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胡琪现在……”
“她?”郎主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轻声道:“她的元丹被夺,如今她只能以小狐狸的真身见人。”
狐王原以为胡琪肯定被郎士奇打出原形,魂飞魄散一命呜呼了。“出手的不是郎士奇?”
“哼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们狐族一样,不必守戒律信用的?”大夫冷哼,手在身边的高几一敲,立刻出现一杯茶香四溢的铁观音。
“不是郎士奇出手?金狼族还有人能打出她真身来?”
“当然有。”郎主夫人轻声的道,眼角已看到虹漾扶着清漾走出来。“你儿子就有能力打出她的元丹来。”
狐王早在郎清双身上看出有自己的血脉,只是他没想到郎士奇会派郎清双去对付胡琪。
“小郎身上流有你狐族的血,所以他陪着小小在外头行走,胡琪从来不曾发现过她。”
以胡琪的性子,得不到她所要的,定是要把气撒出去的,她苦追郎士奇这么多年,除了当年成功气得郎主夫人暴走外,还曾在郎士奇早逝的女儿身边动过手脚,当郎小小出现后,她也曾意图伤害,幸未得手,此后却不再见她有此意图。
原来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找不到郎小小。
狐王总算明白,自己那可怜未曾相认的儿子,为何会沦为一个人类的保姆。
想到这儿,狐王的眼角泛出泪光,心疼啊
“夫人。”郎清漾细弱的声音,立刻引得狐王全副心神的关注。
“清漾,你总算醒了。”郎主夫人淡淡的朝迎面走来的柔弱女子道。
郎清漾沐浴之后,绿地洒金缠枝葡萄比甲,翠绿栏边马面裙,如瀑长发曳地,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脸色因长期沈睡而青白,唇色却如春日粉桃娇嫩,腰细不盈一握,在郎虹漾与齐莞的扶持下,步履缓慢目不斜视走向郎主夫人。
“清漾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来到郎主夫人面前,她曲膝下跪欲行大礼,却让郎主夫人伸手拦住,而一旁被绑着的狐王更是急切地的想上前拦住她。
“当年我帮你调养多时,却仍然阻止不了你在产后脱力,陷入昏睡之中,让你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郎主夫人向来清冷的声音里,如今却有了些许暖意,令郎清漾及郎虹漾不禁侧目。
“清清。”狐王忍不住轻唤。
郎主夫人瞟他一眼,再转回来看郎清漾,却发现郎清漾眼中一片清澄,丝毫不带昔日为情所困的痛苦、痴迷。
“夫人,孩子,我的孩子……”郎清漾似乎只在意这件事,郎主夫人与父亲对看一眼,大夫朝她摇摇头,郎主夫人轻叹一声。
“孩子很好,是个男孩,他现在已经长大了,虹漾可跟你说日子过多久了?”郎主夫人起身上前拉着郎清漾慢慢走出堂屋。
狐王在后面焦急的欲跟上去,却被大夫给拦住。
大夫打发郎虹漾与齐莞去收拾西屋,然后揪着狐王回商曲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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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秋大爷几个人说服了秋老爷,也或许是他老人家自己想通了,反正他独自一人去了沧山别院见宝亲王,两个人关在外院书房里两个时辰后,才开门让人备饭。
回来后,秋老爷就吩咐长孙写休书,将吴乐乐自嫁入秋家后,种种不当言行详述,让孙子拿到吴乐乐的面前去,一一念给她听清楚。
被公公下令关在房里禁足的大少奶奶,这段日子最是难熬。
被梦魇吓得魂不附体夜不成眠,唯一能倚靠的两个陪嫁丫鬟,偏在此时犯错遭杖责,从不曾反省自身过错,一味指责公婆偏心,丈夫不护她的吴乐乐,看到好几天不曾出现的丈夫时,泪如雨下委屈不已的想上前哭诉时,却让婆婆派来的丫鬟拉住。
秋昱凡面无表情的坐在官帽椅上,从袖中取出花了他三天写就的休书,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怒意的将休书念完。
吴乐乐奋力的挣脱开钳制她的两名丫鬟。“相公,你不能休了我,老太太,老太太会生气的,我又没做错事,你怎么可以休了我?”
“大少奶奶哭得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可是大少爷就是理都不理她,掉头就走耶”梅香边为小小梳发,边将听来的事说给小小听。
小小从镜奁的镜中,看到为自己梳发的梅香,小脸兴奋地泛着嫣红,另一边安梅和安兰两个正在黄梨木高柜旁,满是无奈的(炫书:www。3uww。com)整 理着她的衣物。
低头沉吟片刻后,小小让梅香去帮她做碗麻油细面来。
“麻油细面?”梅香诧异的问。
“嗯,你那天不是和安菊说起吗?听得我有点馋,快去吧”
梅香闻言开心的点头应诺,飞快的曲膝行了礼告退,听得她脚步声远去,小小才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梅她们。
“说吧是谁的主意?”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清醒 下
第二百五十三章 清醒 下
安梅与安兰两个低垂着头,不敢回答。
小小站起身嘴角上翘。“大少爷要不要休妻,是他的事,与我何干?”高领粉红中衣,大红绣金缠枝花的褙子、白地绣黄菊桃红遥П呗砻嫒梗嶙鸥喵傩辈宀实祷ń鸩揭〉男⌒。缘霉笃闫票迫恕?br />
“夫人,这会让您受非议的。”安兰急促的开口。
小小却摇头笑道:“与我何干?是大少奶奶对我口出恶言,大哥大嫂因此罚她禁足,他们是她的公婆,因她犯错才管教她,至于大少爷要不要休她,那是他们小夫妻闺房里的事。”
说着斜睨安兰一眼。“难道我这六婶就真这么大脸面,能劝得人不休妻?”
“可是夫人……”
小小笑道:“放心吧大少爷肯定不是现在休她,跟你说话的人没将话说清楚吧只是写好了休书念给她听罢了,以此来告诫她不许再犯错,我要真是管上门去,才会让人非议。”
安兰和安梅惊疑的互看一眼,“夫人您如何知道?”
小小走到临窗的炕边坐下,看着安梅上前为她倒茶,才开口:“哥哥闹了那么大一出,为的是什么,就是要让秋家其它人知道,我是有娘家的,而且这娘家后头还有皇帝,是容不得人轻怠的。”小小顿了顿又道:“我是才进门的新媳妇,如果因为一个侄媳对我不敬,就要人休妻,那未免太过霸道了些。让你们来跟我说这件事,一在安抚我,怕我因此事恼了夫家人,二来也在敲打我,别仗着皇室身份来压夫家的人。”
安梅一听眉头皱起:“夫人从不曾端着公主架子压人哪”
“我没有,不代表别人不觉得没有。”小小捉狭的眨眨眼。“哥哥替我出气,何尝不是拿着皇帝压人?”
“可是……”安兰迟疑半晌。“您真的不管?”
小小双手一摊。“不是不管,是不能管,也无法管。”见安兰疑惑的看着她,小小浅笑托着腮:“这是长房大哥大嫂的事,他们要休媳妇,别说我,就连二姑奶奶也不能管。”
“二姑奶奶那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她当然不能管。”安梅上前打开紫檀水浪莲花盖盒,将里头放置的山楂糕、酸枣糕等取出。
见小小伸手取了山楂糕来吃,安兰忍不住开口:“夫人,您最近山楂糕少吃的好。”
“咦?为什么?”小小把酸酸甜甜的山楂糕吃完,又喝了口安梅送上暖呼呼正好适口的茶,满足吁口气,才笑弯了眼问。
“若您……有了孩子,吃多了山楂不好。”
小小双眸弯弯,笑意在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