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呦!谁咬的屁股?”
一个小战士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大家循声望去,全场唯一没有脱衣服的女兵面红耳赤的不停的用袖头子擦嘴,她身前的小战士雪白的屁股上,一个唇形的红印。
轰!
一阵又一阵的哄笑,有几个神经脆弱的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哇操,这个事儿多的女兵好搞笑好悲催!
白薇薇窘迫死了,妈的,三百来个大男人欺负她一个小女生,什么狗屁特种兵?
可恶!
耳边,那个上尉大笑着损她:“怎么样啊小同志?这下子知道男女有别了吧?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脱光了海训,你行吗?哪里不如男人,你就是这‘点子’不如我们男人,哈哈哈啊哈……快走吧,我们芒刺不需要你这个拖油瓶……赶紧回家找个男人捂被窝去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处都是嘲笑声,到处都是不屑……
就是那“点”不如男人!
戳到痛处,白薇薇气得鼻子都歪了。
父亲白子昌一向希望妻子能给他生个儿子,好子承父业的也做一名特种兵。白薇薇出生那天,白子昌在手术室门口急的直跳脚,护士把皱皱巴巴像个红皮猴子似的白薇薇交给了他,他首先吓了一跳,然后便是激动的内牛满面抱着红皮猴子一顿狂亲:“我终于有儿子了,我白子昌终于有儿子了,太好了!”
“儿子?”
小护士看着那个喜悦中的军官皱了皱眉,然后冷着脸加了一句:“女儿有什么不好?你怀里的是不带把儿的!”
“没把儿?”
白子昌轻抚红皮猴子的手指停了下来,好像一瓢凉水浇在了身上。
他以为自己会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妻子怀孕的时候特别能吃,肚子也一直都是尖尖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应该生的是儿子!怎么就又变成女儿了?
“谁偷了我儿子的把儿?”
怒吼中,怀中小猴子突然紧紧握住了他的那根手指,然后闭着眼睛笑了笑。
就是那一握,白子昌震撼了。
他的女儿!他的骨血!
后来他极其宠爱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一有探亲假他就抱着女儿在空中转圈圈,或者让女儿骑脖子,一脸的骄傲。
只是空下来的时候他也会想想儿子,所以,在白薇薇一周岁刚会走路的时候,他做了一件事情来弥补没有儿子的遗憾。
他在白薇薇的裤裆上粘了一根小蜡烛,那个小红蜡烛随着小白薇薇晃晃悠悠的步子浪荡来浪荡去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白子昌很得意,一把搂紧了妻子,指着胖墩墩的小屁孩:“你看,我有儿子了。”
好嘛,他给女儿装上了一个小蜡头,就把那“点”子遗憾给弥补了。
白薇薇懂事之后,每每妈妈提起当年这段往事,总是笑啊笑,仿佛那个憨傻阳刚的白子昌还活着,他并没有牺牲一样。
那个时候开始,白薇薇就知道了父亲爱自己,但是他也很喜欢有个儿子。
不太服气!
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一样能够做的很好,让父亲自豪!
父爱如山,就算他对她是女儿感到些许遗憾,她不会怪他,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只是一个瘸腿儿的,父亲也照样会非常爱她!
但是,眼前这个黑脸上尉!他,凭什么瞧不起她?
太可恶了!
白薇薇肿胀着小脸放下了衣袖,愤怒的目光刚射向那个笑得前俯后仰的上尉,眼角余光就瞥见了身边士兵身上无数笑得上下乱颤的条形果蔬。
有毛不刺啦的黄瓜、长条条的茄子、壮硕的白萝卜、通红的胡萝卜……。长的、短的、粗的、细的、软的、硬的……耷拉的、朝天的……含羞的、大咧咧的……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品质差的次品,眼尖的她只一打眼,就瞅见了几个小蝉蛹,甚至还有独睾大神……
苍天啊……
刚才是后面,这下子是前面,她懵了,身子在海水里转了两圈,被三百赤裸兵耀得头晕眼花。
震撼有木有?
刺激有木有?
悲愤有木有?
憾恨有木有?
一帮子坏坏的臭男人!小脸通红通红的,烫的要爆炸了似的。
“梁羽航我恨你!”
该不该怪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这是他的人,她被他的人欺负了,她就恨他,非常恨。
黑脸上尉得意极了,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讪笑着:“怎么样啊这位女同志?你服不服?我们这帮子爷们儿能够裸着海训,你能裸吗?”
话落,他一脸傲慢的缓缓拉着拉链,然后退下自己的长裤,就在他将要脱下自己的迷彩小内裤的时候,白薇薇崩溃了……
黑脸上尉已经够黑的了,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他的弟弟会不会跟煤炭似的也雀黑雀黑,男人的那东西,好丑啊……
小心肝儿颤了两颤,身子抖了两抖,华丽丽的,她晕倒了……晕在菊花满地,瓜果蔬菜乱多的海水里……
“小薇!”
薄西亚惊叫一声,然后抖着花屁股就冲了过来,说也奇怪哈,都说女人大肚子怀孕了会有妊辰纹,肚皮上屁股上都有,这男人屁股上竟然也有一条条的白色纹路,擦,服了!
不用别人动手,他心急火燎的抱着晕倒了的白薇薇飞速朝沙滩上跑去。
还没到医务室,他就被一道颀长的影子给拦住了。
梁羽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冷冷的看着他怀中昏迷的白薇薇,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接过白薇薇就转身朝里走。
“首长……”
鸭子很不甘心,阳光下,带着水珠的男性躯体更显壮硕,他耷拉着眼皮不敢看梁羽航的眼睛,却嗫喏着也不想就这么放手。
“滚!”
冷冷清清,一个字。
—
军医简单给白薇薇处理了一下,又听了听心肺没事,朝梁羽航笑了笑:“首长放心,她没事,只是急火攻心罢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
梁羽航沉着脸将白薇薇抱出了医务室,朝半山腰走的路上,身后,一个娇小的影子悄悄跟着上来,亲眼见着他将白薇薇带进了他的别墅楼,指甲沉沉的嵌进了树皮里……
—
全都是淡绿色。
天花板是淡绿的,墙壁是淡绿的,蚊帐是淡绿的,被子是淡绿的,就连窗前负手而立凝眸远眺的男人,也是淡绿的。
身材挺拔颀长,发丝根根梳在脑后,指白如玉。
这是谁家的少年郎,竟生得俊美如斯?
白薇薇缓缓的张大了眼睛,环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东西不多,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不肖再想,这是梁羽航在“翼风之窠”的套房。
轻微的响动也被男人发现了,他猛然回头,猝然看见床上的小人儿绯红着脸蛋,眼含春色,半娇半俏的瞪着明眸看他。
薄笑。
几步走至床边,大手轻轻贴着她的小脸蛋儿,刚一触及,她便弹跳着拉高了被子只露出一头黑发。
含羞?还是在躲避?
薄唇微抿,轻轻的将被子重新拉下。
那张小脸儿已经红得不能再红,都是他的人了,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不止一次,她还是这么含羞。
“白薇薇同志。”
梁羽航忍笑故意板起了面孔。
她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叫她老婆她就慌慌张张的拒绝,既然她喜欢军营生活,那就叫的文绉绉一点,不然她真要羞死了。
声音清越,不带任何杂质。
白薇薇有些闪躲,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