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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62部分(2 / 2)

靠在熟悉的怀里,曹丕稍稍平静了一些,“听到什么?”

“太后叫了陛下的名字。”司马懿如实答道。

从他的怀里脱身出来,曹丕一扫方才的颓然疯癫,目光清明地望着他道:“陛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曹丕倏然喝道:“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1、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出自曹植《七步诗》2、骨肉之亲,舍而不诛,其改封植。——出自曹丕《魏文帝全集?曹植贬封安乡侯诏》

☆、堂上诏书人心寒,殿下君臣针锋对

“昔汉高祖脱其衣以衣韩信,光武解绶以带李忠,诚皆人主当时贵敬功劳,效心之至也。今赐将军以魏王时自所佩朱绂及远游冠与将军。”把自己刚刚拟与于禁的诏书诵读了一遍,曹丕抬眼看向已在殿上跪了一个时辰的司马懿,似笑非笑道:“这之前,朕已经恢复了于禁的官职,现在又这般礼待他这大魏曾经的叛将,司马爱卿觉得可是妥当?”

这哪里是礼待?分明是想要于禁睹物自惭,对变节之事耿耿于怀啊。暗自叹了口气,司马懿没有说话。

不满地蹙了下眉,曹丕稍稍提高了声音道:“司马爱卿,怎么不回朕的话?”

低着头,司马懿沉吟道:“先帝在时,于老将军战功赫赫,可叹天时不利败于关羽,贪生而降,如今老将军重回故土,能得陛下宽宥照拂,实乃幸事。”

嘴角噙着抹冷热难测的笑意,曹丕不咸不淡道:“爱卿的意思是,于老将军必将对朕感恩戴德,把他在朕父皇那里没能落实的忠心还报在朕身上?”

“君惠臣忠,善莫大焉。”如果司马懿此刻抬头看一眼曹丕的表情,想必他不会回答得这般顺畅,可惜,他没有。

抓着诏书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白色,曹丕死死盯着地上那低眉顺眼的人,咬牙道:“好一个君惠臣忠。”顿了顿,他一字一顿道:“怎么在处置子建的事上,司马爱卿就不能跟朕说一句‘兄友弟恭’呢?”

不等司马懿有所反应,曹丕便转手将诏书交到一旁的侍从手里,开口吩咐道:“去把这诏书送到于禁将军府上,顺便告诉他老人家,就说,先帝驾崩时没有见到他,一直引以为憾事,还请于老将军去高陵去祭拜一下先帝吧。”想了想,又道:“还有,找几个画匠,赶在于老将军之前到达高陵,在陵屋内作上画。”

“诺。”应了声,那宫人迟疑道:“可是,陛下,让那些画匠画什么啊?”

微微一笑,曹丕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司马懿才缓缓道:“就画水淹七军时,庞德将军视死如归,于禁将军屈膝投降的样子。”

“陛下,不可!”终于忍不住抬头望向丹墀之上,司马懿出言阻止道。见曹丕和那名宫人同时愣住,他继续道:“陛下若果真记恨于将军背叛先帝,大可杀之而后快,如此羞辱他,实在是……”踌躇着没有把话说完,司马懿便又低下了头。

“实在是什么?”并没有因为他的顾虑而放过他,曹丕追问道:“把话说完,朕最见不得人话说一半。”

心一横,司马懿叩首道:“有失君王风度,恐为天下人耻笑。”

仿佛死一般的沉寂,半晌,曹丕冲那宫人扬手道:“站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按朕说的去做。”看着那名宫人走远,他方才重新把视线投注司马懿身上,唇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爱卿现在才想起朕会为天下人耻笑,不觉得太晚了吗?”欣赏着那人脸上复杂的神色,曹丕淡淡道:“朕本身就是个笑话,还怕别人耻笑?”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恨恨道:“你们让朕残杀手足时,怎么就没想到朕会为天下所耻笑!”

哑口无言的匍匐在地上,司马懿嘲讽地想,报应来得还真是快啊。保持着叩拜的姿势,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陛下,听臣一言,收回成命吧。”

轻蔑地挑了下眉,曹丕起身漠然道:“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之理?司马爱卿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走下丹墀进了偏殿,君王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朕有些乏了,跪到什么时辰司马爱卿自己看着办吧。”

熟悉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耳畔,额头抵着地面的司马懿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想,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不就是我这种人吗?

夕阳残照,暮色四合。

司马懿看着地面上自己那被拉得很长的影子慢慢坐到地上,以缓解因长时间跪地而麻木的双腿。约摸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揉着肿痛的膝盖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往殿外去了。

看着那消失在夕阳中的身影,站在偏殿门后的人缓缓伸出手,虚空地握了握,又讪讪收回了手,不知所以。

他们都知道,西移的不只是日头,流走的,也远不止光阴。

可他们,无能为力。

于禁死了,被活活气死的。

高陵的壁画让他回顾了他身为武将的最大耻辱,也让他明白了曹丕对他的真正态度,倒也算死得明白。

得到消息时,曹丕并没有多少开怀的感觉,反而有些惆怅,望着殿上的文武百官,他只轻轻道了句,“厚葬吧。”便没了下文。

司马懿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只是觉得有些心冷,说不清,道不明。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暗暗道:“再多哀荣也掩饰不了你身为君王的刻薄了,子桓,你真的想这样吗?下意识地抬头往丹墀上看去,却见曹丕一脸的茫然无措,司马懿不由蹙起眉,自嘲似的想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做得再多,也弥补不了什么了。

朝堂上莫名的静了一阵后,曹丕才回神对之前正在进言的刘晔道:“刘爱卿方才讲到哪里了?”

欠身一揖,刘晔回道:“臣在说孙权向陛下称臣的事。”

点点头,曹丕扬扬手道:“你继续讲吧。”

理了理思绪,刘晔有条不紊道:“七月时,刘备出兵征讨孙权,没多久,陛下便收到了孙权的称臣文书。臣以为,他并非真心臣服于陛下,而是担心吴蜀交战之际,我大魏趁火打劫,故而不得不向陛下示好,以此避免腹背受敌之苦。”见曹丕似在思考,他继续道:“如今天下三分,魏国最强,吴、蜀唯有结盟方可免于灭亡。然而孙权之前杀关羽,取荆州一事做得太绝,断送了他与刘备的友好关系,此乃天欲亡之。陛下若能抓住时机,令大军渡江强袭孙吴中心,便可于无形中与攻击其外围的蜀军相呼应,如此,孙吴转瞬可倾。”

沉默片刻,曹丕迟疑道:“蜀汉地远,一时无法图取,若是没有孙吴牵制,也未见得是好事。”

胸有成竹地笑笑,刘晔不慌不忙地补充道:“陛下不必心忧,臣敢断言,即便陛下将孙吴土地分出一半给刘备,他也无法改变蜀汉独木难支的状况。灭蜀,只是时间的问题。况且,次计一旦成功,刘备得到的不过是孙吴荒僻的外延地带,又如何能比得上陛下得到的中心繁荣地区呢?”

长久的沉思让曹丕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深沉,良久,他摇头道:“孙权既已称臣,朕便不能再兴兵讨之。此计固然精妙,却有损我大魏声名,行之不可。”顿了顿,又道:“蜀、吴鹬蚌相争,朕坐收渔利,先取蜀还是先取吴又有什么关系?朕想,倒不如先安抚好孙权,以示我大魏对归顺者的仁厚,然后朕再派人去偷袭刘备后方,从中得利,爱卿以为如何?”

“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蜀远吴近,陛下何苦舍近求远,浪费财力物力?”没有注意到曹丕被自己反驳后的尴尬神色,刘晔继续进言道:“再说,眼下刘备处于盛怒之中,他若看到陛下助其灭吴,必定士气更胜,更能打击孙吴;反之,以孙权此刻的清醒,一旦发现我们有灭蜀的意图,他一定会主动停止内讧,与刘备再度联合反击,到时候,陛下再想图谋可就晚了!”

虽然不甚喜欢这位同僚骄狂的性子,但司马懿却不得不在心底肯定他的奇策。满含期待地看向曹丕,司马懿以为自己会听到他赞同的声音,却不想曹丕开口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孙权向朕称臣,便是朕的臣子,为国以礼,朕岂有出兵攻打自己臣民的道理?”见刘晔还想说什么,他略带不耐地摆手止道:“不必多言,朕意已决,退朝!”

“陛下!”视线不甘地追逐着曹丕离去的身影,刘晔长叹一声,万般无奈。正当失意,却听耳边传来一阵惋惜的叹气声,循声转头,刘晔有些诧异道:“司马仆射?”

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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