来,就慢慢仰首去瞧皇帝。

烈帝一双瞳仁如紫电青峰,看清裴青面容的刹那禁不住微微收缩。他瞧了裴青一会儿,似是找不到什么问话,就随口问:“你哥哥平日如何称呼你?”

“哥哥唤我阿柳。”裴青只觉得这样的目光难以抵挡,忙低下头。

烈帝扶着书案的一只手也轻轻颤抖起来。

他身旁那人看到此种情景,道:“皇上如今可是放下心了。”他声音柔和,咬字清晰,如飞珠溅玉般好听。裴青忍不住抬头去看他,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紫色常服,腰配金鱼袋,头戴黑纱幞头,越发显得面如冠玉,一双眼睛闪着温润的水光。

烈帝看见裴青好奇的神气,指着那人笑道:“这位是观文殿大学士,参知政事,傅言卿,如今正教太子读书,你也跟着叫声先生吧。”

裴青连忙下拜,恭恭敬敬叫了声“傅先生”。傅言卿笑道:“皇上一直念叨着你呢,七公子一路北来,见风景如何?”裴青在同辈皇家子弟中排行第七,按着宫中规矩小名就是“七郎”,傅言卿却不便叫,又因着他年幼,未有封号,便称呼他“七公子”。

裴青就将一路见闻捡了些说与二人听。他并不直白称颂,说那些大而空的话,却是捡些细节的市井趣事来说,总不过那些百姓乐业,官员奉法,盗贼日稀,说来说去还是一派盛世景象。这番话自他一个少年的嘴里毫无心机地说出,烈帝听了竟是十分舒服,比那些大臣们在朝堂上高呼“皇恩浩荡”还要受用些。

一旁的傅言卿仔细听着少年稚嫩的话语,但笑不言。皇帝瞧着,问:“傅卿,你看朕这位侄儿如何?”

傅言卿恭敬地说:“七公子天性自然,龙章凤姿,观察细致入微,慧眼独具,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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