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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感受着手臂一点点变酸变麻的过程,脸色一片涨红,却像是没心没肺似地,哈哈大笑道:“不过,实在是太好笑了!这一路上,小少爷被滢滢小姐弄惨了!”
闻言,除十八之外,其他人顿时跟着一通大笑。
这一笑,他们顿时有些泄了气,手臂猛地一垂,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手臂抬至原本的位置。
这时,十八忽然开口道:“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小少爷走之前说过,如果谁再提这件事,马步时间在他回来之后还要加一个时辰。”
其他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半个时辰就已经够难熬的了,等小少爷回来再加一个时辰的话,那简直能要了他们的命。
小二心虚地嘿嘿干笑两声,“小少爷又不知道。”
这时,一道温婉,带着点怯怯的声音从他们面前不远处的精致房舍里传了出来,“小二哥哥,小少爷走之前特别交待我,如果你们再敢提他的糗事,就让我告诉他的。”
这原本温婉的声音,如今在小二等人耳中却成了晴天霹雳,直劈得他们心里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乱糟糟一片,随即又是一阵冰凉。
他们连求苏梦柔不要将此事告诉小少爷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们知道,苏梦柔对小少爷的交待向来都是执行得相当完美。
过去也许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那种完美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豁然转头,小二等人齐刷刷地将带着浓浓杀气的眼神狠狠地掷向了二十。
他们现在连掐死二十的心思都有了。
丫的!
让你丫的笑!
让你丫的提!
现在好了吧!
出事了吧!
二十顶不住兄弟们那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急忙辩解道:“喂喂喂!刚才我说的时候,你们也笑了好不好!小二,小三,就你们两个乐得最欢,声音最大!”
小二等人顿时一愣,随即苦笑无语。
这下子惨了。
刚刚走到凝香楼门口,柴慕容刚要迈步往里走,忽然感觉鼻子奇痒,猛地打了个喷嚏,“啊切!”
小四凑了上来,关切地道:“小少爷,您没事吧?”
小四是个直肠子,而且性子也单纯,说白了,就是憨,憨得有些出奇。
他在柴家的时候,明明出过许多任务,杀过不少人,偏偏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人也憨直。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其他兄弟受苦受难的时候幸免于难,得了个跟着柴慕容屁股后面当跟班的好差事。
做跟班,自然就要尽好跟班的义务。
例如现在,柴慕容莫名其妙地打喷嚏,他就得好好关心一下。
柴慕容揉揉鼻子,心想:“肯定是那群小兔崽子们又在说我了!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不把你们操练得一天下不了床,我就不姓柴!”
因为刚刚颜面扫地,被小二等人笑话,所以,很自然地,或者说是很偏激地,柴慕容直接将打喷嚏的罪过推到了小二等人身上。
没办法,他常听人说,只有总被人念叨的时候才会无端地打喷嚏。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无稽之谈,可是也架不住他现在敏感啊。
刚要回答小四,他却是听到一道含着极怒之意的声音传来,“哪个混蛋没长眼睛?居然敢冲着我打喷嚏?不要命了?”
抬起头,柴慕容看到一个华服青年正一脸怒意地拿着一块方巾不断在胸口处上上下下擦拭着,而青年的身后则站着两个气息浑厚的中年人,看样子是护卫之流。
很显然,柴慕容那一口喷嚏喷出的秽。物都喷到了那个华服青年身上。
柴慕容眯着眼,缓缓起身,看着那个华服青年,声音微冷,道:“难道没人教过你说话要有礼貌吗?”
华服青年脸上怒意更盛,“去尼玛的礼貌!你他么往我身上打喷嚏,现在还想让我礼貌?你现在立即跪下给我磕几个头,然后像狗一样转几圈,哄得我笑了,我也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做……”
华服青年一指地面,怒声道:“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柴慕容面色平静,似是没有听到华服青年的话一般,“我这个人有错就会认,哪怕是对着像你这样的满嘴喷粪的家伙。可是一般情况下,像你这样的人,往往都不给我礼貌地道歉的机会,所以,我就很难给像你这样的家伙道歉。”
华服青年微微一怔,想了小半晌,这才明白柴慕容什么意思,“不道歉?好好好!”
一挥手,华服年青道:“往死里给我打!”
刚刚才在里面碰了钉子,却不敢冲里面那人发脾气,心头正憋屈得慌呢,哪知一出门就被人喷了一身的唾沫星子,华服青年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顿时彻底被引燃了炸药桶,想要拿柴慕容开刀,出出心中那口闷气。
只不过,他却是找错了对象。
还不等华服青年身后两个中年人动手,小四不等柴慕容命令,便一下子冲了出去。
之前小少爷在和人说话,且没有示意他动手,他自然就老实地呆着。
可是现在,人家摆明了要动手了,他自然要先小少爷一步动手,“你们算什么东西,还用得着劳小少爷出手?你们不嫌自己找死,我还嫌你们身上脏,污了小少爷的手呢!”
扑通!扑通!
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华服青年身后响起。
等了半天,华服青年也没见到自己的护卫动手,心中恼意更盛,回过头,想要训斥两句,却忽然呆住了。
他的两个护卫如今都已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而一个陌生青年,正冷冷地盯着他,眼中闪动着令他心胆俱寒的寒光。
他一下子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了。
而凝香楼里面一楼大厅里闻听此处有些骚动而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见这热闹居然就这么草草收场,一个个都失望地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有几个人则是眼中微微一亮,看向柴慕容和小四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警惕和忌惮。
柴慕容理也不理华服年青,直接掠过华服青年身边,向着凝香楼内部走去。
对于华服青年这种人,他真是懒得动手。
没挑战,没新意,没意思。
看了看,一楼都已经坐满了客人。
这是柴慕容基本都已经想到的。
现在封城四方来客颇多,不单单是参加武圣堂选拔的人,还有许多来看热闹或者见识一下中域年青俊杰的风采的人。
而凝香楼作为下域颇为知名的酒楼,自然是客似云来,生意兴隆了。
在侍女的引导下,柴慕容来到了相对较为幽静和雅致的二楼,却见一个个包间也都已有人,本打算暂且等一等的,却忽然发现有一个包间之中只坐着一个年轻人,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走过去,径自入了包间,摆出一个自认为极为温暖和阳光的笑容,道:“这位兄弟,不知这里有没有人 ?'…99down'如果没有人,介不介意在下与你同桌?”
上次去凝香楼,柴慕容吃得那叫一个欢,差点把舌头都吞肚子里。
凝香楼的美味,时常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今天临时起意要出去吃,他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凝香楼。
既然来了,如果就此回去,他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宁可与人同桌,也要吃到东西再走。
所以,嘴上虽然问着年轻人还有没有其他人,介不介意,他屁股却已经坐在了年轻人对面的椅子上。
年轻人微微一抬头,轻瞥了柴慕容一眼,说出了一句让柴慕容愣在当场的话,“我讨厌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邀请
柴慕容微微一怔,脑袋里有些转不过来弯,心想:“这是要闹哪样?我刚坐下,你就说讨厌我?我也没惹到你啊!”
包间宁静素雅,衬得年轻人颇为安静。
侍女也被屏退了出去,显然是年轻人本身也喜欢清静的环境。
默默地喝了一杯酒,年轻人旁若无人,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事情与他毫无干系,只是平静地阐述着一个在别人身上发生的事一样,“就像讨厌之前的那个人一样,我也很讨厌你。”
柴慕容眼睛微微一眯,心中一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