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苔矶浅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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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扬州诞鬼婴 ,张角得仙书
汉熹平四年公元175年
已经是子夜时分了,朗月当空,晚风袭人,萧瑟沉闷的空气里似乎掩埋着一丝阴霾,让人压抑的透不过气。
夜已深沉,可扬州士绅甘兖府上却还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般。整个府邸里恸哭声一片,哭声哀怨凄惨。院中停放着一口新漆的空棺材。
年逾七旬的甘兖失魂落魄的坐在棺木前神情恍惚着黯然垂泪。
这时一个人影脚步慌乱的闯入府中,如闪电般急切的向甘兖扑了过来。他浑身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疲惫不堪的模样。像是长途跋涉,穿山越岭而来一般。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弓着身子气喘不止,似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快便要窒息了一样,许久他才口齿不清的说道
“主公,小人。。。小人把华佗请回来了。。。
呆坐在棺前的甘兖闻言喜极而泣,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一把拽住来人肩膀疯狂摇晃着“神医在哪里?神医何在?”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不止“在。。。在。。。在后面。。。”
话音刚落,就见一群下人个个汗流浃背,拥着儒雅的中年男子也气喘吁吁的走入院内。
甘兖激动的热泪盈眶,颤巍巍的走过去上前一把搀住那中年男子“阁下可是神医华佗?”
男子听他声音激动的都有些颤抖了,便忙整理了一下衣襟,谦卑行礼“在下正是,公之家人真是忠心耿耿,不远千里赶来迎接在下,累死了八匹马适才赶到。不知华某可来迟否?”
甘兖老泪纵横,激动的扶住了华佗“请公速速看望我家夫人,尚有气息。。。再晚来几个时辰怕便不行了。”
华佗闻言微微一怔,也跟着焦急起来,忙催促道“哦?如此速速带我前去。。”甘兖赶忙搀扶着他一起进了内堂夫人的居所。
进入居所之后,华佗卸下背上的药箱,走到了夫人的床榻前,定睛一看就见榻上躺着一个四十开外的妇人,如同朽木一般萎靡,消瘦着脸庞面色焦黄,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她不时的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着只剩一丝气息了。。。
华佗瞪大眼睛,也无暇多想,赶忙伸过手去翻了翻她的眼皮,瞳孔已经严重萎缩了,他心急如焚,赶忙又掰开她的嘴唇看了看舌头,舌苔厚重似乎还有难闻的腐臭气味飘出来。。。
身旁的婢女纷纷皱着眉头捂上了口鼻。
华佗却像没闻到那恶臭一般,继续拉过了夫人枯枝一般的手臂,诊起脉来,他几乎摸不到脉搏,努力让自己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耐心的一点点找下去才隐约感觉到气若游丝一般微弱的脉搏,随着脉络逐渐清晰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突然惊讶的跳了起来“这。。。这。。。”
甘兖一头雾水,他不安却又期待的泪眼望向华佗“神医,夫人病情如何?”
此时的华佗脸色苍白,冷汗顺着后脖颈便淌了下来,看了一眼对自己殷殷期待的甘兖,突然羞愧的垂下了头去,俯身施了一礼,艰难的说出一番话“夫人之病实在蹊跷,她已绝经却居然还能怀上孩儿,如今孩子胎死腹中六月有余了,夫人体质如此之差,只有这一丝气息,还断断续续。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请公恕罪。。。还是节哀,料理后事吧。。。”
说完,华佗对甘兖又施了重重一礼,便垂头丧气的走过去背起药箱向院中走去。。。
他的话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击中了甘兖,让他瞬间痴傻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了。。这句话就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好容易燃起的一团希望之火。。。
华佗走到了院中,原本便已疲惫不堪,可如今也不便打扰人家,就想徒步回家去,可刚要离去,突然身后脚步声响。
他回过头就见甘兖神色怆然,满脸是泪,踉跄着脚步紧紧跟了出来。
甘兖似乎失去了理智一样,颤抖着手指指着华佗鼻子便开口大骂“庸医,庸医,你算什么名医?你枉配名医头衔呐。。。”
华佗惭愧的低下了头“兖公节哀,夫人之症,华某行医以来闻所未闻,从来没见过呀,实在是无能无力。。。”
“天呐。。。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等死了吗?”甘兖悲痛的仰天长啸,似乎想跟老天争个道理出来一样,他年逾七旬了可能情绪太过激动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华佗含泪望了一眼悲痛欲绝的甘兖,重重的叹了口气,便垂头丧气的走了。。
家人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院中恸哭声四起。。。连树上鸟儿都凄鸣不已。
华佗离去许久了,正当大家都被绝望压倒的时候。突然看门的门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的甘兖,急切的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主公,门外有一个讨饭的乞丐,他说可医夫人之病。”
甘兖绝望的甩了甩袖子“休要再来烦我,给他点钱打发他走便是了。。。”
童儿挠着脑袋,自言自语起来“嘿,还真被那乞丐说准了,主公果然和他讲的一样。”
随后那童儿一脸难色的又对甘兖说“主公,可是那乞丐说他不要钱财,还说定能保夫人和腹内胎儿健全。”
甘兖一听,这是哪儿来的疯乞丐呀?如今自己悲痛欲绝他却还要前来捣乱,硬往伤口上撒盐,想到悲痛处,竟捂着眼睛老泪纵横,哭的更厉害了。
身旁管家闻言,觉得蹊跷乞丐不要钱财?他深知甘兖夫妻伉俪情深,便抖了抖衣袖,劝慰起甘兖了“主公何不让乞丐试试?”
甘兖突然火冒三丈,哽咽着说“荒唐!这半年来,所有名医吾全请遍了,家财散去过半,个个都不能医夫人之病,一个乞丐能有什么用?”
管家面露难色,可又实在不忍心看主公丧妻之痛,便又硬着头皮劝慰起来“何不让他试试,万一此人真能医好呢?”
甘兖突然雷霆大怒,气的连连顿足“荒唐!荒唐!荒唐啊!!!所有大夫都诊断说半年前孩子就胎死腹中了,这半年几乎天天给夫人喝打胎药剂,可胎儿却怎么也落不下来,硬生生把夫人也拖垮了。这乞丐居然说能保夫人和孩子都健全。这不是疯言疯语是什么?
说到痛处他又掩面而泣,颤巍巍的几乎站不稳了。“休要再规劝我了,给夫人留个善终,别让街头疯子去打扰她了,让她去也去的安稳。”
管家站在一侧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规劝了。。。
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大笑声,所有人都惊讶的转过头去,就见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恶臭的乞丐,抚摸着肚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那乞丐四十上下的年纪,满面络腮胡须,似是多年未曾修理竟擀毡一样粘在一起,浑身恶臭刺鼻冲天。
那乞丐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肆意的大笑着,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甘兖“夫人若知自己尚且有救而兖公却见死不救,恐怕死后也会怨恨兖公你啊。”
童儿一看气恼的掳着袖子,快步走了过去“哎,你这个人,我不是说等我通报吗?你怎么自己进来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气急败坏的拽住那乞丐就往外推!
甘兖听完乞丐的话沉思了片刻,他怔怔的盯着那乞丐,心中举棋不定,疑云重重,那乞丐却从容不迫,依旧哈哈大笑着任那门童推推搡搡。莫非这疯叫花子真能医夫人的病?想到这里他赶忙伸手制止童儿“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