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嘱托我每日走动少顷,这样对胎儿有益。”安心倚靠在夫君身上,姚嫣一手扶着腰,一手抚摸着膨大的肚子。
“这么大的太阳,晒坏了嫣儿我可要心疼的。来,我送你回房。”看姚嫣一脸幸福的样子。却更是觉得亏欠她良多。
“小心脚下……对,如果累了记得告诉我,我们歇歇再走。”
“夫君送我到门口即可,小心被昀儿瞧见了又要打翻小醋坛子了。”
“也好,那为夫看着你进去。”
看着姚嫣缓慢的拐进住处,秦蠡摇摇头。女人真是麻烦,整天会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吃飞醋,实在是庸人自扰。
一边想着,一边转向伶箐住的春水阁走去。
春水阁内池塘假山遥相呼应,树木葱郁百花盛开,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下铺洒大片大片树荫。秦蠡躲在树荫下行走,想起那人不禁扬起了笑容。
忽然见正肖想的那人从面前假山中缓缓绕过来,秦蠡一时大窘。可能是心思刚被点透,见那人修长隽秀的身影心慌意乱满面通红,一个侧身闪到树后藏着,做贼似的偷窥那人的动作。
只见远远走来的两个身影……咦?两个?
路宇明调到自己身边伴读后,另外安排了以为丫鬟侍候伶箐,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那小丫鬟彩月。
忽然,路宇明牵起了彩月的手细细摩挲着。
秦蠡瞠目结舌,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才明了吃醋的滋味。真恨不得立刻跳出去将两人的手打开。
两人的头扎在一起,好像在窃窃私语,最后彩月竟娇羞的点头,路宇明更是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怒火烧红了双眼,秦蠡感觉头脑中嗡嗡作响,脑中一个声音不断说:拉开她!不要让别人碰他,不许他对别人那么好!
“你们在做什么!?”
10、第十章 分离
“你们在做什么?!”
秦蠡的身体先于意志,已经按捺不住的冲了出来,推得彩月一个趔趄。
“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一把扶住吓坏的小丫鬟,路宇明不由得皱紧眉头。
“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俩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秦蠡气得不清,眼见路宇明如此回护彩月更是酸味冲天。
“少、少爷息怒,彩月只、只是手被扎到,让明哥帮忙取出木刺。”秦蠡从来都是和和气气满面春风,哪有像现在这般横眉冷对,彩月嗫喏地解释着,浑身发抖。
“有什么脾气冲我发,对着小女孩吼叫算什么英雄好汉?”路宇明原以为近日相处,秦蠡的纨绔气息已经改了许多,不料今日竟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对他大为失望。
秦蠡知道自己误会了,可是那种酸涩的感觉却久久不褪。有苦说不出,一咬牙一跺脚,绕过两人走掉。
伶箐正坐在池边亭中乘凉,就见秦蠡快步走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苦涩,不禁迎了上去:“夫君这是怎么了?小心中暑。”说着拉他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扇风地忙乎起来。
看伶箐忙碌着,又想起自己近日冷落了他,神情又愧疚又烦恼。细细观察他的神情,却见他面色红润,温顺如常,可见近日生活不错,精神饱满。
“拿琴来,我想听你弹琴唱歌。”
“真是好主意,夫君稍等,让下人搬个凉塌过来,拿些果盘点心。”说着身段飘摇的取琴去了。
秦蠡这时才觉腹中饥饿,中午本就不甚吃饱就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却又被心中那人给了当头一棒。看伶箐对自己百般体贴,实在是恨不争气的自己心中竟还想着那个对自己漠不关心的人。
伶箐的琴声悠远绵长,缱绻绕梁。虽然指法说不上是顶尖,但曲中寄托着的无限遐思让人不觉沉迷。抬眼看明显心不在焉的狠嚼点心的人,伶箐的心思也随琴声飘远,想起那晚误闯进院子的莽撞少年。
狠狠解决着面前的点心,仿佛每一个都是路宇明的脑袋。
性格冷僻不苟言笑,而且脸皮不讨喜据说还毁了容,而且身份仅仅是个下人,最最重要的是居然看不上本少爷。这种人有什么好?还敢凶我,为了个丫鬟凶我,看我不找爹爹告他一状……
可是,这样他就更生我的气了,不可不可。
那我就一个月,不对,一个星期不理他!
晚膳后,秦蠡还是一脸阴霾,也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伶箐知道今晚他心情不好,便主动牵起他的手向卧房走去。
秦蠡回过神,就见伶箐在烛光下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伸手拉下衣带,白皙的肩头,瘦弱的胸膛一点点如池间嫩荷慢慢露出,畏寒的乳首瑟缩挺立着,雪地红梅般任君采撷。
伶箐挺起胸膛,拉着秦蠡的手覆上自己胸前的凸起,被手掌炙热的气息烫得一颤。
“夫君……嗯哼……”伶箐一改平时贤良淑德的形象,让人想起他曾是颠倒众生的万花楼头牌,果然娇媚诱人,连一声鼻音也能酥到人骨头缝里。
禁欲多日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挑逗,秦蠡搂紧身下人滚到床榻之上,一手在他胸前柔嫩上大力揉搓玩弄,另一手滑进亵裤,握住他的娇小逗弄着。
“啊嗯……那里……”伶箐在他手中像一只离水的鱼,翻腾着幼白的身体,双腿难耐地在他□磨蹭着。
看他脸颊渐渐染上红潮,媚眼如丝的瞟着自己,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出路宇明眉头紧皱的样子。
“箐哥一生飘零,外柔内刚,现今终得归宿。如果少爷真心喜爱他,请给他幸福。”
那时的自己,还并不懂得喜欢的含义,现在想来,确实注定要辜负伶箐的一番情意。
瞬间,欲望如潮水退散的无影无踪,放开怀里绯红的身子,翻身盖上被子沈默不语。
伶箐从迷蒙中睁开双目,揽好衣服躺在秦蠡身边。
“夫君,可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说与箐儿听听吗?”
“……箐儿,你说,什么是喜欢?”
“喜欢吗……”看他今日表现,伶箐已猜到他已经心有所属,心中感慨,“应该是见不到面便时时刻刻想着,见到了却又羞怯又心慌;想尽办法想接近,却又怕拒绝想退缩;明明喜欢得紧,却又总是怨他念他,对什么事情都失了兴致。”
听到他意有所指的描述,秦蠡转头看他:“你知道了?”
“夫君今日魂不守舍,一会苦笑一会皱眉,连平时最爱之事也没有兴趣,这有什么难猜?”
秦蠡细细观察他,并未在他脸上看到难过之色,放下心来:“对不起……”
“没什么好抱歉,夫君发现而且追求自己的幸福,伶箐很欣慰。至于色衰爱弛,又有哪个小倌可以避免呢?伶箐已经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夫君,日后不至于挨饿受冻。至于情啊爱呀那些镜花水月的东西,伶箐早就不想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日后伶箐也遇到可托付之人,只要夫君成全就好。”
秦蠡感慨于伶箐的大方明理,一时间也放宽了心,两人相视一笑。
“让伶箐大胆猜测,夫君如此烦恼,定是爱情受挫,不得门而入吧?”
“箐儿果然是玲珑心窍,我……哎,从未喜欢过人,这次却真是不知如何表达,只会惹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