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难掩兴奋之情,转身对阑珊道:“我有些事,去处理下,稍后便回。”说罢他便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阑珊疑惑对一旁的侍女问道:“小安姑娘是谁?”
那侍女俯在阑珊耳边,“景姑娘,你有所不知,这聚秀楼是昭陵最大的妓院,云爷身边红颜知己不少,小安姑娘便是 其中一人。”
阑珊听他人如此评价云栈,愤然起身,“他重情重义,绝不是这样的人!”
那侍女见阑珊素来和善,便也直言道:“男人啊,身边总会有三妻四妾,何况云爷这样的男人,寻常姑娘谁能拴的住 他!”
景阑珊垂下眉眼,她所认识的云栈虽然外表冷漠,却绝不是如此轻浮的人,但是为何听到旁人如此说辞,自己心中竟 如此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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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秀楼中,云栈径直走到二楼,小安妖艳的妆容下,却仍掩不住她清丽的气质,女子望见云栈,起身迎上前,挥舞着 粉拳打向云栈胸前,“冤家,怎么这么些日子,才来看我!”
“我这不是来了。”云栈大笑一声揽住她走进了屋内。
然而房门合上的那一刻,二人面上的笑容却骤然敛去,云栈松开了手,冷冷道:“他人呢?”
小安也一摆风尘女子的姿态,“瞧你急的,都察觉不到有人在房梁上么?”说罢她悠然的坐在椅上品着清茶。
云栈仰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自房梁上跃下,李易整了整衣衫,拱手道:“大哥!好 久:87book。com不见!”
“你总算来了。”云栈见到李易,目光也透漏出了亲切,忙将他扶到桌旁详谈。
李易道:“大哥急招,定是有要事,我便昼夜兼程赶来。”
云栈心中担心颜歌,便也开门见山,“你可懂修仙之事?”
李易听罢咋舌道:“大哥你知道的,我只算卦,从不修仙。”
“如若一个修仙之人的身体受到重创,筋脉尽断,可有法子施救?”
“筋骨尽断,她伤的还真不轻。”李易听罢叹道,“但只要精元不损,若灵力充盈,就死不了,但此时十分复杂,我 也只懂皮毛,还要视实际情况而定。”
“你和我去看看她。”云栈见果然有望,猛然起身。
“大哥!如此出去岂不是要惹人怀疑。”李易担心道,“要不我想办法趁夜潜进去?”
云栈摇头道:“剑冢是戚行之一手创立,对于暗杀潜伏之事,怕是江湖上没有人能强的过它,戚王府作为剑冢真正的 后盾,你自认为有能力只身闯入府内,而不被人察觉?”
李易常住招摇山,只专心于卜卦星象,并不了解剑冢的可怕,“大哥如此说,自是心里已有法子了。”
云栈虽然心急,却早已安排妥当, “一会我先行离去,你脱身后,便到戚王府门口说是前来治病的相士,其余事宜我 自会安排,你终日卜卦,就算剑冢人脉广布,也绝查不出你的底细。”
李易听罢便抱拳道:“小弟明白!大哥放心!”
云栈点点头,二人又聊了片刻,见时间已过去大半,是时候回去了,云栈便将衣衫扯得略微凌乱,看上去倒像是刚风 流快活后的模样。
小安见状掩面轻笑,踮起脚尖凑到云栈衣衫旁,轻轻一吻,一记鲜红的唇印便显现在衣领间,“这样才更逼真。”
云栈避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推开房门便扬长而去。
小安望着云栈离去的背影,笑容也僵在嘴角,眼神略微落寞后又恢复了平日待客的笑容,转身望向李易,“我送李先 生从后门离开,免得惹人怀疑。”
李易是谋算天机的人,又怎会看不透人心,“小安姑娘也对大哥动心了 。”
小安微微一笑,却没否认,语气平稳道:“动心又如何,我是他的红颜,却不是他的归处,云爷心中的那个人无人可 替,他是浮云,小安没本事栓得住。”说罢她抬起明亮的眼眸,“李先生,他要救的那个人,定是个女子,你算得出 吗?”
“算不出。”李易只能算出大变数,却算不了如此细致,“姑娘怎知?”
“女人的感觉而已。”叹了口气,小安又道,“别让云爷等急了,先生随我从这边走吧。”说罢她在前引路,李易摇 头惋惜,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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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刚迈进戚王府的大门,就被钟离锦张开手臂拦住,微微蹙了蹙眉,“小锦,你做什么?”
钟离锦坚定的眼神带着几许哀伤,“告诉我,为什么戚哥哥会受伤?你们这几日在王府后救得人又是谁?我苦苦等了 他两个月,他不愿告诉我,你也要瞒我么?”
云栈面色为难道:“小锦,王府规矩森严,有些事,你不该问,我也不可说。”
“云栈!”钟离锦见他要走,双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与你相识十余年,你当真不愿意帮我么?你只要告诉我, 你们救得是不是个女子!”
云栈心中不忍,停下身望着好友,“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心口猛的一疼,钟离锦缓缓弯下了身。
云栈忙上前扶住她,“心病犯了?”
咬了咬牙,钟离锦直起身,挤出一抹笑容,“不要紧!我休息下就好。”
云栈见她眼眶中隐隐有泪花,劝道:“有些事,始终不能强求,”相识多年,他怎会不知道她对小戚的心意。
“呵呵,你总是这样,瞻前顾后的。”钟离锦笑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尖锐,“有些东西,你不去争,永远没有得 不到的机会!”
平日的温婉不再,将门之女的霸气显现,云栈苦笑一声,转身向王府后院走去,那里隐藏着戚王府的所有秘密,就算 是钟离锦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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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刚进入到颜歌的卧房中,便望见戚行之守候在她床前,经过了数日的调养,他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
感知到身后的气息,戚行之头也不回道:“一身脂粉气,你又去聚秀楼了。”
云栈也不答他,“颜歌还没有起色,我这几日一直在张榜重金寻找奇人异士,望能得到些许点播。”
戚行之冷哼一声,“风流之余,还没忘记她。”
听出他话里的冷嘲热讽,云栈也不辩解,“这几日自告奋勇来尝试的不少,可都是些乌合之众,没几个有真才实学。 ”
话说到此时,门外的侍从赶来禀报:“主子!云爷!外面有个叫李易的相士求见。”
戚行之微微一笑,“乌合之众又来了。”
云栈摇摇头,“那也得见,兴许是颗泥沙里的珍珠。”
明白了二人的意思,那侍从领了命便到门外将李易引了进来。
李易仍旧一身粗布衣衫,手捧着卦盘出现在二人面前,他倒是也会演戏,装作毫不认识云栈一般,恭敬的对二人作揖 ,“在下李易,自幼修道,听闻府中有疑难杂症,苦无良策,便斗胆前来一试。”
“病人就是我身后这位姑娘,先生可有法子?”戚行之和煦的笑道。
李易道:“她不是病人,而是死人。”
“果然有些门道。”戚行之说罢一摆手,撤下颜歌身边聚集的医师,让李易得以上前查探。
李易凑到颜歌身前,仔细的打量起来,这女孩容貌清秀,纵然脉息全无,出尘的气质仍丝毫不减,就算是修仙之人, 也没有如此轻灵的气质,李易想到此处,探手抓起颜歌的手腕查看她的掌纹,“怎么可能!”
“怎么了?”云栈凝眉问道。
“这命格,她怎么可能活的了这么久!戊子年丧命,如今已经十多年……”李易深信命理定数,一生都在计算,如今 竟然发现一切被这床榻上的女孩推翻,怎能不惊讶。
云栈知道他定是看出了端倪,“李先生但说无妨。 ”
李易见状只得直言不讳道:“这姑娘十七年前就应该是个死人,命线到此已断,后面的命格也是一片空白,这样的掌 纹,我此生莫说是见,就是听也没曾听过。”
云栈虽之前便知晓一二,却万没料到颜歌的过去如此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