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哈根善意地嘲弄。尤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些下属们得知此事后,肯定会为他庆祝,甚至很有可能在到时想出一些古怪的招数来捉弄自己。不过这一切都出于友好和祝福,所以尤琛也不会太在意就是了。
当房子外响起汽车刹车地声音时,里头的人知道,那是放假外出的人回来了。不过跟以往相比,这次跑上楼来的脚步声显得急促许多,也更沉重。皮靴在楼梯上踩得“咯吱”作响。一直来到营长的办公室。
“报告!”
“什么事,少尉?”
诺维克脸色绯红,呼吸略显急促。一旁的哈根觉得。他显然是一直跑回来的,但是从楼下到二楼距离并不远,是什么事让他必须跑着来报告呢?诺维克顾不上调整自己的呼吸,他喘着气说:
“二等兵兼营部通讯员埃特,在镇外出了车祸,他现在昏迷不醒。”
“在哪儿?”
“小镇西边的公路上。”
尤琛一听,马上离开这栋房子,与副官还有诺维克一起前往事发地点。虽然是在小镇地公路上,不过要走到那儿。还得有一段时间。在路上,尤琛边走边询问诺维克:
“除了埃特之外,还有别人在车上吗?”
“没有,当时在车上的只有他。他本来是到城里替别人买东西的,可是回来地时候就出了这种事,车撞在路边的树上,玻璃全碎了,他也一头扎进车窗里,脸全磕破了。”
“叫了军医了吗?”
“是的。我来的时候就让人去叫沃勒医生,他现在应该赶去那里了。”
三人来到小镇西边的公路上,看到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都是3营的官兵,不少人在忙着将车上受伤的人抬下来,一些人则在看着那辆出事的吉普车,有的人在摇头。当看到营长出现后,所有人都纷纷或起立或敬礼,尤琛顾不上周围地人,先去看出事的通讯兵。只见埃特已经被人从车上抬下来。可是一时找不到担架。所以先将他放在地面。他脸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里面镶嵌着玻璃的碎片。双眼紧闭,嘴角冒出血泡。
“他怎么样了?军医呢,还没来吗?”
“我在这儿,少校。”沃勒一边站起来,从人群中挤出来,向营长敬礼。“他的情况很不好,可能骨头断裂,内脏出血,必须得马上送医院进行手术。”
“那赶快将他抬上车,送去战地医院!”
尤琛一边吩咐,一边命人不许围观。很多官兵都自觉地离开那儿,为抬着担架的医生与救护兵让出一条路。目送着他们上车离开后,尤琛又朝周围的官兵大声说:
“不要围在一起,都回去!”
大家对于营长的命令自然得服从,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显然还有很多人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他们不是低声议论着什么,就是偶尔回头看看那辆出事地吉普车。尤琛皱眉瞪着那辆吉普车,它的车前盖几乎都被毁了,还在冒烟。这时诺维克已经把之前曾经与埃特同时出去的另一个士兵叫来,他是尤琛那辆凯尔贝洛斯坦克的炮手瓦纳,他看起来对会发生如此事情感到难以置信。尤琛开始询问他:
“你是跟他一起坐这车到城里去的?”
“是的,长官。当时他说他可以开半天车,问我要不要搭顺风车,于是我也坐上去了。当时没有一点异常,车子的状况很好,他的驾驶技术也没有问题。”
“那么进城之后呢?你们去过哪儿?”
“我进城后就让他载我到那间叫做珍珠的咖啡馆前面,因为营里还有人在那儿等我,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是在上午十点四十五分到达那里地,之后一直没离开过。我们在那儿吃过午饭,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我们一起回来了,是搭城里地公共汽车。之后下了车,我们就沿着公路走回圣马克。”
第四卷 尤琛(中) 第二十三章 新年前的意外(2)
尤琛又询问了他几遍,发现对方确实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这时,哈根从吉普车那边走过来,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那里面传出“哐啷”的声音,好像是瓶子一类的东西。哈根向营长报告说:
“这是在驾驶座旁边的座位上放着的,有四五瓶酒,其中一瓶里的酒消失了一半,但瓶子和瓶盖都完好。”
尤琛检查了一下那个袋子里的酒瓶,发现确实如副官所说的那样,其中一瓶酒是被动过的。他又转头看着瓦纳,问:
“进城的时候,他就带着这些吗?”
“不,当时他什么也没带,这个我看得很清楚。”
照瓦纳这么说,显然埃特是进城之后买了酒,回来的路上喝了半瓶,结果才出了车祸。诺维克瞪着那瓶酒,摇摇头,喃喃地说:
“真是的,何必这么着急呢!”
由于出了这件事,所以营里原本由于休假所带来的短暂愉快气氛也因此消失了。在处理完现场后,尤琛回到营指挥部,下令今天的休假取消,让各人回营中待命。他在营中并不禁酒,但绝对禁止外出喝酒或喝酒后又外出,没想到,现在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尤琛觉得烦恼又无奈。
这时,哈根来了。他告诉尤琛,车子已经被拖走,暂时放在小镇一栋民居的车库里。吉普车损毁得很严重,即使修理也没法再使它运作起来。尤琛叹了口气,他倒不大在意那辆车,而是担心别的。
“希望他能熬过来。虽然他喝了酒才出了事,非常愚蠢。但也别因此送了命。那太冤了。”
哈根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听军医官说他的情况很不好,要是内脏一直出血,那就可能是骨头刺进去了……愿全能之神保佑他。”
尤琛猛地将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他一脸气愤。“我明明已经明令禁止。不可外出喝酒。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把自己地小命都丢了。愚蠢至极!”
哈根此时也爱莫能助。只能不胜安慰地瞧着自己地长官。之后。还是尤琛控制住自己地情绪。他扯了扯衣领。用缓和下来地声音说:
“现在只能希望还来得及。埃特那家伙能够熬过这一关。上天保佑吧……”
即使如此祈望着。但不好地消息还是在晚上传来。由于伤势过重。通讯兵埃特在送到医院后不久便身亡。死时只有二十二岁。这一天。距离新年还只有不到两个星期。这件事。让营里感受到一股莫名地阴影。休假被取消了。即使原本打算在营房里喝酒后不外出地人。此时也不得不将酒瓶子重新放入柜子或皮包里。
在得知营中有士兵遭此横祸后。圣马克镇镇教堂地神甫主动找到3营营长。表示愿意为死去地人做一个法会。为死者进行祈祷。尤琛感谢对方地好意。并且还因为此次车祸。特地向对方以及小镇镇长致歉。先不论事情地发生是不是意外。毕竟在镇上闹出车祸。为主人家带来不便。他作为负责人。怎么也得表现出应有地姿态。
晚上为罗蕾莱送食物地时候。尤琛并没有提起这件不幸地事。他只是告诉对方。他已经联络过禁卫军在本地地调查部。打听她那本通行证地下落。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就给她开个新地。方便她可以前往自己想去地目地地。罗蕾莱向他表示了感谢。尤琛迟疑了一下。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