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苗翠花一脸同情地点头表示理解，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别，小声道：“跟说啊，五梅师太告诉，小师傅这几天心情可能会不太好，平日里说话口无遮拦、没轻没重的，可千万要多注意点。”
方世玉同样压低了声音：“知道啊，是不是什么山下有劫迳的事情？”他记得听凌多多三言两语提起过，当年凌多多的父母就是因为相同原因死掉的。
“是啊……”苗翠花眼角一抽，看到凌多多从远处独身一走过来，连忙止住了话头，对着方世玉使了一个眼色，自己若无其事地拉开嘴角微笑。
凌多多远远看到他们母子两个凑一块说话，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这两个神情都极为诡异，而且苗翠花一见了他笑得脸颊都僵硬了。
有古怪，这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节奏，凌多多狐疑地走上前去，靠近苗翠花轻轻一吸鼻子，闻到的只有淡淡的胭脂味而没有预料中的烤肉味。
看来是自己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凌多多放缓了心情，含笑道：“苗师姐不去跟师太参禅，为何过来了？”
“哦，是害怕小师傅和世玉两个这里待得太无聊，便过来看看。”苗翠花看着他恳切道，“还想要跟小师傅说一声谢谢呢，这么长时间以来，们家世玉真是给添了大麻烦了。”
“师姐无须客气，们同属少林一脉，同气连枝，自当应互相帮扶。”凌多多不甚意，对着她笑道，“方施主和师姐也都是有趣之，小僧很乐意交们这个朋友。”
方世玉见他回来，原本低落的情绪登时改善了好多，抢先一步道：“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叫‘小师傅’则还罢了，现都厚着脸皮叫一声‘三礼’了，怎么反倒还叫‘施主’呢？”
尤其还不是叫“施主”，而是还连姓氏一块叫啥啥“方施主”，也未免太客套疏离了一点吧？反正方世玉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凌多多有意拿话逗他，笑道：“那可不行，小僧可是苗师姐的师弟呢，算来可比大了一辈，如何能够同平辈论交？”
“喂？”方世玉哭笑不得，抬手指着他无奈道，“说这个可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难道倒想要让叫师叔不成？”
凌多多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连苗翠花旁边看着有趣，也跟着帮腔凑热闹道：“世玉，娘也觉得‘师叔’这个称呼倒是挺不错的。”
“……喂，花姐，这个样子们母子都没得做啊？”方世玉咬了咬牙，“不要来了啊，不来们两个还是平分秋色地打嘴仗，结果来了之后不帮儿子竟然帮着外，儿子这都让给欺负了！”
苗翠花调戏了儿子一把，自觉神清气爽，哈哈大笑了一阵，并不答话，优哉游哉转身离开了。
方世玉泡浴桶中无奈地翻了个小白眼，抬头看看凌多多，问道：“叫一声‘师叔’，是不是晚上就能吃肉了？”
“用热水烫的是的筋脉，不是的脑子啊，胡想八想什么呢？”凌多多伸手摸了摸水桶里面的水，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水都凉透了，去倒了再换一桶新的。”
方世玉这次没再哀嚎啥啥水烫要命的废话，经过三天的抗争，他已经充分意识到鬼哭狼嚎的戏码这个坏和尚面前是没有用的。
这一次他的关注点也并不所谓的热水上，脸颊搭浴桶边缘，颇为神奇地看着他道：“小师傅，不是的错觉啊，貌似花姐和熙官、惠乾他们面前都是自称‘小僧’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地说了？”
还不是混熟了，本性有点显露出来了，他毕竟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确实不太喜欢“小僧”这种自称的。凌多多懒得搭理，提着空桶扭身就要走。
方世玉从浴桶中扑腾着，追着他的背影喊道：“是不是已经拿成朋友了，喂，喂——出家不打诳语，得说实话啊，喂——”
第31章入寺考核
少林一年一度招收俗家弟子的考核当天，智能早早就把凌多多叫到了跟前；吩咐他道：“今天是少林寺的大日子；据说专程上山来报名的超过百；为师奉至善师兄的命令要负责第二关的考核审查；恐怕一个忙不过来；同三戒三痴一起帮助为师把关监督。”
凌多多肃容道：“是；师傅；弟子明白了。”
智能对他的严肃反应很满意；点了点头后；不忘叮嘱道：“少林招收弟子；一向都讲究公正严明；不得有丁点暗箱操作之处。身为半个考官；自当坚守谨记这一点；若有违背，为师决不轻饶。”
这些话其实是惯常说的，他不过是叮嘱一句，让凌多多自己注意，倒不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宝贝弟子会帮着考生舞弊。
“是，弟子谨记师傅教诲。”凌多多已经心中盘算好了，虽说按照正常情况来考虑，方世玉等投靠少林不会有问题，但若是中途真的出了意外，自己不惹得智能怀疑的大前提下，能帮的话还是尽量要帮的。
只不过他参与第二环节的监考，考试过程中全程都要跟智能身边，就算是想要帮忙，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他估摸着自己最多就只能够判定时间是否到了的问题上稍稍放宽限制，主要还是要看这三个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说句实话，要是三个连进入少林寺这样一个小小的考验都过不去，那也不用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了。
凌多多觉得自己还是不用过于担心，又详细询问了智能关于第二场考核的内容，因为感觉并不困难，便也放下心来，安心等待考试开始。
他跟智能和三痴三戒小桌子上吃了早饭，凌多多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给厨房送了过去。
因为戒律院开设的第二道考核前，还有少林寺的几位长老进行的第一轮审查，百余花了不少时间才一一问完话，等到四十余通过第一关后被聚集平时武僧练武的平地上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会跟讲究权，考核全部结束前别说是这群来投考的考生了，连考官都是一并饿着肚子的。
凌多多因为少林寺中地位比较特殊，是几位长老连带主持都很看好的新星，位置被排智能身后，三戒三痴及十余位武僧之前。
他对于这样的安排先是表现出了些微的惶恐，而后见智能坚持，也只能蹭到位置上站好了，眼观鼻鼻观心，面容祥和安宁，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和骄矜来。
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反应的智能心中暗自点头，见下面聚拢起来的陆陆续续已经足够多了，看到其中一位负责第一关审核的长老站小院门口对着自己比了一个特定手势之后，回身道：“下去清点一下数。”
凌多多一炷香前就已经看到洪熙官和胡惠乾，然则直到有长老来通知第一轮面试结束了，却仍然没有看到方世玉的踪影。
他听了智能的命令，轻轻应了一声，对着有点着急的洪熙官和胡惠乾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先不要慌张，自己缓步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正一个个清点数的时候，恰好看到方世玉从小门处蹭了进来，队伍的最末尾站好。
方世玉脸颊木木的，整个也呆呆的，似乎受到了惊吓，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见了凌多多又露出仿若见了亲一样的亲切脸来，偷摸着一吐舌头。
傻孩子貌似又做了啥惊世骇俗的事情了，凌多多颇觉无奈，为了防止其他看出蹊跷来，视线并没有他身上过多停留，一扫而过后，转过身子跟智能汇报道：“启禀师傅，今日参加考核的一共四十三。”
第一场考核竟然才淘汰了一半的，一比一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