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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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讲到那贵妃醉了酒,半遮半掩地勾着侍卫,缓缓进了她的宫殿里,床帐刚落下的瞬间,刀剑相击的声音忽的响起,原是皇帝知晓了贵妃与侍卫之事,当初捉奸来了。

结局还未唱到,众人却都是心知肚明,这接下来会如何。

君柒看着这一出戏,忽的觉得有意思,这挑戏之人,不知是什么心思,才会在这般日子里,不挑一个喜庆的戏,却挑了这么一个带了些旖旎情意的戏。

院子里响彻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却如何都比不得人心里的戏婉转多姿。

这厢戏声婉转动人,那厢却安静祥和。

榕桦院里,苟氏的房门紧闭着,里头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有咳嗽声,每隔一段时间,便不轻不缓地传来,让闻者都替里头的人心疼。

“三夫人,您让奴婢做的事,奴婢已经做好了。”

从榕桦院的侧门鬼鬼祟祟地闪进了一个较小敏捷的身影,那身影看去有些熟悉,只不过远远看去,并不能看清是谁。

那人进了榕桦院后,榕桦院里自有人接她。

两人相接后,朝四处看了看,才是迅速朝苟氏的房间而去,一下闪身进屋,连屋子的开门声,都没发出。

苟氏的屋子里,并不像屋子外头一样喜气洋洋,屋子外挂着红灯笼大喜字,而这屋子里却干干净净,简洁大方的家具摆设,并无过多花瓶字画装饰,苟氏的房间,简单地比男人的房间更简单,

如同往常一样,前屋里没人,那两个丫头掀开珠帘,到了里屋,才是见到苟氏。

这里屋更是让人惊讶,里面除了毫无喜色之外,更是在最上头处,有三个挂着白花的灵牌,在外头这般热闹的氛围下,这屋子里的景象,显得尤为诡异异常。

而下面的蒲团上,正跪着一个人,他穿着素青色的衣衫,身上没有任何喜色点缀,赫然便是向来冷清高贵的苟氏,只不过她现在脸上的神情不是往日的无谓与淡泊,反而是一种浓烈的恨意,眼底灼烧的悲痛,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那三张灵牌上,没有任何字,如此生生看去,倒是有些渗人。

“咳咳~咳咳~”

里屋的床上,传来两声规律的咳嗽之声,那沉闷隐忍的咳嗽声,让人禁不住一阵心疼的苟氏的咳嗽之声,只不过这一次却并不让人觉着心疼了,只觉诡异。

三房苟氏明明是在这蒲团上跪着,那从床上床帐后传来的咳嗽声,又为谁的呢?

“你且记得,在方氏那里做好本分,别让人怀疑了半分。”

苟氏的声音,有些严厉,严厉地丝毫不像平日里的她,以往是清冷而疏离,那此刻便是冷艳肃然,只从声音里便透着一股子威势。

“奴婢时刻谨记,不敢逾矩半分,更不敢背叛三夫人。”那婢子的声音有些哆嗦,但说出的话却信誓旦旦。

苟氏点头,她身侧的丫头紫儿便将她扶起,

“我苟氏一族被灭门已有二十余载,年年今日,便是我噩梦巡回之时,我寄予你的虽是小事,却是环环相扣之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你切不能被人发现。”

苟氏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低垂着的头的侍女,一字一句就像是从心肺里挤出来一样,让人听着害怕。

“奴婢谨记在心,二夫人并未发现,奴婢已经窥见到其事。”

苟氏点头,冷笑一声,那自诩聪慧的方氏,怎会知道黄雀在后的道理。

“奴婢有一言,不知可说不能。”那婢子上前一步,话里透着犹豫,苟氏点头应了,让她说。

“但说无妨。”苟氏整了整衣衫,在灵牌旁的红木椅上做好,拿起一旁的小酒杯,往地上倒,

“奴婢以为,二夫人斗不过死而复生的五小姐,不知三夫人可否另有棋招?”那婢子看来在苟氏这头,还是有一定地位,否则也不敢说这话。

【045】如同此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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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子的话中带了些肯定,丝毫不曾犹豫,便是斩钉截铁,这语气,却让苟氏有些许不满。爱欤珧畱

“哼,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就算那方氏不能将她弄倒,我也自有办法,你且照着我的嘱咐去做就好,别的无需顾及太多。”

苟氏瞥了一眼那婢子,重重放下手中茶盏,茶杯搁在桌上的声音清脆却也沉闷,让下边的那婢子立时就没了话,本还想着能让三夫人觉得她的话十分有道理而越加重用自己,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只能萎着,啥话也不敢多说了。

“主子,那五小姐被二夫人陷害死之前,曾经窥探到了一些秘密的,这一点,始终让奴婢心中有些战战兢兢。”说话的人是紫儿,方才那婢子提起来时,紫儿心中就是闪过当日之事,不禁有些担忧。

苟氏听罢,只轻笑着打断紫儿的话,话里有些宠溺,比起对待那丫头,苟氏对待紫儿时,明显多了些亲昵与疼宠,

“你这丫头,近些日子倒是懒散惯了,却是忘了,君柒见到的不过是她方氏的秘密,就算她揭开那些纸,波及的不过是方氏,倒是将两人的斗争升了级,我只需坐收渔翁之利,真到了那时,就是可惜了方氏那枚棋子。”

苟氏说话间,走向那三个并未注明姓氏的灵牌前,在那停驻了三秒,似想起什么,神情微变,忍不住上前轻轻抚了抚最前面的无字灵位。

“爹,娘,女儿定是会替你们报仇!”

嘴里细声呢喃,这一瞬间的柔弱与无助,是清冷高贵的苟氏少有的。

“紫儿,菊青,万不可忘记我教导你们的一切!”

转瞬过后,宽袖一转,回过身来在两个婢子面前的依旧是高贵冷艳好似一切都不在心上的苟氏,她声音严厉而不容违抗!

“奴婢万不会忘记!”

下面的紫儿以及菊青俯身弯腰行礼应和,弓着腰,十分恭敬。

“时间差不多了,把这些全收了回去吧,紫儿,记得将每年一次的祭品全部送出去,”苟氏嘱咐紫儿做这些往年都要做的事,不忘嘱咐她,“更记得,别让小姐看到。”

苟氏不想自己的女儿君荷青也被绕入这场戏中。

“是。”

紫儿应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三个牌位收起,并将屋子里点起的香火给熄灭,又在屋子里燃了熏香,打开窗子。

不多时,屋子里的污浊之气便是闻不到了,却依稀还有些香烛味儿。

紫儿按着苟氏的吩咐去做了,而菊青却依旧在原地半蹲着,等着苟氏下达命令。

“你也下去吧,在方氏身边多盯着点。”

苟氏盯着方才那些摆放灵牌的地方,久久不语,如今早就是物是人非了,她也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大小姐了,不,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孤女了。

菊青福了福身子,如来时一般,在榕桦院小厮的掩护下,鬼鬼祟祟地离开了院子,从僻静小路回了紫苑里。

……

……

时间转瞬就走,丝毫不给人以思考的余地,台上的戏到最后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便是最后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戏子贵妃的身影停住在最后一个美好的动作之中,那通奸侍卫最终被凌迟处死,凄惨死去。

众人观这戏之后,只那一瞬间心头颤动,当戏子散后,才是想起,不过是一出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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