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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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很匆促,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褚莲站在一边,穆枫的目光撞上她,笑笑道:太太,中场休息可以吗?

你去干什么?她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问道。

去换点药。穆枫笑着指了指背部,衣服里,血迹渗透,藤条挥过的印痕交错累叠,他当天疼的龇牙,到今天伤口还是很严重。

嗯,似乎是个合情的理由。褚莲略顿,突然更不放心:你去换药,白斯年也要跟着?

阿季怕我给姓张的下绊?白斯年笑着看她。

穆枫挡开白斯年的手:老白,不许拿我太太开玩笑。很蓄意的维护,即便褚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他对褚莲的回护依然那么明显,他伸手轻轻捏了捏阿季的下巴,轻声说道:我上药,老白要帮忙,如果阿季愿意代劳的话,老白就不用去了。

半分玩笑,半分真诚,他笑着放手,和白斯年擦肩走过。绕进了中厅小门。

外头通亮,立在二楼阳台上,平陌水莲灯一盏接一盏,顺着蜿蜒的河流曲曲拐下,这一夜,繁星皓月,莲灯盈盈,照见了过去,却难测未来。

他叹息。被白斯年逮个正着:你和阿季怎么回事?老白转着手枪,好似在摆弄一个模型:两年前分居?梓棠,女人是要哄的,当年的事,她知道几分?就敢责备你?你瞎话会不会说?要不要老白教教你?谁像你这样实心,跟女人还说真话!

白斯年不无鄙夷,被穆枫一眼瞪回去:我可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白斯年连老婆都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里,就敢给我传授经验?

白、许、穆三家大佬都在,风宁风远兄弟也跟着许谦益进来,五人待在穆枫卧室外面的小客厅里闲坐,穆枫脱了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背部,许谦益很小心地给这位世弟抹药,本来平静无奇,即便他们知道这些伤口的来历,也只归笑话一番,穆枫在圈子里是以对太太上心闻名的,许谦益就常常拿他们夫妻两开玩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野狼终于遇见克星。现下这身伤却让白斯年咋舌:

啧啧,真惨!阿季下手真狠,抓成这样!

只有白斯年才敢和穆枫开这样的玩笑,正戳教父心事,穆枫略一动,提手满灌的一盏茶已经砸了过去:老白,我们好久没比划了,你欠是不是?

白斯年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飞来的茶盏,只泼了几滴茶水在外面,连衣服都没沾湿,停下来时,满脸堆笑:教父,我不欺负人,要比划,等你伤好了再说。

白斯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着带颜色的笑话,真把许家那两个少年都教坏了。许谦益笑道:梓棠,药换好了,你休息够了再去吧。外面的事,交给我和老白。

没想到白斯年一脸不乐意:大佬,你一个人还镇不住场吗?老子还想陪梓棠,传授一点镇女人的秘笈——梓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啊!

你滚,穆枫瞪他一眼,再废一句话,老子带伤收拾你!

长廊,寂月,清风拂面,他一个人负手站在檐下,呼吸由浅入深。忽然,风吹树动,他喑哑的声音夹在沙沙作响的树叶摩挲声之后,淡淡响起:

出来吧,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照面。今晚这出戏,你看的过瘾不过瘾?

穆枫的声音,那么熟悉。这样情状不由的语调,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身后矮墙阴影处,闪出一个女人的影子。

月色溶溶,漫天繁星之下,那人身影显得万分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  来者是谁?猜猜看。。。。。

正文 第24章 盛宴(6)

她的声音流转动听,在静谧的夜色下,更似珠玉落盘,她叫了一声:梓棠。

很久不见。穆先生淡淡道。

她走到他身边,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咚咚响亮,她叹了一口气:我回来看看。声音很憔悴,衬着这样的凉夜似水,倒有几分凄凉。

她闭上眼睛,穆枫的枪口已经抵着她的脑袋。冰凉的金属质感,贴合着人体温度,丝丝入扣。

没有惊恐,也没有讶异,她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睛,等候发落。好似她走过刀山火海,跋涉那么久的路途,为的只是回来见一见故人。

她居然在笑: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我不怕,梓棠,我只是想回来见一见你。

阮素泠。

是我,穆枫。她笑着迎上穆先生的目光。

那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上膛的动作利索漂亮,当然,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谁让你回来的?他皱眉:你当年对穆家所做的一切,就是死一万次,也偿不清。你以为四哥乐意见你?你把四哥害成那个样子……

我……她停顿,话噎在胸腔中,只留下空余的叹息。沉默数秒之后,才又说道:梓棠,我没有妄想乞求谁的原谅,我只是……

穆枫不欲再听她说话,收起枪,冷冷问道:白斯年打死的那个胸前刺嗥狼的‘保镖’,是你带进来的?

她点头:身不由己。她的呼吸很重,声音却依然柔美动人:梓棠,失踪多年的张家人将会出现在你太太生日宴上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方,‘他们’怎么会想不到来分一杯羹?

所以你助纣为虐?穆枫挑眉反问。

我……她低头,嗫嚅着,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穆枫打断她的话:四哥的房间在哪里,你应该知道……他目光清浅,看着阮素泠的时候,含义更深。

月色似水。起风时,她抱着胳膊,冷的有些颤栗。穆枫折身要走,她却突然一个趔趄向前,手不小心触到了他的衣角,只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改了主意,反身抱着穆枫。

穆枫一愣,下意识地挣开,却被阮素泠紧紧箍住,她的声音此刻凄凉的就似秋夜打落芭蕉的雨,点点惊心:梓棠,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我要一个答案:当年,当年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分钟?很小心地添了个时间,一分钟,多么卑微的乞求。

穆枫终究是穆枫,野狼的心和骨都是冷的,回答她时,不带一丝犹豫:没有。半分钟都没有。

她的手松的没有一丝力气,软哒哒地从穆枫腰间滑下来,她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穆枫见她这个样子,稍有不忍,说道:我,我没心的,四哥的怀抱比我的,更适合你。

不是没心,只是心不对人,她眼中仍然泛着泪光,却笑了起来,梓棠,你对褚莲呢?也是没心?

她不一样。几乎是脱口而出。男人残忍起来,比女人的狠心更甚百倍。

沉默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却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你在忏悔?还是……?我没杀你,你应该知道,余生你都自由了。穆枫立在她身边,好似上帝在宣判。

不是梓棠,我……我在为他哭……这次我回来,不是为了你啊!我……我……她抹泪,手捂着腹部,疼的站不起来。那是旧疾,只要一激动,胃就抽疼的厉害。很多年了,这种状态从未好转过。

四哥?

阮素泠抬起头,泪眼灼灼,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穆枫的衣角,却无力够到。穆枫见势,把手递给她,她略一用力,捂着腹部摇摇晃晃站起来:梓棠,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今天来,是和你告别……我近年才想明白,原来我爱的人,是他啊!梓棠,他是不是恨我?我……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她哽咽不成语调:对你的感情,是初遇时候的心动。梓棠,我近年才看清自己,原来我想的人,是他。我心里那抹挥之不去的影子,一直都是他,穆风展。

他今天会出现。穆梓棠看着眼前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淡淡说道。

嗯?她抬头,心好似漏跳了半拍。

祝你好运,穆枫依然神色淡淡,你最好躲开点,我不杀你,不代表穆家其他人不要你的命。

是警告,更是善意的提醒。谁说三藩穆梓棠冷血冷心?他至少对眼前这个早该死过千回百回的女人,极尽宽容。

嘘!梓棠,阮素泠在他身后轻轻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突然想要告诉他,我觉得……褚莲早晚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和我一样。张风载只不过是童年时代的依恋,她对你的感情,才是刻骨铭心的真爱。穆先生,不要乱吃飞醋。

承你吉言,但愿。他一愣,停下脚步,背对着月光下的阮素泠,终于,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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