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造影影像检查结果:右脚趾骨骨折,其他无异常
血常规检查:未发现异常
脑部三维成像扫描:未发现异常
尿检:未发现异常
……
展炎目光咄咄地逼视着凌清,一脸忿怒。
“你是医院的托吧?就算是我被疯狗咬了顶多是打狂犬疫苗,你现在整出这么多项检查来,想坑我钱呢这是,我告诉你,老子一分钱都不会付的!”
“那不是普通的疯狗,所有的检查项目都是必须的。”
“我信才有鬼,告诉你遇见老子今天就算是折了,老子一分钱也不付!”
展炎晃晃完好的左脚,把双手往脑后一垫,一副欠钱的是大爷的丑恶嘴脸。
咩哈哈哈,医托神马的弱爆了,遇见他只能自认倒霉,他就是无赖中的无赖,传说中的超级赛亚无赖!
凌清又低头接着输入新数据:
虹膜颜色正常
口腔内颜色正常
体温37度
精神略亢奋但不具备攻击性
目测智商偏低,未达到正常水平……
你妹!
展炎怒了,掀被而起。
“你还想再去复一次位的话就下来乱蹦试试。”
展炎安静了,尼玛复位很疼的!
“我建议你在这里修养两周之后再出院,费用我会先帮你垫上。还有你沿路上因为抢夺一位老奶奶的拐杖导致她股骨骨折并且已经住院了,通过我的斡旋她的家属取消了对你提出诉讼的意向,但是所有的医药费用都得由你来承担……”
“什么?!你胡说,我那是见义勇为来着!”
“再加上家属提出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总计八万七千六百六,还有后续治疗费,一次性付清十万,这些费用也是我帮你垫上的。”
展炎的无赖嘴脸瞬间风化,耳畔响起窦娥的声音:
“我不要半星红血红尘溅,
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
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
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
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
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
冤~~冤~~~冤~~~~
“我冤,我是为了保护老奶奶……”
“很多围观群众提供的都是对你不利的证词,他们只看见你将老奶奶一把推倒抢走了她的拐杖,你应该庆幸老奶奶没有心脏病。”
凌清站了起来,展炎目测他的身高在一八八以上,比他还高出五六公分来。
凌清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床旁边的小桌子上。
“这几天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世界已经这么奇怪了,还会有神马奇怪的事情发生?
“两周后我会来接你出院,到时候希望你能准备好我帮你垫付的钱。”
凌清走出病房,白色的房门在身后轻轻掩上。
“我冤……”
展炎扁了扁嘴,拿起桌上的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一周零六天之后的下午,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医院里面溜了出来。
展炎的人生词典里面从来就没有坐以待毙四个字,明天黄世仁就来讨债了,在这之前他得想点办法,比如说——逃之夭夭!
马上就要踏进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装满了家具的货车从展炎的身边呼啸而过,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货车,展炎森森地震惊了。
他一直以为,他那个猥琐的房东大叔是一个图案盲加色弱,那奇葩的审美观已经达到了天理不容的水准。房间里面的布艺沙发是最正宗的屎黄色,上面硕大的蜜蜂绝逼就是扑在屎上的绿豆蝇。大床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古董级别的雕花大铁床,带床头的那种,床头是一个硕大的心形,两边挂着两个乌漆麻黑的丘比特,床上的床垫是鲜红鲜红的,正中央一个艺妓娘们,白脸断眉小红嘴,让展炎曾经无数次的从噩梦中醒来。衣橱还算正常,只是房东大叔把它漆成了绿色,鲜绿鲜绿的,比忍者神龟还绿。绿衣橱红床黄沙发,再加上满是泡泡心的粉嫩窗帘,整个房间撞色撞瞎了展炎的狗眼,若不是因为房租便宜,这种房子展炎死也不会住的。
现在看着各种熟悉的颜色从眼前飘过,展炎深深地对房东忏悔:对不起,曾经我以为你是一个人,但现在看来你不是!你不是一个人啊啊啊啊!!!
到了自己家门口,展炎愣了一愣,四下转了两圈回来确定这就是自己已经租住了半年的那个房间之后,开始内牛满面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尼玛这不科学,他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他的电脑哪去了?他的银行卡哪去了?他的床哪去了?他的沙发哪去了?他的衣服哪去了?他一切的一切哪去了?
麻痹难怪他会觉得那辆车上的东西那么的眼熟!那些东西都是他的啊啊啊啊!他为神马要站在那里看那么长时间的热闹?现在那辆车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啦!
“卧槽!我的床哪去了?我的沙发哪去了?我一切的一切哪去了?”
卧槽你妹呀!老子现在很暴躁,不要在老子耳边重复老子心里的话好不好啊喂!摔!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张油光满面的大饼脸出现在展炎的眼前,艾玛吓死他了,这个猥琐的房东大叔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大大大……大叔你怎么来啦?”
“我能不来吗?我再不来房子都得被人扒了!你说你把我一切的一切都弄哪里去了?”
“我比你还惨,你那些破床破沙发的值几个钱?我全部的家当全没了!我还指着那些东西还钱呢!”
“唉,真是造孽呀!你的房租到期了,你下半年还住不住?”
艾玛,房东大叔的思路转换的好快!
“大叔咱们现在应该先去报警啊,房租神马的宽限两个月行不行?”
“我那些破床破沙发什么的值几个钱?丢就丢了吧,房租那是绝对不能拖的,正好你的东西都没了,也省的搬家了。我得赶快去复印几张租房信息,要是十天半个月租不出去的话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我住哪呀?”
大叔回过头,用油乎乎腊肠一样的手指挠了挠胸口,忽然咧开嘴对展炎笑了一笑。
“要不你上我家来吧,正好你大婶这几天回娘家了!”
是不是他脑补过度了?大叔的笑为神马看上去那么不怀好意?
“我谢谢您了,用不着!”
展炎走到道边,在一棵树底下坐了下来,日光透过摇曳着的树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使展炎整个人带着点明媚的忧伤……
展炎仰起头,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人生,忽然抓起手边的树叶扔向天空。
“你们狠!你们赢了!下一步还想怎么样?找来一百个丧尸爆我的菊啊!来呀!我等着,我就在这里等着!”
“唉唉,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啊?我刚把这里扫干净你就又给我扔了一地,你想干什么呀?啊?能不能珍惜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呀!啊?能不能有点素质呀?啊?都你这样社会什么时候能进步呀?啊?唉你别跑呀,我这还没说完呢!啊?”
展炎像一只脱肛的草泥马在道路上狂奔,这条路的尽头是第一海水浴场,展炎一脚踏上那片细白的沙滩后,身体一软,再没有半分力气,直接扑到了沙滩上。
“噗……咳咳……”
展炎翻过身,吐出啃了一嘴的沙子,太阳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双眼。展炎抬起手挡在自己的眼睛上,沙滩被太阳晒得暖哄哄的,海浪前赴后继地涌向沙滩,哗哗的水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展炎睡着了,在?