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在之前的遭遇战中受伤,所以2团团长的副官甚至没法为自己的上司送别。在之前给奥托尔哈根颁一枚勋章的时候,尤琛甚至这样对对方说:
“奥图,恐怕以后就只能木头做的勋章了。”
可以看出,对于帝国的未来,尤琛就算没有悲观绝望,但也明白日后将会有何等的艰难。当时,哈根只能苦笑地看着这枚铮亮的新勋章——庆幸的是,现在帝国还能用金属来为前线的将士制作勋章。
在医院告别时,对于曼尼亚这儿的形势,两人都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现在不管从哪个战场上来看,奥军都只能处于被动弱势的局面。能够支撑下去,就已经很不错的了,反攻?现在奥军中不少人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包括尤琛和他的副官。
在踏上回国的路程之后,与上次回家时的心情不同,现在的尤琛,关注国家与军队的命运,远比关注他个人的事情要更为关心。以至于他坐上野战医院的医疗专运列车后,都想过是不是应该到幽灵装甲师国内的基地去看看,好在那儿开始补充新的兵员和物资。前线的情况现在太过糟糕,曼尼亚的战役他们是无力再改变,所以与其把希望放在这场战争中,倒不如做好准备、迎接下一场可能规模更大的挑战。
不过后来尤琛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在途中已经看到了那些前来接替前线作战的补充兵员。那些官兵的素质,令尤琛大吃一惊。倒不是说大后方所派来的全是些软骨头或小流氓之类的人,而是补充的兵员年龄层跨度之大,让人彻底无语。
第五卷 (上) 第十五章 死刑(1)
至六十岁,下至十四五岁,他们看起来不是太老就是中唯独没有那些适龄的后备役军人。尤琛不能不承认,现在的帝国,是没办法变出一支大军来挽救前线了,这些就是大后方政府所能找到的“军人们”。面对这种情况,尤琛变得越来越沉默,治疗也迟迟没有进展。医生甚至担心他的其它内脏也会受到炎症的波及,因此在这位中校的治疗书上写下结论:尽早送加国内接受更详细的治疗。因此,尤琛在这一诊治报告出来后,被理所当然地送回国内,继续治疗。事实上,他的病除了因为长期营养不断外,也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才导致身体总是没办法恢复原来的健康。不过所幸的是,病情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回到国内后,接到来信的妻子带上孩子来医院看望他。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又或是因为在前线经历了太多失去手足弟兄之后,尤琛对于见到自己的家人觉得非常高兴——这点尤其是对他的妻子而言。在那一天,他们在医院的医生护士看来,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家人。
尤琛所患的肝炎并不带有传染性,所以他的两个儿子在得到医生同意后,一直与父亲靠在一起不愿离开。他们对于许久不见的父亲的挂念,在这些亲昵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尤琛抱着儿子,一边对坐在身边的琴说:
“家里还好吗?这些日子你们都过得好吗?”
“没事,都很好。
你要专心养病,这样才能快点康复出院,然后回家跟我们多聚聚。孩子们盼这天已经盼很久了。”
两人像寻常夫妻那样交谈着,谁也没有提起以前地事情。在父母交谈的间隙,孩子们也偶尔插嘴说些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想让父亲多知道自己的近况。尤其是大儿子埃尔文,他提起学校里的事情,可谓是滔滔不绝。他告诉自己的爸爸,最近学校因为空袭的缘故,常常放假。有地时候,他还跟小伙伴一起到附近的河里抓鱼——因为敌人的炸弹有时会落到河里,之后河里会浮起很多死鱼,那时去抓鱼简直是大丰收。不过同时琴也提醒自己的儿子,不能老到外头去,因为现在太危险了。面对母亲的教训,埃尔文瞥了眼爸爸,好像想从对方那里得到支持。尤琛揽着大儿子的肩膀说:
“你妈妈说地没错,你们不能到处乱跑。尤其是到那种地方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
埃尔文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不过并没有让他沮丧太久,小孩子的注意力不可能集中得很长时间。过一会儿,他又谈起自己同学地事情,因为他班上有好几个同学最近都没来上课。到他们家找他们玩的时候,现他家门外都是些穿着风衣的人还有警察在那儿看守。听到这个,尤琛下意识地看着琴,用眼神表示问。琴不露声色地说:
“好啦。埃尔文。你跟约翰不要吵着爸爸休息了。”
之后。她就打孩子们到一边玩去。而自己对轻声告诉丈夫:埃尔文地几个同学是因为家里有人出事。所以才被人带走并且监视着那里。当尤琛问“出了什么事”地时候。琴有点犹豫起来。她想了想。才说:
“还不是因为最近有叛乱地事情。所以在奥登里逮捕了不少人。可能埃尔文那些同学地家里。也跟这些事有关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尤琛沉默地点点头。他没有将心里地问说出来:如果说逮捕成年人那还情有可原。为什么连小孩子也要带走或是被监禁在家里不能外出呢?这样做。未免有点草木皆兵吧?在尤琛看来。叛乱是必须要平息地。不过既然已经平息下来。那么接下来惩罚恶就够了。没必要搞这么多调查和胡乱逮捕。因为从军人地角度看这件事。小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该成为大人们政治斗争间地牺牲品。
“这次还好相没有出事。不然地话。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那些搞暗杀地人也真是太愚蠢了!”
“是啊……”
尤琛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因为他如今才渐渐明白到,原来那场暗杀叛带来地风波,在国内仍然迟迟没有平定下来。真正的风暴,可能现在才掀起了它施展威力地一角。在临别的时候,尤琛才想到什么似的,对赶来看望自己的妻子说:
“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家里就靠你一个,我不放心。”
“我会让弗莱德家像以前一样的,你就好好安心养病吧。回去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亲吻过妻子和孩子后,尤琛目送着他们离去。埃尔文和约翰老是回头看着父亲,依依不舍,弄得琴不得不常常半劝半哄地拉着他们离开医院。尤琛想起妻子的那番话,无声地叹了口气。以他对琴这么多年的了解,他知道,琴是将自己的嘱咐看成了对她的不信任。
己的口吻就那么像是在针对她吗?尤琛觉得自己是的辛劳,而琴则觉得丈夫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支撑着那个家庭。为什么他们之间的交谈,有时总是说不到一块去呢?难道要明白彼此的意思,就真的那么困难吗?尤琛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因为要不是最后那句话,他与琴今天的见面,还算是顺利的——虽然这样的顺利并不能真正让他们之间的心结彻底解开。
然而比起家庭之间的这些烦恼,更让尤琛忧心的,还是前线与国内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