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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祸(原名宝钞)第41部分(2 / 2)

那……又为何小女孩凭空消失,却留下了前些日子突然失踪的人皮美人图呢……

他们到底漏了什么,到底还有什么没有注意到?

肖时书想到这里,心口一阵剧痛。

顾临娘,你想要投胎转世,你不想再向前世那些加害过你,轻贱过你的人的人讨债。可是,该如何才能帮你,如何才能找回你的全尸,令你得偿所愿,脱离这一场因果宿命……

肖时书心底空落落的,他有些迷茫,感到苦恼,也十分不甘心,更为自己的无能深深自责。但他找不到办法,无法解决,无能为力。

一切,陷入了僵局,殿里的人,都等待着他说出放弃的话。

“大人,我们是该回去了。”赵六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

肖时书紧闭嘴唇,不肯说话,肖安叫他,喂他吃药,都没有反应。

气氛很沉重,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不安地面面相觑着。

“你们已做得很好了。”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大殿里,突然从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赵六反应最快,捡起木棍迅速护在肖时书跟前,一脸警惕,蓄势待发地注视着门外。

“剩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白蟾宫缓缓踏着阶梯走到门前,他一回到伽蓝寺,就嗅到了生人的气息,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此刻看到殿内如临大敌的几个人,虽说有些诧异是肖时书,但并没有深想。

“你是……福叔的朋友?”

肖时书看着白蟾宫面善,认出了他是经常和福叔在一起的人。他有些印象,是因为每次过后他都记不起这个男人的长相,只是莫名觉得这个人长得非常好看,几乎每次都能一眼认出他来,因此印象略为深刻。

白蟾宫没有回答他,其余几人,除了赵六依旧挡在肖时书身前,肖安和王五在看到白蟾宫时,先是愣了愣,然后缩在了肖时书身后,不敢出来。

他看了眼肖时书几人找到的骸骨和美人皮,移开目光,竟看到丢失已久的红伞正安静地放在火堆旁,不禁有些诧异。

“你们找到了不少东西,”他低声说,踏过门槛走进殿里,抬头看着几人,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轻声道,“多谢,你们该回去了。”话音刚落,便见他抬起手朝门外挥了一下,几人感到周身卷起一阵飓风,脚下离地,连带着滑竿、包袱和灯笼,瞬息被一股力量掀出了大殿。

他们大叫着,感到好似飞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落到地上,个个惊魂未定,大口喘息。

待回过神来,肖时书面色苍白地坐在竹椅里,其余几人正歪斜地躺在地上,抬头一看,是阴气森森的山门之外。

“伽蓝寺……”他忍不住低低念出来,撑着扶手站起来,一步步艰难地朝山门走去,想要回到寺庙里,然而他发现,他再也无法走进山门内,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他的面前,他根本无法穿过山门哪怕一小步。

赵六扶着撞在石头上的腰站起来,拉住肖时书劝他就此放弃,眼前所发生的事已经明显超出了他们凡人所能控制的范围,如果不及时抽身,恐怕会引火自焚,追悔莫及。

肖安早就不想待在此地,一边附和,一边冲王五使眼色,拉住肖时书,将他按回了竹椅里。

赵六王五连忙抬起滑竿,肖时书突然猛烈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好似想要说什么,肖安点着灯笼,三人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快速朝山下走去。

伽蓝寺又沉静了下来,那几个生人的气息消失后,寺庙上空盘踞的黑色瘴气与阴气,似乎将月亮都牢牢遮蔽了,透不出丝毫光亮。

白蟾宫走到火堆旁,他蹲下来,伸手抚了抚铺在地上的人骨,指尖移开,落到人皮画的美人脸上,胸口一阵窒息,心如刀绞。

他抬头,看着佛陀座下已经毁坏的莲座,痛苦的悔意如潮水蜂蛹席卷而来,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呐喊,他错了,他错了……

肖时书他们找不到头骨,不是因为头骨不在莲座里,而是……当年他割下顾临娘的头颅挫骨扬灰,将骨灰混在了莲座的泥土里,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头颅,因为整个莲座就是顾临娘的头颅……

他忽而意识到,自己曾经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为了打击求那罗什,他将一个无辜的女子害到永不超生,尸骨难全。然而,在那时他即使知道自己的恶毒,也做好了觉悟,可在知晓真相的前一刻,他还依旧没有悔意,自认为自己做好了还债的准备,便无所畏惧。

却想不到,所谓的报应,竟是他亲手害死了亲妹江敏的转世。

殷孽说的不错,白蟾宫执着过去,放不下曾经的遗憾,这是他无法跨越的魔障,稍一涉足,就是一场崩溃来临。

老天爷不会眷顾一个奸诈的恶鬼,所以,越是看似顺利无比,结局就越是撕心裂肺。

他将装着骸骨和人皮的包袱裹好,起身走到一旁拾起红伞,伞里冤魂哭泣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白蟾宫抓着伞的手不禁有些发抖。

然后,他撕下一块布幡,走到毁坏的莲座下,捡起一块一块泥块,聚拢一点一点泥灰,小心翼翼扫进布幡里,微红的眼角在闪烁的火光中,有着些刺眼的亮光。

“白官人。”冷幽幽的声音,从后传来。

白蟾宫猛然僵住,近乎吃力地缓缓转身,看向门前不知何时站着的女鬼。

“小慈……”他低声喃呢,看着那个发丝遮了半边脸的女鬼,忘记了手下的动作,好似被定格了一般,就那么一脸呆滞地看着她。

“白官人,你为何回来了?”苏小慈如烟雨秋水的黑色眼眸,看着他,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总是斜目看向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背后。

但是白蟾宫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只是深深看着苏小慈的脸,微张的嘴唇有些发抖,像是想要对苏小慈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下一刻,白蟾宫脱力丢了手上的东西,突然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向苏小慈,那一脸悲伤,夹杂着痛苦和惘然的神情,令苏小慈微愣,有些看不明白白蟾宫为何会这样看着自己。

“白……”她正不知所措想对白蟾宫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一个黑影闪过,有什么东西被抛进了大殿,眨眼间,像是一团黑云直直朝着白蟾宫飞了过去。

白蟾宫瞬息回神,侧身躲过那几乎擦着面门飞过去的东西,定睛看去,脸色猛然一变,正诧异间,忽而感到耳边划过一道凉风,腹部猛地有什么穿透,一阵剧痛传遍四肢百骸。

那被他躲过的东西,是被他拖下达多塔底的倌兴哥,而自己腹部穿过去的,是一根他并不眼生的木杖。

他看着腹部缓缓滴下血水的木杖,目光慢慢抬起,看着眼前面目狰狞地老妇人,没有太多表情地低语:“……婆婆……”冷静得,好似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倌兴哥居然没有魂飞魄散,所以当刚认出他时,白蟾宫非常诧异,在看到倌兴哥没了双腿,脸色惨白得吓人,浑身散发着白色的凉气,离魂飞魄散不远了,又忽然有些可怜他。

结果,只是瞬间,吸引开他的注意力之后,这个突然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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