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姿势,顿时一个很爷们,一个很姐们,火花四溅,暧昧异常。
眼看着商子砚的头越凑越近,曲未央吞了吞口水,脸上佯装镇定,“干…干嘛?”脑袋尽可能地往后仰。
商子砚在离曲未央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曲未央以为商子砚会不依不饶地问项链怎么会在她脖子上,但事实上,商子砚只在乎项链在曲未央脖子上这件事,对于怎么到了她脖子上这件事其实兴趣不大,当然了,对于他当天晚上神经病一样趴在草丛里找戒指差点被保安报警这件事,他更没有兴趣说了。
商子砚望着曲未央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眼睛,说了句:“就这么戴着吧!挺好看的。”
商子砚说话时,鼻息不停地刷过曲未央的鼻子嘴巴,曲未央眼睛眨个不停,嘴上倒是一点也没绕进去,“我不戴,又不是我的项链,我的戒指,我为什么要戴脖子上?”
“不戴脖子上,戴手上也行。”
曲未央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嘴快地回了句:“多少女人都戴过了,我不戴。”
商子砚嘴角直接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曲未央这才惊觉自己说的话像是在醋缸里泡过的,顿时想抽自己两嘴巴,明明平时精明的要死,怎么一碰到商子砚就立马变成黑洞呢?
“上次拓展训练的时候,是因为项链断了,我没手拿,上官瑜才会套在手上的,除了她,再没别人戴过了。”商子砚解释道,另一只空着的手态度悠闲地把把曲未央垂下来的头发往耳朵后面别,动作极其自然。
曲未央突然想到在CBD开工仪式上初见商子砚时,他手上就带了那枚男戒,当时她还以为他结婚了……可是他明明没结婚,干嘛要戴个婚戒啊?
商子砚勾着项链,大拇指摸索着两枚贴在一起的戒指,说道:“五年前,我大学时的好朋友在锻造车间做实习,跟我说他们在车间里把硬币融了做戒指玩,我就让他教了我……原本画的草图是有花纹的,但是因为模具太粗糙,只好做成了素面的,本来比这个还要毛糙,手工磨光了才好了一些……”说到这,商子砚的脸上满是真挚,“用来求婚是简陋了点,但是却意义非凡。”
商子砚话中意思呼之欲出。
曲未央刚结束了一段恋情,还是以特别狼狈的姿态,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在这个时候无缝对接一段新的恋情,敛了心神,曲未央冷静地说道:“子砚,我们分开五年,都变了很多,有些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
“停!”
商子砚出声制止了曲未央,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说不定会把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局面再一次搞砸,吸了口气,松了手中的项链,商子砚看着曲未央认真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个,时机可能是最差的,但是,我并不是让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之所以会说到这个,只是想告诉你,用来求婚的戒指,我一直带在身上。”
求婚戒指一直带在身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曲未央的脑回路迥异于常人,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盯着商子砚看了半天,疑惑不解地问道:“那CBD开幕仪式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其中一个戴在无名指?”她当时还误以为他结婚了。
商子砚没有想到曲未央会问这个,顿时有点不自在起来,往后挪了一点,避开曲未央跟探照灯一样的视线。
曲未央看出了商子砚的不自在,心想,他不会这么幼稚吧?故意弄个婚戒让她误会?想到这,曲未央手撑着车窗玻璃,又向前凑了点,眼睛斜睨了商子砚一眼,故意满腹狐疑地问道:“还是你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想想……上官瑜也戴了戒指……,你们……”
商子砚脑门一阵发疼,用力抿了抿嘴角,Martin那时候说的果然没错,他绝对是在自掘坟墓。
看了看眼前不停晃动的戒指,商子砚突然伸出手勾着项链一扯,把两枚戒指从断掉的链子上捋了下来,抓起椅背上曲未央的左手,就要把小一点的戒指往曲未央无名指上套。
曲未央甩着手,嘴里喊着:“你干嘛?”
“不干嘛,”商子砚掰着曲未央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戴上看看大小,就知道是谁的戒指了。”
曲未央身体半悬在商子砚的上方,右手撑着滑不留手的挡风玻璃,左手被抓着根本就借不上力,没挣两下就被商子砚把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
“刚刚好,”商子砚执着曲未央的手冷静地评价完,问道:“所以,你觉得呢?”
曲未央一时着急,忘了自己眼下的姿势,就想去卸戒指,结果右手一离开挡风玻璃,整个身体就失去了支撑,面朝下向商子砚压了下去,而一向眼明手快的商子砚自然是从善如流地微调了自己脑袋的角度,然后,曲未央同志的嘴唇就不偏不倚地印在了商子砚的嘴唇上。
曲未央一时怔愣,眼睛瞪得异常圆溜,嘴唇上温润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这是继拓展训练之后又一次对商子砚投怀送抱,在这种行为下,她之前的言辞瞬间变得苍白无力,说不定商子砚还会以为她在欲拒还迎……
挣扎了一下,曲未央右手抵着商子砚的肩膀,撑起身,等两人之间距离稍微拉开点时,她才看清楚商子砚眉眼间尽是得意,唇角一勾,边上泛起那个并不常见的笑涡。
“我不是故意的。”曲未央干巴巴辩解道。
“我知道,”商子砚轻点了下头,笑着说道:“问题是,我是故意的。”说完,勾在曲未央脑袋后的手向下一压,曲未央的嘴唇再一次贴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6 见风使舵的人们
浅川入冬以来一直没下雪,临近圣诞,迎来了入冬来的第一场大雪,飞扬的雪花中,浅川官场则进行了一次洗牌。
市委书记杜易明平调到浅川的临市当人大主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风头正劲的上官平安并没有顺利接任市委书记一职,接任的书记叫吴虞,由中央直接下派,四十出头的年纪,比上官平安还年轻七八岁。
一时间,行政中心变得很是热闹,一向善于钻营的机关大院人士们纷纷对这位年轻的吴书记充满了好奇,托吴书记的福,曲未央和言瑾、商子砚之间三角绯闻终于在稳坐行政中心娱乐八卦头条两个周之后,从众人的视线中暂时退了下来。
曲未央在1号楼的电梯里碰到过吴虞一次,见了本尊之后,对行政中心一众女人八卦热情突然调转方向这件事,曲未央瞬间就理解了,毕竟,一个比电视剧蜗居里宋思明还年轻英俊几分的市委书记确实足以让行政中心一大票中年妇女枯燥的生活绽放第二春。
在吴虞履任不到一个周的时间里,两份人事任命分别从人社局和组织部发出,一份是关于杜宏伟任市委办副主任的,另一份则是石磊调到市财政局的。
对于杜宏伟的晋升,曲未央很早之前就听他本人提起过,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从正科到副处,级别虽说只跳了一级,但因为同时兼任了吴虞的秘书,杜宏伟升职的意义变得截然不同,背后站着浅川的一把手,所有人,甚至包括市长上官平安在内,看在吴虞的份上,以后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这样的利害关系,政府办的一群人精怎会不懂,平安夜给杜宏伟开欢送会时,政府办的人个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跟杜宏伟敬酒时各种称兄道弟,就只差没说那句直白的“苟富贵勿相忘”了。
史南柯最夸张,端着酒杯差点没坐到杜宏伟的怀里去,大有一副你不喝我就喂你喝的架势,简单粗暴的方式看得曲未央目瞪口呆外加一阵反胃。
别人觥筹交错,曲未央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菜,脑子里挥散不去的是商子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