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错刀冷着脸:“多谢。”
唐离心情大好,道:“我二哥还说什么啦?”
小伙计道:“唐二少爷请三少爷回房,他等您有话说。”
唐离机灵无比的看了苏错刀一眼,畅快的笑:“看,拙哥防着你这臭~淫~贼呢。”
唐拙压力很大,感觉自己掰着狼嘴,楞从两排森森狼牙间往外夺一块又香又嫩的鲜肉。
第二日住店,唐拙亲自送唐离进了房间,这才松口气自去休息。
一盏茶后,窗棂格的一声,苏错刀翻身而入。
唐离正吸溜吸溜的吃着一笼灌汤肉包,苏错刀对面坐下,拿了一个也吃起来。
唐离眼珠子翻上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臭~淫~贼。”
苏错刀道:“刚洗过澡才来的,不臭。”
唐离凑过去,在他颈侧嗅了嗅,却道:“没有汤包香……哎,你要醋和姜丝么?”
苏错刀道:“不用,我就吃八个。”
唐离数了一遍,气道:“就只剩八个!”
忙又挑一个饱满发亮的塞嘴里,汤包团团一个,到口却难吞,当即就烫了舌头,眼泪一下涌出来,嘴里呜呜的直捶桌子。
苏错刀轻轻抬起他的下颌,又是诱哄又是动情,道:“来,张嘴,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他吃东西不擦嘴,嘴唇沾了汤汁,亮晶晶的湿润,苏错刀没办法不打心眼儿里喜欢。
唐离摇头,坚持把汤包吞下去,张嘴却喊:“拙哥!”
话音刚落地,唐拙已獒犬也似,衣衫不整的直扑进房来。
唐离指着苏错刀:“拙哥,他要睡我!”
唐拙之前虽对苏错刀颇有不满,但此次若不是他警醒决断,长兄幼弟尽折江南,而此刻苏错刀黑袍如夜,气度凛然,手里还拿着个包子,完全没有要睡人的样子,一时很不好意思,道:“苏兄弟,阿离他可能犯了傻病,你别计较……不过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阿离的房间?”
苏错刀随手把汤包扔唐拙手里,凝视唐离,正色道:“我是要睡你……但不在今晚。”
唐拙一口口水噎住了,咳咳咳的咳个不住。
唐离奇道:“为什么不是今晚?”
苏错刀神色自若,道:“我背后伤口疼,使不上力气。”
唐离很有格物致知不耻下问的劲头:“要多使力啊?你睡人还是杀人?”
苏错刀嘴角挑起,这一笑邪气逼人:“反正不能省力气……你现在还不懂,小傻子。”
唐拙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被睡了,再也听不得这两个冤孽说下去,红着脸拽着唐离掩面疾奔而去。
出得屋门方才想起那房间该是唐离的,竟这样就被鸠占鹊巢了!
第三晚住店,唐拙默默给了唐离一把牛耳尖刀:“懂么?”
唐离其实不太懂,但看唐拙面目憔悴眼神凌乱,有些要疯的样子,不禁心疼自家二哥,便乖乖点了点头。
这晚唐离早早吹熄了灯,怀揣着刀等苏错刀,心想他没傻,或许能懂拙哥的深意,一会儿不妨问问他。
果然准准的一盏茶后,苏错刀翻窗而入,直接登床上榻,唐离半坐起身,分了一半衾枕与他,然后亮出了刀:“你……”
苏错刀嘘的一声,握住他的手腕,眸光深沉,慢慢近前,要去亲吻他的嘴唇。
刀抵着咽喉,苏错刀恍若不觉,仍靠将过去,刀刃锋利,刚一贴上皮肤,就在咽喉处迸出一道血线。
苏错刀的呼吸就在耳边,唐离手指没有了力气,骤然松开,刀悄无声息的落在枕边。
莫名的感觉到委屈,一滴泪顺着眼角沁出,渗入发间。
记忆不复,本能犹存,自己就是他的阿离,自己就是死一百遍,又怎可能去恨他哪怕一星半点?怎舍得他流一滴血有一点点的痛?
苏错刀五指缠上,与唐离的手指交错握住,温热的唇贴上去,唐离唇瓣微启,露出一点点糯米白的牙齿,黑暗里如玉如贝般亮泽,身子后仰,手臂渐渐撑不住,慢慢后移再曲起,整个人软倒在床褥之间。
他退,他就进,他破绽一出,他就置之死地的咬上去,他是猎物,他却是被猎物迷惑住又征服了的猎手。
两个人的舌尖,像是一对鸟雀挤挤挨挨的锻炼着翅膀,缠绵追逐拆解不开。
苏错刀的手压着唐离的手腕,有些颤抖的一道道抚过那些红色丝线也似的伤痕,细致的,深刻的。冰裂纹生于龙泉青瓷,天魔解体却镂刻在心,每一道都是自己险些的失去与已犯的辜负。
苏错刀勾出唐离小巧的尖尖的舌,用一种能吃掉他的力道,吮~吸榨取,唐离模模糊糊的呻吟,鼻端发出哭泣般的喘息声,拼命的回应着,一条修长纤美的腿从苏错刀身下抬起,压在他的腰后,让他更嵌入了自己。
热~吻渐渐浓密,依次盛开像是完整的一个春天。
第八十一章
苏错刀睁开眼睛;却见不知从何时起,唐离已落了满脸的泪,浓密的长睫毛哆哆嗦嗦的;颤得苏错刀心里既慌且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用嘴唇一下下蜻蜓点水般亲昵的安抚着:“阿离,阿离别哭啊……”
唐离摇头道:“其实我是开心的。”
苏错刀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口,他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一只小鸟被捧在掌心,心跳也没有这样的轻快甜蜜,一时心荡神驰,舌尖抵着唐离的耳蜗;呼进一口热气:“阿离,我们联手,把你拙哥制住罢!”
唐离稍转清醒,凝神听了听,果然窗下伏有高手,但那高手呼吸急促粗重像是拉风箱,多半是被气到了。
当下冲苏错刀笑了笑,却立马翻脸,带着哭腔喊道:“拙哥!”
唐拙闻声则动,从窗口嗖的一步就跨了进来,面沉似水,口嚼精钢。
他是世家子,又得给自家弟弟留个脸面,唐离不叫,自己就不能破门坏窗强盗也似杀将进去,天可怜见,唐二少爷何时做过听墙角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
唐离从苏错刀身下爬出来,衣衫凌乱,一双眼流波欲醉,就是三月的春湖,满游着野鸳鸯,端着这幅形象,他还敢仰起脸来告状:“拙哥,苏错刀咬我的嘴,瞧,都肿了!”
唐拙只瞄了一眼他的嘴唇,便扭过脸去不敢再看,口中默念空空色~色,心中暗道回了唐家堡自己就要赶紧娶亲。
唐离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没等到理所应当的护短,登时急了:“拙哥!”
撑着手臂要站起身,不小心却按到了苏错刀的大~腿,苏错刀趁机低下头在他颈侧啄了一口,唐离忍不住又笑又躲,却隔着薄薄的衣衫悄悄捏了一把大~腿内侧。
唐拙着实不想再看他们的淫~乱模样,一时怒火攻心:“唐离你不告状会死么?你暗器白学了么?你不会自己揍他?我给你的刀呢?”
唐离自进唐家堡,唐拙便是个甜糍粑好二哥,再想不到糍粑里竟敢长出硬骨头来,微微一怔,便有恃无恐的冷笑:“好,我回家就告诉阿爹,你伙同苏错刀欺负我,眼光光的看着他淫~辱我还帮忙脱裤子。”
六月飞雪,凭空一记千古奇冤,唐拙惊怒交加,只急得嘴唇一张一合愣是说不出话来,已忆起一件惨烈往事,立时怕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