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这些证据的人,如果不是知道其中的内情。就必定是被知道内情的人派来的。从对方这种冒险(因为那个人一动手,就肯定会让尤琛他们察觉自己身边有监视地眼睛)的举动来看,那封记载着昂尼亚总统与法皇的信、还有那卷带子。都肯定是真实无疑。
“我们的人,原来都在干着这种事……”
每次想到这儿,哈根心中都相当不快。身为军人,他一直恪守着军人的规条和准则,也相信自己所服役的军队是毫无疑问的正义之师。可是在那些影像里呢?残忍地互相杀戮,犹如禽兽一般,令人难以相信画面中人仍然怀有人类的心。最令他感到恶心的是,那些人全都穿着禁卫军卫戍部队地制服,换言之。也就是他们的同袍犯下如此恶行。哈根相信,只要是有良知的人,看到那种画面,都绝对不会觉得好过,更不用说是身处其中了。但画面中那些男男女女,无论是谁,都对这种杀戮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还鼓励他人去实行。所以哈根心中,既对这些无耻地行为感到愤怒,同时也在他们与真正的军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他就算死,也不会承认那些人是军人。
“当时知道我们外出到威汀萨的人,一定是营里的。那天我们没有通知总督府或是当地政府和警察局,而且他们也不知道那个齐诺尼神甫将东西放在银行金库的事情。能够觉察到我们行为的,就只有这个推断符合事实……”
尤琛喃喃说着,其实也是在与哈根讨论这个问题。这件事,已经成为他们二人间的秘密。每次要说起。都得先找个安全把他人隔离开的地方才能好好谈。哈根在心悸地同时,也觉得有点好笑:堂堂奥登尼亚禁卫军军官。连讨论个事情也不得不作出如此安排。但是一想到那个有可能潜藏在自己身边的人,他就笑不出来。
“当时我们将东西藏在房间的地板下,如果真的按我们之前推测的那样,那个人一直在监视我们,那么对方应该是在我们离开之后不久就进去找那些证据了。第二天,我们回去的时候,东西就不在了。这样看来,那个人肯定知道那是什么……对方很清楚……”
“你觉得对方知道那一切,甚至有可能参与过那些事情?”
不愧是与哈根在战场并肩作战数年之久的战友,尤琛看出了朋友的顾虑。哈根点点头,说:
“就算没参与过,但那么着急要找回那些东西,表示他不仅在意那封信,也在意那个带子。说不定,现在那玩意儿已经被毁了。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我军、不,对整个帝国的声誉而言,都有极坏地影响……”
说到这里,哈根突然吃了一惊,因为在刚才的交谈中,他忽然想到了以前自己所忽略的一件事情。显然,尤琛早已注意到了,他见哈根如此,便说:
“是啊,这也正是我之前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说偷走证据的那个家伙,真的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罪行被人得知,那也就罢了。不过在那些证据里,却有着那封关系重大的密信。所以我认为,偷走那些东西的人,不是想利用它们来做什么;恰恰相反,那个人是要马上将东西毁掉、将信带走!”
“那样地话……”哈根发现,越是接近他们认为地事实,却越无法轻松。“是帝国的密探吗?”
尤琛看着自己地副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营部所在的小楼外,有几辆吉普车将维修用的零件和少得可怜的燃料运过来,引来不少官兵围观。他们的声音传入尤琛的办公室时,只剩下一点微弱地声波,但也越发显得这里面安静得可怕。
“谁知道呢。”
尤琛想起了自己在国内时调查胜利党高官遇刺案以及后来那些案件时的经历,当时他还认为。帝国应该要有自己的眼线,这样才不会任由犯罪分子猖狂。没想到,现在这些眼睛,已经来到他们身边了,连军队之中也有他们的身影。
“对方找到了信和带子,多半知道我们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了。如果真的是帝国的人,那么那个家伙为了保险起见,说不定会除掉我们,可是又没这么做……”
“如果说是帝国的人。那比较有可能。因为我们到现在都一直没被人盘问或是调查,也许是要请示上级?又或者是……”
看似刚有点苗头,哈根马上又觉得自己陷入了思考的网中。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地而拿走那些证据?那个人打算要怎么对付我们?这一切一切。都没有答案。这时,哈根听到了尤琛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奥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有人来问你,你也说没见过这些东西。知道了吗?”
“这……”
哈根一愣,他注意到营长的眼神,吃惊地说:
“等等,难道你是要自己一个人扛起这些吗?”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个偷东西地贼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一概说自己不清楚就是了。”
“少校!”
哈根控制不了自己的嗓门,他知道,尤琛是打算万一真的发生了调查,也将责任全背起来,让哈根可以置身事外。意识到这点,哈根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真当我是那种人吗?况且现在事情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有备无患,奥图,这次你得听我的。”
尤琛还是那样冷静,不过他看向哈根的眼神表明。他对这次决定是不会轻易让步的。哈根知道现在无法说服对方,他没有表态,但心里肯定不会照办。尤琛为了他着想,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都想好了,哈根怎么会不明白,可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尤琛出事。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人都不说话了。果然,有人敲门了,是副营长巴列茨。他一进来就说:
“知道吗?法皇死了!”
“什么?!”
尤琛和哈根对望一眼。彼此都可以看见对方眼中的惊讶。3营营长看着擦掉额头上汗水地巴列茨。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天前,当时教廷隐瞒了消息。不过后来还是撑不住,对外宣布说法皇去世了。什么原因还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发病的缘故。”
“生病吗……以那种老人家的身体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法皇庇护十一世那颤巍巍的衰老模样,尤琛对这次突发事件也不怎么意外了。在四年前,他曾经有幸近距离见过法皇一面。当时对方已经年过古稀,日益老迈,只是看不出身体哪里有问题。没想到,在这种多事之秋,又有人们意想不到而且很有可能是后果严重的事件再次发生了……
“那国内现在有什么反应吗?”
“政府本想派人去慰问的,不过听说翁波里尼亚的新政府拒绝我们地人进入他们的地盘,所以现在可能连教廷的葬礼也没法出席。现在翁波里尼亚的反对派说要调查这次事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可疑?”
尤琛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那细微的不满,浓眉打结。巴列茨不屑地一笑,说:
“可能是看看这次法皇的死,会不会又与他们所憎恶的某些势力或是国家有关吧。你知道,在两国交恶的情况下,一方出了什么事,为了转移视线,往往会将事情推到别人头上。自己躲在一边装无辜。”
“还真符合面条人地作风!”
哈根恨恨地说,想起那时候在翁波里尼亚国内驻军,他们虽说是外**队,但也保护了当地地治安,免受游击队的骚扰;可是在那些反对派人士地嘴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像是他们的来到,使得他们的家园变了样,这种奇特地道理,让当时参与了会面的哈根至今都在心中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原本在奥翁两国的蜜月期以及后来的合作期中,为了不使“盟友”感到受辱,在奥军军中,是禁止公开以言语或行动来抹黑翁军以及他们的国家。不过现在好了,随着对方换了掌权者,变成了对立的一方。这些原本就对翁军作风颇有意见的奥军军人们。骂起来可真是毫不留情。
“那这样一来——我国的帝国称号,会被剥夺吗?”
由于奥登尼亚“神圣帝国”之称号,是由教廷以及法皇亲自赐予的(也正因为如此帝国地称号才会在大陆上得到广泛承认)。如今曾经力挺奥登尼亚的庇护十一世已死。那么教廷方面会不会见风使舵,变成被反对派政府意志所掌管的一个机构而与奥登尼亚疏远,这是很难说地。尤琛想得更远,他觉得要是这种情况真的发生,那么在他们那个反对派新政府的授意下,全能教廷顺从他们的意思,不再承认奥登尼亚拥有帝国称号,那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只见巴列茨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