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锤闱!?br />
邱秘书此前呆在茶水间里,并没有看到郝主任的行径,是以愣了下,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跟椅子较起劲来,一时没什么反应。倒是一直注视江若岩的黄老师霍地站起来,神情异常激动地三两步走过来,挽起袖子,一改往日斯文的模样扛起椅子往门外走去。与江若岩擦身而过时微微一笑,忙又低下头,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般羞涩。
“他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这样激动的黄老师,邱秘书不解,那张椅子到底引发了什么血案,值得他们这么激动。
“他也不喜欢那张椅子。”江若岩含糊不清的回答令邱秘书更疑惑了。江若岩不打算将那恶心的画面宣之于口,耸耸肩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虽然在同一层楼上,但她倒是很少见到每天忙得陀螺般的婆婆,今天蒙主召见倒有些意外。
她晃进去,在雕花椅子上坐下,修长的玉腿交叠,身子后倾背靠在椅背上,随性的如同在自家客厅。“妈,你找我?”
一身素雅大方职业装的董庭芳摘掉老花镜,从满桌子报表中抬起脸,看到她不文雅的举止,眉头深锁,“把腿放下来,双腿并拢侧坐,身子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你是我们雷家的媳妇,一言一行都代表我们雷家的脸面,走动坐卧都要有淑女的样子,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没有家教。婚礼上已经够丢人了,我不希望以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〆糯~米*首~發ξ
江若岩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又不是没见过上流社会的人,身边那些二代们都比她张狂粗野,哪有婆婆形容的那样。“您叫我来就是为了纠正我的坐姿吗?”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你妈没教你怎么回答长辈的问话吗?”董庭芳斜睨她,毫不掩饰对她和她家庭的不满。
“没有!”江若岩照实回答,她妈从来没有教导过她任何礼仪,都是任她自生自灭。
“你——算了。从明天开始你下午不用上班了,去跟沈老师学习公关礼仪。”董庭芳对她的态度颇为不满,拧眉道:“你是结婚的人了,不要和学校里的男老师、学生走得太近,注意自己的身份。”
“妈,您这是在怀疑我吗?”江若岩没想到婆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噌的站起来。
这些人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看到杏花开就能想到出墙,看到风吹就能捕影,不知道他们看到她和“富联”那些朋友在一起会做何感想。大概会想到NP吧?
最可笑的是连她的婆婆,堂堂的大学校长也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她这是替她儿子来质问她吗?
董庭芳冷哼,“正所谓空穴来风,事出有因,你如果素行端正谁又能冤枉得了你?整个餐厅的人都看到了,而且不止一个,你要别人怎么想?你又把小风置于何地?早就知道你这样的人不会定下性来安安分分做个贤妻良母,既然这样不如趁早分开!”
“身正不怕影斜!难道我就不能有男性朋友了?您能保证身边往来的都是女性?我以为您身为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想不到不过是人云亦云,既然您不相信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和雷厉风离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雷家的媳妇我是做定了!”江若岩大步走出校长办公室,重重摔上房门。
早知道婆婆看她不顺眼,但也用不着这么狠毒,这样巴不得他们离婚吗?真不明白她到底想什么?
电话一遍遍打不通,江若岩恼火地将手机摔在办公桌上。雷厉风自回部队就杳无音信,一通电话也不曾打过,害她连诉委屈的人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被人管还要被人骂?江若岩赌气拿起包包和桌上的钥匙就要早退。
本小姐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岩,你要去哪儿?还没下班呢!”恪尽职责的邱秘书拦住她,她虽然是校长的关系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破坏规矩,否则校长的脸面也不好看,再说还有这么多同事看着呢。
“去喝酒!”江若岩毫不讳言。
虽然知道酒不能解千愁,但是她享受那种醺醉的飘忽。
婆婆不喜欢她涉足酒吧她就偏反其道而行之,看她能怎么样?大不了跟雷厉风告状。
拿开邱秘书挡在她身前的手,将包包往背后一甩,在同事们复杂的目光里扬长离去。
流年不利,今天忘了看黄历,一定写着诸事不宜,还没走出大厅老妈的电话便杀过来。“小岩啊,怎么样?你肚子有没有动静?”
这两个妈是约好了找她麻烦吗?江若岩欲哭无泪,语气不悦地回了句,“没有!”
“没有——”谭倩尖利的嗓音透过电话仍不减分毫,“你们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消息?你们是不是在避孕?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再不抓紧被你大姐抢了先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又是这一套!她就不能想点新鲜的词吗?
她又什么时候当她是女儿过了?她不过是她争宠夺产的工具而已。
“爸爸不是答应给百分之十了吗?这些足够我们生活的了,何必再去争?妈,收手吧!爸爸的心里只有大姐和大妈,你是赚不到好处的。”明知无用还是要说,江若岩改用耳机,发动车子。
“你说什么蠢话?那些钱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凭什么都给薛莲那个老女人和她的傻女儿?你以为我年纪轻轻就跟着你爸是为了什么?百分之十?百分之十就想打发我?门都没有!”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要争你自己争,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江若岩决定不再做妈妈的提线木偶,她受够了她的打骂和冷漠,只有用得着的时候才打个电话,一开口就是利益、金钱,从来不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当了二十二年的乖女儿也算是报答她的生育之恩了,以后,各走各的吧!
“哈——结了婚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这么跟妈妈说话?你以为有了丈夫就有靠山了?也不看看你找的那个穷鬼能不能养得起你?还不是要花你爸爸的钱?别跟老娘装清高!乖乖把你爸答应的百分之三十弄到手才是正事!我给你寄了些生儿子的偏方和补药,你给我老老实实生个男孩,不然我就让你爸爸停掉你的零花钱,让你们小夫妻喝西北风!”在谭倩的眼里谁都是名利之徒,女儿、女婿更不例外,雷厉风的那些财产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当时会答应这桩婚事纯粹是迫于江中恒的压力,否则就凭雷厉风的家产根本进不了候选女婿的名单。
“随便你好了,我不在乎!”江若岩不顾谭倩的喊叫挂掉电话。
在父母眼里她是一无是处只会花钱的败家女,只要用金钱威胁就一定乖乖就范。可惜,从她回国后意识到经济自主的重要性开始就未雨绸缪做了打算,除去日常的花销,手上的钱全部用来购买了李拓疆公司的原始股票,再加上利用“富联”的关系为大姐夫的公司介绍客户所得的佣金,现在手上少说也有三千万,要维持生活根本不是问题。她太小看她了,她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要依靠家里的小女生。
飞车来到酒吧,喝到凌晨仍嫌不过瘾,打电话把沈容白从温柔乡里叫起来赛车。沈容白挺够意思,抛下现任明星床伴来陪她,一直飙车到凌晨四点。
房间里静悄悄的,张嫂和林森都睡了,他们对她的生活习惯习以为常,从不多加指责,只是一直为她亮着客厅里的壁灯。这世上唯一关心她几点回家并为她等门的大概就只有一个雷厉风了,摇摇晃晃进了卧室就倒在床上,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却没有睡意。
雷厉风回部队以后她变得不习惯,不习惯一个人睡,不习惯身边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初秋的夜里已经觉得冷,常常半夜转醒抱着棉被孤零零望着窗外没有月亮的星空,想雷厉风是不是也在想着她。
日子开始走样,一切都不同了,泡吧、赛车、和朋友聚会,以前最喜欢的事都变得寡淡无味、提不起兴趣。满脑子都是他,有时看到路上一个酷似他的身影都会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婆婆大概觉得前一天的话说得太重了,第二天一早就派了邱秘书来接她上班。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江若岩不情愿地被邱秘书叫起床,拉上车,扬着下巴踩着猫步进了办公室。对上王老师不屑的眼神时刻意转了一圈,展示身上香奈儿全球限量版秋装,银灰色的丝质洋装质地轻薄贴身,简单大方的设计既不失高贵又小资,再搭配上白色小西装,兼具妩媚和干练,令整间办公室明艳了许多。
不止是两名男老师看呆了,就连女同事们也都看得目不转睛。王老师自惭形秽,低下头,不敢与她直视。经过昨天的事更彰显她强硬的后台,王老师就是再不服气也不敢造次,尖牙利爪收敛了许多。
不懂进退之道的也就是这个王老师了,其他女同事可是都跟前跟后围着江若岩转,巴结逢迎一套戏做足。江若岩哪会看不出真心与假意,横竖无事,乐得跟她们玩。
在自家公司里上班的安琪告诉她有“办公室政治”这个词时她还嗤之以鼻,如今算是领略到了。
也没什么可怕的嘛!不过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女人罢了,看得顺眼就顶,看不顺眼就踩,她可没空跟她们玩宫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