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当年 万事皆空 念之念言笑语共
踏花归去 马蹄染香香尘以落尽
待月西窗 何日共剪烛
月白风清 穿林打叶声莫听
知己一人 烟雨任平生
那一笑 铭记心中 十年后把酒千蛊
叹当年 万事成空 念之念言笑语共
踏花归去 马蹄染香香尘以落尽
待月西窗 何日共剪烛
月白风清 穿林打叶声莫听
知己一人 烟雨任平生
☆。肆拾肆。吵
元宵时分,茶馆来了一位夜昀想也没想到的贵客。
草叶是个很有才气的姑娘,既让人放心,又让人不省心,年纪不大,十四五岁,却如同二十多岁的人一般,有的时候所表达出的所思所想比夜昀都还要成熟,是个早熟的孩子。因她早熟,人便会对她放心,懂礼貌知进退,没有十四五岁丫头的刁钻古怪和盛气凌人。可也因她早熟,让人心惊,便也让人不省心了。
给草叶倒了一杯茶,夜昀出口相问:“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哥不欢迎我?”
“哪有?高兴还来不及呢!”
正此时,应陌路来找夜昀,看到夜昀与一清丽姑娘坐在茶馆的一角,带着些揶揄道:“夜昀兄好艳福。”
夜昀翻了个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想什么呢,这姑娘可是我妹。”
夜昀话还没说完,应陌路已像没有外人一般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眼草叶,看到草叶也不忌讳地打量着他,心底一阵欣赏,半响,才嘴上抹油地道:“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是不是怕我将你的好妹子讨去做媳妇啊?”
夜昀并不接话,晶亮的眸子微抖,端起茶杯,竟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草叶受不得应陌路的打趣,收回看应陌路的眼神,转而望着夜昀,道:“哥,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这边有空屋子么?”
夜昀沉吟了会儿,才看向应陌路,略带着些为难。
草叶什么人也,看夜昀露出为难的神色,自然知道有些不方便,当下便要出口说“没关系”,却听坐在左手边的那个说话没个正经的人道:“我不介意与美人同挤一张床。”一开口,竟又是不着调的样儿。
“胡闹!”手里的茶杯“嘭”地一声放下,夜昀喝到,“男女授受不亲,岂可……”
“开个玩笑嘛!”应陌路看夜昀生气的模样,这回不但不着急,反而像心头抹了蜜一样,他这样,到底是因为怕自己污了妹妹的名节呢还是在吃妹妹的醋啊?哈哈……心底狂笑,面上却露出忍痛割爱的模样,“既然是夜昀的妹妹,我也只好卷铺盖睡街角去了。”
“没个正经,”夜昀毫不留情面地指出:“你家就在对面,何以至于睡街角。”
“今个这是怎么回事,你尽拆我的台,是不是有美人在,就不要兄弟了。”
夜昀颦眉,将方才一巴掌拍在桌上的茶端起,浅浅地啜了一口,才幽幽地道:“是某人今个打进门来便没个正经,怕是看到我这小妹倾城倾国,有意卖弄,才会如此反常。来来来,和我说说你有多少家财,看看够不够娶我这妹妹。”
应陌路一怔,今儿个这是谁先反常啊,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道:“笔墨春秋的铺子够么?再者说,这谈婚论嫁从来只听说过要经严慈允许便是,何以要经你这兄长同意了?”
“长兄如父。”
“荒谬,不过是结拜的兄妹,还真以为是她兄长么?”
越说越奇怪,越吵越失了方向,早忘了是什么而扯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了,再看与此事息息相关的姑娘,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二人对视着,久久无言。
“打从外头游了一圈回来,怎么就变成这般呢?为了些小事,有必要么?”是应陌路先开的口。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夜昀微垂眼眸,长叹一声,便离开了座位,只余应陌路一人呆呆地坐着。
☆。肆拾伍。痒
为了避免相见之后又闹得不欢而散,两人都有避开对方的心思,夜昀终日不出书房,而应陌路自打回去之后,闲得心烦,便又将笔墨春秋的书库收拾了一遍。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十余日,夜昀竟登门造访,当然,来的因由嘛,自然不是为了自己。
“夜昀兄今日怎么得空来寒舍一座?”心里千转百转道歉的话,打定了主意夜昀要是来了必当心平气和地对他的心思,方一出口却全乱了。
正兀自懊恼自己乱说话时,那边夜昀却像是没放在心里似的,可说出的话,却着实气人,只见夜昀用平平淡淡的语气道:“明日我要出一趟远门。”
压下心里的怒气,应陌路冷“哼”一声,尖酸刻薄的话就这样又蹦了了出来:“怎么着?是看我觉得厌烦,想一个人出去散心么?携美同游?想必无比快活。”
夜昀依旧是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语气:“确实是有要事在身。小妹难得过来一趟,我不在了,她一人多有不便,烦请应兄代为照看。”
“这会儿就不怕男女授受不亲了?”当他应陌路是何人,呼之则来,喝之则去。
“当日说话冲了些,应兄大人有大量,莫要再放在心上。”口观鼻、鼻观心,客客气气的样儿,却不知只会火上浇油。
“我若不答应你,便是我小气了?”
“夜昀不是这么个意思,应兄若是不答应,夜昀也不会怪罪的。”
看着夜昀这般模样,应陌路心里已不知是何滋味了,涨涨的,却也空空的,间或还有隐隐地刺痛,刺得指尖冰凉。
猝然,应陌路将与自己面对面而立的人儿拥入怀中,察觉到怀里的人再不能淡定地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地抖了一下,将双臂收得更紧。
“我想了这么多天,你不在的时候想你想得发疯,可你来了,我却……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发着莫名的火。我怕……”应陌路将头埋在夜昀的肩窝里,声音带着沙哑,竟也自有他的魅力。
夜昀呆滞的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伸手回圈住抱着自己的人,说出的话,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所有的事儿盛极必衰,感情怕是也是这样。况如你我这般,是谁也不愿意做那承欢之人,没有肌肤之亲的情感,总是少了些什么。聚少离多是常事,说出的话难免就带着些怨气、怒气……”
应陌路的手又紧了紧,打断夜昀类似自言自语的话儿,“你看得明白,我怎看不明白。我们才在一起多久,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么?要比喻的话……”应陌路顿了一顿,轻笑着,只这轻笑却分外的苦涩,“我们这算不算是到了‘七年之痒’的阶段?”
夜昀被应陌路这比喻逗得也是一阵轻笑,同样也满心满口的被苦涩占满:“是啊,七年之痒……这比喻,还真贴切。可怜我们本就在一起时日不多,除去你回家消失的几个月和我们因各自的事儿没有相见的那段日子,在一起竟不足半年,怎就……”
话说开了,两人倒是轻松了不少。
夜昀从应陌路的怀里挣脱,将应陌路推开一臂的距离,看着应陌路的眼睛,夜昀含笑道:“要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便真形同陌路了……”语意轻松,话里的意思却略显沉重。
“花樱远,”应陌路打断夜昀的话,“我叫花樱远。应陌路不过是那时的心境。”
夜昀笑意不减,“可,我认识的是应陌路呵……”
“夜昀……”应陌路张口叫住夜昀,却不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