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猫眼绿。那深邃而碧绿地莹光,从那冰冷的宝石上折射出来,如今,也同样从那个军官和奥尔加的眼睛里折射出来。
小男孩擦掉手上的泥巴和叶子,对今天的冒险感到特别满足。他拿定主意。要是下次有机会,希望还能见见那个坏女人姐姐,好从她的嘴里知道更多关于打仗的事情。依靠着自己的直觉,威廉认定,对方一定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只是没有告诉自己罢了。他意犹未尽地寻着对方离开地那个方向走去,发现走了没多久,那里就是一栋栋房屋。在那儿的走廊上,有不少宫内的侍从和女官。女官们在某间房子的门外静候着,没过多久。就陪同着从里面出来的一位贵太太往前苑去了。这个女人威廉倒有印象,她是神圣帝国皇室阿方萨斯大公的妻子,索妮亚大公妃。
威廉又朝那边看了一眼。里游荡的时间太长,可能家里人已经在找自己了。没办法。只好回前边去了。在临走之前,小男孩再次回头看着那边的宫殿建筑群与来来往往的宫中之人。嘀咕道:
“可惜,那个坏女人还没问我的名字呐!”
在家里地细心照料和休养下。弗莱德家的小儿子病情日渐好转。在1月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了健康,重新在花园里追逐着哥哥、在父亲地怀里非要他说故事不可。看到这一切,不仅是他的父母,连家里地佣人也感到欣慰。谁都不想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病得奄奄一息,况且在如今这种时势,要是得病地情况严重,有时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够找到药品治疗。幸好,约翰只是出水痘,没有大碍。
在约翰生病期间。琴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有时尤琛希望能代替她照看儿子。也被她拒绝了。当然。妻子地话非常冠冕堂皇。她是这么说地:
“你从前线回来。已经很累了。难得有假期。还是休息休息吧。这种小事。让我来做就行了。”
听起来无懈可击。不过从对方地态度上。尤琛隐约觉得妻子像是不希望自己插手管儿子地事。也不喜欢看到自己过问孩子地事。尤琛在心里说道理。而且在这方面。她有经验。但是在心里。同时也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
“照顾孩子是两人共同地责任。我不在地时候就算了。但既然现在我回来了。那么让我照顾儿子。也不是什么不好地事情吧。为什么琴对我好像越来越有戒心地样子
尤琛在表面上什么也不会说。琴也一样。但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地裂痕。已经逐渐拉开了他们之间地距离。既然没法照看儿子。所以当约翰好起来之后。为了补偿对方。尤琛常常会陪孩子们一起玩耍。能够有父亲地陪伴。孩子们当然高兴。不过在不少时候。父子们一起出外游玩。往往都是在没有母亲陪同地时候;就算有时回到家中。孩子们也不敢告诉母亲说与父亲一起外出。因为他们觉得那样说母亲会很不高兴。尤琛知道。其实琴倒不是不愿意让自己与孩子一起。而是在她看来。自己每次带孩子外出。就总会使他们带着一身肮脏回来。好像在把儿子们带坏似地。拥有着严重洁癖观念地琴。对这方面最为重视。尤琛对此觉得有点好笑。但在一般情况下。他还是会尊重妻子地教育。告诫儿子们玩归玩。但不能让妈妈生气。
在1月下旬地一天。像往常那样。尤琛跟孩子们到距离区滑雪。父子们在一起笑笑闹闹。一会儿在父亲地教导下从山上踩着雪橇慢慢往下滑。一会儿又打起雪仗。时间过得飞快。等到了下午。两个玩了一整天地男孩坐在车后座上睡着了。而驾驶座上地尤琛一边开车。一边不时从倒后镜里看着孩子们地睡脸。会心地笑了起来。
回到家之后,琴倒没有像往日那样责怪丈夫把孩子又**去玩。她吩咐保姆和佣人将孩子带到楼上梳洗休息后,就回头对正把脱下来的外套交给佣人的丈夫说:
“对了,亲爱地,上午我接到了克米特夫人的电话,她邀请我们一家到她家作客呢?而且上将也回来了,他也很想见见我们。我跟那边约好了。明天就去那儿拜访。你看怎么样?”
“很好,就照你说的办
尤琛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弗莱德家跟其它奥登上层社交圈的家庭一样,跟许多政府或军方高官的家庭有着来往,克米特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要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与长辈一般的克米特上将谈一些前线战事的看法,那也是尤琛所乐意的。
琴一边让女佣将咖啡和点心端上来,一边又说:
“克米特上将这次回来听说是为了述职,不过我看呐,他能够跟夫人和儿子团聚……噢,对了,还有他特别喜欢的那个侄女。就是那个希格鲁德——我记得克米特夫人叫她希尔达,挺普通地昵称。不是吗——这一家子永远都是这么彼此关心、彼此相爱,真让人羡慕。难怪周围的人家都把他们当成是模范家庭。首相阁下也曾经公开表扬过克米特上将的家呢。”
尤琛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他想着要是到时见到上将。要如何从对方口中探听到他关于战事的看法。琴飞快地看了丈夫一眼,接着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热气腾腾的咖啡上。
“那样的家庭,可实在是难得!”
第二天早上,弗莱德一家就乘坐着轿车,来到克米特家处作客。当琴带着孩子们在前院下车时,一眼看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小块泥地旁,有个女人正从那儿站起来,朝他们微笑着挥挥手。琴认出了对方是谁,连忙朝对方露出笑容,大声说:
“早上好,希尔达!”
站在那里的这个戴着手套、模样甜美安静的女人,正是克米特上将地侄女希格鲁德,她似乎从之前就在那块面积不大的泥地旁忙着什么。此时她走过来,一边向弗莱德夫人笑着打招呼,一边对同样是刚下车的尤琛笑了笑。
“您早,中校。”久不见了,希尔达。”
早在尤琛还是处于少年与青年期之间的时候,当时就有一些门当户对的家庭,想要将自己家中的女孩儿与他订亲,克米特家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这些在长辈们眼中看来非常理想的婚事,到最后一桩也没办成,尤琛迎娶了比自己大三岁并且一见钟情的琴为妻子。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弗莱德家与这些人家的继续来往,例如梅策尔格家与克米特家就是如此。
第四卷 尤琛(下) 第七章 拜会模范之家(2)
而当时感情正好的夫妻俩,偶尔也会提起这些例子,来彼此取笑当然不是取笑那些最后没能与尤琛在一起的女孩,而是自嘲或是调侃丈夫或妻子…
希格鲁德摘下手套,正想伸出手的时候又低头看看,惊呼一声说:
“抱歉,我的手太脏了,上面已经沾到泥了。请原谅。”
“这正好呢,我也喜欢搞园艺,所以呀,你就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琴毫不介意地握着对方的手,脸上的神情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如沐春风。尤琛看到妻子这么做,笑了一笑,不过随即又皱起眉毛。他记得,琴对于园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她最不愿意因为要到花园中亲自处理花草而弄得手脚或衣服变脏。
“快请进来吧,叔叔和婶婶正在等着你们呢。”
希格鲁德像这一家的小女主人似的,热情地邀请他们入内。弗莱德家的两个小男孩乖乖地向这位大姐姐打招呼,让对方夸奖了他们好一阵子。琴与希格鲁德走在前面,尤琛带着儿子们慢慢地跟着,只听前面琴与克米特上将的侄女聊起园艺的事情,还问对方在那儿是不是打算种什么。听到琴的问题,希格鲁德脸上涨红,她低下头说:
“我打算在那儿种些桅子花,我喜欢它们。我一直想在家里某个地方种桅子花,可惜不是没有时间,就是没有地方。前些日子,叔叔特意让家里的园丁把这儿空出来,让我使用,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它们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